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P股坐在沙發上,想著為什麽這麽快就被“漢奸”知道了?難道在上海時的表演露出了破綻,那幾個日本人告的密?
雖說梅雪的短信讓我那顆煩躁的心得到了一點安慰,但我仍舊為在最需要和梅雪通電話聽聽她的態度和商量對策的時候,卻不能通一個電話而苦惱,這份煎熬無異於熱鍋上的螞蟻,我在客廳裏來回地走動著,還是有些不放心,決定還是用短信再和梅雪確定一下攻守同盟,我把事情惡化的程度分成了幾個等級,和梅雪分別商量好了各個等級的應對方案和說辭後,又不安地問她“如果是最壞的情況,你怎麽辦”?
她回道“那你明天早晨就到我家樓下給我收屍來吧”!
我沒有完全理解她的意思,憑感覺回了一條。“要那樣的話,不如你就跟我吧”!
她在最後給我回的短信裏說“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這份閑心啊,先把你自己摘幹淨吧,放心,他不會對我怎麽樣的”!
我擔驚受怕地傲過了一個多鍾頭,變得有些麻木了,想想,自己到無所謂,自己釀下的苦酒,隻有打掉牙自己咽了,可是梅雪怎麽辦?她再也經受不起這樣的打擊了。“現在也隻有我能保護她。”他心裏說,看了看時間快到七點了,我換上運動服和跑鞋,又找了一截鐵棍別在後腰上,然後照照鏡子,對自己說:“不用怕!無非就是痛罵,理論罷了,最壞也就是一場決鬥,你終於走出陰溝,站在明媚的陽光下,為一個女人和對手麵對麵的公開撕殺了!”
我付車錢的時候就看見“漢奸”已經在茶樓門口頻頻看表了,我下了車徑直走過去,很禮貌很風度地說:“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梅雪的丈夫看了看我,扶了扶眼鏡,很自信地說:“我猜到就是你。”
我裝出很急的樣子,打著官腔說:“談什麽,快點談,我還有約會呢!”
“漢奸”溫和地說:“我們坐下談吧,放心,我不會浪費你太多時間。”
坐下後,我冷冷地看著他,“漢奸”讓服務生上了兩杯西湖龍井,我開始掏出手機打短信,以表示此時的不耐煩和對他的談話漫不經心,“漢奸”坐在我的對麵,很有禮貌地說:“你和我太太實在是走的太近了,我今天找你,就是希望你離一個已婚的女人遠一點!”
我沒用正眼看他一眼就冷冷地說:“在你和梅雪還沒結婚前,我們就認識,說實話,那時我對她有點興趣,自從她嫁了你之後,我的目標就轉移了,你還以為你老婆是萬人迷啊。”
“漢奸”喝了一口茶,很平靜地說:“我今天找你,不是來聽你說這些廢話的,你先不用急,看看這個吧。”說完從公文包裏拿出一卷紙遞給了我。
我接過來一看,是梅雪上個月的手機通話清單,上麵的呼叫和被呼叫的號碼幾乎有一多半都是我的,我看完,心頭一緊,差點全線崩潰,“真不知道這個變態的小日本走狗還知道些什麽。這個時候千萬不能軟,自亂陣腳。”我暗示著自己,給自己鼓氣。我馬上抬起頭,輕蔑地看著“漢奸”,譏諷地說:“這算什麽呀!我和你老婆是師兄妹,關係好,通個電話問候問候還不行嗎?”“漢奸”又扶了扶眼鏡,這好象是他生氣時或是說話前的一個習慣動作,然後又喝了一口茶,順了順氣,才獰笑著說:“問題是她現在已經和我結婚了,你們這個樣子是不正常的,如果說你們以前是純潔的友誼,那麽現在那種狗屁的友誼也該徹底結束了。”
很顯然,梅雪的丈夫說這番時已經激動了,帶著敵視和濃濃的火藥味,我看著“漢奸”被氣的臉都變綠了,心裏暗罵道:“漢奸王八樣,跟我玩深沉風度,看你能忍多久。”而後又冷笑著說:“她又不是你養的一隻小貓小狗,她應該有交朋友的自由,也能判斷朋友的好壞,你這不是閑吃蘿卜淡操心嗎?我建議既然你這樣不信任她,不如休了她算了,或許呀還能便宜便宜像我這樣更適合她的男人呢!”說完我哈哈大笑起來。
梅雪的丈夫看著我囂張的樣子,實在是忍無可忍,端起剩下的半被茶水潑向我的臉,站起身來,氣憤地說:“我今天不是來聽你教訓我的,我是來警告你的,告訴你,識相點小子,以後離我太太遠點。”
我舔了舔流到嘴角上的茶水,故意把嘴唇摔的啪啪響著,衝著梅雪的丈夫微笑了一下,打著拱手說:“拜托,下次買一杯法國香檳來潑我,別老是那這麽出息,讓我看不起你!我也要告訴你,我那個小師妹嫁你算是瞎了眼啦!”
