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神夜

第七十九夜　第一帕拉丁

“霍吉爾，好久不見了。”

“果然是你，羅蘭。”

羅蘭（Roland）和霍吉爾本是戰友，生前都是查理曼大帝手下的騎士，曾為教會立立赫赫戰功。因此兩人都被教皇授予帕拉丁（Paladin）稱號，意為聖騎士，這也是曆史上最早出現的聖騎士。

羅蘭，以其膽識和劍術而聞名，曾率領其他十一位帕拉丁，為神的信仰和君主的榮耀征戰歐陸，連番擊敗撒拉森人（Saracen，中世紀入侵歐洲的阿拉伯人），為保衛基督教世界立下過不朽的功績。

因此，羅蘭也被譽為史上最偉大的聖騎士，其佩劍名為杜蘭達爾（Durandal），是熾天使米迦勒所贈之物，傳說是唯一可與騎士王的Excalibur相匹敵的寶劍。

霍吉爾，以驍勇和忠誠而聞名，長時間擔任查理曼大帝的隨身護衛。但後來，卻錯誤的愛上了王後，為此他選擇了用戰死沙場的方式來恕罪。

十二帕拉丁的傳說對後世影響深遠，甚至在撲克牌中都占有一席之地。查理曼大帝、羅蘭和霍吉爾，三人分別對應著撲克牌中紅桃K、方塊Jack和黑桃Jack。

“你怎麽會在這裏？”霍吉爾質問道。



“任務需要。”羅蘭回答道。

“你替誰辦事？”



麵對著過去的戰友，羅蘭坦然的一笑，說道：“實不相瞞，我的主人是機關長，而我本人就是天啟機關第三席。啊！不，……是原第三席……”

雖然那是個陰謀，但第三席的職位的確被十六夜取代了，所以羅蘭才自稱是原第三席。

“那查理曼陛下知道嗎？”

“陛下是天啟第八席，我們早就見過麵了。雖然我們曾經是君臣，但現在卻都是英靈，之間已經不存在隸屬關係了。對於這一點，查理曼陛下也同意。”

“那我主人，真正的第二魔導師呢？”霍吉爾怒問道。

“實話說，我曾經參加過圍剿第二魔導師的戰鬥，那次讓教會損失慘重，不過最終還是成功的殺死了第二魔導師。”

“胡說！如果主人死了，我為什麽還會存在？”

“這也正是我奇怪的地方，普羅米修斯的確是死了，是我給了他最後一劍。但接下來，時之魔女出現，聲稱要為老前輩收屍。我當時傷重也沒有能力阻攔，還借機跟魔女交了一個朋友。現在想來，一定是魔女做了手腳。”

“那時之魔女被害一事，也是你從中操縱的？”

“不！這完全是魔法協會長老院的意思，我隻是為了自身的安全性，才向你假傳了幾個命令。”

佛法有雲：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盜火者普羅米修斯正是有了這種徹悟，才犧牲自己的生命，而換來魔法界兩大組織的平衡。

霍吉爾現在回想起來，終於知道第二魔導師的用意了，真理翁讓使魔留在魔女身邊，其實讓他保護魔法協會下一輩中的核心人物，而不是去為長老院監視。

可是時之魔女為什麽不將真實情況說出來呢？



“嗬嗬！可能是因為我的關係吧，在喝酒的時候，我劃拳輸了，被迫將真實的身份說了出來。”羅蘭爽朗的笑道。

時之魔女知道了羅蘭與霍吉爾的關係，不敢確定霍吉爾到底是那一邊的，所以才沒有說出普羅米修斯的下落。

霍吉爾怒目瞪著羅蘭，但卻毫無辦法，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是對手。

“我王呢？”

“查理曼陛下正在維京女皇號上，你可以去找他談一下。不過我提醒你一句，王的意思是我們現在都是英靈，各為其主，各謀其事，不要牽扯到生前的事。”

霍吉爾黑著臉，一聲不吭的邁入了暴雪中。

“等一下，我還有一件事很好奇，為什麽普羅米修斯會召喚你？他本可以召喚更強的人。”羅蘭笑盈盈的問道，問題雖然尷尬，但卻半點不讓人生氣。

“因為，他老人家喜歡玩牌。”霍吉爾的聲音隨著雪片吹進了酒館中。

“嗬嗬！……真有趣。”羅蘭遮上麵罩，邁入了另一片雪中。





※※※

如同巨山似維京皇女號竟然被凍結在冰上，這可是理論上不可能出現的事情。但事實就擺在麵前，自然界不可能有這般威力，有這種的力量隻有一個人。於是船員們的心中出現的驚懼，紛紛傳言葉卡琳娜是北歐冰雪女神的化身，取代默柴成為國王，是天上諸神的旨意。



默柴命令憲兵嚴禁這種傳言，但菲利浦明白防人之口甚於防川，這種事情隻會越描越黑，讓更多的人認為這是事實。

從這方麵來講，葉卡琳娜這女人真是厲害，兵不血刃便將船上的士氣全部瓦解了。

菲利浦去見法裏埃，質問對方為什麽沒有殺掉雨季，害的自己遲遲無法進行下一步的計劃。

正在兩人爭辯的時候，裏奇突然闖了進來，報告說有人潛入客輪了。



“敵人？”菲利浦一驚，心中默默祈禱，但願不是葉卡琳娜來了。

裏奇不言語，獨眼看向的法裏埃。法裏埃頓時明白了，一定是自己的那群不爭氣的手下又要闖禍了。

甲賀玉毫容顏被毀，父親又被服部半藏重傷，心中的怨氣久久不得發泄，並決定再找雨季報仇。但瑞摩斯因為兄長被殺，也對翔夜一行人懷恨在心。兩人一拍即合，決定以雪代為誘餌，設計伏擊對方。就算不成功，也要殺了雪代以祭亡靈。

玉毫用黑紗遮住被毀掉的容顏，如同蒼鼠一般急速的溜行在船走廊中，一路上盡量不傷害衛兵。

瑞摩斯緊跟其後，憑著魔法感應力，指引出雪代所在的船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