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韓冰從相遇到分別是匆匆的,她在我糜爛的生活中,如同一顆流星,一劃而過,所閃現的時間都加到一起,也不到三天,就像一片雲,突然地飄來,又飄然而去,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我像做一場難忘的春夢,當夢醒來,還是怎麽也猜不透她的心思,這可真是應了歌中說的“女孩的心思,你別猜……”
和韓冰的夢,不管是美夢還是惡夢,我總算是醒了,因為近期要迎接公司總部的檢查,我要負責一個很重要的新項目方案的製定、宣導和演練工作,這個項目對公司,對我都很重要,所以我不敢有半點馬虎,很快就走出了韓冰的影子,把梅雪也藏在了心底,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了。
韓冰走了,不知去了什麽地方,她的影子很快就從我的腦海裏消失了,日子一天一天的過著,工作的緊張和繁忙並沒有使我對梅雪的思念減輕多少,相反,自韓冰走後,藏在心底的梅雪像一隻活過來的玉兔,在我的心裏跳個不停,對她的思念就像一個影子,無論我是醒著還是睡著,無論何時何地,也無論在做什麽,她都靜靜地跟著你,讓我寢食難安。
我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台曆,屈指算了算日子,後天應該就是梅雪大婚的日子了,到今天好象有半年多和她沒有任何聯係了吧,我在心裏算著,想著,項目方案很快就要完成了,還差一些細節再完善一下,覺得頭有點脹,就走出辦公室,順手點上一支煙來到樓道裏的坐椅上,慢條斯理地吸著煙,正在發呆,胡思亂想的時候,陳亮一頭衝了進來,他看見我顯得格外地興奮,還親熱的喊了一聲“哥”,然後就一P股坐在我的身邊,輕描淡寫地向我請教了一些業務上無關痛癢的問題。
我覺得這個鬼小子不僅僅是要問我這些問題,應該是有別的事想和我說,不然他是不會這麽歡天喜地的,想到這裏,我一巴掌拍在陳亮後脖子上,然後一本正經地說:“你小子是不是有什麽事想和我說呀?想借錢就快說,我這裏還有點,知道一到月底,你小子就變成窮光蛋了,什麽時候你才能學會過日子呀,說吧,要多少?”
“哥,我現在不缺銀子用,我想告訴你我……我……我……”陳亮吞吞吐吐地說。
“我說,你像個娘們似的,想急死我啊!有什麽屁話快說!”我有些不耐煩,急切地說。陳亮轉頭向樓道門口看了看,還是有些猶豫。“說不說,不說,我走了,沒有時間陪你閑扯。”說完我起身就要走,陳亮這才帶著一種及其猥瑣的笑容,對我小聲地說:“我搬到馬小卉那和她一起住了。”馬小卉,是公司財務部的,人們送她外號叫肉丸子,說起話來總是冒出那麽一點傻氣,行為舉止有點大大咧咧,和別的女孩相比,身上的餘肉雖然多了點,但長在她的身上,似乎很合適,臉蛋也不難看,雖算不上小鳥伊人型,可那肉嘟嘟的樣兒,也是滿討男人喜歡的,是所有的男人都想在別人不知道的情況下,暗地裏和她有一腿的那種女子。曾經,在公司的一次酒會上,我還開玩笑地建議陳亮約她一起在午夜的時候,去長安大街上裸奔呢,沒想到這小子還是沒能逃脫她的溫柔陷阱,接著他又自豪地說:“她這兩天被我喂得油光水滑,更加迷人可愛啦。”
我仔細地看看陳亮,臉上的胡子倒是刮得錚亮,光華,但兩支眼窩有些深陷,麵容有點青菜的顏色,本來就有少年白發的頭上,好象又多了無數根的白發,看來已是元氣大傷啊。我一邊看著陳亮,一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色說道:
“好啊,為了慶祝你以後能吃上固定‘盒飯’,今晚哥就帶你去再打一回野食如何?”
陳亮立刻一臉的窘迫,為難地說:“最近要攢著交公糧,隻怕不行啊,改日吧!”
正說著又有幾個同事來樓道裏抽煙,告訴他:“你他媽在這耗什麽呢,大熊找你呢!”
望著他微微佝僂的背影消失在樓道後,我頓時覺得心情莫名地好了許多。
明天就要給客戶做提案了,下午,我要做項目提案演練的準備工作,所以沒有多和其他人耽擱時間,就回辦公室了。
公司總部的高層領導也非常關注這個項目,據說某個頭也會抽空過來聽幾分鍾,能把這麽重要的項目交給我來做,也是公司對我的信任,同時也肯定了我的工作能力,這也是考驗我他的時刻到來了。
吃過中午飯,我就帶著一個小兄弟到五樓的會議室安裝調試演練的設備,正忙碌著,手機響了,可能是領導又有什麽新的指示了,拿出手機剛要接聽,仔細一看,突然發現那是梅雪的手機號碼,我按下OK鍵,呼吸幾乎就要停止了,靜靜地聽著,電話那頭,梅雪的聲音還是那麽甜美,依然調皮的問我:“哎,想不想我啊!”
