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特蘭蒂斯島附近的海麵上起了白霧。海風輕拂,白霧慢慢的飄到了島上,靜靜的浸潤了那些華美的宮殿,遊蕩在寬闊的街道上。
海人的城市並不是一個適合夜行人行動的地方。到處都是尋歡作樂的男男女女,隨處可見一架架馬車停在路旁,那些衣冠華麗的男女就在街頭巷尾興奮的熱吻著,還有激情四溢的青年男女或者青年男男、青年女女之類的組合在比較暗一點的角落裏扭動著身軀,喘息著,呻吟著,噴灑著年輕人的熱情,同時給亞特蘭蒂斯的浮華以及墮落增添了一點兒粉紅色的氣息。
金鋼裹著一件亞特蘭蒂斯人的長袍,麵目都籠罩在了披風下,緩緩的行過了一條條街道。路邊停靠的馬車在劇烈的顫抖著、‘嘎吱’有聲的搖晃著。白色水霧在齊人腰部的地方飄蕩,讓金鋼好似沒有腿的幽靈在路上晃了過去。到處燈火通明,到處都是夜行作樂的男女,金鋼隻能學著亞特蘭蒂斯人那古怪的故作優雅和端莊的步伐,緩緩的朝前行走。
在街燈和噴泉中透出的奇異光芒映照下,明亮如白晝的亞特蘭蒂斯並不適合金鋼這樣的人出門執行某些隱秘的任務。每一對男女或者男男或者女女大笑著相互摟抱著從金鋼身邊走過,金鋼的肌肉都本能的繃緊。好幾次他都差點揮出重拳擊殺那些碰觸了他身體的人。若非他強行克製了自己的本能,怕是一場屠殺已經在大街上發生。
艱難的避開了那些荒唐的海人,緊張的行過了數十條街道,在幾座宮殿群七拐八拐的走了一圈,金鋼靠近了一座用淡藍色的美玉做地基,地麵建築通體用黃金和黑色的巨石搭建的神殿。一路上他不斷的朝那些隱藏在宮殿外陰暗角落裏同樣身披全身都籠罩在黑色披風內的人打著古怪的手勢,那些人靜靜的給他讓開了道路,讓他長驅直入,走到了神殿的大門外。
神殿的台階很高,一百多級台階是用一整塊海藍色美玉雕琢出來的。台階寬有數十丈,無比的威風和大氣。台階的盡頭兩端處有兩尊高有十幾丈的古怪雕像,是兩名有著魚尾的男子手持三叉戟朝天猛刺的形象。
金鋼步伐輕快的踏上了台階,快速的走到了神殿大門外,朝門口一名身披湛藍色長袍的中年男子含糊的說了幾個字。那男子朝金鋼打量了一陣,無言的點點頭,領著他走進了這座神殿高近乎百丈,卻隻有三丈許寬,讓人無比壓抑的巨門。
一隊身披海藍色戰裙的精壯武士從門內行了出來,在門外站成了一個小小的方陣,擺出了一副不讓任何人進入神殿的架勢。同時那門戶上幾個扭曲的字符上蕩漾出一道藍色水波,將門戶遮蓋得嚴嚴實實。整座神殿也被一層厚重的藍光覆蓋,一聲聲悠長而厚重的祈禱聲在神殿的附近盤旋,一股神聖的宗教味兒在空間中彌漫,不知名的力量開始謹慎的掃描神殿方圓數裏內的每一寸土地。
瘦瘦高高的穿了一套海人衛兵全套行頭的赤椋謹慎的從遠處一座宮殿的柱子後快速退走,正好避過了虛空中幾縷神念的掃描。他朝那被藍光覆蓋的神殿望了一眼,臉上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獰笑:“夏頡大兄果然是好見識,半路上讓我溜下車卻是有先見之明的。難怪這金鋼平日裏大吃大喝好似餓了幾天一般,今夜卻不肯和我們去那莫維爾的莊園參加宴會。哼哼!”(您的一次輕輕點擊,溫暖我整個碼字人生。登錄一起看文學網,支持正版文學)
赤椋快速的掠過幾條街道,到了一處僻靜的花園內。他跳上一顆大樹,在上麵換上了自己的衣服。樹下,一個海人巡邏兵**著身體倒在那裏,雙眼翻白,脖子裏發出‘咯咯’的怪聲。赤椋跳下樹來,將自己身上的那一套巡邏兵的行頭丟到了那倒黴鬼的身邊,拍拍手揚長而去。
神殿內,金鋼揭開頭罩,朝四周看了看。這是一條很幽邃的通道,呈三十度的斜角通向地下。通道隻有兩張多寬,很昏暗,隻是依靠著左右牆壁上鑲嵌的海藍色寶石發出的幽光照明。每隔十丈鑲嵌一顆的寶石下靜靜的站立著一名名身材極高的精壯衛兵,他們身穿全套的海藍色戰甲,手持閃閃發亮的雙手大劍,目光凝視著前方的一點,紋絲不動。
