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的婚禮結束了,我回來後暫且忘掉本不該屬於我的愛情,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現在也隻有工作可以讓我暫且忘掉煩惱和苦悶。上一個投保方案是為一家在國內外影響較大的集團公司製定的,經過幾次洽談,和對方達成了基本的協議,同意按我製定的方案投保,但由於投保金額巨大,涉及的人數眾多,對方需要召開集團董事會,對合同需要進行周密的研究後才能決定。經過漫長的等待,對方終於同意簽定合同,但對方又提出對有關保障細節的約定,要求要再做進一步的協商,接到通知後,我立即向公司領導做了匯報,並組織第二輪的談判。
談判桌上,開始的時候雙方代表各持己見,為了各自的利益都不肯讓步,對方堅持在保費不增加的情況下,要求增加保額10%,我和所帶領的小組成員認為這樣做是違反承保原則的,會給公司帶來道德風險,堅決不答應對方的要求。談判一時進入僵局狀態,我覺得再這樣僵持下去,對公司和個人的業績都十分不利,立刻做出決定,調整談判方案,在不違背大的承保原則的情況下,變通一下做出適當的讓步,對雙方都有好處,公司隻要在服務上下工夫,風險還是可以避免的。想到這,我立即和對方代表交代清楚,說明自己不能做出決定,需要和公司領導協商。在征得對方同意後,我立即把小組成員叫到外麵,把我的想法和大家做了詳細的交代後,讓大家再議議,大家都覺得這樣做公司承擔的風險太大,公司也不會同意的,讓我再冷靜的想想。我沉思了一會對大家說:“政策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大家不要忘了,追求企業利益最大化的前提是能否為客戶提供更加人性化的服務,雖說任何風險的發生都有不確定性,但通過科學規範的管理和人性化的服務,還是可以降到最低的,大家都不要再猶豫了,好好配合就是了,公司那邊的事由我來解決。”
在我的堅持下,大家又回到談判桌上,我說:“公司基本上同意你們的要求,但需要對方為每個人在投保一份意外險,這完全是為貴公司著想,以防意外發生時給貴公司帶來不必要的損失,從經濟的角度看,貴公司不吃虧,我們也降低了風險。”
對方代表經過合意,同意了這個方案,合同終於簽下來了。我緊繃著的神經也終於放鬆了下來,剛要盤算怎麽給自己放兩天假,好好放鬆放鬆的事,就接到了公司的又一個重要的公關項目,我馬不停踢,帶領弟兄們開始準備航天工程的公關提案了……
連續加班加點的工作,緊張和忙碌,壓力和煩惱,弄的我這些日子是心力憔悴,我的身體有點吃不消了,下午上班後,我就對弟兄們宣布說:“這幾天連續的工作,大家辛苦了,今天晚上就不加班了,大家早點回家休息。”大家一陣歡呼雀躍,齊聲喊道:“頭,你真英明偉大啊!”
晚上下班,我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回家,走到電梯口時,司機大姐和我說話,我隻是有氣無力地說了聲:“哎呀,累死我啦。”往日那個談笑風生兼頑皮不羈的小夥子不見了蹤影,司機大姐看著我進了電梯,納悶地自語道:“真是不可思議。”
梅雪的婚禮結束已經有一個星期了,我也整整忙了一個星期,這期間我們雖然沒有見過麵,卻頻繁地通著短信,我發現我還是沒有辦法徹底忘掉她,有好幾次,我實在無法控製我對她的思念,就夜裏偷偷地來到她家的樓下,望著她家的窗戶發呆,直到看著她的屋裏熄了燈,才垂頭喪氣地走了。
我也曾試著要求梅雪出來見個麵,說我隻是想她了,想看看她,和她說說話,可是都被她婉言謝絕了,而且理由十分的充分,讓我無法不信,梅雪在短信中告訴我,說她丈夫請了一個星期的婚假,天天形影不離的在家陪著她,最近她確實不大方便出去。我在回信中便開始叫梅雪“盒飯”妹妹,想用這個隻有我們倆人才明白的帶著不雅內涵的稱呼來刺激她一下,再氣氣她,看她怎麽說,她明白我的意思,不甘示弱,更不上我的圈套,就送給我一個綽號叫“二爺”,來回敬我,還說隻許你們男人在外麵包“二奶”,就不許我包一個“二爺”給你們看看?
