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難求

第98章 重溫舊愛

我和主管一起和衣躺在在他那寬大的床上，抽著煙慢慢地聊著，我想起了大學的兄弟，曾幾何時，我也是這樣和他們一起喝酒一起睡覺，現在的他們混的好嗎？我們聊著聊著，就睡著了。一覺醒來，又到了上班時間，沒有薇睡在身邊，倒也睡得蠻愜意。想想其實沒有小薇在身邊，日子還不是照應過？突然覺得那些曾經因為薇的出現而改變的生活也許更適合目前的現狀。我決定不再去小薇那裏住了。年關將到，手上的項目也差不多停止了，也不做新的設計，整天隻是整理一些項目的資料，分析一些數據，順便準備清點一些儀器設備，準備搬家。這樣一來，我越發清閑的發慌。

　　無聊時和主管聊天，才發現主管真正要辭職的原因其實很簡單，搬回公司本部以後，辦公室不自由了，以後上班也就無法盯著股票炒股，而主管通過分析卻恰恰認為最近一些時間是炒股的最佳時期，因此果斷辭職，專門在家裏專職炒股。

　　對於主管的離職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步入社會這麽多年，我已經迷失了方向，不知道需要什麽，甚至連自己在做什麽都不知道，每天按部就班的上班、上網、下班，然後睡覺。我一直羨慕那些識時務的俊傑，也佩服那種關鍵時刻能夠舍棄眼前利益對夢想始終堅持不懈的理想主義者。主管的離職對他來說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遇，所以他勇敢的放棄目前的薪水不菲的工作，一個漂亮的轉身追逐自己的夢想。人就是這樣，當憤懣積累到無法控製時，隻有選擇爆發。每天下班後，我不再回到那個我們曾經的愛巢，而是一個人獨自回到家裏，默默地翻書，可是始終靜不下心來，主管的離職又一次給了我一個很大的衝擊，我不得不思考人生的未來！難道就這樣一輩子默默無聞地活下去嗎？可是在現實麵前，我能做什麽呢？我渾渾噩噩地過了好幾天，有一天快下班時，小薇突然間給我發信息，叫我回去有事情商量。

　　我回去以後才發現原來她所謂的事原來是問要錢。她說現在公安抓的越來越緊了，每天聽到街邊呼嘯而過的警車她都害怕，她想換個酒店，目前所在的酒店生意不好，能不能再借她一點錢，我明明知道這些錢不是借得，也明明知道這些錢有去無回，可是看著她的樣子，我實在不忍心拒絕。我取了三千塊給她，她開心的拉著我的手去逛街。這一夜，我沒有回去，逛完街後直接去了我們曾經的愛巢，我不是聖人，在她的愛撫下，我們又一次一起衝向高潮。我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女人陌生起來，她枕在我的胳膊上，可是我渾身不自在，原來當一個心愛的女人在你世界中消失時，一切都將隨時間慢慢地逝去。

　　我翻身睡在一邊，她也不再擁抱，而是蜷著身子睡在床的一個角落。早上起來，我看著身邊躺著的小薇，很尷尬。

　　下班後我早早地回到家裏，開始收拾一些過去我從自己小巢搬過來的東西。

　　我慢慢離開這裏，讓小薇平穩過渡，我知道她還有依賴，不僅僅在我人本身，還在金錢上。主管交了辭職申請後，我的思想又一次從迷茫中蘇醒，我清楚的意識到得做些什麽讓自己強壯起來！思量很久，還是覺得要努力賺錢，充實自己。

　　小薇三番五次的問我要錢，雖然我知道小薇目前的苦衷，可是打心底裏我還是有些不耐煩了，畢竟對於我這樣的工薪階層，賺那麽一點點小錢也是很不容易的，想當初我和小薇在一起的時候也僅僅是因為喜歡上了她的漂亮她的單純，而她的那句可以幫還貸款之類的話也讓天真的我相信這真是有可能的，至少目前我認為，那個時候我確實曾經這樣幻想過。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了，我的老窩網線也一直沒有來得及開通，也懶得去開通，這樣一來，每天下班後我也就不用在電腦前麵度過了。其實轉念想想，這樣沒有網絡的日子也是蠻愜意的。下班後在家樓下轉悠一圈，或者一個人跑台球廳裏打一會台球，回家洗個熱水澡，然後躺在床頭看看書，看累了閉上眼睛就睡，完全是一幅悠然自得的樣子。偶爾接到王棟叫我去酒吧喝酒的電話，都找個理由不去了。人都是這樣的，心累過之後，都想安靜一段時間，此刻的我像一隻受傷的小狗，躲在一個灰暗的角落舔舐著自己的傷口。