我有些語無倫次,趕忙迎合著說:“想,想,怎麽不想啊。”
“是真心的?”梅雪爽朗地笑著問道。
“哎,漢奸最近是不是買了二斤偉哥,天天在家滿足你啊,不然你怎麽電話、短信、QQ一個都不見。”我一想到她要和那個漢奸結婚,心裏就不平衡,半是挑逗半是責怪地說。
梅雪沒有理會我的埋怨,認真地說:“你還好嗎?我下午四點左右能出來一會,我去你公司找你。”
我算了一下時間,兩點提案演練開始,大概需要一個半小時應該能完成,就告訴梅雪:“那好吧,你就再我們公司對麵的咖啡館門口等我,不見不散。”掛了電話,我不知是興奮還是習慣,很瀟灑地做了個標準的美國西部牛仔的收槍式,收起電話,轉頭對那個小兄弟說:“快點,兩點我們準時開始。”
人算不如天算,該來的人都來了,大家焦急的一直等到快三點了,還是不見那個高層的大人物到來,我又用手機聯係公司總部司機,他說:“這邊有個會議,剛剛結束出來,路上現在正堵車,恐怕還要等一會。”
我放下電話,果斷地一揮手說:“不等了,我們開始。”說完,我打開幻燈機,就開始一邊演示一邊講解起來,滔滔不絕,語言精練流暢,非常有磁性的男中音吸引著會場的每一個人,生動幽默,富有哲理的故事贏得了陣陣的掌聲,正講到高潮部分時,那個高層大人物終於姍姍來遲,有一部分人開始恭敬、問候那個豐韻猶存的中年婦女,會場開始有點騷亂,我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不分場合的向領導討好的人,我有點不耐煩地敲了敲桌子說:“請大家坐好,認真點,下麵,我們就進行實戰演練部分。”會場立刻恢複到原來的狀態。由於急著結束,我的語速顯然比剛才快了很多,但思維敏捷,超強的語言邏輯性和案例分析、推理,又一次贏得了全場的掌聲,結束的時候,我的頂頭上司營冬梅帶頭起立鼓掌,她走到我的麵前關切地問道:“今天怎麽發揮的這麽超常?恭喜你。”
我先是詭秘的一笑,然後又非常認真地說:“我深愛的女人在為我祈禱呢!”營冬梅聽的是一頭霧水,她不明白我的意思,也不知道那個深愛的女人指的是誰,沒聽說這小子談戀愛呀,怎麽突然冒出個深愛的女人,自從和我有過關係後,她很想和我舊夢重圓,想出很多辦法約我,都被我以各種理由拒絕了,和郎懷春純粹是要氣氣我的,誰知這小子就是不吃醋,還沒等營冬梅反應過來,就一路狂奔跑出了會場,邊跑邊撥通了梅雪的手機,急匆匆地告訴她:“出了點意外,見麵再向你解釋,一分鍾後就到。”說罷,一步6級樓梯,像風一般衝出了寫字樓的大門。
在咖啡館門口,梅雪一邊躲閃著落在臉上雨點般的親吻,一邊催促著我說:“咱們快走吧,我一會還得回去呢。”
我一揮手攔下一輛出租車,打開車門,很紳士地讓梅雪上了車,坐在車上,才注意到她手上的塑料袋裏裝的好象是蔬菜,我有點激動,又有點懷疑和好奇,便一把摟住她的肩膀,悄悄的問她:“是不是借口出來買菜和我約會的?”
梅雪不以為然地說:“是啊,那你以後要是結婚了,也可以借口買煙出來和我約會啊。”
長久的想念讓我對梅雪反而感到有點陌生,沒有像往日那樣在出租車上對她動手動腳,反而拘謹起來,不停地撮著兩隻手,不知道該怎麽放才合適,也不敢多看她一眼,梅雪見我緊張的樣子,有些哭笑不得,但她還是主動親切地捧著我的頭,看著我的眼睛說:“你瘦了。”我心裏有點酸楚,強作歡顏,頑皮地故意氣她說:“你沒了消息,我是夜夜做新郎,體力都有點透支了,怎麽能不瘦呢。”
“好呀,你個大淫棍,才幾天的時間,就把我教訓你的都給忘啦。”她知道我不完全是在氣她,像一頭小母狼,狠狠地一口咬在我的脖子上說,“以後不許再勾引別的女人,要都攢著給我。”“哎吆,你還真咬呀!”我疼的眼淚差點流出來,她真的生氣了,對我是真心的好,我忍著淚,摸了摸脖子,繼續用氣話說:“如果什麽時候我特想要了,你又出不來怎麽辦?”