金鋼的朝這些士兵掃了幾眼,不錯,在海人中能有這樣的士兵很不容易,這些士兵的肉體居然都達到了九等巫武的水準,精神力也很是不弱。加上他們身上那海藍色鎧甲散發出的隱隱的水性能量波動,他們應該有著不錯的戰鬥力。
金鋼和那領路男子的腳步聲在通道內回蕩,走了大概有一刻鍾左右,不知道已經到了地下多深的地方,前方終於出現了一扇用赤金打造的大門。高五丈許的拱門上用海藍色寶石鑲嵌出了一副星圖,一道道幽藍的光芒在那些寶石中流竄,整座門戶都覆蓋在一層厚厚的藍光下。
領路的男子從袖子裏掏出了一根尺許長的黃金權杖,重重的在門戶上用古怪的節奏敲了幾下。
大門緩緩的敞開了。那男子低沉的說道:“進去吧,裏麵有接待你的人。”
金鋼朝他點頭示意,大步走進了門戶。那男子右手朝那大門一招,大門無聲無息的在金鋼身後合上。
門內是一個直徑近百丈的圓形大廳。地麵是用美玉鋪成的,光潔得可以當鏡子使用。大廳內陳設很簡單,幾張純金鑄造的長條方桌放在正中間,十幾名身穿血紅色鎧甲的男子正圍著方桌玩著一種金鋼沒見過的遊戲,一種古怪的小紙片在他們手上不斷的抽進抽出,桌上還堆著一堆堆的閃動著藍色光芒的錢幣,錢幣的材質是一種很罕見的藍色晶體。
除了這幾張方桌,大廳內還有幾套沙發隨意的丟在地上,其他的數十名同樣穿著血色鎧甲的年輕人正懶散的躺在上麵休憩。還有一些人正圍在角落裏的一個小酒櫃前,端著美酒不斷的輕聲談論著什麽。
大廳看起來比較淩亂,但是金鋼一眼就看出,若是有人闖入,這些正在賭錢或者正在休憩或者正在品嚐美酒的男子,正好能從各個角度發動致命的攻擊――全方位,沒有任何死角。
而這些男子的實力麽。金鋼的瞳孔縮成了針尖般大小。這些男子的肉體似乎都經過了某些特別的萃煉,和大巫們用巫力萃煉肉體不同,他們的肉身所受到的萃煉是一種以金鋼的見識所無法理解的手段進行的。他們的肉體居然都達到了普通的一鼎巫武的程度,很強大。但是,似乎這種改造的手法很有些問題,因為他們的生命本源都受到了極大的創傷。金鋼看得出來,他們的壽命最多還有三十年。
一種透支生命力進行的改造。金剛作出了這樣的判斷,同時在心裏不屑的誹謗了這些男子幾句。大巫們的實力越強,壽命就越高。而這些海人男子,他們的實力越強,壽命卻變得越短。這也許就是他們取得這麽強悍力量的代價。
正在方桌前玩那些小紙片的一名金發男子隨手將手上的紙片丟在了桌上,自己麵前的一堆藍色錢幣也隨手推了出去。他站起身來,朝金鋼深深的看了幾眼,用輕柔卻帶著一點兒古怪的‘咕咕’聲的嗓音問道:“你是,他的使節?”
金鋼朝他點點頭,低沉的說道:“他也在。”
金發男子緩步走向了金鋼,站在金鋼麵前上下打量了他一陣。過了好一陣子,他伸出手比劃了一下自己和金鋼的高度差,嘀咕道:“你的塊頭很大嘛,不知道你的實力有多強。你,能吃得起我的一拳麽?”
他雖然比金鋼矮了一個多頭的身高,卻用那種居高臨下的眼神‘俯瞰’著金鋼:“聽說,你們夏國的巫,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戰士。你們沒有吹牛麽?我可沒看出你哪裏比我們強大。”他伸出手拍打著金鋼的左胸,很下作的捏了幾下金鋼那爆突的胸大肌,回頭朝屋子裏的那些男子笑道:“夥計們,他的胸部很豐滿,和我們亞特蘭蒂斯最風騷的娘們一樣,有一個大胸脯!”
滿屋子的男子全笑了起來,他們高傲的,用那種不屑的眼神打量著金鋼,放聲大笑。
一名正在喝酒的男子將嘴裏的美酒噴出了老遠,他大聲叫嚷道:“啊哈,這個壯漢很有味道,我知道你們有人同時也喜歡男人,不如,你們誰去把他寵愛一下?噢喲,這家夥看起來是個好床伴!”
