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我仍是在逃亡。從小沛離開我是為逃離身處險地的窘境,從汝南撤離我是為了未來的發展,可是我的意圖有誰能明明白白?
離開小沛因為有徐州動亂的迷霧作掩護,隻有少數人清楚其中的內幕,大部分的軍兵和丹陽軍一樣都被蒙在鼓中,迅速的撤離中他們沒功夫琢磨其中透露的種種不合理。
挺進汝南,兵不血刃占領汝南為我的軍隊打了一支強心劑,好象撤離小沛是讓人覺得正確的決定,但是迅速的撤出汝南讓很多人都覺得難以接受。
首先就是丹陽軍。徐州是這支丹陽軍心目中的家,很多將士在徐州已近落地生根,成家立業。此次跟我離開本就是被迫,徐州動亂他們都沒有想過失敗,也沒有離開的準備。現在跟著我離徐州越來越遠,他們的思鄉情也越來越重。
其次是我的飛騎軍。我以強製的手腕將原先軍中重要的將領從軍隊中剝離,將原有的軍製打亂重整,為的就是軍隊的穩定與統一,避免出現令到難行的局麵。可未來的形勢尚不明朗,我軍部隊行進的方向讓普通的軍士摸不著頭腦,軍中開始出現懷疑的聲音。
還有就是從汝南收編和掠奪的部隊,這些家夥從小就沒出過遠門,剛離開汝南地界,他們就象沒爹沒媽沒人要的孩子一樣哭天喊地,好象我是個販賣人口的無良之徒似的。
沒有一個穩定的根據地是我無法回避的硬傷,我所積聚的力量再大,也不過是大一點的流匪,這樣是無法令人認同的。
我充分發揮所知的現代化的政治優勢,令人在軍營中開展學習《呂布語錄》,另外編著《論戰略轉移》,《將戰鬥進行到底》等眾多的軍事書籍,在軍中傳閱。
紅軍二萬五千裏的長征都堅持下來了,我這小小的戰略轉移還不是輕而易舉。
都說士氣的基礎是士兵的思想,我抓緊時間在軍中開始了洗腦行動。
這樣在軍中一片學習學習再學習的浪潮中,我們安全的到達新野城百裏之外。
我命令大軍停止行進,安營紮寨。在此等待陳宮的消息。
此時我有一種預感,曹操不會任由我如此順利的完成轉移。
我軍的動向並不隱蔽,想瞞也瞞不了,幾萬人的大軍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從別人眼裏消失的。我的部隊對別人來說或許是無法顧及,但曹操坐看袁術和劉備兩虎相爭,閑暇時光就琢磨找誰的麻煩,他這個戰爭主義者,三天不打仗就手癢的難受,我這隻小綿羊正是他想吃進嘴裏的,現在不一定正怎麽謀劃著啃我呢。
陳宮回來了,帶回一個不好不壞的消息。
劉表接到了朝廷的詔書,要他和我劃清界線,要他幫助朝廷的正規平叛軍消滅我這個叛匪。所以劉表告訴陳宮,他雖然識破了這是曹操的奸計,但也不能公然違抗朝廷的指示,所以他選擇兩不相幫,默許我軍通過新野,卻不能幫我抵抗即將到來的曹操大軍。
曹軍果然還是要來了。
在汝南他沒有攔截我的軍隊,一是我軍行動路線廣闊,難以堵截,二是曹操出兵,袁術聞信必然撤兵。
如今我到了新野這無險可守的彈丸之城,後路已經被紀靈帶領的五萬大軍所斷,我除非全軍投了劉表,要麽就得正麵和曹操的軍隊來次對戰。
我看著眼前的地圖,身邊坐著陳宮和高順,張遼在軍營中指導士兵學習呂布軍事理論。
“曹操此次派出的軍隊不會太多。他一要防止袁紹的偷襲,二要穿過宛城防線才能到這裏,太多的部隊會讓張繡有危機感,進而出兵阻止,所以曹操這次派來的一定是精兵,人數雖少,但是足以消滅我們的精兵。”我聽著陳宮的分析。
“曹操軍隊中能做到殲滅我軍的唯有神機營。”陳宮肯定的說。
神機營和陷陣營相似,是曹操的特種部隊。它和陷陣營一樣擅長陣地戰,隻是不象陷陣營側重短兵相接,近身搏鬥。它所擁有的全是重型戰爭武器,包括射程超過千米的巨型機弩,可以投射火石的發石車,它就象一個活動的戰爭機器,可以對定向的目標實施毀滅性的打擊。
新野是盆地的地勢,此處無法發揮飛騎軍在平原地帶的靈活優勢,遇到神機營隻能被動挨打,曹操決定在此處跟我軍開戰也是處心積慮。
“神機營在平原地帶遇到我軍,隻有被火燒的命,可在此地我軍需要正麵突破它的防衛重騎兵才能靠進,假如這樣,我軍怕是得付出極大的代價。”陳宮充滿憂慮的說,他的後話沒說出來,就是付出極大的代價也未必能贏。
但是我聽到他說的火燒兩字,眼前一亮,我把眼光馬上移到了地圖上,在新野的周圍尋找博望兩字。哈哈,諸葛孔明一把火燒出了他的處女秀,今天我要一把火燒得曹操軍隊晚上不敢點燈。
馬上派人去博望坡探查地形,然後和陳宮,高順定計,令大軍兵發博望坡。
我和曹操的部隊打個心理戰,我不在新野呆著,想決戰就去博望坡,你不來則已,來了就給你火刑伺候。
博望坡,說好聽點也是風光秀麗,草木茂盛,尋幽探秘的旅遊聖地,說差點那就是個藏在樹林深處的土山包,我大軍到這倒是有個好處,戰馬不愁沒草吃,到處都是草,吃也吃不完。
廣派斥侯探查曹軍動向,果然讓我找到了一支挺進新野的曹軍。
和曆史上巧合的是,這支部隊的領軍人物就是夏侯敦。
此時的夏侯敦雙眼俱全,還沒有遇上令他終身獨眼的曹性。
我有心讓曹性領軍去會會夏侯敦,看看能不能如曆史一樣使其獨目終老。可於大計不符,也就沒有實現。
正如我們所料,曹操的軍隊一共隻有三萬人,其中兩萬重騎兵,一萬神機營。
曹操這回可是下血本了,他將手中所有的神機營部隊都派了出來。這可是他多年來積攢的最具攻擊力的部隊。
我已在博望坡準備妥當,剩下的就是等夏侯敦上當了。
為了使夏侯敦如約而來,我和陳宮定計,在軍中傳言,我偶感風寒,重病臥床了。
這可幫了我一個忙,我這個上戰場連一招都使不出來的將軍,不用和夏侯敦這種連自己眼睛都吃的狠人對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