　　已經有十來天沒有見到小薇了，她的影子也漸漸的模糊起來了。我落在她那裏的東西也懶得取回來，一直想等過的更久些，抽個空去一股腦全部搬回來算了。可是摸著自己脖子上正在起繭的傷口，我還是忍不住想起小薇來，也許她現在過的很不好，大環境變了，警車天天在街道上亂竄，看樣子這次市長下了決心來整治涉黃的酒店。我不禁有些擔心起小薇來，又重新換了一個酒店的她現在過的好嗎？還有沒有錢？想過我嗎？片刻憂慮之後就開始嘲笑起自己來。

　　這一日下班，主管留住了我和小昭，說集團有個總監請我們吃飯。這總監我原來也認識，也就是方總吧，主管設計的老總。主管這小子其實在工作上也不怎麽出色，可是還是蠻能混的，以至於集團裏麵的一些領導都和他稱兄道弟的。你看這不，他辭職要走了，老總還給他踐行！

　　酒過三巡，我們都喝的開了，六個人硬是喝了整整三瓶五糧液，吃完飯大家意猶未盡，於是老總爽快地說：“要不我們去酒店繼續喝？”大家一直說好，於是上了他的車，直奔君悅大酒店來。

　　進了包間，一次性要了五支紅酒，外加一瓶芝華士，看著這些酒，我害怕了，其實想想我也是在縱橫酒場多年，可是自從上班以後，應酬多了，酒量也就下降了不少，房間裏有些冷場，小昭一個人對著話筒在那裏清唱，坐下的五個男人都不怎麽喝酒，氣氛不好，客房裏配備的DJ也傻傻地站在角落呆呆地看著我們。方總也覺得氣氛不好了，自己的兄弟要走，怎麽能玩的掃興而歸呢？於是不容我們反駁，給我們每個男人點了一個小姐進來。看著身邊捧著話筒的小昭，我尷尬到了極點。沒有辦法，組織上的安排，我也不得不勇敢地去麵對了。正喝著，門開了，五個打扮妖豔穿著暴露的女人魚貫而入，放眼望去，一個清純的妹妹映入眼簾，我頓時傻了眼，這不是薇嗎？

　　正在納悶之際，突然方總就發話了：“來，一人一個！”他拉著薇到懷裏，我頓時懵了。

　　我看著方總懷裏的小薇，心裏難受到極點，於是我走上前去附到方總耳邊輕輕地說：“方總，你這丫頭很正點哦，符合我胃口，要不我和你換一個？”

　　“你小子色著捏，看不出來啊！好給你換一個！不過，抱得美人歸可是要付出代價的哦！自己先喝三杯！”方總嬉皮笑臉地對他說。我抓起杯子，連續喝三杯，旋即拉了小薇坐到腿上。有女同事在場，氣氛嗨不起來，而小昭也意識到這點，便對我們莞爾一笑說：“我今天喝多了，要不我先走了，方總、主管你們慢慢玩哦！”

　　幾個男人心知肚明的說了一番客套話，方總叫了酒店的車，送小昭先回去。

　　小昭走後，氣氛一下子嗨了起來。幾個男人開始對小姐動手動腳，這些小姐也不是省油的燈，開始挑逗起這些男人來，酒一杯一杯的喝下，男人們的手不停地在女人的身上遊走，唯獨我木然呆在那裏，不知所措。看見他們瘋成那樣，我不得不和小薇配合，緊緊地抱著她，裝模作樣地撫摸著她的手，四目相對，我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小薇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也開始故意挑逗我，伏在我懷裏故意和我拉近，一隻手甚至伸進了我的衣服裏麵，撫摸我的胸膛，我無奈，隻好端起酒杯一杯一杯和她喝著，一邊暗自慶幸，好在這幫男人沒有一個人認識小薇，要不然他今天臉往哪裏放呢？因為女人的緣故，五瓶紅酒一瓶芝華士轉眼一掃而光，於是我們又叫了五瓶紅酒，男人們各個都喝高了，懷裏抱著女人，動作粗魯起來，有的甚至把女人緊緊地壓在身子下麵，在沙發上折騰起來。我實在看不下這樣的場景，也無法完全融入這樣的場景，於是我拉了小薇直接閃進衛生間，順手把門反鎖，剛轉過身，小薇貼上來，攀著我的脖子，狠命地吻著，我本能的推了她一下，可是在她遊蛇般的舌頭纏繞下，我徹底放棄了反抗，輕輕地回吻著，直到她親夠了，呼吸逐漸趨於緩和後，她理理嘴角的頭發，輕輕地問：“最近，可好？”

