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頭弄姿,高聲誦道:“休花休盡亦蒼茫,了卻心殤俱惆惘。飛過千秋兩相散,雪落寒山情緣涼。”
說完,我屈膝彎腰,行謝幕禮,高傲地昂起頭顱。肢體語言就是在說:佩服吧,欽佩吧,仰慕吧,我是出口成章的大才女!
蘿卜可真乖,我念出來的,他不假思索,握筆飛灑,筆走遊龍書寫起來,筆法遒勁,內涵氣勢,鉤鋒如劍,一氣嗬成。歐也,中計!
我跳蹦跳蹦到“大家看每一行的第一個字,‘休了飛雪’。相公你要休了我,漂亮皇後,你可是親眼看見嘍。”這下不能否認了吧,自由的天空,我這隻小鳥要來了。
玄徹揚起眉頭,嘴角抿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眸光一轉,星輝黯然,繼續在紙上寫到:“絕代天驕風華貌,不惜紅顏枉年少。可比鶼鰈化情鳶,能執子手願偕老。”
我吐血,狂吐。連在一起不是“休了飛雪,絕不可能!”還惡心兮兮的,什麽鶼鰈什麽情鳶,真肉麻。“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從他口裏說出來就是變了味道,不知道他跟多少個女人說過了,估計說得嘴都麻了。
我狠狠地瞪著他,如果目光能轉化成利刃的話,毋庸置疑那棵蘿卜應該可以被我切成蘿卜絲了。
玄徹淩然的目光朝我射來,含有深刻的笑意,洋溢著得意,就是在顯擺:想跟我鬥!下輩子!
視線交匯,火光四濺,硝煙彌漫——
“雪兒,你看徹兒對你表達了情意,你應該原諒他的風月事。”皇後實在看不下去了,啟口用溫聲細雨打破僵局。
“他何止是風月事,那一籮筐的小老婆就 不說了。他還要找男人當男寵!”我義憤填膺的說道。
“那……那肯定有什麽誤會。”這種驚天八卦一傳千裏,速度比硝煙還快。皇後肯定知曉,為了那小兩口,隻能苦口婆心地勸。
“喂,你說我找個女寵,你會不會覺得很丟臉啊?”我對著玄徹,賊賊一笑。
此話一出,周圍深受禮教束縛的古代女子大為一驚,在她們眼裏男人三妻四妾純屬正常,君為臣綱,夫為妻綱,就是天經地義的。我可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先新人類,從小灌輸的馬列毛鄧三,可不吃他們那一套。皇後臉色大變,厲聲斥責道:“雪兒,放肆了!”
我嘴角一憋,淚眼潸潸,裝出一副飽受委屈的小媳婦樣。
“我讚成!我找男寵,你找女寵。我們各得其樂。”他是不是還想說,太有夫妻像了,都好這口。
玄徹的話大大刺激到了在場的每位美女,居然會說出如此離經叛道的話,不得不讓我欽佩了那麽一小下下。但是他說出來下一句話的時候,那小小的欽佩就大大地被扼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