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眾人都將目光匯聚到楊炎身上時,卻發現,他的額頭上的汗水已經如同下雨一般。而他對麵的薛珍更為恐怖。臉龐紅通通的,如同嬌陽一般。汗水已經打濕了她身上僅有的一件衣裳。身體隨著呼吸,不斷的高低起伏。最為嚇的人卻是,她的胸口已經出現一片紅色,那是血!
楊炎本想步步為營,慢慢將薛珍體內的寒毒逼出。沒想到,那些寒毒還具有靈性,隨著手臂上的寒毒慢慢消失,後麵才驟然發現,那些寒毒居然全部向著薛珍的心髒跑去。
還要隻是一條手臂,如果是整個身體,那後果……
楊炎不敢再往下想,強壓著內心的緊張,慢慢讓自己的心神平靜下來。示意大家不要擔心,這才又開始了驅毒。
這一次,楊炎在動手之前,突然寒光一閃,薛珍的左手中指上便出現了一個針眼大小的洞。令人奇怪的卻是,那洞卻沒有流血。
做好這一切,楊炎這才開始控製著房間中的絲絲紅芒,再慢慢放入到薛珍的體內。有了上一次的基礎,薛珍的整隻右手手臂上,都沒有留下任何寒毒。透過精神力,楊炎抓起一縷紅芒,慢慢控製著向薛珍的心髒走去。
為了不讓寒毒狗急跳牆,攻擊心髒,楊炎隻得先將薛珍的心髒保護起來。與此同時,另外一縷紅芒,卻向著腦部鑽去。
一上一下,在楊炎謹慎的控製之下,都到達了指定的地方。果然如同楊炎猜想的那樣,薛珍的心髒處,已經累積了比其他地方多一倍的寒毒,點點白光,在心髒周圍緩緩地跳動著。如同漆黑的夜空,一隻隻螢火蟲漫天飛舞。
楊炎沒有著急,紅芒慢慢地向那些寒毒探去,還沒靠近,那些寒毒突然暴動起來,四處遊走,或到處亂竄!原本還端坐著的薛珍,此時已經用雙手緊緊扣住桌子的邊沿,劇烈的疼痛已經讓她有些抓狂。
但楊炎此時不能急,他依舊謹慎地控製著那縷紅芒,慢慢地在心髒周圍遊動。所過之處,紅與白的對撞,發出嗞嗞地聲響。幾個呼吸時間下來,心髒周圍的寒毒,已所剩無幾。最後王炎將那縷紅芒輕輕地放在心髒旁邊,再讓它慢慢分開,小心翼翼的半整個心髒保護起來。
那一刻,薛珍終於知道什麽叫熱了。心窩處,由內而外的熱氣,讓她如同落湯雞一般。心髒的每一次跳動,都與外麵的紅芒拉近距離。
如此,楊炎將一縷縷紅芒送入薛珍的身體之中。薛珍體內重要的地方都被一絲絲紅芒保護著。楊炎再也不再顧及什麽。瞬間抓起幾縷紅芒,將它們一起送了進去。
紅芒,如同掃帚一般,不斷清理著經脈與血管中的寒毒,一次一次,時間慢慢消逝。
“最後一點了。”楊炎感受著薛珍的體內的變化,略微顯得有些興奮地暗自說道。從開始到現在,薛珍體內的寒毒已經隻剩下左手手臂上的了。
然而,薛珍的左手手臂,此時已經變得如冰塊一般,僵硬那是自然,更可怕的是還冒著一絲絲雪白的霧氣。整個手臂與冰塊幾乎沒什麽區別。
而在這之前,楊炎破開的那個小洞,更是如同噴泉一般,濃密的寒毒不斷從中湧現而出。滲到桌麵上,慢慢侵蝕著……
終於,在楊炎一直小心的狀態下,薛珍體內的寒毒都消失不見了。剩下的,隻有如被雨淋過的薛珍,和大汗淋漓的楊炎。
當楊炎緩緩睜開雙眼時,才發現另外三人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自己。而薛珍放左手處的桌麵,已經有一部分消失不見了,坑坑窪窪,涼如寒冰。不用想都知道,那便是被寒毒侵蝕的結果。
可當楊炎將視線放到對麵的薛珍身上時,這才發現,後者的衣服早已濕透,單薄的衣服下,玲瓏的身段若隱若現。下意識的,楊炎臉上一紅,趕緊從空間戒指裏抓出一件衣服,為她披了上去。
“好了嗎?哥哥?”見楊炎慢慢站了起來,田璐輕輕地走了過去,低聲問道。那聲音裏,卻是帶著些許沙啞。
“沒事了。”楊炎微笑著說道。身體突然一個踉蹌,這才發現,自己的雙腿居然完全麻木了。
“嗬嗬,炎兒,你坐在太久了。”楊呈秋笑嗬嗬地走了過來,說道。
“太久了?”楊炎再次坐了下來,慢慢伸著腿,喃喃說道。“父親,你的傷好些了嗎?”
