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班回去,孤獨無聊,靈魂在飄蕩。或許以前我曾在酒吧打工的緣故。上班後,我缺厭倦了“吧”生活。依稀記得無數個日日夜夜,吧台前或者包間裏麵,搖著骰子,灌著啤酒,撫摸著胸部,朦朧的生活……迷醉、健忘。喝了無數個酒吧,摸了無數個胸部,可是記憶深處什麽都沒有留下,胸部的形狀、手感以及各種活塞運動,在我離開那個酒吧以後,都已遠去。
唯獨還記得可可西裏的一個酒吧裏。可可西裏是一個有夢的地方,也是我夢消失的地方。生命輪回的,可是也有烙印的,有些東西永遠無法擺脫,因此輪回的生命永遠蒼老,也永遠嶄新。我在蒼老與新生中跋涉,越發覺得無法自拔。
我不由自主的來到了一個酒吧。我已經對酒吧不再選擇,不要什麽風格了,隻要一片喧囂,然後靜靜的一個人喝酒,看周圍的世界。三瓶酒下肚,眼睛迷離起來。可是我的大腦越發清醒起來,“薇”在做什麽呢?
“出來喝酒嗎?我在酒吧!”我默默地給她發信息。
“不了,我忙著呢,也在喝酒呢!”
“喝酒?忙著?”
“恩。你慢慢喝吧!”
酒吧是喧鬧的,可是現在的我卻喜歡守著這喧鬧的地方,靜靜地喝酒。大學那會,看春上村樹的《挪威的森林》,男主角也一直喜歡一個人靜靜的喝酒,在喧鬧的酒吧,一直未曾體會到,現在才知道,原來喧鬧嘈雜可以使你隱形,嘈雜中你可以毫無邊際的漫步思想,可以漫無目的的傷感,到最後無邊無際的輕鬆。
我回去睡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平日裏聽不到聲響的空調也在耳邊嗡嗡不停,索性關了,不一會,大汗淋漓,再打開,衝個涼,回到床上,清醒異常,再也睡不著了。
“薇,睡了麽?在做什麽?”
“睡了!”
“今晚陪誰喝酒啊?那麽忙,半天都不回信息。”
“哥,我…….”
“我什麽?”
“其實,我……?”
“我什麽我啊?”半晌,她才回了一個消息:“我,其實是小姐。”
我關掉空調,悶熱。打開空調,悶熱。關掉空調,悶熱。再打開空調,還是悶熱。
索性拉開窗簾,打開窗戶,還是悶熱,胸悶的無法呼吸。
恍惚中,我看見一個潔白如玉的身體蜷縮在一個老頭的懷裏,而那美麗的恫體正對著一個肥肥的肚腩,頭枕在床沿邊,默默的擺弄著手機……由於工作原因,我回公司本部參加培訓,整整一個月沒上qq,也一直沒與薇聯係,心裏也一直存在疙瘩,同時也在考慮著是否需要聯係了,我承認自己開始喜歡她了,可是喜歡一個小姐對我來說還是有些難以超越的,我不是沒碰過小姐,那時心裏鬱悶之極,一個社會上的朋友為了轉移我的視線,帶我出去喝酒跳舞,最後在酒吧裏麵找了小姐,一人一個,衣服都脫光了,可是我小弟弟毫無反應,盡管小姐很專業,又是撫摸又是安慰,她甚至都願意幫我,可是我天生愚昧,一直覺得嘴巴是吃飯接吻用的,是神聖不可侵犯地,在我的意識裏,小姐也是人,也是有人格的,所以我堅決不要,第一次找小姐就這樣過去了,什麽都沒做,倒是裸著身子鑽在她懷裏哭了一夜。
再次見到薇是一個月以後的事情了。
回公司後,三點不到,我匆忙上線了,也許已經習慣三點上線,或者在默默中期望什麽罷了,等了一個下午,直到下班,薇都沒上線。坐在回家的車上,撥了薇的電話。
“最近怎麽樣?怎麽不上網了?”我問道。
“還好啊,一直上網啊,晚上一直上的啊。”
“晚上?”
“恩”
“那今晚會上嗎?”
“會!”
