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揚溫婉的歌聲似從心底蕩漾開的愁緒,一圈一圈劃開夜的清幽……
幽靜惆悵的夜揭開心裏的傷痛,黑痣到底在誰的身上?為什麽要穿越到這個陌生無助的地方?為什麽到處充滿著迷,看不清,猜不透。自己好像徘徊在茫茫迷霧中,事實就在眼前卻被濃濃迷霧籠罩,想走近幾步,但是雙腳被牢牢纏粘在原地,寸步難行。
我也不知道是怎樣走出像迷宮一樣的皇宮,像丟失了魂魄的布偶,雙腿一步一步機械化地走在清冷寂寥的大街上,不知不覺自己走到了暗香疏影閣,幾盞幽亮的燈籠還在風中搖曳著光亮,看來隻有這裏才能讓我覺得自在。
“鴇媽媽,不得了,不得了啦!”涵姬喳喳呼呼地大喊大叫,跑進後院臨湖小築。
唉!我認命了,“睡到自然醒”這個五個字在我沐可星的字典裏是絕對不會出現。我揉撚著粘在一起的雙眼,睡意綿綿地問道:“涵姬,發生什麽事,官兵又來亂抓人了嗎?”
“不是!官兵們見識過鴇媽媽的剽悍之後,現在見著你都要繞路走,哪還敢來?是姐妹們抓了一位超級粉嫩小男生。”提到小男生,涵姬臉上瞬時盛開出燦爛的花,她飽經風霜風霜的春心在蕩漾。
“造反啦!我們暗香疏影閣做的是正正當當的生意,何時開始幹綁架販賣人口的勾當!”真是的!老虎離開一陣子,猴子就要出來當大王啦,“人在哪裏?快帶我去!”
我就隨意地披上一件薄外衫,跟著涵姬出去了。涵姬款步姍姍,不緊不慢,嘴裏還小聲嘀咕:“說我們這就是綁架,那麽你呢?蕭子木還不是被你詐欺留下的。”
雖然涵姬說得細弱蚊絲,但還是清晰地飄進了我的耳朵,“我這不叫詐欺,這是說話藝術,懂不?就是要能把活的說成死的,死得說活了。我就有這個本事說得他心甘情願留下,自願當人妖。”我自豪地炫耀。
涵姬居然帶我去大廳!鶯鶯燕燕們團團圍住一起,嘰嘰喳喳促首交談:
“哇!你摸摸他的臉,好滑哦!太粉嫩了。”
“你瞧瞧他的眼珠子,像幽藍的湖泊,像瑪瑙,漂亮!”
嘖嘖嘖,不得了,一個個都吃力雄心豹子膽,選這麽個人來人往的地方做窩點,我提一口氣,叫:“你們抓了誰?讓我也來瞧瞧!”如此絕色,怎能少了我的褻瀆呢?
姑娘們見到我這位久未露麵的大boss,短暫的詫異之後,紛紛撩起袖子,掄起手掌——拍馬的P股:
“鴇媽媽啊,大病初愈快坐!”這個獻殷勤。
“鴇媽媽你保養的越來越好了,皮膚水潤。”那個諂媚賣好。
我怒目帶著凜厲一掃,“不要跟我打哈哈,身後的那位現身吧!”
眾姑娘被我突然的氣勢一震,紛紛讓開——烏斯從裏麵走了出來。他此刻換上了月牙白的長袍,頭束碧玉簪,儒雅俊逸中帶著孩子的稚氣,他頷首緩緩向我走來,像犯了錯的小孩子等待著大人的責罵。
“哦!赫赫有名的駑國太子怎麽能來我們這種煙花柳巷,會玷汙你的高潔尊貴的身份。”我酸溜溜地說道。
烏斯急忙解釋:“瓦塗齊,我不是有意隱瞞你身份的。”
“瓦塗齊?你不要這樣叫我,我不要做你的挖土機!我一直認為在這裏至少你是真誠待我,讓我不會害怕,不會無助。可是……嗬嗬,原來在一開始我就錯了,大錯特錯。駑國太子,你到底想隱瞞我到什麽時候?”
