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冰非堅持要來,我也不好再拒絕,覺得這樣也好,有個人在身邊總比沒人要好些,就對她說:“既然這樣,我也就不好再說什麽了,你五點半到我公司來,咱倆一起回家。”
放下電話,我才覺得有些餓,便叫來陳亮,讓他出去弄點吃的,一會,他送來一桶康師傅紅燒牛肉麵和兩根火腿腸,他給我泡上麵,小心奕奕地問道:“哥們,到底出什麽事了,還從來沒看你這麽緊張過呢。”
我剝開火腿腸一邊吃著一邊敲著鍵盤說:“沒什麽,可能這幾天長假太累了。”
“我看不像,要我說啊,你還是降低條件,趕緊找個合適的姑娘結婚吧,總這樣糊弄自己怎麽行呢。”
“我沒事,你組織弟兄們,把我們前麵擬訂好的幾個項目爭取在十一月中旬完成,這樣我們今年的任務指標就沒問題了,到時候大家的日子都好過,你明白我意思嗎?”
“明白,明白。”他連連地回答。
因為他和我的關係一直處在不冷不熱的狀態,自從公司大麵積人員跳槽後,他們的關係就直線上升,不管他因為什麽留下來的,至少我覺得他這個人還是很忠誠的,是個值得一交的朋友,所以我上任後就把他調到營銷部任經理了,主管公司營銷工作,他一直很感激我,剛才看見我和一個陌生女子的在辦公室裏詭秘的樣子,覺得我好象遇到了什麽麻煩,所以我叫他的時候,才沒有和往常一樣開玩笑,我接著說:“我一會把這個季度的活動方案作完,就去總公司那邊見何總,再向他爭取點活動經費,下午我們再開個會,把這事布置下去,剩下的可就看你老弟了。”
“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你有事,如果需要我,知一聲。”
“好了,我的事,你不用操心了,去忙吧。”
陳亮走後,我把活動計劃書又仔細地加以完善,確定沒有問題後,去見何有餘。回來時已下班,躺在沙發上想打個盹,可一想到晚上要和柴忠日麵對麵地激戰,心狂跳得不行,倒不是因為怕他,而是到現在還沒梅雪的音信,不知道柴忠日到底把她怎樣了,他會不會已經找到梅雪了硬和我來要人呢?我從沙發上跳起來,打開郵箱仔細地搜尋一遍,依然沒有梅雪的來信。要是柴忠日先把人藏起來,硬是賴著和我要人,這事還真是一時半會的難解決,盡管有韓冰給自己做證,他要是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看來這家夥這回動真格了,非至我於死地而後快啊,現在顧不上那麽多了,一切都等晚上再說吧。
我很想在和柴忠日正麵交鋒前能夠聯係上梅雪,這樣我就知道該如何去對付他了,可是上那去找她呀,“梅雪啊梅雪,你到底在哪啊,難道你真的被控製起來了嗎?”我在心裏呐喊著,痛苦地掙紮著。
下午開完會,我回到辦公室沒有心情再繼續工作,他沒想到竟然招來這麽大的麻煩,這事要真鬧出去,以後還真難做人,到時候就是公司不處分,也很難在北京停留,柴忠日這一招真夠狠毒的,這不正是他想要的結果嗎?我坐在電腦前想到。
我這樣想並非後悔,相反從梅雪和韓冰的身上我看到人的本來麵目,我在她們身上得到的比失去的更多,現在讓我最擔心的還是梅雪,如果柴忠日的陰謀得逞,梅雪以後的日子也許更不好過,她將永遠見不到我不說,還要永遠在柴忠日的掌控之中生活一輩子,直到鬱悶死去,這是我最不想要的結果,即使不能和梅雪生活在一起,至少我在北京還能給予她精神上的撫慰。
還沒等到下班時間,韓冰就來找我了,我和她下樓的時候接到了馮媛媛打來的電話,說她已經到我家小區門口,隱蔽在一個安全無比的地方了,最後還惡狠狠地叮囑我說:“後門我可是幫你看住了,你一定要消滅那隻瘋狗啊!”
回到家後,進門第一件事,韓冰就把屋子裏所有可能成為凶器的東西都搜集起來,藏到了不太順手能拿到的地方,我看著她忙活成一團,比我還要緊張的樣子,一旁製止說:“算了吧,一旦動起手來,我沒家夥可用了。”
韓冰認真地說:“還是小心點好,到時候鬧個正當防衛,總比沒命好。”
我笑笑說:“那你認為我會殺人呢,還是他會殺人啊?”
“他現在已經失去理智了,指不定會做出什麽蠢事呢,你一定要保持冷靜,以不變應萬變,知道嗎?”
忽然聽到有人敲門,我和韓冰對視一眼,毅然要去開門,她一把拉住我說:“一定要鎮定,我和你在一起呢。”
我激動地摟過她,笑了笑,飛快地在她臉上親了一下,走過去打開房門。
門開了,柴忠日正虎視眈眈地站在門口,頭上沒紮白布,手裏也沒拎軍刀,倒是身後跟著五六個膀大腰圓,苦大仇深,穿著洋裝,手裏都沒拿家夥的大漢凶巴巴地盯著屋裏看。他看到我親自來開門,兩眼冒著寒光,狠不得把我一口吞下去。我也不示弱,兩人的目光碰撞到一起,猶如霹雷閃電般,爭霸戰一觸即發,對視一會,他見我不僅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而且還連一點讓他進屋的意思也沒有,便扶了扶眼鏡,努力讓視線繞開我和韓冰,盯著我淩亂的房間往裏看,企圖發現哪個角落能藏下一個大活人似的,我輕蔑地說:“別看了,你老婆根本不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