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譯天下

第【39】章 無名鐵匠鋪

周天詫異地看著遞過來的柔雲劍，明顯地看到方禾的手在顫抖，細密的汗珠也開始在額頭上漫延。



凝視著眼前的柔雲劍，輕輕咬了咬牙，周天雙手用力，狠狠地抓起了柔雲劍。“呀”周天忍不住叫了一聲，王炎趕緊上前扶住了柔去劍，才沒讓周天重演秦霄的鏡頭。



周天趕緊放開柔雲劍，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想想自己的寒冰劍也就一百斤左右，而這麽一小塊白玉晶就有一百八十斤，那整柄劍不知又是多重。



“柔雲劍整體重量三百有餘。”王炎淡淡一笑，解釋道。



沒有去理會三人的驚訝，王炎收起柔雲劍，繼續道“秦霄和方禾的劍都不是太好，周天你可知道這附近有沒有賣劍的，我們去看看。”



周天終於收起了驚訝的樣子，咽了咽口水，道。“你可算是問對人了，據我所知，兩天前學院外麵新開了一家鐵匠鋪，據說還不錯。”



“那我們看看去。”說著王炎便拉起方禾，向學院門口方向走去。



“可是我……”方禾僵持道，焦慮的眼神似乎在訴說著什麽。



“沒事，走吧。”王炎顯然明白方禾想說什麽，手腕略一用力，便拉起方禾向外走去。



在周天的帶領下，四人很快便找到了所說的那家鐵匠鋪。



鐵匠鋪不大，外麵也隻是簡單的掛了一個‘無名鐵匠鋪’的牌匾。門口一個平平的木板上，整齊地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劍。



四人開始仔細察看木板上的劍，卻覺得都不怎麽樣，也就普通的鐵打造的，根本達不到王炎想象的要求。



“老板……”找了找，並沒發現有什麽像樣的劍，王炎向屋裏喊叫道。



不一會兒，從屋裏走出一個中年男人。男人**著上身，露出強健的肌肉，下身套著一個黑色短褲，顯然剛剛還在工作。光滑的臉孔平滑如鏡，長長的頭發直披肩上，雙眼微微半眯，慢悠悠地向門口走來。



看到王炎等人，那人眼中突然閃過一抹光芒，隨即悄然消逝。依舊淡然地問道“不知幾位小朋友需要什麽幫助？”



“我的朋友需要兩柄好一點的劍，不知道你這裏有沒有。”王炎看了看出來的那個人，開門見山地說道。



“哦~”那人一聽，來了興趣，問道。“不知你的朋友需要什麽樣的劍？”一邊問著，一邊打量著王炎四人。還不時地輕輕點點頭。



“一柄軟劍，一柄長劍。”說著，讓秦霄和方禾拿出了他們的劍，遞給那男子。“就是這樣的。最好是能夠用上好的材料打造而成的，並且，我認為，軟劍可以比這現在這柄稍長一點，柔韌性要好；而長劍，如果有上好的玄鐵自然好，可以再寬點，但重量最好不要超過一百五十斤。”



一邊看著軟劍和黑色長劍，一邊聽著王炎的要求，臉上露出淡淡地笑容。隨即將兩柄劍放入左手之中，右手緩緩在木板上撿起一柄細如筷子的劍，猛然向左手劈去。



叮……



軟劍和黑色長劍應聲而斷，同時發出叮的聲響。而那柄細如筷子的劍卻絲毫無損。



“你為什麽要毀掉我們的劍？”看到自己的劍無緣無故地被破壞掉了，方禾大聲吼道，眼中泛著淚花，旋即就要衝上前去。



“先別激動。”王炎一把拉住了方禾，安慰道。“我想這位師傅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既然我的朋友的劍已經被你損壞了，你打算怎麽辦呢？”安慰著方禾，隨即對著那鐵匠說道。



“你覺得應該怎麽辦？”那人有些戲謔地看著王炎，淡淡地說道。



“你……”這次王炎都差點發怒了，但還是將怒氣壓了下來。深呼吸一口，道“請將你們老板叫來，我需要和他談談。”



“我就是老板。”那人依舊平靜地說道，語氣中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你？”周天也站了出來，疑惑地說道。“既然你是老板，為什麽這麽做？”



“沒什麽。”鐵匠老板依舊不緊不慢地說著。“我就是想試試作為一個劍客，對自己的劍究竟有何感情，顯然你過關了。”說最後一句話時，鐵匠老板看著方禾說道。



方禾卻不理他，依舊不依不撓地吼道。“還我的劍，你沒有權力毀掉我的劍，你把它還給我！”



看著方禾如此模樣，鐵匠老板皺了皺眉頭。旋即正色道：“小朋友，如果你還希望你的劍被你所用的話，就請你不要吵鬧，明天中午你們再來拿劍吧。”



