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廳中充滿了藍色的閃電球,一顆顆閃電球急速地飛舞在空間中,互相碰撞後,再一次分裂開來。
短短的時間內,整個大廳中幾乎被閃電球占滿,恐怖的魔力波動,即使離這裏很遠的地方,也被軍營中的人所覺察到。
整個軍營頓時熱鬧了起來,而當他們發現那裏正是將軍所在的地方後,很快,士兵們在長官的帶領下,紛紛向著那裏衝去。
閃電球的強度也隨著不斷的碰撞一點點的減弱著,很快消失不見,而此時,整個大廳中的一切都被閃電球破壞,沒有一處是完整的。
大廳中的所有人都倒了下去,每個人的身上被閃電擊中的地方全是焦黑一片,正散發著刺鼻的味道。
葉塵將身上的屍體拋開,甩了甩頭,努力地站了起來,愣神地看著大廳中的一切,他實在太震驚了,隻是一個閃電球,就引起了這麽強烈的反應,剛才的那一瞬間,他甚至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脅,可想而知,如果是對著他施放的閃電球魔法卷軸的話,他沒有那個自信,能夠在那樣的情況下逃生。
此時的葉塵全身仍然忍不住地輕微顫抖著,這是身體被電擊後的後遺症,在那些閃電球飛過來的一刹那間,他凝聚起了全身的內力,保護在體表,又施放了幾層的亂序水絲網保護在外麵。
之後的一切他自己也不清楚,因為亂序水絲網整個水網全部通滿了電流,刺眼的亮光將他包圍,隻要稍微的一點差錯,他也會被強大的閃電球擊中。
不過,他也輕微地被電流擊中。葉塵伸手將立起來的頭發扯了扯,壓了下去,並將頭盔戴上,隨即快速地掃視著大廳中的一切,同時也在尋找著爾莎的身影。
一個堆積在那裏的護衛屍體忽然動了動。葉塵見此,趕緊跑了過去,將上麵蓋著的三四具屍體甩開。
一張有氣無力的虛弱麵孔露了出來,不是爾莎,而是受傷嚴重的塞爾因,葉塵驚訝地看著他,雖然之前被護衛攻擊後,身體傷勢嚴重,但是卻在自己和爾莎將護衛的注意力吸引過去後,仍然能夠在剛才危急的情況下,快速地躲在了護衛屍體的下麵。這不得不讓葉塵感到驚訝的同時,也對他的看法改變了許多。
將塞爾因拉了出來,隻是他雖然躲在了屍體的上麵,但是仍然被電流擊中,加上之前就受傷嚴重,他隻能癱軟在地上,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死去。
葉塵往他的身上施放了幾個水潤術後,便開始尋找起爾莎的身影來。
很快,爾莎便從大廳的角落裏站了起來,隻是她此時的樣子很狼狽,身上的衣服破損了許多處,甚至連臉上的肌膚也被閃電球擊破了一個大傷口,正往下流淌著鮮血。
爾莎一步步地走向葉塵,隻是她的眼神很是憤怒,瞪著葉塵。
葉塵幹笑了一下,歉意地說道:“我也不知道那個卷軸威力竟然這麽強大,M的,我要是早知道會這樣,絕對不會用那張卷軸,我……竟然將那麽強大的卷軸就這樣用掉了,太浪費了。”
葉塵臉上很是不忿,因為不清楚卷軸的功能,這樣的無知讓他感到無奈的同時,也很難過,剛才的那張魔法卷軸絕對是極其高級的一種,卻因為他的失誤而浪費掉了。
“你最好先弄明白那些卷軸的級別和它們的作用,你這樣的胡亂使用,和自殺沒有什麽區別!”爾莎冷冷地說道。
“我也隻是覺得那張卷軸應該要差一些,誰知道那張卷軸竟然是引導一類的卷軸啊,唉!”葉塵歎聲說著。
正在這時,葉塵忽然大驚,急忙說道:“糟了,這麽大的動靜,已經驚動了整個軍營,爾莎,快,我們去看看拜爾德。”
