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花子被撞得軟癱在地上無法起身,我略微看了那個持槍的文士一眼,就跑到叫花子身邊關切的問;“你怎麽樣,是不是撞上了。我給你請大夫。”叫花子一聽到大夫兩個字臉上立即露出不屑的神色,冷笑著說;“洛陽城中那裏有會治病的大夫,不過都是欺世盜名之輩罷了。”我奇怪的說;“不是這樣的,城裏的大夫,很厲害的,我以前生病,都是他們看好的呢。”那人仍然滿麵嘲諷。我歎了口氣,從身上拿出一錠銀子道了;“既然你不去看大夫,那這錠銀子你拿回去,什麽時候想去就去好了。”說著我站起身來。啪一錠銀子扔在我腳下。那叫花子虛弱的道;“我堂堂七尺男兒豈能平白無故接受你的黃白之物。假如你真的可憐我,就請我去吃一頓飯好了。”
這就是漢唐時代比較盛行的腐儒吧。迂腐的儒生。這種人可恨但也可敬。我把他攙扶起來,走到那個白衣文士喝粥的攤子上,讓他坐下來,笑道;“我看你這副樣子,一定是幾天沒有吃東西了,千萬不可以吃的太飽了還是先和一點粥好了。”叫花子冷冷的看著我道;“好,不過我不喝這裏的粥。”
“那你要喝那裏的粥”我驚訝的問。叫花子冷笑著說;“醉仙樓,我要去醉仙樓和他們的芙蓉蓮子羹。”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在他和我的臉上,眾人都以為我會發怒甚至踹他幾腳。可是不會的,我要把失去的東西拿回來就一定要客服衝動和暴躁。這一點上我要感謝蔡邕先生和儒學。我差不多學會的了心平氣和這個詞。
我淡淡的一笑,就把他扶起來,他跟著我的腳步一瘸一拐的走過街市,上了醉仙樓,本來像他則眾人,醉仙樓的老板是不可能讓他進來的。不過有我這個袁府的二公子攙扶著情況就大不相同了,人們都在猜測,也許他是哪一位落難的皇親呢。
粥還沒有喝完,他就停下來。看著窗外的街景道;“你去幫我打一壺酒來。”他說話時的神情黯淡,而且根本就不看我。我淡淡的笑著道;“似乎這裏是賣酒的。”叫花子冷笑著說;“他們隻賣馬尿。不賣酒。”我敢打賭,假如不是有我在場,他可能因為這句話,被店小二趕出去了。
他接著說;“我隻喝司馬相如和卓文君釀的甘泉酒。”我苦笑著說;“這似乎是不可能了,你說的兩位已經死了四百餘年了。”
他隻是簡簡單單的說了一句“有,就在青石橋下。”我無奈的說了一句;“好吧,我派人去買。”叫花子冷冷道;“你自己去。”我有一點火了,簡直豈有此理,可是細一想,他也許是因為袁譚的不顧而去,所以心中有氣,所以故意的。我就歎了口氣道;“好的,不過這可是最後一次了。本公子也要回府了。”
大約用了三炷香的時間,我才把酒買回來。上樓來,卻發現那個白衣文士也已經在旁邊的桌子坐下來。正喝酒。
我很累,把酒葫蘆往做桌子上一放,說了聲;“我要走了。”放下一錠銀子,扭頭下樓。突然樓下快速的衝上來一條人影,向我衝來。他的手上握著一把精光閃閃蒼白發亮的長劍。劍尖抖動向我的身體刺來。
假如不是有做古惑仔的經驗這一下嚇也被嚇死了。我在府中練習過劍術和騎射,身子還算靈活,猛然向旁一閃,把刺向左肩的劍尖閃開兩寸。劍身把我身上的錦袍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我想後退,那把劍又在追上來,依然刺我的肩膀看來他並不想要我的命。隻是想要抓我而已。
可是這人的劍術十分高明,我躲不開這第二劍,被他一劍刺中肩頭。鮮血頓時向外飆飛。我慘叫一聲,向後飄飛。那人劍身卻已經向我的脖頸襲來。不過從他的速度和力道上判斷,他還是不想要我的命,隻不過想要我聽話罷了。
我的悍勇不容許束手就擒。我猛然向後翻身,劍身從我的小腹擦過去,頓時又造成新傷。我從身後桌子上摸到幾個碗碟,猛然一起向他擲出去。那人的劍就像是長了眼睛,把碗碟盡皆挑落仍然指向我的身體。
我無計可施了,血流如注讓我瀕臨虛脫。隻有閉目等死了。看來我是壯誌未酬身先死了。不知道這一次是不是有人來送行。可不要再向上次一樣了。
劍尖刺到眉心。我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