“雪兒,我不是特意要隱瞞的。上次是父皇急招我回去,告之我為了邊境安寧要娶玄仙公主,我和父皇爭執了很久,最後以可以娶你為前提妥協了。”烏斯聲音越來越低,
“嗬嗬!”我苦笑一聲。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如此憤懣,烏斯匆匆來匆匆離開是沒有時間和我解釋。再說他特殊的身份也不會阻礙我們繼續做朋友啊。駑國沒有殺我全家,我也沒必要有民族偏見。那我的怒火從哪裏冒出來的?反正我的心裏就是不舒坦,一股怨氣堵在胸口,悶悶的,就想找個人消消氣。
“雪兒,你就原諒我吧,不要不理睬我。”
“我現在非常鬱悶,你要答應我做一件事。”閑來無事就找點樂子吧。
“雪兒的任何事情我都會極盡全力做到!”烏斯臉上綻放燦爛的笑容,簡單純潔。這正好襯托出我一臉的無賴邪惡。
我自豪的藐視了涵姬一眼:看吧!這就叫做本事。
涵姬冷不丁地向我砸了一個白眼
*** ***
晚上的暗香疏影化依舊熱鬧非凡。
烏斯此刻心裏悔啊,怎麽就輕易答應了我。恨那,遇人不善、交友不慎。悔恨交織使得柳眉緊鎖,板著一張晚娘臉,“雪兒,除了這件事,能不能換件有意義的事?”烏斯坐在鏡前扯著身上別扭的透薄羅衫還有胸口那兩團上等的豬肉,抱怨聲連連。
我在忙碌著他的芙蓉雲髻,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別動!這件事有關吃飯問題,是最有意義的。”
“那……”
烏斯還想說什麽但是馬上就被我打斷,“你沒有權利申辯或是回絕,你隻要無條件服從上級命令。”
我蹲下來正視烏斯,“玉腮香凝,巧笑若兮,美目盼兮。唉——讓我都自歎不如的美女啊,”正是的,大男人皮膚生的那麽細皮嫩肉幹嘛,又不能割下來吃,我慧眼識金,挖掘出其用處——勾引男人,擴大生意。
我的手指蘸了點胭脂給他補妝。柔荑觸碰到烏斯的臉時,他頓了一下,我的手碰到哪裏,他的臉就紅到哪裏,像魔術一樣神奇。我一向探索進取,不禁探近一些好好研究一下其成因。
烏斯屏息凝視著我,幽湖般的眼眸閃閃熠熠,他漸漸靠近我,鼻尖相抵,呼吸交錯……在我愣恁的時候,烏斯的薄唇已經偷襲成功,緊緊貼住我的。溫熱的氣息溢滿我的鼻腔,輕輕的碾轉,緊張著我的反應,小心翼翼。生疏僵硬的技巧,可見烏斯還是個生手,這是身為賣身之人的必修課,看來這次是要我親自授課教導了。
我探出舌頭,勾勒著烏斯唇瓣的輪廓,這個過程應該由淺至深。對於親吻,在玄徹身上學到了霸道的戲謔,銀麵具男是變態的掠奪,Edward那個才是真真切切的Kiss嘛。
“啊——”眾人詫異地掩嘴齊呼。
剛剛結束完表演的姑娘們回到後台,見到兩位般般入畫的美女抱在一起,忘我激情地Kiss,不尖叫才怪。
見烏斯震了一跳,羞得無地自容,我慢悠悠地推開他,氣定神閑、嚴謹認真地說道,“今天課就上到這裏。”
“鴇媽媽這是親力親為,這種事都要親自教導,那麽接下來的課程呢?是不是還要親自獻身示範教導呢?”裳雲打趣地說道。
烏斯聽地一頭霧水,問:“雪兒,你要教我什麽嗎?”
這小子不得了,得了便宜還賣乖。看他一臉單純,居然會在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投親我,真的是凡事不能光看表麵。
“烏斯你的藝名叫什麽呢?”讓我好好想想。人家蕭子木套用的可是曆史名人李師師,首先氣勢上不能被比下去,不要說我厚此薄彼。“那你就叫‘陳圓圓’得了。”吳三桂衝冠一怒為紅顏引清兵入城,讓這位名妓紅遍大江南北,在曆史的長河中留下了足跡。反正在這裏沒有人會來告我侵犯姓名權。
現在暗香疏影閣名聲大起,場場爆滿,座無虛席。在坐的不是達官貴人,就是富家子弟。當然,姑娘們的身價也跟著水漲船高。等她們攢夠錢夠下半輩子,就會告老還鄉找個情投意合的意中人嫁了。我想這是在這種封建社會這群弱勢女子最好的出入了。
我盈盈走上舞台,裙袂飄逸,“各位大人們,鴇媽媽我挖到一個寶,此女似水流雲,貌美如仙,嫻靜端莊,秀外慧中。”我臉不紅心不跳地瞎掰。各位客人的興致被我提了上來。
在千呼萬喚中烏斯隆重登場。高挑瘦削的身姿款步姍姍而至,雲鬢花顏金步搖,濃妝韶顏映雅容。他揚眉淺笑,臉上也學我麵帶輕紗半遮麵,製造朦朧美。
烏斯一登場就勾起色胚子的一陣尖叫歡呼。
“各位喜歡陳圓圓姑娘的就叫價吧!”我幹脆地說道。這多像商品拍賣,展示完商品——烏斯,就要公式化地說:“這件商品低價是100兩,每次叫價十兩,各位請出價。”
下麵的人不滿了,騷動起來。
我也知道這不符合慣例,每次都要先才藝展示再憑叫價和人品才能選中自己的客人。但這次時間緊迫,烏斯來不及習得一點點技藝。他唯一優點內力好,總不能讓他表演胸口碎大石吧。
“大家先靜靜聽我說,陳圓圓姑娘跳得舞很特別……”我賣弄官司故意停頓一下。
烏斯瞄視我一眼,“你說過我不用跳舞!”嘴上抱怨,但還是謹遵我的命令,眼睛保持著笑意盈盈,時不時媚眼拋一個。
我睬都不睬他,曖昧不明地說道:“陳圓圓擅長的舞蹈是脫衣舞,顧名思義就是邊跳舞邊脫衣服,一件一件脫掉,直到……嗬嗬,當然不能在這麽多人麵前表演啦。各位客人誰想看到陳圓圓姑娘僅為你一人而舞的脫衣舞呢?那就看各位的叫價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