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難求

第120章 身心疲憊

我打的往人民醫院飛奔而去。

　　陳爽在一樓的大廳焦急的等待著，我一到她便拉著我往急救室跑去。

　　“到底怎麽回事啊？”我心急如焚地問道。

　　她突然停下來，憤怒地盯著我，大聲吼道：“還不是你害的！如果今晚她有什麽意外，我饒不了你！”

　　我被她這一吼震住了，眼前的她突然感覺陌生，我從沒見過她發怒的樣子，往日那善良、溫柔、漂亮的陳爽仿佛判若兩人，一絲不祥的預感襲上我心頭。

　　“我們快去急救室看看吧。”我小心翼翼地說道。

　　陳爽頭一扭轉身往急救室的方向奔去。

　　到急救室門外，陳爽焦急的向醫生詢問情況。

　　“目前還測不到血壓，剛用藥，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別著急，我們會隨時觀察。”醫生安慰道。

　　“我們現在可以進去看看嗎？”我問道。

　　“可以，不過病人現在意識不清，千萬別讓她激動，我們已給她打鎮靜劑，一會兒她就睡著了。”醫生提醒道。

　　我和陳爽進入病房，一個護士站在床邊和歐陽玉說著安慰的話，歐陽玉扭動著痛苦的頭，鼻子上罩著氧氣，手上紮著針管。陳爽沒讓我走過去，她怕歐陽玉知道我來了更加激動不安。

　　“我們等她睡著再說吧，看情況現在好多了，那會兒她痛苦時我們好幾個人按她都按不住。”陳爽輕聲在我耳邊說道。

　　“到底怎麽回事啊？怎麽會這樣啊？”我難過地說道。

　　“你還好意思問？還不是因為你！你離開後她有多傷心嗎？我一直以為她是個堅強的女人，可這一次我才知道其實她很脆弱。她為你付出那麽多，你卻狠心離開她，你於心何忍啊？”陳爽的怒氣又上來，我趕緊拍了拍她的背，小聲說道：“都是我不好，你小聲點，別把她吵醒了。”

　　“今天晚上她約我去酒吧，一個人喝兩瓶洋酒，我勸都勸不住，後來她嘔吐不止，最後吐血了，我趕緊把她送到醫院來了。”陳爽道出事情的原委。

　　“天啊，她怎麽喝這麽多酒啊？她本來就有胃病，你怎麽不勸著她啊？”我難過不已。

　　陳爽拉著我快步走出搶救室，拉到走廊盡頭，憤怒地說道：“你以為我讓她喝那麽多嗎？我勸得住嗎？看著她那麽痛苦，我恨死你了！”我低頭不出聲，無言以對。我辜負歐陽玉的愛，辜負她的情。而對於小欣，我也是辜負和背叛，兩個女人的情感壓力讓我生不如死。

　　“她哪點對不起你啊？你為什麽這樣對她？要多少女人你才滿足啊？如果你嫌不夠，我也給你，好嗎？隻要你要，我隨時給你！隻要你能留在她的身邊，別再傷害她了……”陳爽哭了起來。

　　我最怕女人哭，她這一哭，我慌了神地解釋道：“別哭啊，不是你說的那樣，有很多事你不了解，我也不想這樣。”

　　“那你想怎樣啊……”陳爽哭著，靠住我的胸膛。

　　我撫摸她的頭發，“很多事你不知道，我以前的女友也很愛我，如果我不回到她的身邊，會有更大的事情發生，我都被壓的喘不過氣來，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啊。”

　　“不能跟她好好說說嗎？”陳爽抬起頭，輕聲問道。

　　“如果有用的話，就沒今天的事了。”我長長的歎口氣，抿著嘴抱歉地笑著仰望天空，思緒萬千。小欣是善良的，她本不應該被傷害，歐陽玉也是善良的，坦誠而善良。陳爽也是真誠的。她的一翻話讓我知道她對歐陽玉的情感，對我的情感，說出此番話的人將會有多大的情感付出，多大的勇氣，多大的犧牲，多大的承受能力……我的全身瞬間爆裂成億萬個碎片，散落在現代都市繁華的霓虹燈中，向四周慢慢的散去……

