“哼!你真的很可憐,雪蝶一直以來都隻是在同情你,而你卻天真的自以為她對你的感情是愛,真正愛你的,你卻不懂好好珍惜。不惜用一場火災來掩飾自己詐死的真相,還把知道你秘密的結發妻子推入大火,把她逼成一個瘋子。你以為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你的狼子野心我早就有所察覺了。蕭翎,你該醒醒了……”天瑾帝趴在地上,吃力地說著,但是沒有絲毫減少語氣中的嘲諷譏笑味道。
蕭翎?這不就是蕭子木的父親嘛!哦~~~現在明白五年前的那場大火了,還有蕭王妃迷失心智的原因。如果蕭子木知道這個不堪的真相,他會有什麽反應啊?還是不要告訴他了,最信任的親人的傷害,他肯定接受不了。
玄逸何嚐不可憐,從小病痛纏身的原因是自己作為親生父親爭權謀利的工具。為什麽上一輩的恩怨要讓他們的兒子來承受。
“雪蝶是愛我的,是你橫刀奪愛!”天瑾帝的冷嘲熱諷激怒了黑衣人,所以他拎天瑾的衣服,拳頭重重地掄下,天瑾帝本來遍體鱗傷的身體經不起重擊,軟綿綿的倒下,幾口血從嘴裏噴出來,赤紅的血濺在白色如雪的紗幔上,風一吹,血腥味彌漫,輕紗蹁躚而舞,好像是熊熊燃燒的火焰,熾熱,焦灼……
我衝動地衝出去想把父皇從打惡魔手裏拯救出來,腳才跨出了一步,手背鄴上戟抓住,自己隨即被旁邊的一股力量拽去,跌入一個懷抱,溫暖,安全,還有熟悉的味道。
我心裏了然地緩緩轉身,正對著我的玄徹滿臉透著絲絲隱忍的暴怒,好像隨時都要爆炸。
看到花蘿卜的第一反應是:他真的在這裏哦,看來那麽畫麵沒有傳輸錯誤哦!我伸手出手在他是身上摸來摸去,結結實實的看來沒受傷嘍。玄徹抓住我的“鹹豬手”,他鐵青著臉瞪我一眼。
“快說出金蠱的下落!”
天瑾帝羸弱地坐了起來,插了插嘴角的血跡,“哼!‘金銀雙蠱係生死,血祭連心與天齊。’碧赤雙色鐲上的題詞,這個世上隻有你一人相信。金蠱是蝶血門的聖物,我相信雪蝶在世的話,也不會讚成你動金蠱的想法。”
“你既然不肯乖乖地交出金蠱,那就不要怪我耍點小手段嘍!你應該在乎那個寶貝兒子和瘋瘋癲癲兒媳吧!”黑衣人拖著天瑾帝離開……
天瑾帝滿臉都是傷口,新的舊的,交互盤錯,與往日在金鑾殿上尊貴的形象想必簡直就是慘不忍睹。他的眼眸深情款款地凝視著冰床上的美人,一瞬不瞬,似乎要把她的樣貌深深地烙在自己的腦海中。
玄徹看著這一幕,慍氣縈繞的眼眸收緊,渾身散發的淩厲之氣形成的氣場大概像催滅一切。
黑衣人把天瑾帝關在石室之後就向我們走來。鄴上戟拉著鬆愣的我們倆退至另一邊。玄徹雙眼中布滿殷紅的血絲,嗜血般陰戾,迥然地盯著黑衣人,好像要把他吞噬了一般。
不行!他身上的這股氣息一定會讓蕭翎感覺到的。我踮起腳尖,傾身地主動吻上了他的唇,舌尖沿著他的唇形輕輕舔過,盡力緩解他的僵硬,散去他身上的戾氣……
玄徹低首掃視了我一眼,伸出雙臂環抱住我,緊緊閉上雙眼,身體還是忍不住顫抖起來。
蕭翎風急火燎地速速在我們旁邊走過。
玄徹熾烈地回應著我,好似把那股悲憤化為了此刻的激情,深切地需要索取更多更多……
玄徹的霸道用疼了我的唇角,我緩緩睜開迷離淪陷的眼眸,瞥見在一旁的鄴上戟,他悲切失落地眼神在我的心上劃上了一刀。
痛吧,鄴上戟你的愛,我要不起。你要的,我也給不了。痛過就好了,痛到清醒恍悟了,就不會再執迷不悟,就知道珍惜眼前人。
我閉上眼,緊緊摟住花蘿卜,配合地回應他的掠取……在知道他有危險的時候,我愕然地發現自己的心髒露了一拍,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心已經迷失了。以前一直在逃避自己,拿心裏隻有Edward作為借口。但是其實我清楚的知道Edward和玄徹是兩個時空的,可是我卻在玄徹身上找到那股熟悉的味道,隻屬於Edward的味道。我堅信他就是我要找的胸有大“痣”,雖然他的胸口沒有一顆痣,那隻不過是形式上我東西而已。一旦認定了,就是一輩子。花蘿卜我為了你敲碎了自己的防守,用最真實的自己走近你,你千萬不要負我啊。
“我出去看看,蕭翎有沒有走了?”鄴上戟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轉身向地道走去,高大的背影漸漸湮沒在濕冷的黑暗中,顯得落魄淒涼……
我拍拍花蘿卜的後背,示意他夠了,再親下去都快要成香腸嘴了。
