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神夜

第二十四夜　品血

天後將加百列抱離了白胖子的身子，又一腳踢飛了那受虐狂，端起一杯牛奶，難姐難妹們閑聊了起來。

“在《聖經》裏，你都做什麽了？”加百列問道。

“魅惑封印在裏麵鬼怪，讓他們跪拜我這個女王。”天後說完，又反問加百列，“你呢？”

“我在那裏發現了幾條通道，竟然可以連接平行空間。我四處去轉了一下，見到了不少怪人。有一個小白臉被八個女人圍起來打，但卻自稱是騎士王。還有一山賊，四處劫掠美女，卻自稱是獅心王理查德。最後，還遇到一個蒙麵女人主動跟我打招呼，說自己是時之魔女。”

“呃！……你見到時之魔女了？”翔夜驚訝的問道。

“是啊！她說自己一不小心，被小人給算計了。不過說還有你在這個世界上，不會有問題的。”

“從來沒跟我過麵，她那自信到底是從哪裏來的啊？”

“她還說，如果你感覺不行了，可以去找一個叫‘十六夜’的人幫忙。十六夜是C計劃的核心，可以代替你完成使命。”加百列喝了一口牛奶，問道：“十六夜是誰啊？”

竟然真的有C計劃，而且C計劃之後，恐怕還會有D計劃，E計劃，……Z計劃。時之魔女果然深謀遠慮，與這種女人為敵是世界上最大的不幸了。

既然回到了翔夜身邊，加百列便不再讓任何人靠近主人，趕走天後和紅月之後，跟翔夜一起沐浴，然後裸睡在同一張床上。害的翔夜頭痛症又犯了，不得已用腦袋撞壁磚來解痛。

雨季倒吊在窗簷上，麵無表情的觀察著床上的兩人，雖然她也不太喜歡加百列，不過不得不承認有這位天使在身邊，翔夜的人身安全度大為提高。

翻身跳上樓頂，雨季對著黑暗說道：“服部半藏。”

“在！”隨著一陣煙霧升起，英靈半藏跪在雨季身後，恭敬的等待命令。

“安倍昌安排我回扶桑接替陰陽會長一職，我認為其中有什麽為不可告人的陰謀，你先回扶桑調查一下，多留意與玄武有關的情報。”

“是！”又是一煙霧起，半藏消失在黑暗中。

“篤篤”幾聲腳步響，天後笑盈盈的走了出來，“雨季小姐，考慮的好周全。”

雨季沒有回話，等待對方說出正題。

“時之魔女沒死，你怎麽看待？”

“意料之中。不管魔女大人的生死，我都會謹遵她的命令行事。”

“嗯！……我問一下，你怎麽看待雪代小姐？”

“無所謂。”雨季冷漠的回答道，語氣中絲毫不承認這個姐姐的存在。

“如果她影響您的計劃，比如說打斷您繼承會長，你會怎麽樣？”

“影響時之魔女大計者，一律殺無赦。”

明知假設的敵人是自己胞姐，雨季依舊回答的毫不猶豫，完全就是一架冷酷的殺人機器。

“時之魔女把你教成這樣的？”天後有些不悅的問道。

雨季瞪了她一眼，這可極為稀有的表情，“是我的血親們把我教成這樣的。我爺爺、我父母、我姐姐，有誰關心過我，有誰在乎過我的生死？在這個世界上，魔女對我最好，我會為她做一切事情。”

雨季收回怒瞪的眼神，又恢複了冷清的表情，翻身站下了高樓。天後歎了一口氣，為遠方的主人擔心起來了。

※※※

雨季下落的身影如同冰雹一般，急速掠過窗前，帶起一陣卷旋的冷風。

加百列眨了眨眼，翻身坐起，拍打著翔夜的肩膀，道：“起來，起來！”

“又怎麽了，天使大人？”翔夜不情願的起身，隨手拿被子罩住加百列的裸體。

“我要出去吃夜宵。”

“呃！……”

反對無效，翔夜被加百列拖出了酒館，走進了夜半無人的小巷。

“怎麽來這種鬼地方？”翔夜瞅了瞅四周，兩側是等待拆遷的舊房，街邊堆滿了建築垃圾。

“幾個月不見，你的嗅覺細胞壞死了嗎？”加百列問道。

“那你嗅到什麽了？”

“危險與黑暗的氣息。”

“去！這是鼻子能聞到的東西嗎？”

翔夜打著哈欠轉身要走，卻被加百列按住了腦袋，趴進了一處斷牆中。

“嘩啦啦”一陣磚瓦響，一個窈窕的身影走了過來，兩手各拖著一個暈迷的男人。

她沒有發現翔夜主仆的存在，就在那處斷牆外開始了野餐，像惡狼一般的撕碎了獵物喉管吸了一口血，然後像品酒師一般的讓血在舌頭上的滑動一番。

“呸！……貨色一般，不過也沒辦法了，現在的色狼越來越小心了。”女人如此說著，將雙手對著月亮舉了起來。在清冷的月光映照下，手指甲散發出血紅色的光暈。“噗”的一聲，雙手分別**了兩個獵物的心髒，像水泵似的將血抽了出來。

翔夜想上前救人，卻被加百列攔了下來。天使的理由是“小不忍，則亂大謀”，但翔夜認為她隻是喜歡血腥場麵而已，而且看的都快流口水了，與純潔的天使形象嚴重不符。

兩人低聲爭論著，突然碰響了幾塊碎磚。外麵的女人聽到響動一躍而起，衝著追來的翔夜吐了一口血水，接著便消失在夜幕中。

沒抓到鮮魚，反惹了一身腥。翔夜抹了抹臉，一臉的沮喪。加百列冷言嘲諷了幾句，突然趴到翔夜身上，伸出小舌頭舔了起來。

“喂！你幹什麽啊？”翔夜不知所措的問道。

加百列卻品了兩口血水，一指前方，說道：“那邊。”

經過一番追蹤，終於看到那個女人鑽入了一幢豪宅，加百列剛想抽劍砍翻她，卻被翔夜攔了下來。

“放心！我會留活口問話的。”加百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