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高塔四層的那扇大門前,修伊正在仔細地觀察著大門上的六芒星陣圖案。
這個六芒星陣是修伊所見過的最複雜的一個星陣,而且無人知道它有什麽作用。
修伊希望能夠研究它存在的意義與作用。
修伊不知道前人是如何對待這裏的,但是習慣了謀定而後動的他,對於破解實驗室秘密這件事自有一套想法。
由於擁有過一個伊萊克特拉的實驗室,修伊對伊萊克特拉這個人的了解大大超過其他煉金師。在修伊看來,伊萊克特拉就是一個典型而地道的煉金術狂熱者,他不在乎別的任何東西,隻想追求煉金術的極致。同樣的,伊萊克特拉也並不是一個小氣的人,他既然願意把實驗室留下,甚至在山穀實驗室裏留下魔偶助手,實驗筆記,金剛傀儡等作品,就說明他並不介意讓後人學習他的創造。
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伊萊克特拉還是設置一些難題要求後人破解。比如那隻妖鼠,比如實驗室大門上的那個啟門法陣。
這隻能說明一件事,伊萊克特來為後人留下煉金術的同時,也在選擇著繼承這些東西的人,沒有通過他考驗的人,沒有資格做他的實驗室繼承人。
或許很多人也能想明白這一點,但是他們把闖入高塔本身看成考驗。
修伊卻不這麽想。
有死無生不是伊萊克特拉的風格,有著明顯的線索供後人查詢,破解,這才屬於一個傳奇大煉金師應有的風度。
線索在哪裏?
其實就在眼前。
不允許被破壞的建築格局,這說明城堡內部含有一個防禦性大陣,而且城堡本身就是大陣的一個組成部分。
這是一條線索。
通往四層的六芒星陣圖案,它代表著什麽?和防禦法陣是否有關?
這同樣也是一條線索。
伊萊克特拉留下了足夠多的線索給後人,讓他們在進入塔的四層之前先做破解,但顯然絕大部分人都無視了這些要素,而選擇了強衝硬闖。那麽後果自然就隻能是從此消失。
海因斯顯然也看出了一些問題,所以他選擇了在煉獄島上重建霧隱城堡,也許就是想在建築格局上分析出大陣的組成部分,但他沒有獲得成功。
也許他同樣研究了這個六芒星法陣,但也沒能找到它存在的意義與作用。
所以他不敢進去,他知道,連最初的考驗一關都過不去,就更別提後麵的直闖高塔了。
而對修伊來說,這兩條線索,也是他必須破解的,否則他進去必死!
令修伊感到遺憾的時候,在他曾經得到關於伊萊克特拉的筆記裏,沒有任何關於這方麵的記載。而且這裏的布置,也是迄今為止,伊萊克特拉所留下的最強悍的防禦體係,其強度可能相當於煉獄島上那個困住了魔龍麗塔的大法陣。
一想到魔龍麗塔,修伊的腦子裏突然閃過一絲靈光,好象有什麽東西被他錯過了。
“不對,一定還有什麽遺漏。”修伊自言自語。
在麵對這傳奇的煉金術麵前,修伊突然發現自己一向管用的腦子似乎開始運轉不過來了。無數的關於伊萊克特拉的信息在腦海中飛快閃動,他所遺留的所有東西,技術,所有和他有關的事情,一一重現在腦海中。
不得不說修伊是幸運的,因為在目前這個世界裏,唯一對伊萊克特拉了解最多的煉金師大概就是修伊了。他擁有伊萊克特拉的三本筆記本,一個實驗室,知道兩處和伊萊克特拉有重要關聯的地方。
然而即使如此,修伊依然想不起自己遺漏了什麽。
“我到底忘記了什麽?!”修伊有些焦急。
仿佛他就站在破解伊萊克特拉的秘密大門之前,卻始終找不到那把鑰匙。
旭很少見到修伊這個樣子,他衝過來咬著修伊的褲管,拚命地拉扯修伊。
就連天空中飛翔的熾焰鳥,都俯衝而至,落在修伊身上,用清脆的鳴叫來喚醒修伊那沉睡的記憶。
修伊怔怔地看著旭為自己發急的模樣,然後再回過頭看看那個六芒星法陣,心中突然有所領悟。
“我的天啊,旭,這是困住你母親的那個法陣!它隻是比煉獄島上的那個法陣要小一些,所以我一下子沒能認出來!這是一個困獸法陣!我想起來了,伊萊克特拉有用魔獸守實驗室的習慣!還記得嗎?旭,他用你母親守傳送門,用妖鼠來守山穀實驗室!”