　　“還好！”她說完這兩個字不再說什麽了，一陣沉默。

　　我掏出手紙，蘸了些水，幫她擦擦嘴唇上被我親得亂七八糟的口紅，她伏在我的肩膀上幽幽地哭了起來……

　　外麵包房裏音樂聲時斷時續，男人的大叫聲、女人的發嗲聲、酒杯的碰杯聲交錯，我卻出奇的安靜，特別是在和小薇一個深深地吻之後，我出奇的平靜，剛才喝酒時的燥熱在小薇的吻之後，趨於平和。

　　我默默地擁著小薇，不知道該怎樣安慰她，隻是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發良久，她哭完後抬起頭，輕輕地問：“為什麽不回家看我呢？”

　　“我……我……”我支支吾吾了半天不知怎麽回答。

　　她看出我的難堪，於是不再繼續問下去，掏出手機，對我說道：“這是我的新號碼，有空聯係我吧！”她撥了我的手機，手機刺耳的鈴聲在夜晚鳴叫著，我輕輕地扶著她的秀發。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我倆驚醒，我輕輕地開門，主管站在門口，斜著頭笑道：“門關這麽緊？這麽久都幹了些什麽哦？孩子都可以生一個了！”我不知道怎麽應付這樣的場合，隻得拉著小薇繼續喝酒。

　　當我們各個都東倒西歪的時候，方總終於說：“今天不喝了，明天還得上班呢。”車發動，方總那黏黏的說話聲，我對身邊的小趙說：“小趙，你會開車嗎？”

　　“會，可是我沒有駕照！”小趙回答道。

　　“哦，那算了，你看方總喝的有點多了！”

　　“誰說我喝多了？再喝一瓶我都不會醉呢！”方總理直氣壯地叫道。

　　我迷迷糊糊睡著了，睡夢中我突然被拋了起來，一陣刺耳的刹車聲，接著頭上一陣痛痛，我的頭重重地撞到車頂上，清醒了不少。我艱難地打開車門，車裏的人都醒了，還好沒一個受重傷！我們衝到對麵的車邊，酒完全清醒了，不知道誰上去對著對方車幾腳，踹了一個中年男人，那男人必恭畢敬地說：“大哥，過錯在我，你們消消氣，該怎麽賠就怎麽賠吧！”

　　看見對方這個樣子，我們也沒有什麽可說的，方總打了一個電話，交警隊忙前忙後，一陣測量，準備把車拖走。

　　深冬了，我冷得瑟瑟發抖，我站在黑色的夜裏，一邊陪著他們處理事情，一邊給小薇發消息：“小薇，我們出車禍了！”

　　“你現在在哪裏？我馬上來！”小薇回複道。

　　“我現在君悅酒店門口，我們沒事，車子被撞了，你不用擔心！”

　　看著小薇關切的短信，我的心頭忽然一熱，突然覺得深冬的夜其實也並不是想象中的那麽寒冷。可是一想起今晚在酒店裏莫名其妙地遇見小薇，想起小薇曾經背叛，我仿佛又墜入了冰窟。直到淩晨四點，車禍才處理好，我回到家裏，來不及洗漱，倒在床上沉沉地睡去。這裏的冬天雖然不如北方那麽冷，可是我還是討厭冬天。因為冬天氣溫更低，而科學研究表明，處於比較寒冷的環境中，人的思維更加趨向於清醒敏捷。我喜歡夏天，因為至少在夏天我可以渾渾噩噩的過著，讓我更專注於各種欲望，而不去思考人生。

　　半個月沒和小薇聯係，我送走主管後，心裏一下平靜許多。每每上班坐在辦公桌前，看著主管那空蕩蕩的座位，常常覺得無限的孤寂。開始仔細思考這些年的生活，鏡子前看著裏麵留著長長胡子一臉的滄桑，無限感慨。從一個剛入社會的愣頭青到分手後的今天，我都有些不認識自己，時間雖然不是很久，經曆的也不多，可是心態已經完全變了。過去那種鬥誌昂揚的激情現在藏匿到哪了呢？我的第一桶金呢？成功人士的夢想呢？夢想之所以稱之為夢想，是因為它是做夢時所想的問題，所以大部分都帶有虛幻色彩。如果有機會緊緊抓住，那就變成現實；如果始終無機會，也隻有做夢的份。

