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如此小氣,不就是喝你一口茶,大不了這頓飯就我請。”我一腳踩在凳子上,像個女土匪對著他們指手畫腳。氣死了,什麽淳於第一樓,菜又鹹又膩,下次有機會要端了它老窩。
“這不是茶,是酒。”鄴上戟凜然開口,自若地給自己斟了一杯,仰頭一飲而盡。
“而且不是一般的酒,是素稱一口七步倒的‘醉香醇’。”莫軍師接著說道。
醉香醇?什麽東東,我隻聽說過醉雞、醉拳、醉鬼。一口七步倒,在唬人吧。下喉沒有一絲辛辣味,難道後勁很足。“不是稱七步倒嘛,我就走七步,看我倒不倒!”說著,我就把腳從凳子上放下,信步走了幾步之後,問題出現了一股混沌之感從胃部一直向頭上冒,熏熱感暈現出來,紅霞布散開,從脖頸一直染到額頭,頭很重,雙腿發軟,腳步虛浮,意識能清新得認識到自己醉了,但就是不能控製自己,感覺就像在船中左右搖晃,天地旋轉。
“當心……”我傾身要倒向滿桌佳肴的時候流蘇驚呼一聲。
一陣淩風飄過,青袍飛揚,身輕如燕,快地就像瞬間轉移了位置,鄴上戟攔腰抱住了我。
“好……好功夫,在下佩服!”我帶著醉意說道,講完頭一歪,趴在鄴上戟的懷裏,就酣然大睡起來。
“將軍,你打算怎麽辦?”莫軍師含笑打量著這幅畫麵,一位英氣逼人的瀟灑帥哥懷裏抱著一位纖瘦的儒雅俊逸美男,難免會讓人產生YY的念頭。
“這位公子你好人要做到底,送佛要送到西。我家相公醉成這灘泥,你是要負責人的。我這麽一個弱女子,怎能背動我家相公#¥@%&*#……”
“將軍,這位公子怎麽會取如此聒噪的娘子!不幸,不幸!”莫軍師輕搖羽扇,搖頭哀歎惋惜,“將軍,將來你的夫人可要擦亮眼睛好好找。”
流蘇使出她的劈裏啪啦鞭炮功,無非就是想讓他們做免費勞動力。
鄴上戟還是很有人性的,不顧百分百回頭率,不顧明天成為頭號八卦,抱著我送去了最近的客棧。
我睡得超級香甜,夢到了我的豬窩,還有外婆煲的眉豆花生豬蹄湯,口水那一個流啊,飛流三千尺之勢,一發不可收拾。可憐了鄴上戟的青袍,染上一片亮晶晶,黏糊糊的口水。他把我放在床上,正好離開時,我突然抱緊他,囈語道:“泰迪,不要跑!親個,乖乖。”我在睡夢中抓起泰迪熊,“啵。啵。”胡亂地狠狠地親了幾口……
“呃……”流蘇微愣,一臉尷尬地解釋道:“不好意思,相公一定是把將軍當然是我了,相公最愛叫我泰迪了。”
莫軍師用羽扇掩嘴偷笑,拋了一個萬分同情的眼神給鄴上戟:“我看這位公子是在發酒瘋。”
我雙手牢牢抱住鄴上戟的頭,一個勁地往懷裏塞,他使勁扳開我的雙手,但是發酒瘋的我,力氣超級大。他無奈地加大了力氣,從我懷裏掙脫,心裏肯定在想下次千萬不要做好人,好人不長命,尤其遇上我這種的,不是被勒死,就是活活氣死。
經過這一折騰,我的胃裏劇烈翻攪,難受感像海浪般一層一層襲來,我猝然起身,全身無力,徒手抓住一物穩住身子——
“嘔——”酸臭味,黃不拉吉的粘稠狀水質混合物全部傾吐在鄴上戟身上。他像被閃電擊中一樣,木木地站立在那裏,目光如練,眉頭緊鎖,俊毅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就這樣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直到我把胃裏的隔夜飯全部吐光。我抓起他的袖子擦擦嘴,擤幹淨鼻子,隨後倒頭繼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