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美女荷官的尖叫聲,驟然響徹,因為她看到楚歡用手按著東門的腦袋,直接將東門撞在牆上,東門那健碩魁梧的身軀,在楚歡手中宛若稻草人一般,砰一聲響,楚歡若無其事的鬆手,而緩緩自牆上滑落的東門,已經是雙眼翻白半點生氣都沒有,而他背後燙金顏色的牆上,一溜白白紅紅的痕跡,觸目驚心。
誰都知道那紅色和白色都是什麽,所以美女荷官才驟然尖叫失聲,原本被嚇到癱軟的身體,卻因這無法忍受的恐懼,猛得生出力氣來,邁到兩條長腿就想要跑。
右邊的凶案現場,美女荷官不敢從那跑,左邊卻必須經過林放,結果她當然跑不掉。
林放輕輕挽住美女荷官的手,那動作就像是愛撫情人,但他說得話可不是那麽溫柔:“跑出這裏半步,我就殺了你。”
美女荷官好一會兒才聽懂林放在說什麽,兩條裹在黑絲襪中的美腿,幾乎抖得走不動路,但最終還是僵硬著身體,走回到牌桌旁。
這時楚歡也已經安穩坐回原位,那表情異常冷漠,似乎剛才沒發生任何事情一樣,而同坐一桌的皇甫某,表情同樣淡然鎮定,隻是不斷擺弄自己麵前所剩不多的籌碼,完全無視剛才發生的暴力事件,隻有李想還情不自禁的,不斷把目光投向東門的屍體。
“請坐。”
林放忽然揮手示意。
嗯?
李想注意力仍不時偷溜到東門屍體那裏,沒反應過來林放是在招呼自己,等到明白了,不禁表情為之駭然。
“是說……我?”李想指著自己的鼻子問。
“桌子邊有個空位,剛好你是個閑人,湊和湊和,坐下吧。”林放很隨便的說。
李想瞄著那個所謂‘空位’,金絲圈邊的楠木椅子,仿古樣式,看起來很漂亮,坐著也一定很舒服,但剛才東門就是坐在那,然後一張牌落在桌上,東門就被楚歡給殺了……
想到這,李想打了個寒顫,連連擺手:“不必了不必了。”
可這邀請卻是無法推辭的,林放就那樣看著李想,讓李想的笑容越來越僵,於是李想求助似的看向楚歡,因為大家都清楚,如果李想坐下,那他就是一枚籌碼了,隻值一塊錢的籌碼。
楚歡當然不會同意,但就在他說話之前,林放卻笑著說:“我用這個和你賭。”
林放手指點向一直悶不吭聲的皇甫某,他想要有皇甫某做籌碼,和楚歡對賭,如果楚歡輸了,就輸掉李想的命。
“不行。”楚歡搖頭,“他是我兄弟,不是我的籌碼。”
“那你就沒有籌碼了。”林放說。
“我麵前這些是什麽?”楚歡曬然。
“哦?什麽?我沒有看到哦。”林放忽然拍拍桌案。
由於剛才楚歡自己也玩過這一招,因此見著林放的動作,就立即防備起來,雙手猛得緊按住賭桌,但是,兩隻手剛剛按下去,他就像是觸電一樣,又被彈了起來,而他麵前那些籌碼,也紛紛跳起,在空中連成一串。
楚歡臉色鐵青,因為就在他麵前,那些飛舞在空中的籌碼,全部碎裂。
無數裂片掉在紅色桌麵上,像是一攤寶石與水晶碎片。
美女荷官見怪不怪的閉起眼睛,就當自己此刻是在一個恐怖離奇的夢境裏了,但李想卻不能如此安慰自己,眼睜睜看著楚歡的全部籌碼都被林放毀掉,他無比沮喪的意識到,論起武力,楚歡仍然不是林放對手,如果不想惹林放發火,順從他的遊戲規則,乖乖坐在那是最好選擇,但是……
楚歡看著自己麵前散落著的籌碼碎片,臉色鐵青,他以為自己練到骨勁了,或許夠資格能與林放拚命,但剛才一次交手,此刻再一次受挫,重複兩次的經曆告訴他,在武道修行這條路上,林放仍然在遙遠到他甚至無法望見其項背的遠方……
“你想賭……”楚歡低沉著聲音,“我用我和你賭,賭皇甫某的命!”