“好了,全好了,連你幹爹的傷都好了。”楊呈秋一P股坐在楊炎旁邊,說道。“她的寒毒全都驅除了嗎?想必你的精神力又漲了不少吧?”
“呃……是漲了不少。”經過楊呈秋的提醒,楊炎這才發現,自己的精神力不知在什麽時候已經漲了一大截,難道是突破到劍王時變化的?
“嗬嗬,你可是在這裏從了十天了。”王衝走了過來,不緊不慢地說道。“這十天裏,我們可跟坐牢沒什麽區別了。”
“十……十天?”楊炎大驚失色地叫道。沒想到,自己居然坐在這裏,抓了十天的紅芒,也難怪,自己的精神力突然漲了這麽多。這可是個鍛煉的好機會啊。真是修煉無時間。
楊炎趕緊吃了一些楊呈秋從外麵買回來的食物,與眾人一起,靜靜地等待著薛珍的醒來。
經過這麽長時間的痛苦的折磨,薛珍的身體更是虛弱到了極致。特別是田璐,總是過了會兒,便問一下她母親什麽時候能夠醒來。
“王兄,你打算還呆在這裏嗎?”等待的同時,楊呈秋輕聲問道。
“不了。”王衝輕歎一聲,道。“我打算去流雲劍宗。”
“流雲劍宗?你以前……”楊呈秋略微有些吃驚地問道。
“別再提以前的事了。我倒不是怕死,想必這些人還會再來,所以我得找個好地方,心最大能力提升自己,到時候,也好與你們一起並肩作戰啊。”
“幹爹,你真要去流雲劍宗嗎?”一旁的楊炎低聲問道。他第一次認識劉雲時的情景再次在腦海裏快速閃現。雖然他知道王衝和劉雲的關係很好,但他也不認識流雲劍宗就是最好的藏身之處。如果冰雪神殿的人再次找來,萬一在流雲劍宗發生戰鬥,那死傷之數,將極為可怕。
“是的,炎兒,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你不用擔心。冰雪神殿再厲害,也不敢隨意進入到帝國的大都市。”王衝勉強地笑了笑,隨後指了指掛著簾子的床,說道。“如果可以,我將帶著她一起去,她也夠可憐的。”
“王叔叔,你要帶我母親一起去?”田璐趕緊轉過頭來,臉色有些複雜地問道。
“這也得看你們的意思了。”王衝淡淡地笑了笑,說道。“十多天前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冰雪神殿的人已經知道了這一片土地,所以我希望你們都能離開這裏,畢竟,太危險了!而且,流雲劍宗的宗主你也認識,就是以前救過你們母女倆的劉雲。”
“是那位叔叔?”田璐的腦海裏,一直都留著劉雲的影子,當年要不是他,她也早已不在人世了。“他真的是宗主?”
“是的,璐璐,我覺得幹爹這樣做最好了。畢竟誰也不希望誰出了什麽事。”楊炎明白了王衝的意思後,也趕緊勸道。
“那就聽他的吧。”眾人身後的床上突然響起一個虛弱的聲音。隻見薛珍艱難地坐了起來。
“母親……”田璐趕緊上前,扶起薛珍,失聲叫道。這幾天裏,田璐的心如同糾在了一起一般難受。每天都盼望著薛珍能夠醒來,淚如泉湧,撲到薛珍的懷裏。
“薛阿姨,感覺怎麽樣?”楊炎望著不斷閃動的簾子,有些渴望地問道。
“已經好多了,我已經不感到冷了。還有些熱呢。”薛珍臉色微微有些發紅,輕聲說道。
“哦,那就好!你確定要和幹爹一起,去流雲劍宗嗎?”楊炎繼續問道。
“事到如今,除了遠離這裏,還能怎樣呢?”薛珍輕歎一聲,有些無奈地說道。“雖然我無所謂,但是我放不下璐兒。”
“璐兒,你不用擔心,在學院中,不會有什麽危險。更何況是帝國帝都,就是借他們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來!”
“既然這樣,那我就跟著衝哥,去流雲劍宗吧。”透過簾子,薛珍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王衝,輕聲說道。
“嗯,嗯。那就這樣定了吧。”王衝趕緊說道。
隨後,待薛珍身體不再那麽虛弱後,眾人再買了些東西,這才兵分兩路,離開了紋思鎮。
“幹爹,我有一位朋友也在流雲劍宗,他叫秦霄,還請你多照看一下。”天空中,楊炎對著對麵的王衝喊道。
“知道了,一切小心!”王衝回應一聲,抱著薛珍,消失在視線的盡頭。
“我們也走吧。”楊呈秋看了一眼望著遠方的楊炎,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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