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嘿!大祭酒!大夏王庭大祭酒!”
邪氣四溢的尖銳笑聲在安邑城略微有點冷寂的大街上回蕩。偶爾幾支路過的巡邏隊伍看到了發出笑聲的人身上那誇張奢華的打扮,以及他身後跟著的那幾位滿臉羞慚的人,無不低頭裝作什麽都沒看到,飛快的溜到了另外的街道上去。
祭酒,大夏王庭祭祀祖先和天地鬼神的禮儀官,常年以來,有此官職,而並無人實際擔任――大夏王庭的一應祭祀,都有巫殿派出的可溝通天地的修為精深的大巫擔任,此官職實為雞肋。王庭祭酒的設立,無非是大夏繼承夏朝成立前,上古先民的某些傳統而已。
而今日朝會,當履癸得知水元子的身份是先天水靈修成人形,並且有意在大夏為官時,他立刻將大祭酒的官職賜予了水元子,並當場著王宮總管給水元子更換了一套華麗得好似孔雀的祭祀袍服。一場鬧騰,履癸借著給水元子封官的由頭,將氣極敗壞的八大天候糊弄了一通,關龍逢早帶著王令和精幹的人員趕赴各地接管軍政大權去了。
朝會完畢,興高采烈近乎於得意忘形的水元子當先衝出了大夏王宮。他的那股子得意勁兒啊,按照夏頡的形容就是:“很像一頭發情的公猴子,成功的獨占了一群母猴子嘛。”隻看水元子那張著兩條手臂,蹦蹦跳跳的在大街上亂竄的勁頭,夏頡的形容還真沒錯。
唯恐水元子做出什麽歹事來,二個就是因為看到刑天厄等幾個大巫家的家主領了一批人在王宮門口堵住了八大天候,夏頡不想太過於參合到這種帶著濃濃血腥味的事情裏去,他拉了刑天大風幾個,緊跟著水元子,好似不知道王宮那邊發生的事情一般,飛快的溜了。
“嘿嘿嘿嘿!大祭酒!大夏王庭大祭酒啊!我升官啦,升官啦,我可以吃肉啦!”水元子俊俏的小臉蛋笑得皺成了一團,眼裏閃爍著興奮的湛藍色光芒,拖泥帶水的穿著那一套華麗有如孔雀的正式袍服,滿大街的串悠。
大夏以玉為貴,玉不僅是最為貴重的貨幣原材料,上好的美玉也是大巫們日常修煉所必不可少的珍稀資源,更是架設巫陣或者製造巫器的必需品。故而在大夏的服飾中,玉器飾物有著極其重要的地位――尤其大祭酒這種身份的人,負責祭祀祖先和神靈的官員,袍服上的玉器飾物是尋常官員的十倍左右。
水元子這一套王庭大祭酒的袍色,全身上下各種各樣的玉器加起來足足有四百多件,每一件都是寶光隱隱。玉珠串、玉錢串、玉刀、玉展、玉印、玉璽、玉稻穗、玉獸形等等掛件在他身上相互碰擊,發出‘叮叮當當’的脆響。這麽一身誇張的服飾,難怪那些巡邏的士兵望之而遠避。
大街的盡頭,一家酒肆居然半掩著門開張了。為了證明這間酒肆已經開始正常營業,兩壇開封了的美酒放在大門口,酒香四溢。兩片赤淋淋的扒了皮的角牛掛在門前的石柱子上,兩名年輕的廚師正用鬃毛刷子將那紫紅色的醬料往那兩片角牛肉上塗抹。看樣子他們心中還殘留著對安邑城曾經被摧毀的恐懼,工作時一點兒都不用心,兩條牛腿上的醬料已經抹了寸許厚一層,其他地方卻一點兒醬料都沒刷上。
赤椋雙手抱在胸前,看著那兩名‘努力’工作的廚師,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刑天大兄、夏頡大兄,安邑城也開始恢複生氣了嘛。隻要我們能打敗海人,安邑城還會是以前的那個安邑罷?”