“嗬嗬。”林放笑了,笑得有些無可奈何,“小師弟,你還是不明白,我就是不能殺掉你,才不得不和你玩這些遊戲,一個個的殺死你身邊的人……”
“……”雖然楚歡早就意識到,林放的目的,雖然是他,但卻因為某些顧忌,而不能直接對他動手,所以才會將目標放在那些女孩子身上,讓他不得不保護,但如此做,究竟為什麽。
“現在這間屋子裏的遊戲規則是,我說你要拿什麽做籌碼,你就要拿什麽來賭,否則,我就直接拿走你的籌碼。”林放又宣布這個消息。
李想立即雙腿一軟,知道自己在劫難逃了……
“滾你叉的,老子不玩了!”楚歡恢複流氓本色,甩手就要掀桌子。
而那邊林放嘴邊綴著笑意,冷冷瞧著楚歡動作,似乎隻要楚歡破壞遊戲規則,他就直接動手拿走籌碼。
“等、等等!”李想忽然叫了起來,“歡哥,我願意做籌碼……”
嗯?楚歡疑惑的瞅向李想。
“我們答應了皇甫金吾,要救出他老爸。”李想看看仿佛已經將自己置身世外皇甫某,明明那位才是這次賭博的主角,卻半點事情沒有,反倒要自己這無辜路人甲犧牲性命,越這麽想,李想愈發覺得自己犯賤,竟然主動把自己的小命壓到賭桌上,並且還要說服楚歡拿自己的命去玩,但如果不這麽做,林放一發飆,他恐怕連上桌的機會都沒有呀……
“做人以誠信為本,答應的事情,就必須做到,為了救人,我豁出去了!”李想大義凜然的挪動自己兩條近乎癱軟的腿,湊到那張空椅子旁,把自己安裝了上去。
雖然說著慷慨激昂的台詞,但是李想的表情可是欲哭無淚的,楚歡不是傻子,當然看得出來自己小弟的言不由衷,於是他恨聲道:“林放,我絕對不會……”
“歡哥,歡哥,我求求您,快拿我去賭吧,你隻要像上一次那樣贏了,我就安全了,也可以對皇甫金吾交待了。”李想都要哭了。
楚歡僵在那,好半響才歎了口氣,又大聲說:“發牌。”
“等等,我們可以玩個再刺激點的。”林放似乎忽然間又有了個新鮮主意。
“什麽?”楚歡瞥眼瞅著這個家夥,覺得他大腦裏的內存物肯定都貼著名為‘變態’標簽。
“我們一塊一塊的來賭他們吧。”林放提議。
一塊,一塊的?
李想嚇了一跳,而一直默不作聲皇甫某,也是驟然抬頭,表情很不妙。
“比如這一局,我賭耳朵。”林放指指皇甫某,說:“如果你贏了,你就拿走皇甫某的耳朵,如果你輸了,我就拿走李想的耳朵。”
“……你是白癡麽?”楚歡忍無可忍了,“我要一塊一塊的皇甫某有什麽用!”
林放聳聳肩,表示這個他不負責告訴楚歡,楚歡隻需要跟著他的遊戲規則走就好了。
楚歡隻覺得胸口無名業火沸騰如岩漿,如果不是李想在那裏拚命打眼色,楚歡就算明知道打不過,也要和這個變態瘋子拚命!
“第一局,你賭什麽?”林放示意美女荷官洗牌切牌。
美女荷官表情木然的擺弄著手上的撲克。
“一根頭發。”楚歡冷笑著吐出兩個字。
“頭發呀,還是一根……”林放因為這個要求而發呆幾秒,接著才苦笑:“被你鑽了空子。”
“反正你就是在拖延時間,我陪你玩。”楚歡忽然冒出這樣一句。
“……哦?被你看穿了。”林放歎了口氣,似乎這已經很不好玩了。
而這時美女荷官左看右看,猶豫並且顫抖著聲音問:“……要發牌麽?”
“發吧,不過,這次不是賭頭發,是賭手指。”林放又擅自改了規則。
“手指?”李想嚇了一跳。
“一張牌,一根手指,你給我們各發十張牌,我們比大小,誰輸了,誰的籌碼就少一根手指。”林放一本正經的說。
轟!
回應林放這個提議的,是楚歡的驟然暴發,他在別人都覺得他已經冷靜下來的時刻,掀了桌子。
由於楚歡是與林放對麵而坐,所以被掀翻的桌子,那沉重的大理石桌麵,猛被掀起又向林放砸過去,這樣還不夠,楚歡緊跟著跳起,半空中一個旋身,雙腳踩上猛將自身重量與大理石桌的重量疊在一起,想將林放砸成肉醬!
這一下暴起發難,在場諸人都沒有想像得到,隻是身體本能反應向兩側閃過去,又瞧著林放即將被壓倒,眼中俱都顯出狂喜的神色。
可如果這樣輕易就被幹掉,那林放,還是號稱打便天下無敵手的殺生佛麽?
林放麵對楚歡這生死一搏的架式,似乎沒敢掉以輕心,立即有了反應,可他的反應,也隻是揮掌一劈……
楚歡正踩在倒翻的桌麵上,運集勁力,知道不可能一下子幹掉林放,他也在防備著林放的反應,無論林放是抵擋還是閃避,他都有應對之策,可他沒想到的是,林放不閃不避,由於視線受阻,楚歡沒看到林放的反應,隻是感覺到,一股銳氣帶著讓他毛骨悚然的危險,自腳下刺了過來!
什麽玩意?
楚歡隻猶豫了半秒,就決定跳開,因為他還是摸不清林放的實力極限,不知道林放能做到什麽地步。
也幸好他跳開了。
跳開後,楚歡人在半空,就看到那張圓形大理石桌,被整整齊齊的,從中間劈成兩片,裂開後,顯示出林放傲立揮掌的身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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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明天開始,每天兩更,至少六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