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楊木匠幾人幾天的忙碌,整個莊子裏都已經習慣了聊天坐椅子、吃飯上桌子,晚上睡覺要睡在床上的生活。
現在王珂一家就正在圍著桌子吃飯,今天的菜是王珂下廚做的。
在這幾天裏,王珂除了看看幾個木匠做家具外就是在莊子裏帶著張叔到處收集各種調料。幾天功夫下來,除了辣椒還沒有傳進中國沒有找到外,別的調料還都給他們找了個七七八八,雖然有的份量很少,可也算有了。
隻要有就好辦,反正可以叫人去找,也不用自己跑斷腿,誰叫自己是少爺呢。王珂就是這樣想的。
最讓王珂驚喜的是居然在香料裏發現了孜然,這讓一直喜歡吃燒烤的王珂著實高興了一把,於是今天手癢就下廚動手做了一個烤魚出來,順帶弄了幾個小菜,還把來唐朝前買來準備送禮的幾瓶五糧液給拿了出來。
王矽本來回來的時候還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在吃了幾口菜,喝了幾口酒之後也心情好了起來。一邊吃一邊和王珂聊起了朝中正在爭論的事情。
王珂知道在貞觀三年的十二月,李靖將率領大唐軍隊和東突厥作戰,第二年就把東突厥給滅了個幹幹淨淨。現在朝裏也就是在爭論到底是不是應該現在出兵,現在都已經是八月初了,主戰一方說完全可以一戰,要求出兵;而反對一方也不是說不讚成作戰,而是覺得現在時間已過,天氣開始轉冷,要求推遲到明年四、五月再動手。
王珂見現在王矽心情也還不錯,也就大膽的說道:“我記得皇上初登大寶的時候就出了個‘白馬之盟’,皇上當時就想和突厥開戰,可當時的國力卻無法如願,這也就成了皇上心裏的一塊心病。而現在不同,我們大唐經過這幾年的休養生息,完全有能力和突厥作戰。至於天氣嘛,也算是個問題,但不會太大,今年隻要把突厥逼得向北遷移,明年開年隻要天氣一好轉就完全可以攻而殲之。”
王珂從曆史裏知道這場戰役的進程和結果,說起來口氣也就頗為肯定。王矽楞了一下,看了一眼王珂,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才開口說道:“這段時間那些武將一直嚷著要打,思路和你說的也差不多,皇上也有些心動。可現在突厥那裏的地形我們不是很清楚,天也快涼下來了,如果不能在寒冬來臨以前按你們說的那樣逼迫他們北遷,我們主動進攻可就得不償失了啊。再說我朝多也步兵為主,而突厥人都是馬來馬去,行動比我們快得多,這些也都是問題呀,朝中也是爭論不休啊。”
王珂拿起酒瓶給王矽倒滿,坐下來說道:“犯我大唐者,雖遠必誅!孩兒以為完全可以一戰!”
王夫人見兩父子說個不停,打斷說道:“老爺也是,珂兒剛回來不知道情況。年輕人心氣大也罷了,老爺都這把年紀了還和珂兒一般說這些做什麽,讓珂兒好好休息一下才是呀。”
王珂見母親要阻止他們談論這個話題,急忙說道:“娘,不能這樣說的。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我身為大唐人,當今聖上聖明,爹又是皇上的重臣,為臣者不能為君分憂,實為不忠也。”
“好個‘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王矽聽到王珂的這番話,大聲稱讚道:“珂兒,把你的想法說出來為父聽聽。”
王珂理理思緒,一臉正經地說道:“自前朝以來,北方突厥人就時時犯我疆界,他們平日裏以遊牧為生,與我中原之地農耕不同,每到冬季就沒有收成,隻能是到我朝搶奪糧草度冬。我想,今年也不會例外。當今聖上仁義治國,我朝國力大增,兵強馬壯,何不在現在就備足糧草,屯兵於邊境,待冬季來臨,突厥人來犯之時,一出擊之,必能一舉殲之。”
王矽邊聽邊點頭,考慮一會又問道:“對地形不熟,又如何解決,現在我朝對突厥的分布情況並不清楚,一旦戰事開啟,如何能夠做到一擊必中呢?”
“這個問題孩兒也已經想過了。”王珂自信滿滿地說道:“現在我朝對突厥大的安置地經過斥候的打探也都十分的清楚,隻是因為地形的不熟悉而不能很恰當的用兵而已。這個問題孩兒可以解決,孩兒有個想法,在這幾日裏就做出一個沙盤來,把突厥的整個地形地貌都體現出來,以供軍方推演,理出一個最佳方案。還請爹暫時不與朝中說明此事,待孩兒把一切做好,爹再報與朝廷定奪。”
“沙盤?”王矽很是不解地問道:“是個什麽東西,珂兒可否先與為父說說,是不是也是珂兒在極西之國學到的東西?”