葉塵說完,轉身便向著拜爾德那裏衝去,爾莎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狀況,也隨著他跑了去。
拜爾德的身子被一名護衛壓在了身下,他的雙手護住了頭部,麵貼著地麵,一動不動地趴在那裏。
葉塵將拜爾德身上焦黑的護衛搬開,將拜爾德的身子掰了過來。
此時的拜爾德已經死去,一雙瞪著的雙眼渾濁而幹裂地凸了出來,全身僵硬焦黑,隻有貼在地麵上的臉沒有完全被閃電球擊中而爛掉。
米斯特雷城軍隊的將軍拜爾德,竟然就這樣死去,甚至連葉塵也覺得一切都不可思議,仿佛事情太順利了一點。
“這……他的臉上受損比較嚴重,有點地方已經焦黃了,不知道還能不能用?”葉塵皺眉看著拜爾德的臉孔,嘴上說著,一雙眼睛希冀地望著爾莎麵無表情的臉。
葉塵施放了一個水潤術到爾莎的臉上,讓其臉上的傷口快速地愈合而不再流血。
望著葉塵那充滿歉意的臉,爾莎並沒有再生氣,仔細地瞧著地上拜爾德受損嚴重的臉,最後說道:“還能用,隻是不可能太過真實了,用你的那個法術先修複一下吧,要保持肌膚上的濕潤度才行。”
葉塵聞言,雙眼一亮,趕緊向拜爾德的臉上施放著水潤術。爾莎則是拿出了一把特製的匕首,說道:“好了,我要開始了。”
葉塵站到了一邊,仔細地觀察著,爾莎也不猶豫,從拜爾德的頸部開始,將他的整個頸部和以上的部位的肌膚連同頭皮及頭發全部割了下來,而她則是像是一個熟練的“剝皮者”,動作麻利,很快便將一個人皮割了下來。
由於拜爾德之前受到了嚴重的電擊,所以,整個過程當中,並沒有鮮血四濺的血腥場麵,但是沒有了皮膚的頭顱,卻顯得異常的恐怖。
一旁遠遠看著的塞爾因即使心智再堅定,也泛起了惡心感,恐懼地望了一眼爾莎兩人,雙眼一翻白,本來就虛弱無比的他,這一次,徹底地昏迷了過去。
葉塵的嘴角也抽搐了一下,微微將視線偏了偏,略帶尷尬地問道:“那個,你是要將這個皮膚都戴上?”
爾莎疑惑地望了他一眼,說道:“這樣才最真實啊,隻是現在時間有限,不能很好的處理,這樣一來,就不能讓這個麵具保持很久,像這個麵具,隻能保持幾天。”
“幾天,幾天夠了,隻要今天不出事就好。”葉塵感激地說著,隨即看向了爾莎。
此時的爾莎正在處理著人皮麵具,她拿出了一些藥水,正在快速地處理著手上的人皮。
葉塵實在有點看不下去,場麵實在太過惡心,加上四周傳來的刺鼻氣味,他轉過了頭,望了外麵一眼。
眉頭皺了起來,外麵的腳步聲響了起來,軍營中的士兵已經向著這裏快速地趕了過來,但似乎又因為什麽事,而開始吵鬧了起來。
葉塵走到了大廳的門口,仔細地聽著,隱隱約約地聽得出,應該是塞爾因的人阻擋了其他的人的進入,隻是塞爾因的那些人也漸漸壓製不住場麵了,一些人也開始向著這裏硬衝了進來。
葉塵快速地轉身,時間不多了,外麵的人已經衝進了外麵的大門,很快就要進來,隻是當他轉頭看向爾莎那裏的時候,頓時愣住了。
爾莎已經將整個麵具戴了上去,全身也在緩緩地蠕動著,仿佛肌膚下有著無數的蟲子在鑽,而此時的她正在搓著臉部的肌膚,調整著,但那略微鬆動的肌膚,讓葉塵看著頭皮發麻,爾莎這個黃金骷髏在模仿這一方麵,確實有著極大的優勢,但對敵人,卻是一個極其恐怖的威脅。
也許,隻有爾莎這種骷髏不會因為這些惡心而恐怖的場麵產生恐懼的情緒吧。
葉塵向她點了點頭,隨即來到了塞爾因的身邊,強行將他弄醒,看著他漸漸睜開的雙眼後,趕緊說道:“快點,外麵的人已經進來了。”
塞爾因迷迷糊糊地努力撐起了頭,隨後,像是想起了什麽,趕緊扭頭看向了爾莎那裏,當他看見並沒有發現爾莎,而是看見拜爾德的臉孔後,終於鬆了一口氣。
