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蘿卜還真是聽話,第二天大清早盯著兩隻黑眼圈,把罰抄,檢查書,計劃書,保證書一並交到我的手上。鑒於他態度誠懇真摯,我就相信他一回,能把握好那個度。
玄徹已經身先士卒,去誘騙秋娘的感情了,身為賢內助的我,怎能像一隻待產豬一樣,就整天吃喝拉撒睡。是時候,把構思許久的雄偉大圖付諸於行動了。輕車熟路把自己喬裝打扮一番,扮成煮飯大媽,順利溜出刺史府。
打聽了七八個人才知道蝶舞所在的客棧怎麽走,一路七繞八拐,兜了有些圈子才找到。所有人都坐在大廳裏安靜地用早餐。
我站在客棧大門口,頭發淩亂灑落,身上穿著破舊的粗布衣,一臉的塵土,灰蒙蒙,我這個狼狽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走了長征呢。
“滾滾滾,哪裏來的叫花子!我們這裏沒有剩包子。”店小二瞥見我,就立即出來趕蒼蠅一樣趕我走。
什麽,我是叫花子?王妃和叫花子,身份跨越太大了吧!
“蝶影,我是飛雪啦!我有事找你啊!”我一邊和店小二拉扯,一邊大聲嚷嚷。
“快住手!”一襲黑衣的蝶舞飄然而起,淩然的氣息逼近,黑衣飛旋的一瞬間,店小二被擊出一丈外,而我已經安然坐在店內的椅子上。
蝶影上上下下反複打量我一番,“你何時混的這麽悲慘。”
我撣落身上的塵沙,“不低調點,我怎麽掙脫你門主的魔抓啊。”花蘿卜最近婆媽極了,說為了肚子中的小蘿卜頭好,就阻止我這,阻止我那,我真懷疑是不是上個廁所也要向他打個報告,連尿多少毫升他也要過問一下。
蝶影坐在我的對麵,感慨一句:“你——真的好低調!都很乞丐搶飯碗了。”隨即問道:“找我有什麽事啊?”
“我要一家酒館。”我風輕雲淡的說道。
蝶影赫然眼睛睜大,一臉驚詫,是不是認為我一張嘴就是一家酒館,太獅子打開口了。
“你的酒量何時好到可以喝下一家酒館了!你……不會是想用酒來淹死自己吧?”
不得不佩服蝶影的想象力,要自殺爽快一點跳個河啊,上個吊啊,多好,小成本投資。用酒?成本太高,浪費國家糧食,不利於社會的可持續發展。
店小二手捂住胸膛,一臉痛苦地走回來,嘴裏嘀咕道:“這位女客官心腸真好,還邀小叫花子同坐。”
“給你!”蝶影眉目對著我沒有轉動一向,手向後一甩,銀光閃過,一定銀子落在店小二的手中。蝶影清淡地吐出兩個字:“藥費!”
帥啊!幹淨利落,帶著酷酷的俠女風範。我也要學!隨即抓起桌上的饅頭向店小二砸去,“給你!”可是不偏不倚砸中了店小二的頭。我接著冷酷地說道:“充饑!”
這怎麽感覺我是在打發叫花子啊。
“邯漾的酒館的確全部都在蝶血門名下,那你要酒館幹什麽?”
聽蝶舞這麽一說,我激動那。這些酒館都是花蘿卜的,我們既然是夫妻,那麽我就有一半的份嘍!發達啊,我發達了。
“我無聊啊,給家酒館經營管理一下啊!”
蝶影眉頭輕皺一下,“你……不會要把酒館當成你的暗香疏影閣一樣經營吧?”
“好主意!但是缺乏創意。我要轉變酒館單一的買賣模式,成為集喝酒娛樂消費為一體的酒吧管理模式。這不但能帶來成倍的收益,還可以創造出更多的就業崗位……”我一套一套,把管理策略,企業文化等等介紹清楚。
聽得蝶影像隻呆頭鵝,傻愣愣地看著我唾沫四濺,手舞足蹈,還是一臉的茫然不懂。
蝶影看到我的嘴巴像機關槍一樣喋喋不休,求饒:“閉嘴!算我怕你了,我直接把酒館交給你管理。別再講了。”
不早說,白白浪費了我那麽多口水。
我站起來,奮臂一揮,發出號召:“姑娘們,我們要自食其力吧!總不能成為社會的蛀蟲。我們要依靠自己的雙手創造未來!”
這群從軍營中逃離出來的姑娘,滿臉喜色,心情高昂。早把我當成了她們的救世祖,對於我的提議,立即應和起來,一致點頭答應。
“你要她們幹什麽?”蝶影頗似卡好戲地盯著我。
“我們要把酒館重組為酒吧,裏麵當然少不了應招三陪女郎啦!”她們麵麵相覷,不甚其解,我還要做進一步的解釋,“就是客人來酒吧消費,你們就陪酒,陪玩,陪聊。不光有工資,還有小費,足以你們生活的了。”
其中一個女子說道:“這不是和青樓女子一樣了嘛!”
