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雄渾機械化的聲音聽得我的心一顫一顫的。
刑部大堂正中央高高懸掛著“高懸明鏡”大牌匾,下麵的小衙吏拿著棍子擺著統一華麗的pose。這個場景電視劇裏一直上演那,我心潮澎湃,腦海裏冒出了那首歌:“開封有個包青天,鐵麵無私辨忠奸,江湖豪傑來相助,王朝和馬漢在身邊……”可是這個“包青天”長得實在是太太對不起觀眾了,肥頭肥腦,懷胎十月大的肚子,就憑他這身油,怎麽看都不像個清官。我頭滴溜滴溜地轉,幸好幸好這裏還沒有傳說中的狗頭鍘、虎頭鍘。
蝦兵蟹將,“威武,威武……”喊了個十幾遍,氣氛已經被醞釀得夠威武了,怎麽就沒完沒了。我的雙腿跪地已經麻木,我左邊揉揉,右邊捏捏。
“跪好!不準動!”青天大老爺發話了。
我四顧了一下,在我身邊的姑娘一個個都低頭戰戰兢兢地跪著,氣不敢大喘一聲,頭不敢抬一下。那他指的就是我嘍。
算你人多!我跟你一般見識。我心不甘情不願乖乖跪好。
門外站著前來湊熱鬧的人真不少,難怪古代落後了,一個個都不務正業,盡想著看熱鬧、看好戲了。突然門外傳來一陣騷動。
我不回頭就知道,不外乎什麽明星大腕出場了。而且我推測肯定是男的,才會引得花癡女的尖叫聲那麽刺耳入心。
坐在高堂上的肥頭狗官眼一擠,眼睛立即成了兩條縫,嘴一咧,滿臉的橫肉堆積泛濫,“鄴將軍,您可來了,沒有您的主持,下官不敢輕易開審。”
“我隻是奉旨來監審。你開始吧!”鄴上戟掃視了我們一眼,不理會肥頭狗官諂媚的畸形臉。
“啪!”驚堂木一拍,洪亮的聲音激地我心一顫。
“堂下何人?”
文縐縐的話從肥頭狗官的嘴裏吐出來真有鮮花插牛糞的味道,“明知故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低聲嘀咕一句。
“啪!啪!”接著又敲了兩下。我也跟著驚堂木顫抖了兩下。
“還不從實招來!”肥頭狗官扯開大嗓門喊道,我看他那副尊榮越來越接近買豬肉的,不說外表,就連嗓門都這麽標準,他可以去發展副業了。
“咳咳!”鄴上戟柔柔耳朵,斜睨一眼,“輕點!”
看來鄴上戟是存心在幫我嘍,那我的膽子也大了,“鄴將軍,奴家被他一喝,一時都把自己姓氏名誰忘了!”我滿懷委屈,嬌嗔地說道。
“好了,進入正題!”鄴上戟示意肥頭狗官。
“堂下人犯——”肥頭狗官下意識到自己的音調起高了,和聲細語說道:“葉姑娘,為什麽蝶血門的血蝴蝶標記在你的暗香疏影閣裏找到?”
“廢話!如果我知道還在這裏嗎?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你說誰會那麽白癡,留個定時炸彈在身邊,隨時讓自己陷入危險?”我的腿感覺到一隻隻小蟲子在啃噬,一陣一陣麻痛,他還在跟我打哈哈,拖延時間。我一衝動,就出口了。
“你——你藐視本官!杖打二十!”
“嗯——沐姑娘說的不無道理。”鄴上戟佯裝在琢磨,其實他緊蹙的眉頭裏告訴我,他沒有聽懂我說的是啥。
“將軍有何高見?”肥頭狗官立即笑臉相迎。
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這句話說得太對了,我嬌柔中帶著虛弱地說道:“將軍我要暈了——”我說完就假惺惺地往涵姬的身上靠過去。誰要暈倒前還要報告一聲我要暈了,但是鄴上戟明白就好。
“先給她來把椅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