爾莎已經將拜爾德的臉戴了上去,此時正在穿著他的衣服。
塞爾因疑惑了一下後,終於想了起來,看了一眼爾莎腳下那慘不忍睹的血淋淋屍體後,終於忍受不住開始幹嘔起來。
外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爾莎的速度也非常的快,很快便將拜爾德身上的衣服換到了她的身上,最後在將自己的衣服胡亂地套在了他的身上。
當外麵的士兵踏進大廳的同時,爾莎一腳便將拜爾德的整顆頭顱踩碎,隨後便裝成了一副極度虛弱的樣子。
塞爾因終於鬆了一口氣,隻是當他看見那四濺的碎肉和腦漿後,再一次,忍不住又昏迷了過去,他隻剩下了半條命,任何的刺激都是經不起的,而看到了這樣的殘忍場麵後,他這個鐵錚錚的漢子,也隻能“幸福”地昏死了過去。
葉塵的嘴角有點抽搐,也不看身後衝進來的人,嘴上大聲呼喊著塞爾因。
葉塵很快便被兩名士兵押了起來,拉到一邊,而一個人走了進來,一見到大廳中的場麵後,頓時愣在了那裏。
之後進來的士兵全部都被大廳中的恐怖場麵驚栗當場,當他們發現拜爾德仍然虛弱地站在那裏後,這才紛紛衝了上去,將他圍著保護了起來,同時警惕地守衛在那裏,每個人都如臨大敵。
一個長官模樣的人走了出來,緊張地詢問著拜爾德(爾莎),顯得很是震驚。
爾莎隻是搖頭,沒有說話,當然,她也不可能說話,因為之前由於形勢緊急,而拜爾德死前,也沒有在她麵前說話的原因,她並不能模仿出來。
那人越來越急,隨後才發現,拜爾德的脖子上焦黑一片,這才擔心地問道:“拜爾德將軍,你,你的嗓子受傷了嗎?”
爾莎點點頭,身體也一搖一晃起來,用劍支撐著身體,伸手指了指昏迷過去的塞爾因。
那人看了一眼塞爾因,似乎想到什麽,眼中閃過一絲冰冷,正要指揮手下的士兵,可是這時,爾莎卻對他搖搖頭。
那人疑惑了一下,隨即走到了塞爾因的身邊,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後,便瞪著一旁被兩名士兵押著的葉塵,大喝道:“你是什麽人,在這裏幹什麽?”
“我……我,大人,我,我是塞爾因千夫長的侍衛,我……我什麽都不知道啊。求你快救救塞爾因大人吧。”葉塵臉上做出了極度恐懼的神情,嘴上斷斷續續的說著,一副受驚過度的樣子。
那人的眉頭皺了起來,還想再詢問,但看著葉塵臉上那恐懼的神情後,也打消了這個念頭,吩咐著手下的人將塞爾因弄醒。
過了一會兒,塞爾因終於虛弱地睜開了眼睛,當他看著周圍的士兵後,頓時,神情驚了一下,而當他轉動眼珠看向不遠處用劍拄地的假扮爾莎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塞爾因,這是怎麽一回事,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怎麽又在這裏?”那人一連問出了幾個問題。
塞爾因正在看被士兵押著的葉塵,聞言,隨即看向了他,吸了幾口氣後,才說道:“納特軍紀長,我來這裏,當然是找拜爾德將軍,隻是這裏忽然來了刺客,那刺客全身黑衣,蒙著臉……他們太強大了,將軍的侍衛奮力抵抗,就在要將他們打退時,他們中的一人竟然拿出了一張魔法卷軸,之後,就成了這樣了。”
納特凝視著塞爾因的雙眼,他對塞爾因不信任,轉頭看向了爾莎,用眼神詢問著。
爾莎點點頭,隨即裝作悲傷地,掃視著大廳中侍衛們的屍體來。
納特的眉頭皺了起來,這裏的侍衛竟然沒有一人存活下來,而塞爾因和他的侍衛竟然沒事?他很疑惑,也加重了對塞爾因的懷疑,很快便指著葉塵對他問道:“他又是誰?”
