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最後一位客人,霧隱城堡終於恢複了往日的寧靜。
舞會結束了,所有的忙碌也全部告一終結。
今天晚上,修伊算是小出了一把風頭,也結識了許多名門貴族的大小姐。
不過要說他看中了哪個,卻還差得太遠。
對於達達尼爾家族來說,進入上流社會的道路漫長而艱辛,隻能一步步的走,想一下子搞定某件大事是不可能的。
反到是拉舍爾,這個家夥竟然不請自來,而且好死不死地把哈登家也帶來。
這意味著什麽?
他依然懷疑修伊。
一想到這,修伊也忍不住有些頭疼。
自己該如何對付這隻謹慎,多疑,而且心思詭秘的老狐狸呢?
“還在想拉舍爾?”
城堡大門前,心思聰慧的克麗絲汀一眼看出修伊在考慮什麽。
修伊苦笑:“我發現我有些小看他了,我正在想該怎麽對付這個家夥。”
巴克勒嗡聲嗡氣的說:“我覺得在這個問題上,你根本沒必要多考慮。修伊,你太習慣智取對手了。這可能和你長期在煉獄島的生存經曆有關,以至於在麵對敵人的時候,你始終以弱勢方的思維習慣對待自己。但是你忘了一件事,你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小仆役了。你已經是一個強者了。”
強者?修伊一楞,自己已經是一個強者了嗎?
“是的。”巴克勒很肯定地說:“不管使用什麽手段,能夠打敗對手就是好手段。你一戰殺死兩位天空武士,這已經足以證明你的實力。所以在很多時候考慮問題時,你不妨換個角度考慮。對待象拉舍爾這樣的人,你有些意氣用事,為什麽你非要和他計較長短呢?你想玩遊戲,我不反對。但是如果玩過火,就會引火燒身。拉舍爾正在逼近你,再這樣下去,你早晚暴露,你所有的心血都將功虧一簣。現在不是以前了,達達尼爾家族正在走向成功。如果你再不采取果斷措施避免損失,那麽帶來的後果……你知道該是什麽了。”
修伊心中一震:“你的意思是……”
“解決對手,有一種最古老也最有效的手法。它可以用在拉舍爾身上,也可以用在那個威斯頓伯爵身上。快刀……可以斬亂麻。”巴克勒陰沉沉地說。
修伊沉默了。
他想了一會,才點頭說:“你說得對,布萊恩,在這個問題上,是我太過放鬆了。那麽就照你說的做吧,找個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修伊格萊爾會及時出現。殺死拉舍爾,殺死威斯頓。”
巴克勒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這才是你最出色的地方,你總是能吸取好的意見。”
“謝謝你,布萊恩。”
“不用客氣。”
幾個人隨意聊了一下後麵的行動計劃。克麗絲汀是非武力派,對這方麵不感興趣,早早回了自己房間。巴克勒決定先派幾個人,摸清目標的生活行動規律,然後由修伊以本來麵目親自下手。
談好這件事後,巴克勒也回了自己住處。
修伊一個人站在城堡大門前,望著這高大的城堡,心情一時有些激蕩。
他又一次想起了曾經的艱苦歲月。
輕輕晃了一下頭,把所有不美好的記憶都拋之腦後,正要回房間的時候,眼角的餘光卻掃到了什麽東西。
修伊心中一震。
城堡大門前兩座四翼暴牙獸雕像,就那樣靜靜地坐落在那裏,一動不動。但是就在剛才修伊試圖進入城堡的時候,他卻發現其中一座雕像的身上溢出了一股奇特的氣息——魔法的氣息。
石製的雕像怎麽會有魔力波動出現?
唯一的答案就是……煉金術。
修伊旋風般轉身來到那雕像前。
此時,魔力波動已經消失。
修伊圍著雕像轉了一圈,找不到任何魔力來源,也看不出任何機關存在的痕跡,也沒有法陣刻度的存在。
但是修伊知道,剛才的感覺絕不是自己的錯覺。
唯一的解釋就是,法陣在雕像內部。
可是不能破壞雕像,又如何去接觸法陣呢?不接觸到法陣內核,就不可能破解它。
還有,剛才的魔力波動到底是怎麽回事?它不可能無緣無故突然就出現。
凡事皆有原因,兩座雕像,為什麽其中一座會出現異常,而另一座沒問題?
修伊反複思考。
他突然想起,這座雕像不正是先前自己和貝特森決鬥時利用的那座嗎?
難道是先前的打都,無意中觸發了什麽?