王珂解釋道:“所謂沙盤,就是用各種各樣材料把真實的地形地貌按照原樣縮小成一個如同景觀一般的東西,在上麵可以根據雙方實際兵力大小進行演練,看所作出的預案是否完善、可行,這樣就可以在實際開戰前對戰事的形勢作到一定的心中有數,對雙方的態勢預先做出判斷。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當然這個沙盤的作用也不是僅限於軍事上,在別的方麵也是有用的。”
王矽聽得一臉喜色,雙手互擊不斷叫好:“真是好東西,居然有如此的功效。珂兒趕緊做出來,待你做出來以後我請李靖將軍先來看過再報與皇上,若真如珂兒所言,滅突厥之日不遠亦。”
整整三天,王珂忙得頭暈眼花,看著眼前這個根據後世放在車裏的一本交通地圖冊按比例縮小的地形地貌做出來的沙盤,王珂明白,一千多年的時光流逝,地形地貌肯定和現在有一些不一樣了,但大的變化應該不會太大,隻要在有人問起的時候說明一下是自己對地形不太熟悉還是可以忽悠過去,估計也不會有人太過於計較的。
王珂叼著煙,一邊看著自己做的沙盤,一般開始YY:“要是這些軍中大佬、殺人狂看見這個東西會是什麽表情呢?老李同誌會不會給自己一個官做做呢?嘿嘿,”
正當王珂對著沙盤遐想著傻笑的時候,隻聽到門外一陣腳步聲魚貫而入。
回過頭去,隻見王矽與幾個身著鎧甲的軍官說笑著正走進院門。與王矽並肩而行的是一名身材高大,五十多歲的老年人,不用問王珂也知道這就是大唐有名的大將軍李靖了,因為在一幫武將裏他的年齡是最大的,在這個時候推算一下也就隻有他應該是這個年紀了。
後麵兩人都在四十歲上下,一個英俊威武卻透出一股子書卷氣;別一個雖不能說醜吧,卻也不能說好看,但渾身上下都透出一陣殺氣,看得王珂背心不由得一涼。
這二人後麵跟著的三個就年輕多了,其中兩人和自己相差不多,別一個估計要小上幾歲,不過個個都看著順眼。
王珂心裏不由暗自不爽起來:“這個唐朝怎麽這麽多帥哥呀,這讓我還怎麽泡那些漂亮的小蘿莉嘛?哦滴神呀,難道我在後世不待見漂亮MM,到這裏還不給我機會呀。我要求買豆腐去。”
王矽走到近前,對王珂招手道:“珂兒,快來見過幾位將軍。”說著指著來人一一介紹道:“這位是英國公、並州都督李績李將軍;這位是衛國公、兵部尚書李靖李將軍;這位是盧國公程知節程將軍。”
王珂一聽,這可都是在後世都有名的大唐名將、殺人狂,不敢怠慢,急步上前恭敬地行禮說道:“後進王珂拜見三位大將軍,三位大將軍的大名久仰亦,今日得見,心裏激動不已,往後還望幾位將軍多多教誨才是。”
李靖大笑,伸手扶起王珂說道:“前幾日聽王兄說起賢侄回家,本欲上門道賀,無奈朝中正是事物繁雜,一直未曾前來。今日賢侄又為國出力,我等才借機上門,還望賢侄不要責怪我等才是。”
王珂聽到這話,心裏想道:“你們這些都是殺人狂,哪敢說你們呀,我還想多活幾年呢。”嘴裏連忙回答道:“國事為重,將軍為國操勞,王珂怎能有怪罪之心。不知幾位少將軍都是何人,還煩請大將軍介紹一二。”
李靖見王珂如此識禮,心中雖是讚歎不已,嘴裏卻責怪地說道:“我等與你父同朝為官,朝裏也兄弟相稱,難道就當不得你叫一聲伯父嗎?”
王珂老油條了,自打見了這幾位老殺材就一直想套近乎,可又沒見王矽發話,這時見李靖這樣說,企有不順杆爬的道理。連忙說道:“哪有啊,隻是初見幾位伯父當麵,被幾位伯父身上的英武之氣嚇住了,小侄實在是不敢放肆,還望幾位伯父見諒。”
“王矽,你這兒子怎麽這麽酸呀,趕緊帶我們去看看他做的那個什麽沙盤,我倒要看看是個什麽東西,居然讓李靖這個老不死地還沒看到就在叫好。”王珂正和李靖說得開心,就見旁邊的程知節大著嗓門叫開了。
連忙收起心情,對著程知節一陣馬屁:“程伯父一看就是直爽人,小侄實在佩服,以後程伯父有空還要多教教小侄你的開山斧,小侄對伯父的斧可是久有耳聞了。”一陣馬屁拍得程知節大嘴一咧,高興的不知所以了。
旁邊眾人也知道王珂是在打屁,各自一笑,跟著王珂走進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