“那我也上哦。”
“好。”
迫不及得地吃了晚餐,直接上線。
沒過多久,她的身影在我的qq了閃了出來。寒暄了幾句,她問:“最近怎麽都不找她?”我說:“我去公司本部參加培訓了啊。”她說:“你去香港了啊,有沒有給我帶什麽東西哦?”我的心一揪:婊子終歸是婊子哦,還沒有開始都要起錢來了。其實,我著實給她帶了禮物回來,隻想給她一個驚喜,我是一個博愛的人,自己一直以為這個世界上做小姐的,沒有幾個不是苦難的女人:要麽家裏沒錢窮苦淒慘,要麽感情受到傷害對感情徹底失望,要麽現實逼迫,反正我的意識裏,小姐都是可憐的,那小小的容器每天都要接納各種人的蛋白質,那驏弱的身子,每天都被要各種各樣的男人壓在身下,即使最後大把的數著錢或者大把的購物,可是我打心眼裏覺得她們還是悲慘的,可憐的,至少需要社會的關懷,套用一句話來說,那就是:“不要光看每個婊子購物花錢那種大手筆,其實她們都有一顆屈辱殘缺的心!”因此我打心底裏麵想給她一點關懷,其他不說,就僅僅憑她叫過無數聲哥哥,可是我還是不希望她直接要,我隻希望給她一點驚喜,可是她還是說出口了:“你去香港了啊,有沒有給我帶什麽東西哦?”
理想和現實相差太遠,無論執行力多強的人,都會有這樣的感慨。其實在我的意識裏,所謂成功,就是現實離理想更靠近一些,而這恰恰就是別人眼裏的成功。
我無言以對,隻好說:“有啊,給你帶了一套SNOOP。”
這晚上,我們聊了很多,聊她的學生時代,聊她的前男友,聊她前男友怎麽從自己所在的城市帶她來這裏,自己又是怎麽樣不得不走這出賣肉體的這條路,她還說那個時候雖然知道不得不做小姐了,可是她打心眼裏還是希望他說一聲:“你不要去做,好嗎?”她說她男朋友連嘴巴都沒有張一下。然後她又講怎麽在一個酒店做桑拿,一年賺了幾十萬,怎麽幫她男朋友開了一個店子,道最後,她的男朋友有了新歡,她黯然離去,什麽都沒有帶走。包括存折。
我問她:“為什麽這麽傻?”
她說:“我那時候真的愛他,所以就走了。”
對於這樣的女人,我又恨又心痛。
恨她是一個職業的婊子,一開口就問有沒有帶禮物,讓我想給她一個驚喜的計劃落空,可是聽著她幽怨的聲音,我又心痛的不得了,很想展開雙臂,擁抱驏弱的她。男人都博愛,特別是具有大男子主義氣質的,我也不例外。
可是“你去香港了啊,有沒有給我帶什麽東西哦?”這句話讓我心神不寧。
末了,她說:“哥,你對我真好,我幫你還你貸款以及你欠的外債好嗎?順便幫你找個好老婆好嗎?”
我強笑到:“錢我自己賺吧,早晚會還上的,至於老婆,還是免了吧。”可是笑過之後,我還是不停的回味這句話。
有時候有些話不是謊言,可是卻比謊言動聽。人是一種奇怪的動物,很多念頭都會在一瞬間閃現,一旦被自己的思維采納了,就會去行動,行動的結果就反饋與思想從而再指導行動。
我望著她天真白皙的麵孔,一個念頭默默地從心底裏麵升起……
詩人北島曾說過:“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那清純是什麽呢?我一時想不到一個很恰當的詞來形容,可是這並不妨礙我對清純可愛這個詞有更深一步的理解了。
對於薇,我不知道到底對她是一種什麽感覺。厭惡?喜歡?憎恨?還是毫無知覺?一時間很矛盾,仿佛進入思維的夢靨,一個旋轉的怪圈,無法自拔,可是這並不妨礙我有想見她的衝動。可是她的那句話 “哥,你對我真好,我幫你還你貸款以及你欠的外債好嗎?順便幫你找個好老婆好嗎?”一直在我腦海中旋轉,消耗著我的腦細胞,蠶食著我所有的氣息,我的靈魂在在顫抖,我怎麽了?
小姐,妹妹,錢,感情……
各種角色在我眼裏不停的轉動,使我目眩了,我感覺自己正在迷失,迷失在過去中,我一直在思索。看著桌上的史努比,淒涼地笑。我打車到了目的地,她不在,在一個朋友那裏。我匆忙跑道約定的地方,站在門口正猶豫著是否進去,薇走了出來,一眼認出了我。我驚詫於眼前這個女孩子來:皮膚白嫩無比,臉色紅潤,身材高挑,清純無比,我驚歎於造物主的神奇。雖然我知道是薇,可是我還是屏住呼吸默默地欣賞,若不是她主動上來一句:“咋啦,傻了?”我肯定會沉迷於幻想中……
我走進去一看,才發現是一家新開的服裝店,今天剛剛開業,門口正放著幾個大的花籃。靠近屋邊坐著一個女孩子,一撮綠色的頭發耷拉在耳邊,甚是可愛頑皮,穿著比較哈韓的服飾。看著這張熟悉可愛的麵孔,可是就是想不起在那裏見過,薇給我搬個凳子過來介紹到:“這是茜茜,我姐妹,也是這家店子的老板哦!”