夏頡微笑著點點頭,他很欽佩這家酒肆的老板。明擺著的,酒肆的上一任老板肯定在那次襲擊中化為烏有了,不知道如今繼承酒肆的人是上一任老板的什麽親屬,但是他敢於在這個時候跑回安邑重新開業,這份膽氣,實在是了不起的。
正在感慨,又有幾輛大車從前麵一個街角拐了過來,順著民道慢慢到了一家很大的穿售南方蠻國特產的店鋪前。一名胖乎乎的中年男子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汗水,帶著似悲似喜說不出什麽味道的古怪表情,指揮著一幹仆役打開了店門,從那馬車上扛下了許多珍奇的貨物送進了店鋪裏。那中年男子一邊指揮著仆役幹活,一邊小心翼翼的朝夏頡他們這邊時不時的看幾眼。過了一陣子,似乎是要給自己壯膽子,他從袖子裏掏出了一份文書緊握在了手上,點頭哈腰的朝夏頡他們笑了笑。
“唔,是這樣啊,他拿到了繼承這店鋪的文書嘛。這麽短的時間能籌起這麽多的貨物送來安邑,這人的能耐也不小。”刑天玄蛭朝那男子點評道:“很明顯,他是這家人的庶子,很幸運的才繼承了這店鋪,否則不會這樣小心。”
夏頡點點頭,正要感慨幾句海人的一通襲擊給大夏朝上下製造了多少的機會,那邊渾身‘叮當’作響的水元子已經流著口水撲進了前方那酒肆。他將那半掩半開的店門踢得朝內敞開,沉重的青石門扇撞在牆壁上,發出沉悶的巨響。酒肆內幾個正在打掃的小二呆呆的看著渾身珠光寶氣衝殺進來的水元子,手上的家什掉了一地。
“哈哈哈哈哈!嘻嘻嘻!”水元子衝到了一個小二麵前,一手抓著他的脖子開始晃蕩。他笑道:“我是大夏的大祭酒,你認識我麽?哈哈哈,當了大夏的官,就能吃好的了,唔,給我送兩頭烤角牛上來。”
‘哧溜’,水元子猛的吸了一口口水,剛才還還在百多丈外,就已經看上了門口那兩片角牛肉。
‘噗咚’,店內的小二還有一旁的老板全跪在了地上。他們明白大夏的大祭酒這個官職的含義,更明白水元子身上這一套數百件玉質飾物的價值。大夏律,非大巫和貴民,不許佩戴玉質飾物。且有極其嚴格乃至苛刻的規則限製了不同身份的人佩戴的飾物數量。
數百件的飾物啊,打破這老板的腦袋,他也想不通為什麽一個人身上可以佩戴這麽多的玉器。
門口一暗,夏頡大步的走進了酒肆。那小二已經差點被水元子給掐死,夏頡急忙衝上去掰開了興奮的水元子的手,將那小二搶救了下來。他一手抓著水元子的肩膀,不許他再亂動,一邊朝那老板吩咐道:“準備酒菜,你是安邑城第一家重新開業的酒肆,免不得我們兄弟是要經常叨擾的了。”
刑天大風兄弟幾個也走了進來,他們不斷的誇獎這老板的膽氣,誇獎他會動腦子。如今安邑的西坊都還關著門,安邑城的巫家子弟們正缺少一個尋歡作樂的地方,這家酒肆搶先開業,免不得已經占據了先機,日後客源滾滾,這個人氣卻是積蓄起來了。
旒歆還是和以前一樣,靜靜的坐在一旁看夏頡和刑天大風他們鬧騰。如今又加了一個益發會折騰的水元子,這店子都差點被拆散了架了。
如願以償的當上了大夏的‘高官’,並且順利的得到了兩頭烤角牛的水元子在走出酒肆的時候,用那油乎乎的雙手重重的拍打了幾下夏頡的胸口:“你沒騙我,你比那群金毛藍眼的家夥實誠多啦,果然到你大夏當官,有好吃的東西。以後,我水元子就死心塌地的跟著你啦,再有昨天那樣殺人放火的事情,我幫你!”
