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在抬起頭來的時候,他的臉已經變成死人一樣的灰白。肋骨傷口中的血,狂湧而出。
白衣文士慘笑著,道;“我叫做鬼穀十三,是鬼穀子的第十三代傳人........”我剛張口想說話,他慘哼了一聲,阻止我道;“我胸口上的傷,是我師弟呂布所賜。他殺了師父,又......可惜我的資質有限,不能把‘悍槍槍法’發揮到極限。所以不是他的對手。”
“師父說過,練習悍槍必須具備大忍大智大勇還要根骨絕世。才可以。我不具備這些條件。方才見你,智鬥張讓悍勇無雙。可謂大智大勇。對一個叫花子,也可以隱忍不發。可謂能忍難忍的大丈夫。而且,你小小的年紀,竟然可以把華佗偌大的身軀,抱下樓。可以說的上根骨極佳了。我想你就是悍槍最後的傳人。”他根本不讓我說話,接著道;“你向我磕了八個頭,就算是我的弟子。”
“我即將辭世,‘悍槍’也一並賜你。你是袁紹之子,希望以後可以有機會用它征戰沙場,建功立業。”他說著話,指了指身邊的銀槍。
我終於有機會說話了,大聲叫道;“你不要再說了,我送你去看大夫。也許你不一定會死的。”
鬼穀十三忽然劇烈的喘息,臉上現出紅暈,眼中爆射精光。我在心裏叫了一聲,完了,回光返照。沒救了。
果然他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逝,喘息也戛然而止。雄偉的身軀驟地倒了下去。和華佗並排倒在一起。
陰修和袁譚,風也似的跑上樓,袁譚抱著我,大聲說;“二弟二弟,你沒事吧。我好擔心你。”我的眼前一陣模糊,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悲聲說;“大哥,我好想你。”那一刻我清楚地感到袁譚對我發自內心的關切。我這麽多年的努力沒有白費,我的大哥袁譚,我的兄弟之情,我贏回來了。
我感念華佗和鬼穀十三之死,越哭越大聲。急的陰修團團轉,他也嚇壞了,再加上我渾身血汙,身受劍傷,他簡直悔恨的要死,生怕,回府後,難逃責難。
我見他這樣,急忙止住哭聲說;“陰侍衛,本公子隻是受了一點輕傷,沒有大礙,你不用擔心。回府見了父親,我也絕對不會提起,你放心好了。”
陰修顫聲說;“二公子,倘若你有什麽閃失,陰修定然隨你於地下。”我歎了口氣,搖頭說;“你沒有隨我與地下,可是這兩位........。”我頓了一頓說;“麻煩陰侍衛叫人把他們抬回府去,明日我要親自祭奠。”
我回身拿了那把悍槍,對袁譚說;“大哥,我們走。”
不論是誰從街上帶了兩具死屍回家。家裏一定都會掀起軒然**。尤其我還是一身血汙,傷痕累累。母親從第一個從屋子裏衝出來,話還沒出口,就已經泣不成聲。袁譚嚇得低著頭,一個勁的後退,半句話,也不敢說。陰修的臉色,更是白的像一張紙。嘴唇一陣陣的緊張抽動。
母親突然抬起頭,瞪視著袁譚,厲聲說;“譚兒,你說,你弟弟怎麽會搞成這樣的,他身上的傷,是怎麽來的。”
袁譚嚇得不敢說話,身在一陣瑟縮,看了看陰修,結巴著說;“是-------母親------孩兒-----我,我也不知道。”“噗通”陰修偉岸的身軀,跪倒在我身旁,慘然道;“夫人,是我沒有看好二公子,才讓賊人有機可乘------”
“不是這樣的,母親,其實是大哥和陰修救了我,是他們打跑了刺客的。不然我就再也見不到母親了。”我流著淚說。淚水是真摯的。和母親的清淚同樣真摯。
母親有些不知所措,畢竟是個婦道人家,她慌亂的說;“熙兒,你流了好多血------刺客-----.”話沒說完,身子一歪,昏死過去。
父親此時應該還在西園禁軍軍帳之中,沒有回來。府中的丫環、家丁、大夫頓時忙作一團。好在當我和袁譚把母親扶到榻上的時候。她已經悠悠醒轉過來。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去西園禁軍把老爺請回來。”西園軍是靈帝中平五年八月設立,相當於大漢帝國的近衛軍。下設八個校尉即所謂的西園八校尉。父親袁紹為上軍校尉,排在八校尉之首。曹操排在第四為典軍校尉。不過,自從蹙碩死了之後,八校尉大多名存實亡,實際上的當家人隻有父親和曹操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