茜茜衝我可愛的笑了一笑:“不是說了下午3點過來的麽,怎麽都4點了才來啊?我還指望你幫我把店子設計設計呢。快點看看哪裏不合適,給點建議哦。”我仔細打量起店子來,店麵不大,也就10多個平方米,衣服的款式比較少,不過衣服質地看上去還不錯,好像不是低檔貨。
“今天已經賣了幾十件了,都是姐妹們來照顧生意,所以現在衣服比較少了,款式也比較少,你看看怎麽擺設呢?”茜茜問道。我仔細的看著店麵,然後左比劃又比劃,給她建議怎麽擺放衣服,安裝幾個怎麽樣的燈,以及要怎麽樣的燈光效果,怎麽把暢銷的衣服更好的展現在消費者的眼裏。等我忙裏忙外,滔滔不絕的說完一大通建議以後,薇在旁邊偷偷的笑:“嘿呀,專業哦!我們該早點請這位大設計師來幫我們設計設計對不對?茜茜!”
“那是,那是!”茜茜在一邊附和到。我定眼看了看茜茜,這才發現她原來不是我和薇第一次視頻的時候的“薇”嗎?這妮子倆合起來騙我,我衝她嚷道:“你上次和我視頻哦,還說是薇,冒牌貨哦。”她們嘻嘻哈哈的笑起來,整個一下午,顧客很少,隻賣出了一套衣服,我們胡亂的侃著,竟然發現是半個老鄉,越發興奮起來。晚上不到7點,我們就匆匆關了店門一起去吃飯了。埋完單,茜茜衝我們嚷嚷到:“我姐姐還在家裏等我呢,你們去逛吧,我先走了哦。”說完一招手,鑽進一個的士消失了。我看著身邊的薇:她穿著純白的韓國麵料拖長體恤,下穿帶著花紋的藍色牛仔,腳穿白色可愛的運動鞋,霎是清純可愛。我陪她高一步低一步的走著,我們都不說話,默默地走著,好想拖起她的手,慢慢地搖曳在這樣的夜色中,可是我終究沒有鼓起勇氣。我終於打破了沉默,問她:“我們去那裏呢?”
她說:“你說呢?”
說實話,我膩了酒吧,也開始厭惡跳舞了,特別是跟這樣一個看上去這麽單純的女人,我一直覺得酒吧迪廳是綠男熟女逍遙的地方,我對她無欲,沒有想到和她怎麽樣的,所以就沒有想到這種地方,可是我也不想去咖啡廳什麽的,覺得這樣的氛圍太沉悶,不適合我們初次見麵,雖然我們彼此相當了解。
我對她說:“我對這裏不是很熟悉,跟我到我們那邊玩,好嗎?”
原以為她還會推脫再三,可是沒有想到她竟滿口答應下來……
不到半個小時,我們下了車。說實話,我也沒有想到到哪裏玩,隻是覺得那樣逛街無趣。我也不是沒有見過網友,原來見網友大部分很多人一起玩,即使是單個見網友也是見麵了去吃飯唱歌喝酒跳舞甚至開房,可是我現在已經膩了這些,也不知道該帶她去哪裏。回家?不行哦,這麽早,雖然我家裏有電腦有空調有電視,也是一個人住,可是帶一個女孩子回家怎麽說也是不妥的,樓下沒有什麽,也就一個步行街,一些酒吧,一個迪吧,幾個商場。酒吧迪吧我是不去了,也記得她說比較討厭去這種地方。逛街?我最痛恨逛街,可是能去哪裏呢?不想第一次約會就這麽冷場,所以我指指前麵的步行街:“我們去那裏逛逛?”