　　半夜，夜空亮如白晝，絢爛迷離的霓虹燈照亮整個夜空。這夜參雜太多的燈紅酒綠，醉漢的囈語、情人的挑逗、發狂的身軀、清潔工人的辛勞……陳爽靠在我的懷裏許久，點點心酸在我心頭。這都是我在作孽，如果不是我肆意放縱自己，如果我與小欣溝通消除誤解，如果我安分守己一些……一切都不會是這樣，我傷害太多的女人。事情已經發生，而且還往更糟糕的方向繼續，我心力憔悴，麵對這樣的情況，無所適從，不知所措。

　　許久，陳爽緩緩地離開我的胸膛望著。她的情感也複雜，她很喜歡我；我做的事她既生氣又心疼，她也知道我內心的煎熬；她和歐陽玉情同姐妹的感情讓她不忍心看到傷害而希望我留下……我深深歎口氣道：“我們去病房吧，看看她怎樣了。”

　　陳爽點點頭。回到病房，護士仍然守在一旁，她已安靜的睡著了，我輕聲的走到護士的旁邊詢問情況。

　　“情況怎樣？”我小聲問道。

　　“還好，剛才終於測到血壓，目前生命特征比較正常，她明天醒來再對胃做檢查，看看胃的情況，其他的沒大礙。”護士小聲而耐心的解答。

　　“謝謝護士，你去休息吧，我們在這兒看著她就行了。”我感激不盡。

　　“好，你們小聲點，千萬別吵醒她，如果有情況就按這個開關，我們馬上趕過來。”護士提醒著後走出房間。

　　我回過頭看著陳爽一臉的倦態，道：“你也回去休息吧，我在這裏看著就好了。”

　　“我還是在這裏和你一起陪著她吧，看她這樣子我心疼。沒事，我撐得住。”陳爽答道。

　　“那好吧。”我搬了個椅子，讓陳爽坐下稍微休息一會兒。

　　歐陽玉睡得很沉很香，沒有情感的困擾她如此安詳，我希望她永遠都這樣，不再有人傷害，不再有麻煩找她，不再為任何人如此難過如此痛苦。我站在病床邊，默默為她祈禱，默默向她懺悔著。

　　陳爽靠在椅子上睡著了，看著身邊的這兩個女人，再想著可能還沒入睡的小欣，我心如刀割，是怎樣的冤孽讓我處於如此境地？是怎樣的劫難讓我處於如此境地？又是怎樣的前世今生讓我如此混亂不堪？

　　屋子白茫茫一片，牆壁是白的，器械是白的，床是白的，床鋪是白的，被子是白的……是天堂的門前？還是地獄的洞口？我已分辨不清，視線已模糊，頭腦已不清楚，天旋地轉，往事一幕幕在腦海裏閃現，是垂死的掙紮？還是臨死的重演？我整個人都在搖晃，就要倒下的瞬間，我下意識的抓住身邊的床圍，使勁的搖搖頭。這一動靜沒驚醒她，陳爽倒是猛醒過來，上前扶住我，焦急而心疼的問道：“怎麽啦？是不是太累了？”

　　“沒事！”我抬不起頭，擺了擺手。

　　“趕快過來坐會兒吧，你也累了。”陳爽扶著我坐到凳子上，我靠在椅背上，歎息著。　陳爽找護士拿來一張椅子，坐到我身旁，心疼地說道。“你休息一會兒吧”

　　“沒事，不用擔心。”我掙紮起來，陳爽靠在我肩膀上。

　　歐陽玉躺在床上睡得很沉很深，陳爽靠在我肩上睡得很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