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同事狠狠地“批鬥”之後,我痛定思痛,深切悔改,決定好好補償那群瘋狂網農的損失。趁著午飯的時間,我跑到公司附近的超市,逛購了十個蘿卜,二十個茄子,還有蘋果,桃子,西紅柿……種得種類還真多。大包小包拎在手裏,引得路人頻頻投來探究的目光。我努力的陪笑,示意:我不是菜販子,真的不是。唉!去了一趟古代,回來了還是改不了“萬眾矚目”的行徑。或許我應該來高歌一曲:“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背上背了個胖娃娃……”走得氣喘籲籲,還是算了吧。回去唱給Edward聽,要把他的耳朵弄聾。我一想到他,就氣打一處來。該死的,他惹的麻煩,為什麽我要來給他擦P股?
我路過花壇,青草幽幽,絲絲嫩清。腦子裏拂過果果那張苦瓜臉,為了不知哪來的“幹兒子”犧牲一把吧。我先發下蔬菜瓜果,拔了一把嫩草。身後就傳來了小區保安的大叫聲,“喂,住手!不準破壞草坪。”
我抓起大包小包,撒腿就跑,做賊心虛了嘛。為了可憐巴巴的一把爛草我被追了一條街。狗屎,到頭來還是要聽保安大叔的環保教育。
回到公司,我把蔬菜瓜果擺在同事的麵前,他們皆一愣。
“可星,你是在買貢品供土地神嗎?”果果突然冒出來一句。
“偷了你們那麽多,現在全補償了。我沐可星做人就是那麽實在。嗬嗬!”
果果無限歎惋地搖搖頭,“你笨啊!你自己去種然後讓我們去偷不就得了。”
對哦,我怎麽沒有想到呢?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大腦有些短路。蔬菜瓜果可以不收,但是我千辛萬苦拔來的草硬是塞到果果手裏。
果果鄙視了我一眼。“我要這個破草幹什麽?還不夠編一頂草帽的。”
“我沒有送過什麽禮物給‘幹兒子’,這就當時壓歲草好了。”這話換來的是果果的大大鄙視。我看要是把拿到這把爛草的艱辛告訴她,她鐵定把我直接忽視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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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兩眼愣愣地對著那整整一桌的蔬菜,這個動作保持了已經有半個小時了。怎麽辦,這麽多怎麽處理啊?蘿卜就醃製成蘿卜幹好了,黃瓜可以用來敷臉還能美白呢,水果可以做水果沙拉,胡蘿卜就榨成汁就好了。真聰明!隻要不用到火煮就好。
“笨豬,你哪根神經紊亂買這麽多菜?”我就知道Edward自從迷上開心網之後隻對“菜”敏感。
“還不是你下手太重,害得我買菜向人賠不是。今天種的菜,不允許收,得先讓他們偷。”我嚴厲地命令道。
他抓起一顆蘿卜把玩,“遊戲有遊戲的規則,誰都不盡力玩,那還有什麽意思。偷不起,就別玩。”
好像他說的也不無道理,但我就要硬對抗到底,“做人要厚道,不要就為了小小遊戲傷了和氣啊。”
他瞥了我一眼,拿起蔬菜就要走,我忙在身後咋咋呼呼大叫:“喂!你偷菜偷上癮了,連這個都偷,你不是不吃東西的嘛!”
“你天天吃炸醬麵,我一看到你那張臉蛋,腦袋裏立刻浮現一碗烏不溜秋的炸醬麵。”說著他嫻熟地洗菜、切菜……
我看得一怔一怔的,他居然還會燒菜,想不到啊,原來毒舌鬼還是家庭婦男。
他深邃的側臉一臉的認真,幽藍色的眼眸泛著琉璃珠的光澤,半通明、奶白色的手浸在水中,好像快要被水融進去了。一瞬間,突然不知從哪裏冒出了一絲滿足感,心頭暖暖的。有人煮飯的感覺真好。
“笨豬,口水。”Edward回頭,恰好瞧見了我一臉花癡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