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菊的一聲聲驚叫,引來了府中的大部分人。當他們擁擠在門口時,就發現五皇妃滿身是血,跌坐在側皇妃的身邊。而側皇妃早已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頓時,大家議論紛紛,而回府的東方凜在聽到這件事後,沉默不語,隻是將滿臉呆滯的林雪柔抱回了房裏。
羅忻兒的屍體已經按照老管家的吩咐處理了。地上一灘灘鮮紅的血跡被仆人們清洗完畢,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就仿佛這件事從未發生過,隻是,留在人們心中的還是依舊無法抹去——
“柔兒,多少吃一點。”東方凜蹲在林雪柔身旁,將已被吹涼的粥遞至她的唇邊。隻是,毫無血色的唇瓣隻是不斷低喃著。
“忻兒姐姐,死了•••死了•••我救不了•••死了•••”林雪柔似乎還留在自己的思緒裏,她睜著濕潤的雙眸,呆呆地看著東方凜,不斷地以低啞的聲音訴說著,兩隻手不斷這互相攪著。
“噓——先不談這件事,好嗎?我回來了,你不陪我一起吃飯嗎?”東方凜繼續勸著,以自己溫熱的手覆住林雪柔冰涼的手。察覺到林雪柔雙手的冰涼,他擔憂地皺起眉。
“吃飯?”掌心傳來的微微暖意,緩緩的,如一抹微光照進了我的心房,我抬起頭,意識漸漸集中了。看著他手裏的碗——
“啪!!”碗被我用力揮到了地上,頃刻間破碎,強烈的聲音打破房裏本有的寂靜。
“忻兒姐姐死了!!她死了!!為什麽你可以如此平靜,她愛你啊,是因為你她懷恨而死的!!你•••怎麽可以•••怎麽可以如此絕情•••”我怒聲吼著,我隻知道我的心裏好沉重,我急需將這沉重的石塊移除!
“我絕情?”東方凜冷冷的看著我,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如此之大,令我疼痛的皺眉,“嗬!如果我絕情的話,我就不會為了不擔心你受餓而像個傻子一樣,在這裏勸你!我為何平靜?笑話!因為死的那個人不是你!這樣的理由足夠嗎!!而你,林雪柔你是如何忽視我,甚至責罵我絕情,到底誰才是真正的絕情!!”怒氣布滿他的臉上。
我怔怔了一會,我怎麽會突然傷害關心我的東方凜,怎麽會責備他絕情?!淚水便開始不斷湧出我的眼眶,我慌亂無助:“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隻是••••”
“噓——有力氣道歉,說明你還是有力氣的,不錯!”東方凜主動伸手環抱住林雪柔,輕勾嘴唇笑自己,她的淚水就是毒藥,死死製住自己怒氣的毒藥。
“唔•••嗚嗚••••”他溫和的話語,讓我心弦一鬆,我放聲在東方凜的懷裏痛哭。
哭吧哭吧,將所有以前對忻兒姐姐的不諒解全都逝去;
哭吧哭吧,將所有以前跟忻兒姐姐的恩恩怨怨全部逝去;
哭吧哭吧,將所有現在對忻兒姐姐死去的悲痛全部逝去;
哭吧哭吧•••••
“哎!你們不能進去!!”門外傳來鈴兒一聲聲驚呼,話音還未落下,房門已被推開。隻見一群身穿差服的官差走了進來,領頭的是幾個官員。
“五皇子,下官龔明武奉皇上之命,前來捉拿五皇妃。五皇妃事關殺害側皇妃一事!”一名官員屈身說道。
“笑話!才短短半天不到的時間,皇上竟下令抓人?”東方凜依舊緊緊環住我,眼神緊緊盯迫著官差。
礙於東方凜是五皇子的地位,官員們遲遲不敢上前,麵露危難之意。聽著他們之間的對話,我的心猛然一凜,耳畔回響的是昨日與皇上見麵的情景。
••••“別以為,朕老了就糊塗了,你們年輕人做的所有事,我還是清清楚楚的!”••••
“五皇子,請別讓下官為難。這乃是皇上下達的命令,難道五皇子想要違抗皇上的旨意?”龔明武突然搬出皇上。
明顯的,我在東方凜的懷裏感受到他在聽到這句話時,身子僵了一僵。我無奈的笑了,在他的心中,原來權力還是如此重要。
“我沒有殺了忻兒姐姐。你相信我嗎?”我退出了他的懷抱,望著他堅定地說著。
當時,柔兒的身上全是血,並且房內沒有一人,加上那個丫鬟的堅信認為,所有的矛頭都指向柔兒。“我••••”經過一番細想,他覺得自己無論證據再怎麽不力,都願相信林雪柔。隻是話還沒說完,一旁的林雪柔的開口了。
“算了。我沒有殺人,我相信我會沒事的!”看著他考慮了那麽久,心恢意冷,我怕聽見我不想聽到的答案,便急急打斷他。我轉身向官員走去。
“五皇妃!”鈴兒著急的叫住我。
“沒事的,鈴兒。”我朝她緩緩露出微笑,卻止不住嘴角的苦澀和擔憂。
東方凜沒有上前就那樣拉著我逃走,或許他此刻拉著我跑走,我願意跟他私奔到任何地方!隻是••••淚水滑落,止不住的淒涼,我竟再一次敗在了“權力”的手上。
“柔兒,你很快會出來。”身後傳來他堅定地聲音,我沒有回頭,不願讓他看見我淚流滿麵的樣子,隻是點點頭,跟著他們走了。
地牢
冰冷的地牢,有著一股寒人的冷意,哪怕是在陽光的照射下,也根本無法止住這股滲人的寒意。我環住自己的身子,在角落一旁蹲坐下來。
竟忽然笑了,哭著笑了,林雪柔啊林雪柔,你是大將軍的女兒,五皇子的妻子,竟也會落到入獄的淒慘境地。
我閉上眼眸,斜靠在牆壁上,回想著這幾天。多災多難的幾天,被麵具人下毒,入宮,羅忻兒的死••••仿佛一切都是被誰主宰般全部襲向我,攻擊的我身心疲憊。冷秋雨••••不知為何,竟想起他,想起在山穀裏安靜和平的生活,如果沒有回來該多好,忻兒姐姐的孩子就不會死,她也不會死••••早知不該回來的,不該•••••
想著一切一切,我緩緩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