一邊信誓旦旦的保證自己以後就是夏頡、刑天大風他們的忠實打手,水元子一邊將自己手上的油膩在夏頡胸口擦拭得幹幹淨淨。夏頡看著自己變成了抹布的衣服,一時間哭笑不得。旁邊的旒歆眼裏掠過一絲怒氣,手指朝水元子指了一下,尋思了片刻,看了看隻是苦笑卻沒有發作的夏頡,還是把手指收了回去。
但是,就這樣放過水元子,那是不符合旒歆做人的原則的。
她很‘誠意’的邀請水元子加入黎巫殿,並且當場就任命水元子為黎巫殿的祭巫!
得知黎巫殿是比大夏王庭的權力更大的地方,水元子欣喜的接受了旒歆的委任,同樣是拍著胸脯,用水母的名義發誓一定會誠心誠意的幫旒歆做事。這一次,他畢竟還知道一點好歹,他的手原本是拍向旒歆的胸口的,但是猛不丁的看到旒歆眼裏突然熾盛的鬼火,他乖乖的收回手,重重的拍打在自己的心口。
旒歆滿意的點了點頭,她細長的手指朝水元子點了點,淡淡的說道:“你既然已經是我黎巫殿的祭巫,就要為我黎巫殿辦事。”
眼裏鬼火閃爍,旒歆的笑容很狡黠。她輕聲笑道:“過得幾日,巫殿會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交給你們去做,你身為先天水靈,對於海人的法術擁有先天的克製,倒時,你可要好好的表現表現。”
水元子的表現,就好像一條搖著尾巴企盼著肉骨頭的小狗。他嘻嘻笑道:“那,你給我多少好處?”
眼珠一轉,旒歆的手指在夏頡的肩膀山點了點,她笑道:“辦好了這件事情,夏頡領地上一年所產的肉食全部歸你,如何?”
“啊?”夏頡愣了,幫巫殿辦事,怎麽要他給水元子好處呢?他的那塊封地,他還沒見過是什麽樣子就跑去出使亞特蘭蒂斯,怎麽旒歆一句話就把自己給賣了?“啊呀!事情不對啊?履癸封水元子為大祭酒,可是水元子一年有多少俸祿,可是一個字都沒提啊?這算什麽?”(您的一次輕輕點擊,溫暖我整個碼字人生。一起看文學網玄幻奇幻頻道,更多精彩內容等著你!)
夏頡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難不成,水元子這個食量驚人的先天水靈,就得自己養著不成?
一旁的水元子大聲的笑著,不斷的感謝著旒歆的大方和慷慨。水元子高亢激動的笑聲,和旒歆那淡淡的銀鈴般的輕笑,此刻在夏頡的耳朵裏,是那樣的刺耳。漸漸的,刑天大風他們也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嘿嘿嘿嘿’的在旁邊怪笑起來,夏頡更是氣得七竅生煙,恨不得拔出那狼牙棒,給他們每人捎上一棍子。
一行人正在這了說笑,兩名身穿巫袍,行走時都習慣性的將身體隱藏在路邊建築投下的陰影內的巫悄無聲息的晃了過來。其中一人沙啞著嗓子低沉的說道:“執事,你吩咐吾等監視的金鋼,剛才偷偷溜出營地了。”
夏頡猛的眯起了眼睛,他沉聲喝道:“幾個人?”
那人陰聲說道:“就他一人,沒有坐騎。”
一旁的赤椋猛的跳了起來,他叫道:“大兄,還在海人那裏我就說了,這金鋼有鬼。按我說的,把他擒下來嚴刑拷問就是,何必一路放縱?”
刑天大風喝道:“赤椋,擒下金鋼不難,他麾下還有五萬蠻人!要不要把他們一起擒殺了?”