金鋼的臉上漸漸的露出一絲怒氣,他陰沉的說道:“首先,我不是夏人。其次,我可以輕鬆的殺死你們所有人。”
金鋼輕蔑的伸出一根小指頭,狠狠的朝四周比劃了一下,他同樣不屑的說道:“我,金鋼,大王身邊的護衛統領,我就用一根手指頭,可以輕鬆的殺死你們!”他同樣高傲的抬起頭來,冷笑道:“你們,不堪一擊。”
拍打著金鋼胸脯的金發男子麵色變了,他咬著牙齒冷笑道:“哦?是真的麽?”他的眼睛裏突然噴射出瘋狂的殺意,狠狠的一拳轟向了金鋼的小腹。他咆哮道:“那,你就給我去死。。。啊~~~”
淒厲的慘叫聲讓屋子裏所有的男子都跳了起來,他們驚恐的看著金鋼。
金鋼輕而易舉的扭斷了麵前那金發男子的手臂,另外一隻手已經沒入了他的胸膛,從他的後心探了出去。金鋼那血淋淋的大手上抓著一顆還在跳動的心髒,一滴滴鮮血滴落在光潔的美玉地板上,發出清脆的水滴聲。金鋼陰沉的掃視了一眼屋子裏那些目瞪口呆的男子,低聲說道:“狂妄,你們比夏國那些沒上過戰場的巫家小崽子還要狂妄。以你們這點實力,也敢招惹一名九鼎上品的巫?”
九鼎上品!
而金鋼跟隨夏頡從蠻國出來的時候,告訴夏頡的實力是――八鼎巔峰!
九鼎上品和八鼎巔峰。這是天差地遠的實力。一名九鼎上品的巫武,可以輕鬆的秒殺數百名八鼎巔峰的巫武。就好像一鼎的大巫,可以輕鬆的殺死數千名沒有鼎位的巫武一樣。就好似白去蹂躪一隻剛剛出生的還沒有睜開眼睛的小白兔,沒有絲毫的懸念。
隨手將那金發男子漸漸變冷的屍體丟在地上,金鋼看了一眼手上的心髒,隨手將那一團還在微微顫抖的血肉丟在了剛才這男子賭錢的方桌上。金鋼咕噥著說道:“我不想殺人,大王這次派我出來,不是讓我來殺人的。”金鋼冷笑了幾聲,慢吞吞的在衣服上擦幹淨了手上的鮮血。他低聲的、含糊的說道:“不過,如果你們實在是想要那樣,殺幾個人又算什麽?幹掉你們,比玩女人還省力氣。”
大廳內的海人男子麵色同時變了一下,他們憤怒的朝前逼近了一步。
正對著金鋼,大廳的另外一端的那扇用黑色不知名材料做成的大門突然緩緩打開一條縫隙,一名白發老人從裏麵探出了半個身子。他陰陰的咳嗽了幾聲,屋內的這些暴怒的海人男子同時恭敬的低下頭,乖乖的回到了自己剛才的位置,繼續著他們剛才的活動。
老人朝金鋼招了招手,淡淡的說道:“進來。把你身上帶血的東西留在外麵。神殿裏麵,不能沾染這些東西。”
用力的擦幹淨手上的血跡,將那染血的披風撕下丟在大廳裏,金鋼邁步走進了那大門。門戶,又在他身後合上了。
門內是一座奇異的殿堂。寬不過兩百丈的殿堂有接近五裏深,進門一條淡藍色的厚實的地毯直通向了殿堂最深處那座高高在上的寶座。殿堂的牆壁、天花板、地板,全部是透明的,可以看到無數古怪的深海生物在輕鬆的遊來遊去。除了這條地毯,若是踏在其他的地方,就好似虛浮在海水中,給人一種空蕩蕩不受力極其不安全的錯覺。
金鋼跟著那老頭朝前緩步行走,一直走到了地毯的盡頭。他前方十丈遠的地方,一個高有三十幾丈的高台上,那高高在上的寶座裏端坐著的,身披黑色的長袍,長袍上用金藍色的絲線繡出了極其華美的花紋的老者,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您的一次輕輕點擊,溫暖我整個碼字人生。登錄一起看文學網,支持正版文學)
這名老者極其的蒼老,披散下來的帶著象牙黃的頭發和胡須都證明了他經曆過的悠久時光。他的眼皮有點浮腫,眼袋耷拉著,麵上全部是皺紋,大大的骨架子上隻有了一層兒皮肉,好似一座骷髏架子掛上了一件上好的袍子堆在了那寶座裏。他脖子上掛著幾串極大的黑色珠子,手上帶著幾個碩大的有極強的能量波動散發出來的戒指,其他的各種飾物更是種類繁多。但是當這老者閉上眼睛時,這華美的長袍也好,各種各樣充斥著各種象征性符號或者符文的飾物也罷,都不能掩飾這個老者已經老得隻剩下一口氣,好似行屍走肉一樣的事實。