修伊單手一指門的背後:“這扇門的背後,一定有一隻高級魔獸在裏麵!我不知道除了這個之外,還有什麽機關,但是光是這樣一隻魔獸,隻怕就足夠讓所有擅闖進去的煉金師都死掉!”
“嗚!”旭發出了驚悚的低鳴。
對於困住自己母親的法陣,旭從內心深處感到害怕。
在那個山穀實驗室裏,伊萊克特拉並沒用到這種法鎮就把妖鼠困在了山穀一帶,而魔龍麗塔則是被一個大型困獸法陣所禁錮。
從這方麵考慮,為伊萊克特拉守護高塔的魔獸,在實力上一定遠超妖鼠,但是又遜色於魔龍,很有可能是一隻十一級或十二級的頂級魔獸。
這已經相當於人類中除聖域以外的最強者了。
“不用擔心,旭。”修伊抱起小家夥:“隻要你不進去,你就不會有事。不過我敢肯定,裏麵絕不是隻有魔獸在守護,否則進去的人就算打不過,至少總該有些人能逃出來。既然進去了就沒有出來的,那說明裏麵很可能還存在一個迷宮。隻要一腳踏進這扇門,就從此失去方向,所以才沒人能逃出來……不,不對,有個人逃出來了。”
修伊突然想起那個管家說過的話。
曾經有人離開過高塔,但是他瘋掉了。
為什麽瘋子可以離開?
難道……修伊腦中再度出現一個答案。
“是靈魂類迷宮!”他幾乎非常肯定的說出這句話。
因為隻有他知道,伊萊克特拉除了煉金師這個世人皆知的身份外,還有一個身份,就是靈魂法師。
甚至連噬靈之環,也是當初從伊萊克特拉的遺物中發現的。
在這座高塔裏,伊萊克特拉先是動用一座城堡製作了一個外部防禦法陣,然後用困住魔龍麗塔的法陣困住了一隻高級魔獸,再是安置了一個靈魂類迷宮的存在。
這是修伊所見到過的伊萊克特拉防禦最嚴密的實驗室。當然,這或許也和這座實驗室本身不具備隱秘性,就隻能加強防禦性有關。
然而即便如此,修伊心中依然升起強烈的好奇,他很想知道在這座實驗室裏,伊萊克特拉又會放些什麽樣的煉金技術呢?
微微想了一會,修伊對旭說:“我希望能夠有解開你母親束縛的方法,同樣也希望能得到一些更好的煉金術。這扇門裏我們已知的兩種阻礙,對我來說都不是問題。十一級的魔獸,就是不算黑武士,我也有信心解決應付。至於靈魂迷宮,我們已經闖過一次,再過第二次就沒有懸念。問題是這座塔被封堵了四層,這是不是意味著,伊萊克特拉在這裏很有可能布置了四道凶險的機關?另外兩道機關是什麽?我們不知道,不能硬闖。所以看來我們還是要先從外部尋找破解的方法,才能真正進入。當然我肯定那並不容易,但是不管這有多困難,我相信我們都比以前任何一個闖入過這裏的煉金師,都要更加接近這份秘密……”
說到這,修伊笑了:“瞧,我們的起點就比別人高,所以沒必要擔心什麽,對嗎?”
一陣青煙閃過,修伊抱著的旭重新幻化成小男孩的模樣。
小家夥摟著修伊的脖子:“爸爸,你真能把媽媽救出來嗎?”
