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凜心裏一驚,立即伸手探了探林雪柔的氣息。心更加沉重了!那微弱的氣息如絲絲檀香,仿佛隨即就要被風吹的煙消雲散。東方凜迅速一把橫抱起林雪柔急著往洞口走去。
“哈哈••••精彩精彩!沒想到人稱冷情的五皇子竟也會有凡夫俗子的擔憂啊?”狂肆的聲音不斷的清晰傳來,也止住了東方凜的步伐。東方凜暗自凝眉自惱,責備自己竟一時沒了防備心!如果,此時那麵具人要攻擊自己,那自己該如何阻擋?!
東方凜轉身與那麵具人對視,“嗬,讓你看到又何妨?”他輕勾嘴角,冷冷笑道。
“讓我看到當然無妨!不過——如果讓五皇妃看到,她該是有多高興。可惜,此時的她竟沒機會看了。”
東方凜望了一眼懷裏依然深深沉睡的林雪柔,抑製著沒將自己的擔憂焦慮表現出來,可是說出來的話的口氣卻不禁急躁了些:“說!你對她做了什麽!”
“五皇子何必如此生氣?我可不是你的奴才!”麵具人聽見東方凜幾乎命令的口氣,態度也冷了下來,他向前輕踱了幾步,“隻不過是想讓五皇妃好好休息一下罷了。”
“哧~~何必說話就連為人一樣,畏畏縮縮!不妨直說。”東方凜沒心情在與麵具人兜兜轉轉,說話也變得尖銳。
“你!!•••好,哈哈•••那我就告訴你,你心愛的女人此刻已中了毒,解藥我有。不過——我想既然五皇子那麽愛她,小小的兵權在你的眼裏當然算不上什麽。5天後,我們在此交換,否則——嗬嗬•••恐怕你和你心愛的女人就要天隔兩方了。”
東方凜沒有任何表示,隻是冷冷的注視這得意的麵具人,那全身散發的寒氣令人膽戰心驚。他的眉始終沒舒展開過。許久,他抱著林雪柔離開了,不留任何允諾。
這一夜,五皇府徹夜燈火通明,宮裏的禦醫不斷地進進出出。
“滾出去!!!”一聲暴吼響徹天際,宣誓著夜晚的不寧靜。隻見一個個禦醫彎著腰慌忙從房間裏逃出。
東方凜無力的坐在椅上,無奈得將手捂住自己挫敗的臉。禦醫一個個都說無法醫治好林雪柔,就連是什麽毒也無法判斷出!他抬頭看向靜靜躺在床上的林雪柔,她依舊沉睡的那麽安然。
兵權••••他的腦海中頓時浮現了今天麵具人所說的話,隻要交出兵權,雪柔就有救了!可是——那兵權該如何交?他需要權力,讓人畏懼的權力,如果失去這2成的兵權,他該如何立威!!心,不斷地揪扯著,在權力與自己心愛的女人間,他竟然猶豫了。小時候的記憶一次次不斷襲上心頭,痛得他無法呼吸。
“五皇子。”一聲蒼老的呼喚打斷了他的沉思,東方凜立即收起痛苦的神色麵無表情地看向依然沒有離開的陳禦醫。
“老臣認為五皇妃是中了那雪國特製的‘雪蒼發’。這毒剛開始時並無任何跡象,中毒者隻是處於深睡狀態。但是——漸漸地,中毒者的發色就會變白,皮膚開始皺老,7天內直至死亡。這毒藥由中毒者的頭發作為引子。”
東方凜猛然站起,“那解藥呢?”語氣急切。
“這••••老臣就不知了,可是五皇子可以派人前去雪國尋求解藥。”陳禦醫說著。
“好!我這就派人去!”他的心裏充滿了一絲喜悅,顧不及任何思考,就急著吩咐下去。
“主子,不可!!”黑夜突然出聲阻止。“雪國離金雀國相隔甚遠,就算來去不斷換馬疾馳,也要10天啊!恐怕到那時,五皇妃••••”他不敢再說下去,怕引燃東方凜心中的恐懼。
步伐止住,身子僵住。
“啊——!!”東方凜發出野獸般的嘶吼,一把推倒了桌子,巨大的響聲震懾了屋內的所有人。他焦急、無奈、心痛••••多種情緒折磨的他根本無處發泄,隻有借此減輕點疼痛。“出去!!”他嚴肅的叫著,不想讓自己多年樹立的冰冷形象毀掉。
黑夜歎息著離開了,其他人也陸續離開了。留下了這一片沉默的窒息感在屋內,屋內再度陷入死寂。
東方凜邁著有些顛簸的步子,艱難的來到了林雪柔的身邊。他執起林雪柔的冰冷的手,放置在自己的唇邊,給予輕輕一吻。
“你會原諒我嗎?••••”他低聲,痛苦地乞求著。這句話,也宣誓了他的決定。
他和衣躺在了林雪柔的身旁,將自己的頭埋進了林雪柔的發中,與她執手,就這般,似乎一切也沒發生般安靜睡去•••••
可是,一滴淚迅速順著林雪柔的眼角滑落而下,留下了再也無法抹去的痕跡。
2天後
在林雪柔昏睡的這幾天中,東方凜都是時刻陪伴在她的身邊,陪著她聊天,幫著她擦身子••••
“咿呀~~”門被輕輕推開了,鈴兒端著一盆水走進了房屋。與往常一樣,每日的清晨都是由鈴兒替林雪柔擦拭身子,因為東方凜都必須上早朝的緣故。
“五皇妃,鈴兒又來幫你拉!今天那!啊~~~”本是一臉笑容的鈴兒在走進屋後,看著床上的林雪柔突然震驚的摔下了手中的水,驚叫出聲。
臉盆重重地摔落在地,濺起了水花,沾濕了鈴兒地衣裙,可是卻無法惹起她的注意。鈴兒顫抖的捂住自己的嘴,一步步緩緩靠近林雪柔。
她簡直無法相信兩天之間,小姐原本烏黑的頭發竟全變白了!!她顫抖著,慌忙跑出屋內,急著告訴黑夜這件事,可是黑夜卻隻是露出難過的神色並無多大震驚,就連後來回來的五皇子聽了之後,也隻是緊握雙拳,走去看五皇妃。鈴兒不懂,為什麽他們都不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