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生了一副臭皮囊,勾引起人來,連八十歲的老阿媽都不放過。唉——人家是老牛吃嫩草,他是“嫩牛嚼老花”。
玄徹一臉的得瑟,“你看,分明是你主動在先的,這麽會調 情的妻子我怎麽舍得休呢?”
氣死我了,我像一頭憤怒的牛朝他狂奔過去,想一頭栽進他的懷裏,讓他嚐嚐“金簪銀釵刺蝟頭”的滋味。可以我頭頂的“金玉滿堂花滿盆”左搖右擺,導致我的方向出現了偏差,眼看著自己與花蘿卜擦身掠過,自己的頭好像砸向了一位無辜的路人——我們倆紛紛倒地。
我姿勢曖昧地趴在他的身上,嘴巴緊貼著他的頸項,雙腳與他交纏在一起。不偏不倚的是他的手正好撫在我胸前的柔荑上。哇哢哢——現在是我在吃他豆腐,還是他在吃我豆腐,還是我們在互吃豆腐。他身上淡淡的藥香味撲鼻而來,不算太苦腥,反而能提神醒腦。
咦!身上的人怎麽沒有什麽反應?我趴在他的胸口居然感覺不到心跳和氣息。不會被我撞死了吧,雖然我頭戴“金玉滿堂花滿盆”衝擊力是大了那麽一點,也不至於這麽一撞就死翹翹啊。哦!或許他是故意撞的,想要騙取醫藥費。
我賣力地克服地球的引力,爬了起來。朝著那個倒黴鬼掃了一眼——
哇塞——美男啊?臉上的肌膚晶瑩白皙,好像上等的瓷器一般細膩,溫潤柔和的五官。嗯!真有當小白臉的氣質。他怎麽躺在草地上一動不動啊,難道說他是故意的,想要賴著我,讓我養了他?
不過看他那副令人賞心悅目的樣子,養了他,用來當當花屏也值啊。
“喂!你死了沒有,沒死的話,睜開眼睛;死了的話,就吱一聲。”我坐在他的身邊,輕輕拍打他粉嫩小白臉。
他雙目緊闔,一動不動,鼻息微弱。
“你在不醒過來,我就要給你做人工呼吸了哦,不要說我占你便宜,逼我以身相許。”說著,我迫不及待地把頭低下去——他的唇瓣薄而性感,泛著淡淡的櫻花色,親上的感覺肯定不錯。
“你在幹什麽!”玄徹暴怒的聲音在我的頭頂轟炸開來。
真是的就差那麽一點點了,壞我的好事,“沒看見啊,我在給他做急救啊。”我沒好氣的說道。
“白費力氣。哼!將死之人,再怎麽救都無用。”玄徹語氣相當的輕蔑不屑。
“咳咳……”躺在地上的人似乎聽到了這些話,微微睜開眼,猛烈地咳嗽起來。
我急忙扶起他,“喂!你應該沒有事吧!休養裝病來訛詐我。”
他淡然無力的眼眸好像是磨砂的不理彈珠,毫無光澤,他掃了我一眼,眼眸就直勾勾地盯著玄徹。
乖乖!花蘿卜不光連老花都不放過,連小白臉也要勾上一腳。
“在這種地方見到四皇弟,實在令人詫異。”他的聲音帶著沙啞的滄桑感。
啊?皇弟,那那那那……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淳於三才子,排名第一的——淳於玄逸。他的畫出神入化,書法飛舞走龍一般,收藏家爭相收藏。而他寫的詩詞一出常常造成洛陽紙貴。唉——可惜天妒英才,讓他一生下來就拖著一個病皮囊,這輩子離不開藥罐子了。見到絕世大才子,我難免要發花癡一下,癡癡傻傻地直勾勾盯著他。
“在這種地方遇到三皇兄更難得,身體不佳,更應該在府裏休養才是。到處亂走,想早登極樂嗎?”玄徹看似在關心,但是字字裏麵透著慍氣。
“太醫說春天來了,要多出去散散心。瘧疾纏身這麽多年了,以為早就掛了,沒想到我的命硬,就這樣一年一年熬過來了。”玄逸雖然虛弱,但是氣勢上並不想輸他半分。
這兩兄弟怎麽了,一見麵就杠上了,火藥味真重。
“既然大家這麽有緣在這裏遇上了,大家要不要一起玩啊?”我想緩和一下氣氛。
“算了吧,看到他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我興趣盡失。”
“這裏空氣不佳,我要回去了。”說著,玄逸艱難地爬了起來,步履虛浮地離開——
我望著他的背影,心裏說不出的辛酸,好好的一個帥哥,怎麽身體那麽差呢?大有暴殄天物的感慨。
“這麽戀戀不舍啊?”不知什麽時候玄徹已經靠近我的身邊,在我的耳邊突然大叫一聲,嚇了我一跳。
這個人心裏怎麽這麽邪惡啊,一想到我要嫁給這棵花蘿卜,我的心裏就拔涼拔涼起來,“對啊,我就是想他。你想怎麽著了。”我露出一幅輕挑的表情。
玄徹臉色一滯,凝上了一層寒冰,“哼!”他悶哼一聲,轉頭就走了。
擺臭臉給誰看啊,我站在原地氣憤地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