“是的,我一定會努力把她救出來的。”修伊非常誠懇的回答:“現在的我,還沒有這個實力,但是也許打開這個實驗室後,我能找到破解那個大陣的方法。”
小家夥開心地笑了,他在修伊臉上狠狠親了一下,偎依在修伊的懷裏扭動起來。
擁有了能夠幻化人形的能力,小家夥的智力也不斷提高著。
對他來說,或許再沒有能夠讓自己母親重獲自由更重要的事了。
他一直很羨慕小帕迪,因為他有個疼愛他的母親。很多時候,小家夥看到帕迪躺在南茜的懷裏,被母親逗得咯咯發笑,心裏也會發酸,很羨慕,會妒忌。
而現在,修伊給了他一個承諾。
也許要不了多久,麗塔就能自由了。
“我不僅要救出你母親,還要給予你母親重新飛翔的能力。”不知為什麽,修伊突然之間無比自信。
他相信自己一定能破解這裏的秘密!
因為隻有他,是最了解伊萊克特拉的。
“我們先從這城堡內部的防禦陣開始,這很可能關聯到我們尚未發現的其他機關。”修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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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城堡內部存在的防禦陣,是一件相當麻煩的事。
一樣東西,你明明知道它存在,而且就在這裏,並時刻發揮著作用,卻找不到它在何處,這的確很令人抓狂。
曾經也有很多煉金師試圖從城堡外部入手,采用各種方式試探城堡,但結果無一例外——隻要他們敢出手攻擊城堡的任何主體建築部分,法陣就會生成攻擊。
修伊曾經用一隻捕捉來的魔獸做過實驗,指使它對某處城牆進行破壞。
結果天空中那道又厚又粗的雷電劈下來時,簡直就是一個七級雷電魔法當空直落。
那隻魔獸被劈成一團齏粉,平地上則出現了一個周邊一片焦黑的可怕凹坑。
麵對這樣的攻擊,修伊也隻能苦笑。
伊萊克特拉製作的這個防禦城堡不受侵害的法陣,威力也實在太變態了。
超強的攻擊力,再加上超強的隱匿能力,修伊幾乎可以肯定,這座法陣本身的真正防禦能力,應該是很低的。沒有什麽法陣是無敵的,隻看你是否能發現它的弱點。所以隻要找到法陣隱藏的位置,修伊有足夠的把握可以輕易破壞它。
此外,修伊很疑惑這樣強大的法陣,顯然也不是山穀實驗室的那個啟動法陣所能比擬的。那麽這樣強大的法陣,又是憑什麽可以始終運行數百年呢?
它的能量供應又來自哪裏?
有關於伊萊克特拉的秘密,實在太多太多。千頭萬緒,卻不知從何入手。
修伊連續忙碌了幾天,也沒能得出頭緒,除了搞死一些魔獸,讓堡壘仆役們目睹了一次又一次驚心動魄的雷擊場麵,幹活更加小心之外,修伊什麽收獲也沒有得到。
到是克麗絲汀,有了新的可以威脅偷懶仆役的辦法:“如果你們再不好好幹活,我就拿你們去撞牆!”
在這段時間裏,巴克勒和克麗絲汀等人籌辦的舞會快要開始了。
修伊隻能暫時先放下心思,集中精力準備應對舞會。
此外,他還要想辦法解決威斯頓伯爵的問題。
要殺威斯頓伯爵,就必須修伊格萊爾出麵。那麽這個身份在何時出麵比較好呢?