要說我對梅雪還心存一點幻想的話,可是現在被她這種舉動給徹底的澆滅了。我沒想到她會用這種方式來報複我,但我還是不甘心就這樣輸給她,或者說失去她,我繼續裝作厚顏無恥地說:“我說,你包‘二爺’怎麽也不給發點生活費啊。”
“以後我還會繼續給你做飯吃的,不用總吃‘盒飯’來糊弄自己,你還想要我怎麽樣?”我看了這條內容,啞口無言。
我隻好改變話題,又試著小心翼翼地問起那個叫丁一諾的家夥,她好象很反感,不願意多談那個人,在我一再追問下,她沒有辦法,就輕描淡寫地告訴我,和那小子談了兩年的戀愛,她的處女之身就是毀在那個家夥手裏的,是丁一諾讓她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我最後一次用短信談起她的前男友的時候,梅雪顯然是憤怒了,等了好長時間她才給我回信說:“你有完沒完呀,告訴你吧,你不如他,你沒他玩得起!”我接到這條短信後,整整發了有一個時辰的呆,半天才緩過神來,然後起身去了洗手間,對著鏡子,把自己從上到下照了個遍,也沒發現自己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我玩不起!我怎麽玩不起了呢?不管了,愛咋地咋地,還是工作要緊。”我自語說。
這一天,我一邊工作,腦子裏還在想著我和梅雪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我試圖徹底把她忘掉,從此再不去想她的事,可是我做不到,相反,越是想把她忘掉,她的影子在腦海裏就越是清晰,難道說這就是愛情的魔力?我在心裏反複地問著自己,這時我的手機一陣痙攣,打斷了我的思緒,我拿出手機看了看,是遠在上海工作的大學同學慶林打來的,他在電話裏告訴我,他要結婚了,並且在電話裏再三強調紅包可以一個子兒不要我的,如果到時候他要是看不到我人的出現,從此我們倆的交情就算徹底的完了。他的媳婦叫春妮,是我和他的校友,比我們低一級,當初慶林在學校追她的時候,我跑前跑後的,沒少為他倆的事出力,那時候,我還是個清純的小男孩,從來就沒想過談情說愛這樣的事,整天不是學習就是忙著找工作掙錢養活自己,追求我的女同學也不少,可不知為什麽,我就是不和人家談。
不知不覺中,畢業快10年了,回想起那段純情的歲月,我不免有些惆悵和傷感起來,歎著氣想,那樣的日子一去不複返嘍,就像已經穿過時的衣服一樣,被我很輕鬆地就給扔到一邊去了,這麽多年過去了,現在也隻是偶爾懷舊的時候,找出來翻看一下,可最終還是被我徹底的扔進了垃圾堆裏……
我靜靜地聽著慶林在電話裏繼續向我嘮叨著,我記得上次和他見麵的時候,他還憤憤不平地抱怨,說我媳婦現在是又懶又饞又醜,還沒到年紀就未老先衰,成了黃臉婆,同時還提起過和他同公司的一個對他崇拜得五體投地的叫夏美玲的小姑娘的一段豔史,沒想到,這個老小子最後還是沒能跑出那個他自稱是黃臉婆的手心,想到這兒,我的臉上露出讓人很費解的笑容,不知道我是在為自己當初的努力沒有白費而笑,還是在幸災樂禍,我馬上慷慨激昂地答應他,到時候就是天上下刀子,我也一定出現。
為了確保這次的公關項目成功,我帶領我手下的弟兄們,又整整幹了三天三夜,我仔細地檢查並修改著提案內容的每一個細節,眾兄弟們也都鼓足了最後一把力氣,把要提交的每一份文件又都檢查了一遍,把文字和不完善的地方也都修改完了,直到第三天的淩晨六點,也就是提交提案的前一天,我經過最後的全麵檢查,覺得全部合格後,又召集手下的所有兄弟們,在公司的小會議室裏開了一個會。
會上我告訴他們,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取得了提前一天提交的好成績,這就意味著我們這個組的工作又要上一個台階,如果這個客戶拿下了,我就和公司高層爭取給我們組的全體人員加薪,弟兄們全都眯縫起熬夜熬出來的兔子眼兒,舉著拳頭高呼,堅決支持老大,群情振奮,那場麵好象每個人都中了500萬彩票,搞得前來打掃衛生的阿姨還以為會議室出了人命似的,鼓舞完士氣,我又命令說:“現在抓緊時間回家洗澡換衣服,休息一會兒,中午12點在公司集合。”
在回家的出租車上,我接到梅雪發來的短信,說她現在想我了,讓我起床後給她回電話。我讀完梅雪的短信,頓時睡意全消,立刻回信問她現在說話方便不方便,瞬間她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她顯得很興奮,問候道:“哎,你還好嗎?”