可是,當他睜開眼睛,從那浮腫的眼皮下露出一絲兒極其微弱的神光時,他給人的感覺就全變了。
一股森嚴的壓力突然充滿了整座殿堂,殿堂外的那些深海生物驚惶失措的四散奔逃,一會兒的功夫,視線內就連一隻浮遊生物都看不到了。老者好似突然充滿了活力,整座殿堂好似和他連在了一起,殿堂的牆壁、天花板、地板同時閃耀起一層藍得發紫、紫得發黑的水光,可怕的能量波動讓金鋼都不由自主的連連後退,不斷的後退,隻是一瞬間的功夫,金鋼已經被那可怕的壓力直壓到了進來的大門上。
那股壓力還在源源不斷的湧來,雖然隻是精神上的威壓,卻好似實質一樣作用在金鋼身上,他的骨骼都發出了‘嘎嘎’的響聲。金鋼的身體哆嗦著,他甚至都無法調動體內的巫力來反抗這股可怕的壓力,他隻能純粹的憑借著肉體本能讓自己筆直的站在那裏。
不,甚至他的肉體力量都被削弱了九成九,他隻有憑借著最後的一點兒力氣勉強讓自己不跪倒,他喘息著,大聲的喘息著,冷汗一滴滴的從他額頭上流淌下來。金鋼從來沒想到,世界上還有這麽詭異而可怕的人物。
這老者的實力並不強,金鋼能清晰的察覺到,這老者的真實實力比起九鼎大巫也強不到哪裏去。可是,他的精神威壓有效的讓金鋼根本無法調動任何一點巫力,甚至讓他無法指揮自己的肉體。若非金鋼也達到了九鼎上品大巫的實力,他的精神力也強悍到了極點,這名老者僅憑他的精神威壓,就能讓金鋼的精神徹底崩潰,從而淪為他的奴隸。
這不是實力的真實體現,而是一種古怪的邪惡的力量,一種邪門的法門。或者說,這老者身上有什麽古怪的法器,才能讓金鋼這樣的人物在瞬間就被這老者壓製得無力還手。金鋼敢發誓,給他一瞬間的機會,他可以將這位肉體已經衰老得幾乎隨時可能瓦解的老頭撕成碎片,但是,他就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高台下還有數十名身披黑色長袍的老者。他們目光陰冷的看著金鋼靠在那大門上劇烈的顫抖,剛才領金鋼進門的老者陰沉的說道:“見到我們亞特蘭蒂斯海洋神殿首位大祭司撒拿旦•奧古斯都大人,你應該下跪。”
可怕的精神威壓突然消失,金鋼繃緊的幾乎崩潰的身體突然失去了壓力,他‘咕嘟’一聲跪在了地上,長長的喘了一口粗氣。他驚恐萬分的抬起頭來,看著那微微眯著眼睛的撒拿旦•奧古斯都,心悅誠服的遠遠的朝他行了一個禮:“金鋼,見過大人。”
撒拿旦•奧古斯都輕輕的咳嗽了一聲,他低聲的說道:“唔,起來吧。不用拘禮。把這裏當作你自己的家一樣。”他‘嗬嗬嗬嗬’的笑著,笑得很開心,張開的嘴露出了牙齒都掉光的光禿禿的幹癟的牙床。“我喜歡你這樣的,充滿了活力的年輕人。年輕,真好。”
臉上充滿了回憶和憧憬的撒拿旦•奧古斯都抬起頭來,不知道想到了一些什麽,過了很久很久,他才幽幽的歎息了一聲:“真的,年輕,真好呀~~~看看你那充滿了生命力的肉體,看看你體內跳動著的旺盛的生命火焰,年輕。。。真好。”
撒拿旦•奧古斯都的聲音,無法形容。聽到了他的聲音,金鋼隻覺得自己的心髒一陣的收縮,好似有人揭開了他的頭蓋骨將一桶雪水澆了下來,渾身一陣冰寒。那聲音很飄忽不定,斷斷續續的好似隨時都能熄滅的風中殘燭,但是他就是不肯斷裂,死氣活樣的硬是要在斷裂的邊緣突然又接上一口氣。聲音更是很陰冷,陰冷得好似棺木中埋了幾千年的老僵屍嘴裏噴出的陰風,還是那種得了哮喘的老僵屍噴出來的。
而且,說話的時候,撒拿旦•奧古斯都的語氣很古怪,羨慕、嫉妒、以及一種狂熱的想要占有的欲望充斥在他的話語中,讓金鋼不寒而栗。尤其他那火辣辣的眼神,好似看到了小白兔的餓狼一樣火辣辣的眼神,更是讓金鋼的心髒莫明其妙的劇烈跳動起來。好似撒拿旦•奧古斯都隨時都能撲到他身上奪取他的肉體,金鋼心裏充滿了警惕和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