　　我再次見到小薇在主管走後的一個深夜。內心深處總感到無比的落寞，晚上幾乎無法早睡，這一晚正躺在床上看書，電話鈴聲響了，一看是小薇的短信：“小楊，睡了嗎？”

　　“睡不著，看書呢！”

　　“我也是，你可以過來嗎？我有事和你說。”

　　我遲疑天不知如何回複，實在不想去，於是索性拿起書繼續看起來。

　　等了良久，她發消息過來說：“我有事找你，電話裏說不清楚，你別想太多！過來吧！”

　　她會有啥事呢？我和她已經是不可能和好了，就算過去和她上床也沒啥感覺。在我的思維世界裏，愛和性要麽完美的結合，要麽完美的分開。上次酒店一別，我也有些日子沒有聯係了，現在我心態已經擺得很正，見了她也能心平氣和的說話。我帶著矛盾複雜的心情，隨便套上幾件衣服，匆匆赴約。小薇沒騙我，確實有很重要的事和我商量。她的話讓我看到黎明前的曙光，讓一直消沉的我突然感覺到生活原來有很多機遇，夢想有時可以變成現實。

　　我來到小薇樓下，透過窗戶，看見小薇房間的燈還亮著，停下腳步，遲疑不決，該不該上去呢？想了一會兒，決定還是不上去為妙，於是掏出電話叫她下來。我在大街上隨便找一個吃宵夜的地方默默地吃著，小薇眉飛色舞地說道：“告訴你一個發財的門道，願意嚐試嗎？”

　　“天上會掉下來餡餅？”我反問。

　　“我說真的呢！”小薇急了。

　　她說話認真的樣子，我將信將疑。自己不是一直夢想有一天瞅準一個機會，努力把握嗎？我反問道：“啥事？說，半夜裏把我拉出來呢！”

　　“你還記得那個馬來西亞男人嗎？”小薇問道，“就是茜茜原來傍的那個男人！”

　　“記得啊，啥了？”

　　“他和茜茜在一起時，我們就認識了，他見我比茜茜長得漂亮，就私下裏問我願不願意做他的情人，願意給我更多的錢，那時我認識了你，就沒答應。最近他又聯係我，隻要我願意幫他生個孩子，就給我投資一個店子。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活下去都難了，還有什麽顧及呢？”小薇一口氣說道。

　　我頓時語塞，一陣沉默，抓起酒瓶，斟滿小薇的酒杯。小薇抓起杯子一飲而盡，又把杯子伸到我麵前，示意繼續加酒，連喝三杯後，她突然伏在他肩膀上哭了：“愛情見鬼去吧！”

　　我懵了，女人的心情真如六月的天氣多變，讓人琢磨不透。她哭現在已對我沒有啥效果，每當這時我都一陣心痛，然後慢慢安撫她直到平靜，可是現在我的心態已經完全變了，這女人又在耍啥把戲呢？

　　她哭累了，我掏出紙巾擦她眼淚。

　　爾後，她像變了個人似的說道：“你不是也想賺錢麽？不如你幫忙策劃一個店子，我叫那個馬來西亞人投資，你管理，我們合夥開店好不好？”

　　“那個馬來西亞人認真的？你真要給他生孩子？”

　　“怎麽可能呢？先把錢弄到手再說！活不下去了嘛！”

　　我驚詫地仔細打量她，外表依然那麽清純，隻是比過去更加消瘦，其他都沒變，可是她的內心怎麽變化這麽大呢？難道我壓根不了解她？她的一席話猶如一顆重磅炸彈在我平靜的心湖炸開。我何嚐不想成功呢？何嚐不想走捷徑呢？我一直堅信，隻要順利淘到第一桶金，依靠我的聰明才智會很快取得成功。

　　我滿口答應：“好，我這幾天好好策劃，投資二三十萬沒問題吧？”

　　“沒問題，你好好準備就是了，投資的問題我來解決！”小薇說。

　　吃完宵夜已是淩晨兩點，送小薇到樓下，欲轉身走人，可是她渴求眼神，我再次迷失跟在她身後，再次進入這個曾經無比熟悉的愛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