還沒等我說話,她又急切地說:“我今天趕早班飛機去上海了,辦完事從上海直接飛日本公幹,要走十多天呢。”
我像久逢甘霖,全身的每一跟神經立刻都激靈起來,精神振奮,迫切地說:“好啊,那我們晚上就可以見麵了?”
“太陽今天是從西邊出來了,你今天這麽早就趕車上班了?”梅雪說。
“我說小姐,我這可是剛下班回家呀!”我哭笑不得地說。
梅雪聽了就迫不及待地在電話那頭用毫無商量的口氣說:“那你等我,我現在就過去。”也許是因為總是在想著下午提交提案的事,我見到她後,並沒有爆發出幹柴烈火般的激情,和她隻是禮儀性的擁抱了一下,然後摟著她的肩膀坐在沙發上,嘴裏那些以前一見到她就耍流氓的汙言穢語,一句都沒有了,她轉過身,用手捧著我的臉看了又看,覺得眼前這個讓她神魂顛倒並願意為她付出一切的男人,是那樣的陌生,她簡直不敢相信這還是她所認識和了解的我嗎?
女人終歸是女人,再怎麽漂亮有魅力的女人都一樣,尤其是中國女人,當她們結了婚以後,在她心愛的男人麵前的時候,她首先失去的就是對自己的信心,要不她們為什麽不喜歡那個男人和任何女人在一起呢?哪怕是世界上最醜的女人,所以她們才總是喋喋不休地一輩子重複著問男人一個問題——你愛我嗎?盡管她們知道男人說的是假話,但隻有聽著男人說“我愛你”時,心裏才覺得甜蜜和塌實。梅雪也不例外,盡管她是現代知識女性,能夠把很多的事情都看的很開,習慣了在男人們麵前扮演著不同的角色,但她還是不能逃脫那些潛伏在意識中已經根深蒂固的東西的桎梏,她撅著嘴,不高興地問道:“你是不是嫌棄我是已婚婦女啦?”我馬上意識到自己的失禮,今天對她也確實不夠熱情,但我還不至於像她說的那樣庸俗,那是隻有整日糾纏在處女情結中不能自拔的小男人才有的思想和行為,因為我自從見到她後,才懂得什麽才是真愛,愛一個人不是愛她的過去,而是她的現在和將來。我捧過她的臉,在她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然後看著她的眼睛,很認真地說道:
“小傻瓜,你想哪去了,我是那種人嗎?明天有一個很重要的談判,下午公司總部要對我們作的提案進行審議,為了完成好這個提案,我已經連續加班一個多星期了,接到你電話的時候,我已經是三天三夜都沒有合眼了,還請小姐多多諒解。”
她看著我那副一本正經的樣兒和放著光的兩隻充滿血絲的眼睛,覺得很可笑,她開玩笑說:“沒看出來啊,你這種混混,還能幹正事!”我長長地歎口氣說:“沒辦法呀,我哪能和你比,有人養著,我要吃飯過日子,還要討老婆啊,這就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梅雪正襟危坐,嚴肅而認真地問道:“要是我沒嫁人,你能不能為我放棄事業?”