一想到回複本來麵目去殺人,修伊就想起了拉舍爾。不知道為什麽,這一次修伊的心中總有種忐忑不安的感覺。
拉舍爾那似笑非笑的笑臉讓修伊沒來由的突然心生驚懼。
也許留下他是個錯誤?這是修伊第一次有這種想法。
自來到溫靈頓後,修伊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危機感,但他卻又不知危機來自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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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馬車徐徐進入了溫靈頓城郊。
這是一輛有些破敗的老式馬車,但是馬車上還掛著有特殊標記的家族紋章。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馬車的主人,毫無疑問是屬於一個落魄貴族。
在溫靈頓,象這樣的落魄貴族並不少見。
他們中有很多人渴望通過一些機會,一些機緣,重振祖先的輝煌。
也有一些人努力無果,最終讓整個家族消失在曆史的長河中。
馬車進了溫靈頓後,沿著大道向西走,在穿過那條繁華的商業區後,來到了一處小旅店。
從馬車裏走出來一位男人。男人的年紀不到四十歲,穿著一件洗得有些發白的黑色禮服,衣著雖然簡單,但舉止卻頗有風度。他先下車,然後將右臂伸進車廂。先是一隻手臂伸出,搭在男人的胳膊上,然後才從馬車裏走出一位提裙女士。
從衣著打扮上看,女士的服裝很簡樸,但是修飾的到極有格調品位,應當是那位男士的妻子,卻是一位極具風情的美麗夫人。
當男子將妻子引下馬車後,正要再伸手進馬車,裏麵已經跳出來一位青春少女:“哦,爸爸,我不用你扶,我自己能下來。”
這讓男人有些不開心:“茱麗亞,注意你的禮儀,不要失了規矩。女孩子不可以這樣跳下馬車,這太不雅觀了。”
“規矩,禮儀,禮節,每天都是這些東西,父親,我討厭禮儀,非常討厭。”少女不高興的撅起了嘴。
這讓男士很惱火,但是對自己的女兒又沒有絲毫辦法。
馬車上又下來一位少年:“茱麗亞,你不應該讓父親生氣。”
“你最好閉嘴,塔米,這裏沒你說話的份,我是姐姐!”
少年撇了撇嘴:“可為什麽人們總說你看上去象我妹妹,母親才象我姐姐呢。”
“哦,那是他們有眼無珠!”少女叫了起來。
“你是想說母親看上去很老了嗎?”少年靈牙利齒。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少女有些憤怒。
“好了好了,孩子們不要鬧了。”先前下車的夫人上去拉住了自己兩個孩子的手:“你們兩個不要一下車就鬥嘴,真不明白姐弟倆有什麽好鬧的。”
“也許是因為姐姐妒忌你,到現在為止,母親您的追求者依然比姐姐多。”少年不失風趣的回答。
茱麗亞很憤怒地看自己弟弟。
就連最先下車的男士也無可奈何。
不管怎麽說,兒子說的是真話。
盡管女兒繼承了她母親的美麗,但是就舉止氣度上來說,已經是兩個大孩子的母親的妻子,依然具有吸引無數成年男人的絕佳資本。
好在他的妻子對於抵抗誘惑這件事很在行,從沒有對不起他,但也正因此,使他對妻子總有幾分愧疚。
“不要再說這些了。”男士說。
他們進入旅店。
小旅店很破,木製的地板踩起來發出咯咯的聲響,讓人擔心一腳下去能踏破個大窟窿。
男人來到旅店接待處,亮出自己的身份:“威廉·哈登,兩間客房。”
“威廉·哈登?”聽到這個名字,旅店的服務生抬起頭看了一眼對方,然後問:“來自諾茲群南威爾群?”