塞爾因看著葉塵,此時的葉塵已經渾身顫抖了起來,嘴裏忽然叫道:“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不關我的事啊。”
塞爾因心中有了注意,看葉塵的樣子,他明白,他之前什麽都沒有說,就是為了怕穿幫,但這卻給了他很大的餘地,隨即他解釋道:“他是我的侍衛,之前在外麵,並沒有進來。”
雖然現在的形勢誰都不會去相信塞爾因,這裏就他和他的侍衛幸存了下來,而且拜爾德將軍嗓子又出了問題,這一切都說明了塞爾因的問題。
納特示意了一下手下,吩咐道:“將塞爾因扶下去,好好的照顧!”
扶著塞爾因的士兵謹慎地注視著他,一些人甚至緊了緊手中的武器,隻要一個命令,便會瞬間將虛弱的塞爾因斬於刀下。
納特走向了爾莎,恭敬地小聲了說了什麽,爾莎也點了點頭,便在手下的保護下,向裏廳緩緩地走去。
葉塵和塞爾因被帶了下去。
整個軍營裏異常的壓抑,而外麵的大批人也分城了兩撥,互相警惕著對方,空氣中仿佛都擦出了火花。
當他們看見被扶著的塞爾因後,所有的人同時心中一緊,但很快,圍在塞爾因身邊的一個跑向了左方,小聲地報告著,而右麵的人群中也跑過來幾個人,紛紛詢問著塞爾因。
一場軍營中的火拚就這樣,在所有人的疑惑中暫時給化解了,隻是另一個問題又出現了,塞爾因這方的人顯然不願意他們的長官被別人帶走。
一場新的對峙再一次發生,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每一個人的神情都充滿了緊張,握著武器的手指也變成了慘白色。
一個人跑了出來,在塞爾因身邊的一個領頭士兵的耳邊說了一些什麽,最終,他們將塞爾因交給了塞爾因的手下。
當被他的手下扶到自己的房間中後,塞爾因才真正的鬆了一口氣,而很快,便癱軟在了床上,雖然之前自己身上的傷口已經被葉塵的水潤術給止住了,但畢竟流了很多的血,後來又一定程度地受到了電擊,現在的他,恨不得趕緊睡去。
隻是一旁的葉塵卻微笑著望著他,讓他後背發涼,撐著顫巍巍的雙手,塞爾因努力地躺靠在了床上,虛弱地對葉塵說道:“請原諒我的失禮,布萊迪少爺,我會讓人將你帶出這裏的。”
葉塵看著他這個樣子,隨即來到他的身邊,向著他的身上施放著水潤術,不斷地修複著他身上的傷勢,並且將自己的玄冰真氣輸送到他的身體中,進一步地恢複著他受傷嚴重的身體。
塞爾因仔細地感受著身上傳來的感覺和變化,看向葉塵的一雙眼睛中,漸漸的變了,雖然葉塵的治療不是神跡般,瞬間讓他的身體恢複過來,但是那一點點的持續恢複,卻讓他的心中震撼無比。
良久,塞爾因揮舞著仍然有一絲酸痛的手臂,緩緩地翻身起來,恭敬地單膝跪地,堅定說道:“謝布萊迪少爺的救命之恩,塞爾因誓死追隨您。”
葉塵微笑著將他扶了起來,且不論塞爾因是不是真心效忠他,但是有一點,他卻是清楚得很,那就是塞爾因開始真正地畏懼他了!不過,這也是葉塵如今暫時想得到了結果。
“塞爾因,這裏就交給你了,你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在我朋友和康奈爾他們的幫助下,迅速控製這裏,該怎麽做,你應該知道吧。”葉塵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冰冷,平靜地說道。
塞爾因聞言,頓時明白了葉塵話中的含義,而他,離統領這裏的願望更近了一步。
頓時,塞爾因堅定地說道:“一切聽從大人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