見鐵匠這樣說，方禾也不再鬧下去。看了看王炎等人，四人便懷著沉重的心情回到了學院。



第二天中午，四人相約再次前往無名鐵匠鋪。還沒到就已經遠遠就看到老板站在了門口，似乎在等著他們。



“你們來了。”看著眼前的四個小孩子，老板戲謔地說道。“我以為你們不敢來了呢。”



“我們為什麽不敢來？你毀壞了我們的劍，我們當然要把這筆損失找回來。”秦霄憤憤不平地說道。



老板淡然一笑，從屋子裏拿出兩柄劍，將一柄通體雪白的軟劍遞給秦霄，再將別一柄黑色長劍遞給方禾。



秦霄接過那柄劍時，頓時覺得一絲冰涼直達心頭，忍不住用力握了握劍柄。劍身通體雪白如雪，比以前的軟件劍長一些，大概有一米二的樣子，薄如紙屑，僅僅隻有兩毫米厚。兩旁鋒利的劍刃幽幽冒著寒光，都說銳利者易損，柔軟者方久，這兩種完全相反的截然集於一體，注定此劍不平凡。



軟劍在秦霄手中微微晃動，在陽光下發出耀眼的光芒，晃得人有些睜不開眼。



秦霄趕緊運轉體內劍氣，開始揮舞著軟劍。軟劍在秦霄的手中，時而如蛇般柔軟，飄飄灑灑，輕快飛舞，輕點虛空；時而如磐石沉重，每揮舞一次，空氣中便發出呼呼聲響。



“這柄軟劍全由鈺鐵打造而成，劍身全長一米一五，寬五厘米，厚三毫米，重十八斤。”

王炎自然也是聽過鈺鐵，它可是以‘堅韌之王’著稱。看著秦霄興奮地揮舞著軟劍，王炎欣慰地笑了。看來這老板也並非什麽壞人嘛。



“軟劍如雲，軟劍如風，軟劍如水。”靜靜地看著秦霄在陽光下揮舞，鐵匠老板喃喃道。



“軟劍如雲，軟劍如風，軟劍如水？”幾乎同時，秦霄停了下來，和王炎他們一起說出了這句話。四人並沒有說話，仔細在品味起這句話來。



雲，靜而淡雅，翱翔於空；動如雷霆，鋪天蓋地。



風，微風溫和，神清氣爽；狂風大作，天地變色。



水，柔之爾雅，心如西湖；暴如山洪，毀天滅地。



雖然隻說了軟劍，可所有修煉劍法的人都知道，劍式亦可剛亦可柔，一變百變。四人緩緩閉上眼睛，靜靜地體會著這看似簡單的一句話，良久才醒悟過來。不知為何，王炎覺得眼前這人並非專業的鐵匠，反而如老師一般，無時不讓自己受教。



看著眾人都睜開了雙眼，老板淡淡一笑，說道“怎麽樣，這軟劍還湊合吧？”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秦霄興奮地說道。“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好的軟劍，簡直太好了。”



老板微微點頭一笑，又看了看方禾，眼神中充滿了關注，“你呢？”



眾人這才注意到方禾手中的長劍。長劍依舊漆黑一片，找不到任何一絲雜質。黑色的劍身在陽光下發出淡淡的黑色光芒，顯得有些陰森。光芒之中，沒有任何能量，也沒有給人任何不適的感覺。



“此劍是由星星鐵打造而成。星星鐵主要強在堅硬，我看你比較側重於力量，所以用的鈺鐵就比較多。但是，所謂過剛易折，所以在裏麵我又加了少許的白玉，增加了它的韌性。劍身長一米二，十厘米寬，重約一百四十斤。”看著方禾，老板眼中多了些許關注，繼續道。“你以前的劍隻有一百二十斤，所以你要多花些時間來熟悉這柄劍。不要小看任何一點變化，往往一點差錯，便造就一個失敗。所以你們都要多多熟悉自己的劍。”



老板說的沒錯，作為一個劍客，要是連自己的劍都不熟悉，又怎麽能用它發揮出好的招工，好的力量。難怪以前父親總是叫我在任何時候都要拿著劍，看來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王炎突然想到了王衝，心情難免變得有些傷感。



“可是我以前的那柄劍呢？”方禾沒有秦霄的那般激動，依舊憂鬱地問著老板。



“不是在你手上嗎？”老板指了指方禾手中的劍。眾人這才發現，方禾手中的劍柄上方，全然一個拇指大小的圓球，圓球光滑如鏡，和整柄劍完全熔入一體，找不出絲毫破綻。



“這個？”指了指那個圓球，方禾疑惑地問道。



“是的，就是它，我將你以前的劍進行了提純，那一小塊便是其中的精華――鐵精。”



輕輕摸著劍柄上的小圓球，方禾的眼睛漸漸模糊了，晶瑩的淚水悄然滑落。



嘀嗒……



淚水落在那個圓球上，卻沒有留下任何水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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