“你都嫁了,現在還問這個做什麽?”我也認真地說。梅雪一邊用力掐著我一邊蠻橫地說:“我就是要問,你快說啊!”
我一把摟過她,故作深情地模仿著京劇台詞對白說:“要真是那個樣子麽,除了爸媽,我尋思著到是可以為你放棄哦。”
梅雪看著我的眼睛,繼續說:“我是正經問你的,你也要正經回答我。”我知道梅雪這回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就立刻收起一臉的壞笑和頑皮相,看著梅雪的眼睛,一字一板認真地說:“要真那樣,除了爹媽,為你我可以什麽都不要!”
初秋時節,北京的天氣不涼不燥,是最值得在戶外散步的時節,梅雪纏著非要和我出去,到外麵呼吸呼吸新鮮空氣,散散心,我拗不過她,隻好打車把梅雪送到紫竹院公園,讓她在那裏等自己,說如果時間允許我要請弟兄們去吃肯德基,讓她也一起去,梅雪擔心地問:“你的那個同事陳亮也來嗎?”“他不會來的。”說完,我讓司機掉轉車頭就直奔公司總部去了。
提案審議的很順利,會議很快就結束後了,由於興奮,我完全忘記自己已經是三天三夜沒合眼了,散會後,公司總部的大佬們要先走一步,我和他們又客套了一番,說自己要請弟兄們吃肯德基,犒勞犒勞我們,就不陪領導了,然後拿起電話通知了早就在公司等我的弟兄們,叫上一輛出租車去公園門口對麵的肯德基等候弟兄了。
梅雪在公園裏一邊閑逛一邊等我的到來。也許是看著別人都是成雙成對,一個人太孤單太傷感的原因,她早就來到公園的大門口,站在那裏四處張望著,她遠遠地就看見了我和我的弟兄們進了對麵的肯德基,當她確認人群裏沒有陳亮的時候,知道我並沒有對她說謊,就歡快地和我來會合了。
眾位小弟看著梅雪,嘴裏恭敬的叫著嫂子,眼睛卻不規矩地在梅雪的身上不停地掃描,心裏早已是垂涎三尺,饞涎欲滴了,我的虛榮心又一次因為梅雪的漂亮可人和兄弟們的羨慕而被激起,我在幸福和讚美聲中被陶醉的有些得意忘形,聽到小弟們七嘴八舌要求公司下次聚會時讓我一定要帶著梅雪來的話時,我正色道:“你們這群混球,是不是想撬我牆角啊,警告你們,回公司誰也不許胡說八道。”
吃東西的時候,這幫不明真相的混小子們還不停向梅雪告我的狀,真真假假造著謠,說我和公司裏一半以上的女同事都有過一腿,讓她以後千萬管緊點之類討好梅雪的話,梅雪聽了顧作嬌羞狀,無限仇視地說:“沒關係,讓我發現一次,我就報複他十次。”小弟們一邊起著哄一邊紛紛表態說:“嫂子,你放心,我們非常願意幫嫂子教訓大哥。”
我拿這些平時就和我稱兄道弟的屬下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要大家高興,一切順其自然吧,梅雪這時已經樂得合不攏嘴,剛喝進嘴裏的可樂伴著食物都流到了外麵,我拿起一塊餐巾紙,狠狠地擦掉了梅雪嘴角的東西,說:“別笑了,再笑把嘴巴撐大了,晚上口感就不對啦。”引的大家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散夥後,大家都去忙自己的事去了,我陪著梅雪來到王府井大街,我們手挽著手穿行在人群中。
北京這個地方就是人多,而且走在大街上,即使是摩肩接踵,手裏明明是牽著別人的老婆,也不會被人認出來,我看著梅雪那坦然和幸福的樣子,若有所思地問梅雪:“你為什麽喜歡我,是不是因為我長得像那個姓丁的混球?”