修伊調動所有腦力,拚命地回憶著自己和貝特森戰鬥的場景。他的大腦就象是全麵開動的馬達,拚命地會議著每個細節。從貝特森向他發起進攻開始,到最後落敗,貝特森始終不敢破壞雕像。
當回憶中貝特森從雕像上摔下來時,修伊的眼前突然一亮。
“貝特森受了傷,我看到他流血了,雖然隻是擦傷。”修伊幾乎要叫了起來。然後盯著雕像仔細看:“可是為什麽雕像上沒有血跡?我親眼看到有幾滴血落在上麵的。”
他仔細查找,雖然天色已暗,但是對修煉到五級武士的修伊來說,光線已經足夠。
他非常確定,雕像上沒有絲毫血跡。
修伊再不猶豫,伸出手臂隨手在上麵劃了一下,鋒利的鬥氣割破未受保護的皮膚,汩汩鮮血流淌在雕像上。
這一次,修伊清楚的看到,血液落在雕像上後,起初還停留上麵。
但是漸漸的,顏色卻越來越黯淡。
過了大約一個鍾時後,這些血跡徹底消失,同時,雕像上再度傳來一股魔力波動。
這一次,魔力波動比先前更為明顯。
“原來是這樣……”修伊有些明白了。
曾經遍閱過藏書館的修伊知道,在很早以前失落的煉金術中,有一種法陣叫血祭陣。
血祭之陣,不是以傳統的能量晶石為動力源,而是以血液為力量核心。這有點象血係法術,需要獻祭鮮血才能使用。
修伊幾乎可以肯定,這個隱藏在雕像裏的法陣一定是個血祭陣,正因為這樣,才會出現剛才的異象。對於血祭陣來說,血液就是能量的泉源,血祭陣會本能的吸收血液,所以這些落在雕像上的血液才會漸漸被吸收掉。
令修伊想不通的是,伊萊克特拉是怎麽做到把這個法陣放進雕像裏麵去的。而且就算是血祭法陣,也不可能支持起數百年的消耗。所以伊萊克特拉一定還有其他的輔助布置。
不過不管怎麽說,這座雕像秘密的發現,終於讓修伊對這座城堡的研究出現了一絲曙光。
人不怕前途艱難,隻怕腳下沒有方向。
道路再難,隻要有方向,就總能去完成。修伊已經打定主意,再進入高塔之前,先把雕像的秘密破解掉。如果連這都做不到,進入高塔隻能是送死之舉。
那麽如何才能打開這個不可以被攻擊的雕像,破掉那個血祭法陣呢?
修伊陷入了沉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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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顯得單調而沉悶。
修伊一頭紮進了對血祭法陣的了解和調查研究中。
托這座雕像的福,殺死拉舍爾的計劃暫時拖延下來。當然,這也和拉舍爾本人的小心謹慎有關。這個老家夥自從參加舞會之後,就開始變得行蹤不定。除非是辦公時間,絕大多數時候,就連查克萊都不知道他在哪裏。
這段時間裏,達達尼爾家族由於在舞會上成功結識了一些人,因此偶而也會收到一些貴族的舞會請貼,主要邀請對象是西瑟達達尼爾,而舉辦方則多半些落魄小貴族。
達達尼爾家族盡管看上去還算有錢,小繼承人看上去也聰明英俊,但暴發戶的本質依然讓大多數豪門看不起。
貝特森決鬥失敗後,巴尼斯特家族到是沒什麽動靜,但是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麻煩就會上門。
但是道奇商行,巴伐利亞家族以及聖馬力諾商行這段時間到是頻頻造訪修伊。他們來的主要目的,就是前次舞會上修伊提出的煉金術產業化問題。要完成這個創舉,需要有符合要求的煉金產品及可讓大部分普通人學習應用的煉金術。盡管修伊一直在鑽研血祭法陣,還是盡量抽空見了這幾位商界要人。
修伊拿出了幾種自己早先做好的煉金產品,再跟大家講解了一下具體的製作方法,並當著大家的麵試做了一次。幾位商行領袖在看過之後,探討一番,認為確實存在可大量生產的基礎。而且這種產品對材料的要求並不高,所用的不是什麽珍稀材料。
於是他們決定,先小投資一番,在溫靈頓尋找一塊地皮,建立一個大型煉金產品生產基地,然後招募一些工人,由修伊負責。修伊持技術占一成半,然後大家共同出資,按資本分算股份比例。
這個分成對修伊來說還是相當不錯的,畢竟他拿出來的技術並不是什麽頂級煉金產品,隻是將一些無法大規模生產,卻又相當實用的煉金產品,用新的可量化的加工手法製作出來而已。這就好比愛迪生發明電燈,福特發明流水線一樣。對於各商行負責人來說,流水線技術並不負責,但是發明流水線的人卻毫無疑問是有能力有潛力的,是值得投資的。何況修伊格萊爾既是出色的商人,本身又是出色的煉金師,也許他能同時完成發明新產品和普及新產品兩件事也說不定。
象這樣的產品隻要有一種,商行就大發了。
當然他們也不認為這種產品會迅速就出現,隻是做生意要目光長遠。但是包括道奇先生在內的幾位商界大人物,無論如何都沒不會想到,修伊會那樣快就拿給他們一份大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