“啊呀!”一想到就駐紮在安邑城外百裏不到的那五萬名蠻國的武士,赤椋啞然。
夏侯重重的一揮拳,他冷笑道:“我有放縱他?從海人那裏回來,一路上我都叫你緊跟著金鋼,他可有片刻的功夫離開使節隊伍?哼,不管他在海人神殿裏做了什麽,他都沒有機會將消息傳給等待他消息的人,或者沒辦法把東西交給等待那東西的人。”
刑天大風聽得夏頡這麽說,不由得也急了:“那還等什麽?我們盯上去,看看他到底想要幹什麽。若是金鋼帶領的這五萬蠻國戰士有鬼,豈不是。。。”想到了一些連鎖反應所產生的後果,刑天大風的臉色有點難看了。蠻國剛剛向大夏獻表臣服,這是履癸登基的一大功績,若是這五萬蠻國戰士有了什麽變故,雖然對大夏造成不了什麽危害,可是正誌得意滿的履癸,會有什麽反應?
這兩名形跡詭秘,行走時習慣性的借助一切可以借助的障礙物遮掩自己身體的巫,是刑天家飬養的一批修習邪門巫法的影巫。他們的巫法修練到最高深處,人會變得一點兒人氣都沒有,身體聚散彷佛沒有實質的幽靈,是打探敵情、偵刺情報、跟蹤盯梢、暗殺敵手的最好人選。
身為刑天家的執事,夏頡有權利調動刑天家的一部分力量。既然赤椋在亞特蘭蒂斯已經發現金鋼的異常,回到安邑後,夏頡立刻調動了十八名影巫,讓他們盯死了金鋼。
果然,今日夏頡他們進城參加朝會,金鋼在城外軍營裏裝模作樣的操練了一陣麾下的武士,趁著前一陣子死死貼著他的赤椋不在身邊,他溜出了軍營,直奔南方而去。以他標稱八鼎巔峰,實際上卻是九鼎實力的身手,金鋼奔走的速度極快,很快就遠離安邑城上萬裏。
夏頡他們隨著兩名影巫趕到時,渾然不知自己已經被十六名影巫跟蹤了老遠的金鋼,正從腰間的錦囊中,將該隱的那口大棺材給丟了出來。
這是群山中的一個小小的山穀,四周都是森森鬱鬱的參天大樹,山穀內雜草深深,偶爾可以看到一條條色彩斑斕的毒蟲在草叢內穿梭。金鋼將那口大棺材丟在了地上,奮力將那棺蓋打開,沉聲道:“該隱,我隻能送你到這裏了。”
臉上的皮膚變得近乎透明,身體外若有若無的纏繞著一層環形氣流,雙眸已經變成古怪的金黃色,瞳仁裏閃動著一抹逼人的血光,該隱筆直的從那棺材裏豎了起來。他扭頭看了看左右,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隨後雙手舉向了天空,大聲的讚頌道:“撒拿旦•奧古斯都,我尊敬的父親啊,你的神威,實在是。。。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該隱很自戀的用手指輕輕的撫摸著自己光潔細致好似蛋清的麵頰,用很輕柔的聲音低聲笑道:“這就是所謂的完美基因麽?原來奧秘就在這裏?嘿嘿,誰能想到那一滴血給我帶來了這麽大的改變?哦,神啊,父親啊,給我足夠的時間,我相信我能成為神!”
金鋼不耐煩的踢了踢該隱的大棺材,他哼道:“還請你趕快回去蚩尤山城吧,這裏距離大夏的安邑城隻有一萬裏,大夏的數千萬軍隊如今就駐紮在安邑城的附近,誰也不能保證是否有巡邏隊跑到這裏來,你不想害死我們兩個,就趕快離開。”
冷冷的瞥了一眼金鋼,該隱氣惱的說道:“野蠻的家夥,你忘記了你們的王給你的命令麽?服從我,配合我,這是你的全部使命!不要以為因為你的一時幸運而提前完成了某些計劃,你就可以在我麵前囂張跋扈了!”
金鋼怒極,他身上肌肉一塊塊的膨脹起來,但是很快又慢慢的放鬆了身體。他惱怒的說道:“運氣,也是我實力的一部分!誰叫夏頡這麽好命,挑了我陪伴他去海人那裏當使節?你就不要羅嗦了,趕快走罷!不要忘了,我帶了五萬兄弟來安邑,若是我出了什麽事情,他們都會被大夏那些殘暴的巫殺死!”