她跟在右邊,默默的走著,不吭聲。我開始討厭自己起來,在網上是話語連篇,經常逗得她哈哈大笑,可是現在怎麽了?怎麽半天冒不出一個字呢?經過一家店麵時,我看了裏麵的人,靈機一動,帶她閃了進去。
其實也不是什麽特別的店子,隻是室內桌球和乒乓球室。問她會打乒乓球嗎?她說會,我喜出望外,開始打起乒乓球來,其實我的技術不差,初中高中一直是班裏打得最好的,大學在院裏也是得過獎的,可是她好像打的也不賴,雖然未能贏一盤,但幾乎每盤都可以及格,還沒有遇見幾個打的這麽好的女孩子。我們在忽左忽右中飛揚,隻打的冒了一身汗,她還孜孜不倦的說要打敗我,其實對於我來說,很久沒有這麽平實的生活過了,我整天除了上班上網,就是酒吧喝酒跳舞,再或者網絡遊戲。
我開始享受起這樣的生活來。看著她揮舞著長臂,真的好希望時間就在這一刻靜止。我默默的揮動著手臂,默默地阻擋著抽來的球。
“哈哈,你終於輸了。”她叫道。
我看著她,會心地笑了,是的,我的確輸了,可是越發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孩子可愛起來。看著她滿臉的漢水,真的想撩起衣服幫她擦擦……她看著旁邊的桌球,問我:“你也會打那個麽?”
我說:“還行。”
她說:“那我們玩會那個?”
我點點頭,滿手塗上灰粉,開始擊球,她打的還可以,竟然還可以打進一個球,可是不打第二杆,杆便脫軌擊到白球的邊緣,白球晃了晃沒有移動多遠。她賴皮的把球重新擺回來,再次擊球,可沒擊正。
“傻丫頭,你手上太多汗了。”我靜靜笑道。我拖過她的手,抓一把灰粉塗在她手上、胳膊上。她卻調皮的點一點灰粉到我額間,我緊緊抓住她的手,從頭到腳,一身子的幸福。
不到5杆,黑8已經被我幹掉,可是她隻進了2個球。第二盤也很順利,不到三杆,我隻剩下黑8了,而她還剩5個,看著她打球專著的樣子,我飛轉著腦子:那修長的手,高挑的身材,白皙清純的麵孔,那壞壞的笑,我沉湎其中。她猛力一擊,球還是沒有進。
我衝她壞壞的笑著:“完了吧,就隻有黑8了,嗬嗬。”
她狡翓地眨眨眼睛:“你運氣好而已。”
“我們來打個賭,可以不?是不是不敢打哦?”我叫道。
“切,沒有我不敢打地賭。”她回道。
“我們換著打球,我打你剩下的球,你打剩下的黑8,如果我贏了你晚上跟我走哦,如果我輸了,我請你吃消夜,然後晚上送你回家。”我壞壞的笑道。
“好啊,我就不信你運氣那麽好。”她誇張的叫道。
我滿眼望去,發現她的5個球都擺在邊上,很難進去,而自己的黑8是多麽的好打,這才發現自己是多麽愚蠢,明明會輸,僅僅隻投個嘴快活。我暗自發力,使出渾身數解,撞開她的黑8,可是這次幸運之神不再向我招手,終於在第三回合,她不偏不倚的撞進了黑8,她揮舞著雙手,歡呼著。我暗自鬱悶。
到手的天鵝肉啊!我沮喪的和她吃著消夜,她倒是很開心,整個人樂開了花,和剛見她那會完全不一樣了。正吃著,她的電話響了,接了一通電話,坐下來對我說:“茜茜真是的,那個印尼人專門過來給她開店,可是她開完店,就不理別個了,而那個印尼人後天就走,現在傷心的給我電話……”
我驚詫的張大眼睛,可是腦袋飛轉著:“安慰一下茜茜啦,畢竟人家才一年過來一次,而且這次是專門過來給她開店,都花了10多萬,這孩子怎麽這麽臭脾氣啊?好歹陪陪人家啊!”
我抓過她的電話,撥了茜茜的電話,聯合她給茜茜風暴般的洗了一次腦,在懵懂中,茜茜連連點頭。我們放下電話,竟然會心的對笑了。天淅淅瀝瀝的下起小雨,我們站在屋簷下。
“下雨了哦,到我家吧?”我輕輕問道。
“好!”我拽起她,護著她,一陣狂奔,等回到家裏,她的衣服已經濕透了,兩個碩大的胸部一上一下的,貼著濕漉漉的衣服,溝出完美的曲線,筆直的黑發一小撮一小撮的滴溜著,一嘀嘀雨水正慢慢的順著她的發梢滴下…….
我擁著她,臉熱烘烘的,是她出氣的聲音。我用力抱緊她,瘋狂的吻她,她的舌頭象遊弋的蛇,在我的口中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