“不一樣啊,你們不用賣身,還有人生自由,將來找個良人嫁了相夫教子得了。這是一份工作,你們就是讓來酒吧消費的客人,舒解一下工作上的壓抑。”
聽我這麽一說也就不排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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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漾的美酒是出了名的,有二鍋頭,高粱酒,米酒,黃酒,青稞酒。滿滿一桌的酒壺,各種顏色的果汁,不同的清水,還有各種式樣的瓶瓶罐罐。
六雙眼睛直直地瞪著一桌子的東西,滿臉疑惑。
玄徹還是忍不住先問道:“雪兒,你這是幹什麽啊?要我們來幹嘛?”
我總不能告訴花蘿卜、鄴上戟和莫軍師我把他們當成了白老鼠,拿來實驗的。想想他們處於上層階級,嘴巴肯定很刁,他們能喝下去的,肯定沒問題。
我麵含微笑,溫婉地說道:“小女子承蒙各位大人關照,今晚特意邀你們來對飲一番。”我咬文嚼字,好好作了一回。
“王妃,你今日不舒服,是生病了嗎?”鄴上戟吐口而出。
“你才生病了!我給你酒喝,隻要告訴我味道如何?”我簡單明了地介紹他們要幹的事。
“無聊!”玄徹瞥了我一眼,起身欲走。
我立即拉住他,威脅道:“你如果不喝,那好啊!整整桌子的酒,我會一個人通通喝下。不錯的胎教哦,說不定咱們的小蘿卜頭一出生就會打醉拳。”
玄徹鐵青著臉坐下,還是抬出小蘿卜頭比較有用。鄴上戟和莫軍師麵露苦色,玄徹瞪著他們,示意壓迫他們要留下。
看他們仨一個個耷拉著苦瓜臉,好像我要虐待他們一樣,不過這也跟虐待也差不多。
試驗開始,我示意一旁的蝶影做好記錄。我的想法很簡單,就是用不同濃度的酒兌上些果汁,自製成山寨版雞尾酒。
我先取一些二鍋頭,這酒很烈很辣,再在裏麵加入一把糖調下味,放入西瓜汁調下顏色,放入容器中搖晃均勻,三杯泛著白色泡沫的雞尾酒放在他們的麵前。
我好爽地說道:“喝吧!”
他們仨動作太一致了,盯著酒杯看,猶豫不決,弄得我好像逼三位娘娘上西天的太監公公。
“放心好了,這不是砒霜!再說中毒了還有蝶影在,你們再不喝,那就由我來喝好了!”
聽我這麽一說,他們還是挺給我這位孕婦麵子的,緊閉雙眼,英勇就義地仰頭喝下,隨即又吐了出來!
“這是什麽啊,太難喝了!你還不如直接給我毒藥得了!”莫軍師嚷嚷道。
我頭轉向蝶影,“第一個配料失敗!莫軍師要吃毒藥,推薦幾種效果比較好,能見血封喉的?”
莫軍師委屈地瞥了我一眼,認命地低下了頭。
我就像玩過家家一樣,不亦樂乎。配製成不同的雞尾酒,他們就不斷的吐,臉越來越黑,越來越臭,會不會酒精中毒啦!
“光喝酒好嗎?你加了料之後,味道實在不敢恭維!”鄴上戟實在憋不住了,禮貌地說出心裏話。
“光喝酒有什麽新意,我要的就是與眾不同,引人入勝。”
“那種東西,的確是太與眾不同了!”玄徹端起酒杯,湊著燭光觀察這泛著幽光綠光的色澤,動作優雅高貴。但是話裏帶刺。
我就不相信自己調不出好喝的雞尾酒,高呼一聲:“繼續!”
一杯又一杯繼續下去,喝到最後,估計他們的舌頭已經麻木了,不管我放什麽,他們喝下去全然不知其味般,點頭說好。
總算沒有白忙乎了這一場,研究出了世界種口味的雞尾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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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閑來無事在花園裏亂逛,大夫說了,多走走、爬爬樓梯對生孩子有好處。七個月之後就要忍受那撕心裂肺的痛,想來就害怕。
身為極品路癡的我,在園子裏走走都能迷路,我都暗自佩服自己。
不知不覺就來到一個大園子,裏麵沒有花花早早,隻有橫七豎八的竹子,晾曬著許許多多的衣服,看來這裏是曬衣場嘍!
微風一吹,衣衫翩躚而舞,就好像空中飄動著的雲朵。
我腳步緩緩移動,突然看到一個身影鬼鬼祟祟在這個多衣服中地翻找著什麽?
突然他的背影激動地微顫一下,看來是找到了。
“是誰?”我短促的呼叫一聲。
那人緩緩轉身,一臉的邪獰之氣,眼眸中閃爍著殺氣,但是看到我的一瞬間,邪惡之氣消散,嘴巴一彎,麵含笑容地問我:“王妃怎麽會來這裏?”
說自己迷路實在是太丟臉了,對了,我還要問他偷偷摸摸在幹什麽呢?我眼睛下移,看到他手上拿著一條裘褲,那好熟悉,月牙白柔絲麵料,好像是我的。
看不出來啊!莫軍師不但喜歡男同胞,還是變態,色魔,精神變態。居然偷我貼身穿的裘褲。
我還是明知故問地問了一句,“莫軍師,你手上拿的是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