無奈的聳聳肩膀,該隱歎息道:“好吧,好吧,你這家夥。”該隱無奈的聳了聳肩膀,歎息道:“那麽,記住我的要求,當大夏和海人決戰的時候,你帶領你的人,若是有機會衝進末日堡壘,一定要把海神權杖搶到手,明白麽?”
金鋼重重的一點頭,他冷笑道:“我記得。還有就是盡可能多的殺死除了你父親屬下的那些海洋神殿的祭祀!這種事,不用你三番五次的提醒。你當我金鋼真的是那種蠢笨的家夥麽?”
“蠢笨的家夥怎麽可能成為一名帝王的護衛統領?”該隱‘嘖嘖’了幾聲,舔了舔嘴唇,眼裏冒出了猩紅的血光。他的那口大棺材慢慢的漂浮起來,懸浮在了離地丈許的空中。他仰天歎道:“啊,父親,偉大的父親,神會保佑我們的!”
棺材突然朝南方急速飛去,飛行的速度是這樣的快,以致不等夏頡他們想出如何對待該隱的策略,那口棺材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該隱尖細的聲音遠遠的傳來,他大聲叫道:“金鋼,記住,完成了父親的計劃,對你們蠻國,隻有無限的好處!”
金鋼死死的盯著棺材消失的方向,狠狠的跺了跺腳,低聲罵了一句:“該死的蝙蝠精!”
山穀內變得死寂一片,金鋼和該隱都離開了,沒有夏頡的命令,也沒人去攔截他們。
夏頡抬頭看著藍藍的天空,看著一片片白雲輕鬆的飄來飄去,他嘴裏低聲的念叨著什麽。
旒歆坐在一棵粗大的老樹幹上,歪著脖子看著沉思中的夏頡。她突然發現,夏頡雖然長得不是很好看,但是他沉思的時候,尤其他皺著眉頭的時候,卻是那樣的好看。“嗯,也不能說好看,隻是,不討厭。。。嗯,和易昊他們比較起來,夏頡隻是不讓人討厭而已。”旒歆有點心慌,她猛的扭過頭,看向了遠處那一片片起伏的山林。
刑天大風等了一陣,看到夏頡還是沒吭聲,不由得問道:“夏頡,你有什麽主意了麽?”
夏頡微微一笑,對旒歆問道:“旒歆,你剛才說,巫殿有什麽事情要交給我們去做呢?”
“嗯?”旒歆從那根樹幹上飄然而下,貼著草尖滑到了夏頡身邊,她幽幽的說道:“不是什麽好事呢,是隱巫尊他要設計一個陷阱,看看能否在和海人決戰前,殺死幾名海洋祭司,或者說。。。抓到幾個人質。無非是這些事情而已。”
“這樣啊?他老人家可說過在哪裏設伏麽?”
“隱巫殿在哪裏,就在哪裏設伏咯。”旒歆兩隻手攤開,大袖輕輕的揮動了一下,趕走了幾隻在她身邊飛舞的蝴蝶。她看著幾隻豔麗的蝴蝶越飛越高,有點出神的說道:“隱巫殿在雲夢大澤內,那裏是極其凶險的地方,更不是我大夏的領地,沒有比那個地方更適合作為戰場的了。”
“雲夢大澤啊!”夏頡的眼睛亮了,他‘嗤嗤’的怪笑起來。
“是那裏麽?那,該隱啊,你可不要怪我給你添亂了,誰叫你先在背後計算我呢?嗬嗬嗬,我倒是要看看,你這個所謂的叛徒和你那所謂的父親,到底想要幹點什麽。”夏頡笑得很陰險,那笑容,和他那屬於南方蠻人的麵孔,非常的不合拍。就好像一頭老黃牛發出了狐狸一樣的奸笑,那感覺,怪透了。
刑天大風、刑天玄蛭相互看了一眼,同時興奮的哆嗦起來。又有事情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