“那也不行去找別的女人。”梅雪嗔怒而又調皮地眨了眨眼睛說,“你又不想做我的老婆,管這麽多幹嘛?”
一進家門,梅雪便命令說:“你先去洗個澡,我給你做飯。”
我還在摸著隱隱發痛的脖子,決心非抱這一口之仇不可,就腆著臉說:“春宵一刻值千金,還做什麽飯啊。”
“討厭,快去!不然我真的生氣了啊 。”說罷,連推帶哄把我趕進了洗手間。洗完澡,我來到廚房,從後麵樓住梅雪的腰,在她的脖子上輕輕地親了兩下,她沒有反抗,仍舊炒她的菜,我見她沒有任何反應,開始饒有興致的在專心為我操勞的梅雪身後慢慢解她身上衣物的紐扣和帶子,她頭也沒回,像是心疼又像是責怪,說:“你怎麽還和小孩子一樣,一點也不會照顧自己,等會我走了,把你的房間再收拾一下,下次再讓我看見這麽髒亂差的環境,我可就真不理你了。”
我一邊繼續解著她的衣帶,一邊撒著賤說:“怕什麽,反正有你給我收拾呢。”
“討厭,你沒看我忙著嗎。”梅雪一巴掌打開我的手說。
梅雪繼續炒著下一道菜,我就像一隻小饞貓,跟在她的屁後,一步也不肯離開,壞笑著在她耳邊說:“你知道嗎?這段時間我想你想得右手都磨出了老繭來啦。”我就是這樣一個人,犯起混來,什麽都敢說,也什麽都敢做,梅雪太了解我了,工作中能把自己變成工作狂,生活中也可以肆無忌憚,把自己變成一個瘋子,瘋起來既讓人厭煩,又覺得可愛,看來菜是炒不成了,怎麽說兩個人也有小半年沒在一起了,彼此都在思念著對方,恰到好處地扮演著各自該演的角色,他們的默契一點都沒有變,梅雪嬌喘著在我的耳邊悄悄說:“別射到裏麵,今天來得匆忙沒有采取措施。”她的嬌喘和鶯聲燕語,讓我更加亢奮,狠不能把她融化,讓她全部融入到自己的身體裏,血液中,梅雪一邊努力地配合著,還一邊叮囑說:“別把我頭發弄亂了。”
這讓我更加瘋狂了……筋疲力盡後,梅雪摟著我的脖子,溫柔地說:“你先歇會兒,我去把菜給你做了,你好好吃點飯。”“沒事,等你走了,我自己來。”我帶著一種滿足感說道。
她的臉一下子陰鬱起來,幽幽地歎了一口氣說:“我就是想在結婚前給你做上一頓飯。”
我心裏一顫,覺得梅雪今天好象是來向告別的,急切地說:“那以後你不給我做飯嗎?”
“那是以後的事情。”說完,梅雪穿好衣服去了廚房,我呆呆地看著她,點上一支煙,聽著廚房裏鍋鏟那歡快而有節奏地親吻聲,悵悵地歎了一口氣,默默地想著,這樣的日子以後還會有嗎?做完飯菜,她已經沒有時間陪我吃她親手做的菜了,我堅持送她到樓下打車,梅雪認真地問:“我頭發亂了嗎?身上有油煙味嗎?”
我抱住她又是一陣狂吻,然後肯定地說:“除了我的味道,你身上沒一點油煙味。”
梅雪也緊緊地抱著我說:“你呀,真壞,可是有時候讓人家真心疼你。”
我拉過她的手,把脖子伸到她的麵前,說:“那你在我這兒再留一個記號吧。”然後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脖子的右側,她一把抱住我的頭,在指定的位置上嘬了一個大大的紅印,我摸著脖子上的印記說:“如果在這個印記消失前,我見不到你,就去你家樓下等你。”她兩眼水汪汪的看著我,內心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滋味,她忍著淚水沒讓它流出來,歎了一口氣,說:“等忙過了這陣子就好了。我突然冒出一個奇怪想法,要是能參加她的婚禮就好了,既可以看到梅雪做新娘子的樣子,又可以看到她的丈夫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我對梅雪鄭重地說:“不如我去參加你的婚禮好不好?你放心,我不會搗亂的,我就是想看看漢奸是一什麽鳥人。”梅雪說:“你真的要去嗎?”我很冷靜也很堅定地點了點頭,說:“我就是想看看漢奸,還有你當新娘是什麽樣子,你看我像是那種做傻事的神經病嗎?”梅雪看著我很認真的樣子,笑著說:“那好吧,我給你打電話正式邀請你,我知道那種搶親鬧婚的事,你是幹不出來,因為那樣你就不值得我這樣心疼了。”
人一旦付出真情和愛,就算永遠都不回來,又能把它藏在什麽地方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