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神夜

第四十八夜　逆子弑父

“為什麽是右胸？”翔夜奇怪的問道。

“製造紅月的時候，我就把心髒設置在了右邊，而左邊則是用來放置靈魂。”

翔夜不懂了，露出了疑惑的神態。

“因為是人造生命體，所以不存在靈魂。在人體內，靈魂有如基因一般存在在每一個細胞內。機關長存在著很多不同的人格，我從一滴血液中提取出來，然後將其中的一種放大化，加以培養，就造就了紅月那種溫柔的性格。”

“那是最喜歡機關長的地方吧？”對於翔夜這個發問，於理以沉默不語來回答。

絲西娜看著圖樣，在半空中輕輕一劃，一道煉金陣的浮現了再來。

“絲西娜，你果然有天賦。”於理感歎道。

“哼！……對於我來說，我的真正天賦是躺在你****吧！”

“我有罪！”於理轉過身去，繼續跪到大廳中禱告。

絲西娜本來想問清情況之後，就殺掉他報仇，但看到於理現在這個樣子，也沒了火氣，拉著翔夜轉身要走。

翔夜一直在思考什麽，在走出大廳的一瞬間，突然扭頭問道：“也就是說，現在機關長複活的靈魂全寄放在左心室裏。”

“是的！因為是人造生命體，所以她無法融入全身。”

“這樣啊！……”翔夜點了點頭，似乎想到什麽重要的端睨。

兩人前腳剛離開，有人後腳便進入了廳內。這一次於理失去了沉著，顫巍巍的站起身來，扭頭看向門口。

於雷站在那裏，臉上掛滿了獰笑。

“於雷，你來這裏幹什麽？”

“進來拜佛。”

“這裏是聖母院。”

“啊！……抱歉！我一直分不清上帝和如來，以及觀音與聖母的區別。”

聽到兒子大不敬的言論，於理憤怒起來，喝斥他滾出去。

於雷皮笑肉不笑的靠上前來，一把扼住父親的脖子，將他舉了起來。

“不準再衝我吼了！你以為我還是那個被你當作工具的小孩子嗎？”

於理雙眼頓時無光，眼淚撲簌簌的流了下來。過去自己種下的苦果，現在一一長大，而又要他吞下去。

“瞧瞧你現在的廢物樣子，真讓我感到恥辱。”於雷說著，像丟垃圾一般將父親扔了出去，砸壞了兩張禮拜桌。

“於雷，收手吧！我們於家已經做過太多的錯事，不要再執迷不悟下去了。”

“你說的倒好聽，但是我已經陷進來了，能說退就退嗎？你倒挺會尋清閑的，跑到這裏躲著養老。何況，我也不想退，我要撞出一番新的天下。你竟然把秘密告訴翔夜，真是越老越沒出息了。就算你不想再享受紅月，也應該讓我這個兒子繼續吧！” 於雷獰笑了起來。

“你不要胡來，紅月已經是你妹妹了。”

於雷不以為然，冷哼一聲，又問道：“紅月身上的秘密，到底還有什麽？”

“你剛才躲到門外，已經聽到了吧。”

“聽是聽到了，但我還有疑問。”

“什麽？”

“怎樣才能取出紅月的靈魂？既然她是人造生命體，那就不能用簡單吸血之類的方法吧！”

“你想幹什麽？”

“不做什麽，我隻是想救妹妹而已。你想啊，如果我能吸收了機關長的靈魂碎片，那樣紅月不就可以恢複願樣了嘛！”

“這……，那你會與機關長的靈魂融合，成為第二個卡珊的。”

“隻要能救妹妹，我無所謂。”於雷偽善的笑了起來。

於理也不想紅月就這麽死去，低頭沉默了一會兒，終於做出了決定，“好吧！那我告訴你好了。過去，為了防止紅月的靈魂出現異動，我的確在她左胸上加縛過煉金縛咒，可以通過對應的煉多陣對她的靈魂動外科手術。”

“隻要煉金陣就行？”

“不！因為當初我對紅月懷有邪念，我隻想自己改造她的靈魂，所以設定於家的血脈是驗證密碼。不過，你是我的兒子，應該沒有問題。”

於雷禁不住獰笑了起來，瞳孔激動的放大成兩個黑黑的大洞，無限貪婪的吞食著周圍光線。

在於雷的催促下，於理將那枚煉金陣畫在了地上。

於雷細心的記下，然後一拳打碎了地板，“哈哈！……我的時代就要降臨了。”

“於雷，你不要忘記剛才的保證，不要傷害紅月。”

“你少廢話！我想怎麽做是我的自由，剛才的話你沒有對外人說起吧？”

“沒有！”

“那就好，那你就永遠也別說了。”

於雷的眼中放出凶殘的光芒，突然伸手**了於理的胸膛。

於理嘴裏噴出了血沫，痛苦的罵道：“逆子！……”

“嗬嗬！做事要心狠手辣、冷酷無情，這可是你教我的。”

一陣帶著血味的風吹過，將長明的蠟台吹熄了，仿佛是神不忍見到這弑父的悲劇。

忽然，大廳外響起了高腳鞋敲打地麵的“篤篤”聲響，鬥將突然踢碎大門，走了進來。

於雷全身一顫，驚的差點將過去吞食的靈魂一起吐出來。

“本來我隻想聽聽情報，沒想到會見識到這種弑父的大逆之行。本王很生氣，你今天必須死在這裏。”鬥將的語氣雖然很輕緩，但身後的鬥氣四走，腳下的石地板不斷的爆裂。

於雷自知敵不過鬥將，抓起於理拋了過去，轉身就向旁邊的腳門逃去。

鬥將冷冷的盯著，慢慢的移步追去，突然一隻腳被人抱住了。

於理跪在鬥將的腳邊，嘴鼻和胸口不斷的溢出血來，“求，求你放過於雷吧！這都是我自己做的孳。”

鬥將歎了一口氣，又問道：“為什麽剛才不把這個情報告訴翔夜？”

“因為這個雖然可以救紅月的命，但卻是太危險了，如果機關長轉生在夜族的身上，那世界都會陷入撒旦的惡魔之手。我本想讓這個秘密爛在肚子裏，可到最後還是動了心念。我果然還是愛著機關長——”於理慘淡的一笑，脖子一歪，結束了這罪孽深重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