玄徹鬆開我,掃視了一眼我眼紅滴血般的唇瓣,撲笑一聲,“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語氣輕鬆了不少。哈哈!驚奇大發現,久經煙花之地玄徹王爺居然還會表現出情竇初開的少年樣。
“看在你勇於承認錯誤的份上,我就……原諒你吧!”我假裝嚴肅認真地說道,“好了,我現在要去瞧瞧美女婆婆!”我牽起花蘿卜的手,一步一步向那張被輕紗縈繞的冰床走去。
花蘿卜的手沁出了一層冷汗,他緊張了吧?安寧地躺在這裏的這個人,居然是自己一眼都沒有見過的親生母親。那份熟悉,那份陌生……讓花蘿卜此刻雙目緊緊攫住她的臉。
美女婆婆此刻被凝固住的美,就像在畫像中的那麽完美,挺翹的鼻子,殷紅的唇瓣,皮膚又細又透,好像凝了一層水在上麵,真像讓人掐一把。
“咦?”她手上的手鐲好眼熟,不就是玄機婆婆給我穿越用的嘛!上麵有雙色的瑪瑙,一麵是紅色,一麵是碧綠色。這次穿越前明明在我的手上,但是一到了古代就不見了。我本來還以為玄機婆婆這次讓我不完成任務不準回去,把它給藏起來了呢!美女婆婆帶著可真好看,金色繁花錦簇底紋的手鐲上鑲嵌著各色的瑪瑙寶石,晶瑩的光澤更加襯托出她皓腕如雪的肌膚。
我欲去觸碰一下那隻手鐲,剛伸出手,就被玄徹抓住,他用力過猛,握得快要把我骨頭都折斷了。
我慍怒地說道:“花蘿卜,你弄疼我了!連碰都不讓碰一下,真小氣!”我嘟著嘴,一副小媳婦受了委屈的模樣。這話聽上去多少有一些吃醋的味道,和婆婆吃醋現在很流行啊。我承認心裏是有那麽一點點的不舒坦,你看看眼前這位把時間停留住的美女,哪像媽媽級別的了,憑這副豔姿足夠當我的情敵。
“有毒!”玄徹的聲音好像從水裏飄來,被潤濕了一般,“冰晶魄化成水,浸透全身,保持恒久低溫才能保存屍體原來的樣子。”
“花蘿卜,我突然發現你知識還挺廣博的,和我一樣。”我盡量用輕鬆的語調,看著他的沉悶,我也跟著怏怏的。
玄徹從後麵抱住我,雙手圈住我的纖腰落在我凸起的小腹上,“我腦海中沒有一丁點母妃的印象。慈妃在我麵前從不提及母妃的事,怕我對她產生過多的依戀,怕我知道她為了生下我才……恨自己一輩子……”
他的聲音漸漸粗啞起來,我倚在他的胸膛,纖細的手附上他厚實有力的大手掌,似乎能感覺到從他的手傳來的小蘿卜頭的心跳,說:“肚子有個寶寶的感覺就是自己的生命有了延續,他是上天贈與的禮物。自己肩上多了一份責任,自己的存在不僅僅為了自己,還有為了他。僅僅十月的血脈相連,足夠讓一個母親用自己生命來交換自己孩子的生命。如果是我,我也會……”
玄徹的手掌立即捂住了我的嘴,說:“不準你說什麽胡話,有我在會好好保護你的,還有我們的小蘿卜頭。”他極力想讓聲音放得平穩一些,但還是擋不住絲絲縷縷的忐忑不安透出來。
我這麽說,還不是想讓他減少自己的負罪自責感,我蔑視地瞟了他一眼,說:“誰要你保護,我現在可是用毒高手,足可以保護自己。對了!我們要不要去找找父皇?”
“不用了!我找過了,密室的機關隻有蕭翎才能啟動,而且密室的牆壁有幾尺厚,根本就聽不到外麵的聲音。接下來他要對付的是我們倆,你千萬要小心!”
冷氣一縷一縷鑽進我的衣服,雖然有花蘿卜溫暖的懷抱,但還是抵不住肆虐地寒氣侵襲,“阿嚏!”我一個噴嚏打得我全身一陣哆嗦。
“雪兒,這裏太冷了,我們離開這裏吧!”花蘿卜利索地脫掉身上的外衫披在我的身上,把我橫抱起來,疾步向地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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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蘿卜怕我染上寒氣生病,所以一路施展輕功,不一會兒就到了出口。唉!明明大家都是11路,差距咋就那麽大呢?
妍妃還在酣然地熟睡。唉——可憐的女人,表麵的風光掩飾的是多麽悲涼的實情,嫁的是你不愛的人,你愛的人不但不愛你,還利用了你。
兩個人同時愛上一個人,演繹出的何止是三個人的不幸。
“怎麽回事?”玄徹指著妍妃臉上的水墨畫。
我驕傲地說道:“我的墨寶啊?題目是鱉媽媽和她的寶寶們。怎麽樣?畫工了得吧!”
“純屬鬼畫符!”花蘿卜總算恢複正常,毒舌功力展現。
“鬼畫符好啊,她這麽惡毒就不會招些孤魂野鬼了。我以德報怨,太偉大了。”說什麽我都要小小自我膨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