“是的。”
“請稍等一下。”服務生迅速拿出旅客登記名單對照了一下,然後說:“有人為您事先訂好了房間。”
“是的我知道。”
“那麽請在上麵簽字吧。”服務生將旅客登記名單推給哈登男爵。
哈登男爵隨手在上麵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您是到溫靈頓來旅遊的嗎?如果是,我們可以為您介紹當地最出色的導遊。”服務生問。這是他們做生意的一種手段。
“不,有位朋友為我在這裏謀求了一份公職,我並不會在這裏長住。”哈登男爵彬彬有禮地回答。
“一定是很不錯的公職。”服務生隨口道,他有些失望。
“隻是一份教師工作而已,不過是跟隨一位侯爵大人。”男爵回答。
“能夠跟在大人物的身邊,遠比一般的公職要強得多。您為此一定付出了許多努力。”
“事實恰恰相反,我沒有為此做任何努力。”
“這不可能!”服務生叫了起來。
“有人主動幫了我一把……我自己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也許是好人自有好報,也許是幸運之神眷顧了哈登家族,也許是哈登家的百年修養起到了作用。”哈登不失風度的打趣著服務生。
身後的一對男女和哈登夫人彼此對望了一下,同時發出無奈的歎息。
一路上,哈登男爵幾乎逢人就說自己要去溫靈頓了,而且是有人主動找上了他……這也難怪,對哈登男爵來說,這的確是一次不錯的機遇。
“有時候我真奇怪,象父親這種什麽本事都沒有人的,怎麽會有接連不斷的好運。”少年發出老氣橫秋的歎息:“先是娶到了媽媽這樣的好女人,又擁有我們這樣的好兒女,現在竟然還能獲得一份肥差。”
那美麗夫人用手指點了兒子一下,輕笑道:“不許這樣說自己的父親,雖然他……的確沒什麽本事。”
男爵終於辦好所有的手續回來了。
“好了,今天趕了一天路,大家也都累了,先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們要去拜訪拉舍爾先生,不管怎麽說,這次真得好好感謝他。”
在哈登男爵的感激名單上,那位帶給他福音的先生,名字叫做傑森拉舍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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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請哈登夫婦來。”法政署辦公室裏,查克萊迷惑不解地問拉舍爾。
早在達達尼爾家族來到溫靈頓之前,拉舍爾就先一步回到了溫靈頓。除了要向總署署長匯報自己的工作之外,主要還是因為修伊宣稱要來溫靈頓,著實讓很多人好一陣緊張。
回到溫靈頓後,盡管抓捕修伊的工作依然交由他負責,但是拉舍爾的權限已經大大降低,他不再是最高指揮長。對拉舍爾來說,這到算不上是一件壞事,事實上反而有種卸了擔子的輕鬆。
在拉舍爾看來,捕捉老鼠的貓,在某種程度上應該與老鼠非常接近。老鼠在藏匿時是靜悄悄的,隱蔽無聲的,貓在進行捕捉前,同樣也是靜悄悄的行動,事前不發出一點動靜。
在起初,帝國並沒有這方麵的覺悟,他們的動靜太大,導致拉舍爾的每一次動作,都會有大量人發現,並最終行蹤泄露。甚至拉舍爾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
不過隨著他對修伊了解的逐漸加深,他終於意識到了這一點。
就好比在貓的脖子上掛個鈴鐺,然後放它出去捉老鼠,其難度之大可想而知。
所以修伊才能輕而易舉的了解到抓捕他的人的情報資料,並做出迅速應對。
而現在,放下一切的拉舍爾反而有了種隱身暗處的感覺,使他準備已久的計劃終於可以浮出水麵。
“要抓老鼠,就得先下餌。”拉舍爾聳了聳肩說:“修伊格萊爾曾經在哈登男爵家做過三年仆役。在這段時間裏,男爵一家對他相當不錯,甚至教會了他讀書識字。可以說,如果沒有男爵一家對他的照顧和教育,修伊格萊爾不可能在煉獄島上混得那樣風生水起。某種程度上來說,哈登男爵是他的救命恩人。那麽,假如說哈登男爵一家突然因為某種原因而遭遇變故,被投入了大牢裏,你說……修伊格萊爾會不會想辦法救他們呢?”
查克萊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這主意很毒,拉舍爾,中傷陷害一位男爵,你得小心後果。”
“隻要能抓到修伊格萊爾,帝國可以承受一切損失。”拉舍爾無所謂地回答。
“那就不知道修伊格萊爾會不會那麽傻,跳進你為他準備的圈套裏去了。”查克萊一臉的不以為意:“希望你能成功吧。”
“我會成功的,查克萊。”拉舍爾意味深長地回答。
兩個人聊了一會後,查克萊借故離去。
老獵犬望著查克萊的背影,眼中露出複雜的神色。
他喃喃道:“有時候一個誘餌,抓到的未必隻有一隻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