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四合,籠蓋四穹,沉寂在黑暗中暗香疏影閣亦進入了睡眠,安恬祥靜。
我小跑在羊腸小道上,幽幽樹影搖曳,斑斑駁駁影子張狂出猶似鬼魅般的猙獰,幾縷薄雲拂過皎月,月光忽明忽暗,拚湊在我惴惴不安的臉頰上。
“砰——”我一頭撞上了什麽東西,不會是鬼吧,“我沐可星沒殺過人,沒放過火,十足的大大善人,你不要來找我啊……”我臉色煞白,嘴巴顫抖地嘀喃。
“咳,咳……你沒有殺過人,本王是怎麽死的?”頭上飄過幾絲冷氣,幽幽猶如鬼魅的話語激地我全身的疙瘩戰栗起來。
我顫巍巍地抬起頭玄逸一張僵硬慘白的臉放大在我眼前,“啊——”我驚呼一聲,退後幾步,“吃蝌蚪都能吃死人,那青蛙豈不是殺人必備佳品了。冤有頭債有主,你不來找我!”對著一張如此文雅儒韻的帥哥臉,恐懼感拋到九霄雲外了。難道說這念頭什麽都講形象工程,連做隻鬼的都要帥哥,想想在家裏那隻一天到晚霸占我電腦的鬼,迷死人不償命的大帥哥。
玄逸斂斂笑意,語調悠悠拉長唱到:“那本王應該去找誰?”
“首先呢,蝌蚪不是我撈的,你應該去找李師師。接著,玄徹那隻大狐狸佯裝要喝,單純的你就乖乖中計了。說錯了不是單純,是單蠢。說來說去,罪魁禍首就是你自己,什麽半死不活的身子,蝌蚪都能要你的命,如此苟延殘喘地活著,好不如爽爽快快地死去,早死早投胎,你快去投胎吧!”我大手一揮,打發乞丐般打發他走。
“你——”玄逸被我氣得不輕,頷首低咳:“咳,咳——”
“你沒有死?”
“廢話!”玄逸低吼一聲。
“喂!”手肘一曲,打在他的胸膛,“你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
“你放心,在嚇死你之前,我已經先被你活活氣死了。”
這是在誇我,還是在貶我啊。就當是在誇我好了,諸葛亮氣死周瑜,我沐可星氣死玄逸一樣光榮。
“你手裏拿的是何物?”
我湊近玄逸的耳朵,洋洋得意地把我的惡作劇都告訴了他。
“他現在很具有觀賞性,你快去看看他吧!我要去把衣服毀屍滅跡了。”說完,我一蹦一跳地走掉。
我來到廚房,三間寬敞的大屋子,比蒼斕園的草棚富麗多了,此刻還是燈火通明。
有個人影在裏麵晃動,我走近一看原來是蕭子木這隻饞嘴貓在偷吃東西,“師師姑娘,怎麽撇下自己的客人自己偷溜出來偷東西吃。”我眼一眯,打趣道:“是否運動量過大,消耗大量體力,來補充啊,啊哈——”我曖昧不明地說道。
“嗯嗯!”蕭子木啃著叫花雞,含含糊糊地嗯了聲。想想自己今天也真夠辛苦的,上台表演了兩回,承受了仙仙的炮珠連壞擊,飛簷走壁做梁上君子,又馬不停蹄地給玄逸那病小子去取藥,現在才有時間祭祭五髒廟。
“你把仙仙怎麽了?”這小子速度也太快了吧。
“能怎麽?就那樣了唄!”隻有睡死了,那張嘴才會消停一點。
“你小子雷厲風行啊,怎麽快就把仙仙吃了,味道如何?”怎麽從我嘴裏說出來的話都怪怪的。
“仙仙?我吃她幹嘛!我有叫花雞。”蕭子木揚揚手裏那坨已不成雞樣的肉。
對牛彈琴,嚴重的代溝啊!話說現在兩年一代溝,他是千年前的古人,少說也有上千代溝了,不能理解,那我就諒解吧。
“對了,蕭子木我對你說啊。”我拉過他,又把自己的惡作劇當成豐功偉績對蕭子木炫耀了一遍。
蕭子木一聽,眼睛一炫,人影在我眼前一晃就不見蹤影了。看他猴急樣,難道說他不對仙仙有意思是因為愛上了大蘿卜。
我燒掉衣服後就回廂房睡覺了,反正玄徹不會回府,我也就不用回草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