看著“漢奸”國字型的臉氣得都已經變了形,我覺得今天的使命完成了,沒有再多看他一眼,也沒有再多說一句話,轉身就出了茶樓。出了門,我就給梅雪連續發了幾條短信,把這裏的大概的情況向她簡單地介紹了一下,這次梅雪並沒有複信,估計她接到後,應該作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吧?
我並沒有馬上打車回家,而是步行在人行道上,不知道現在該去哪裏,約她出來是不可能的了,回家又不放心,隻好在馬路牙子上坐下來,把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又仔細地想了想,覺得事情並沒有預想的那麽糟糕,從“漢奸”今天的表現來看,他好象知道的並不多,還隻是在猜測階段,不過眼下好象憨厚的人沒有幾個了,誰碰到這樣的事兒,都隻會往壞處想,他肯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還不知道梅雪會受到什麽樣的嚴刑逼供呢?想到這,我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何不到她家門口轉轉,探聽探聽動靜呢?打定主意,我馬上攔了輛出租車就直奔“漢奸”的家去了。
如果說剛開始的時候我對梅雪的感覺還是朦朧的,有時還勸說自己把她徹底忘掉,那麽現在呢?完全是出於一個男人的責任,不管最後的結果是什麽,我都必須這樣做才對得起她的一片真情,我是真心實意地為她擔心,在車上把最壞結果和自己應該做的又都想了一遍,覺得隻有這樣我才像個男人,才能放心的回家。
我下了車,先到小區的商店買了兩包煙和可樂,就鬼鬼祟祟地溜進了那個小區,在“漢奸”家的樓下注視著窗戶上的燈光發呆,一會跑到樓上,把耳朵貼到“漢奸”家的門上仔細聽著裏麵的動靜,這樣來回折騰了有十多次,每次屋裏傳出來的聲音除了電視節目的聲音,就再沒有其他的聲音了,我看了看時間,已經12點多了,兩包煙也快抽完了,可是樓上還是很平靜,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麽糟,看來“漢奸”和梅雪不但沒有爭吵,好象連話都沒怎麽說,這讓我反而越發放心不下,又監守了一會,直到“漢奸”家的燈全都滅了,又躡手躡腳地偷聽了最後一次,這才徹底失望地獨自回家了。
看來今天晚上這顆懸著的心是放不下來了,真不知道這個變態的“漢奸”會怎麽對付梅雪,我躺在沙發上,沒有絲毫的睡意,很想在這個時候給梅雪發條短信,告訴她:“如果漢奸要和你離婚,我一定會娶了你,雖然我是個爛人,但畢竟是個真心愛你的爛人。”他拿起手機猶豫了一下,又把手機放下了。以後的幾天裏,梅雪仿佛從北京城蒸發了一樣,手機總是關機,家裏的電話沒人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