梅雪看了看我,她很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但看到我的臉上略過一絲愁雲,就直言不諱地說:“剛開始的時候是,現在不是了,在我心裏你已經占了一個自己的位置了。”
我忙問:“那我在你心中的位置有多大。”
梅雪在我的下巴上輕輕地打了一下說:“貪樣兒,我把左心房都留出來給你住怎麽樣?”
我窮追不舍地說:“那‘漢奸’有多少位置?”
梅雪在我的胸脯上狠狠地捶了一拳,笑著說:“你真壞,他不過是在外頭打個地鋪罷了,行了吧?”
我說:“好啊,那還有誰和我搶地方啊,那個姓丁的住哪呢?”
“我啊,我早就不住這兒了,隻不過偶爾來串串門,而且來越來越少了,總有一天,他再也不會來了。”梅雪悵然地說。
我沒注意到她表情變化,仍然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刨根問底地說:“那是你趕人家走呢?還是人家不願意再來了呢?”
梅雪拉著我的手,抬起頭,兩行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啪啦啪啦的落下來,然後又深深地底下頭,眼睛看著地麵,哽咽著說:“那有什麽區別嗎?反正以後我不會再留在那兒了。”
我知道自己的玩笑開的有點過了,我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裏,隻是不停地吻著她的額頭,卻說不出一句可以表達我此時此刻心情的話來,最後,我隻好硬邦邦地學著京腔小生的口吻說:“怨隻怨相見恨晚,這真是造化弄人哪!”終於又把她逗樂了。
我替梅雪擦去眼角上的淚珠說道:“不哭了,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了。”
梅雪深深地喘了口長氣,又抽泣了一下說:“有時候,真想狠下心來不再見你了,但總也忍不住,你太可憐啦!”
我大大咧咧地說:“我現在不是活很好嗎,有什麽可憐的。”
“嗨……你一個人在北京,住的地方雖然什麽都有,可還是像個民工的家,吃飯總是飽一頓餓一頓的,時間長了,身體怎麽能受得了呢,想想我就心酸。”梅雪像母親般慈愛而又心疼地說。
我安慰梅雪說:“在北京混的外地男孩大多不都這樣嗎。”
梅雪正色說道:“那人家大多有個女朋友照顧啊,你沒有,像現在這樣子總不是辦法,要不我給你介紹個女朋友吧。”
“別是你那同宿舍的幾個,要我和那樣的上床,我得先喝二兩小酒,再關了燈,我累不累啊!”我笑著對梅雪說。
“又來了,說正經的呢,你也老大不小了,能玩到啥時候。”梅雪說。
“嗨……三十歲之前有你就夠了,三十後呢,我就買一個聽話的村姑娶了在家洗碗做飯帶孩子,就知足了,我早想好了,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心裏一陣躁動,開始歎恨起自己來。梅雪又問:“那以後我老了,醜了,你還願意和我好嗎?”
我歎著氣說:“你們女人怎麽總愛聽好聽的話呢,咱們這麽好我能說不好嗎,你要真想知道啊,等你老了醜了再說吧。”
梅雪撅了撅小嘴,說:“你這個壞蛋,連句好話都不願意說給我聽,我就是現在沒嫁也不嫁給你了。”
我摟緊了梅雪說:“好好,你就算做變性手術了,我也和你搞同性戀還不行嗎!”
天色漸漸地暗下來了,我摟著梅雪的肩膀告訴她,這兩天我可能要請假去上海參加同學的婚禮,梅雪聽了,扯著我的衣領說:“那你帶我去吧!”“你就不怕‘漢奸’晚上查房啊?”我問道。
“那我就告訴他,我鬱悶著呢,報了一旅遊團出去散散心。”梅雪天真的說。
突然,我覺得已經黑了的街道上又重新灑滿了陽光,我一把扛起了梅雪,也不顧她在我的肩上亂叫亂打,學著山東大漢的腔調,大聲喊著:“這小丫頭片子,帶到上海去,能賣個好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