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魚磕了一個頭,然後高昂起來,等待著被雛菊一刀劈死。
正在這時,威廉趕了回來,連連喊“住手”。剛才的話,他在門外已經聽到了,有些可憐這名鐵血硬漢。
“當殺手,要遵守殺手的規矩。那不當殺手,就可以不遵守了吧?”威廉用商業談判中的詭辯頭腦說道。
刺魚愣愣的看向威廉,十分鍾之前這男人還是自己的獵物,可現在成救命恩人了。
“這位先生,做殺手始終不是長遠之計,你是否有興趣做我的保鏢。我可以預支你薪水,足夠讓你女孩做手術。”
“威廉先生,這人值得信任嗎?”雛菊提出不同的意見。
出身商業世家的威廉當然不是個爛好人,更不是個大傻瓜,笑著說道:“我看的出他是個好爸爸,隻要有他女兒的……”
“威廉先生,你的話是真的嗎?”刺魚突然問道。
“當然!以我亞瑟家族的名譽為擔保。”
刺魚低下頭,大腦在混亂中快速旋轉起來。這一次的任務必定失敗了,不僅沒有拿到錢,自己反而要死在這裏。女兒沒有錢做手術,也活不過一、二年的時間。這可是一失兩命,而且還失去了做父親的資格。
既然如此!還不如索性放棄那無用的尊嚴,來換取兩條鮮活的人命。
“好!……那我就多謝威廉先生了。作為抵押,我可以把前妻和女兒的地址給你,你派人去一查就會知道我是否在說謊。”刺魚終於答應了下來。
雛菊不得不佩服威廉外交手腕的嫻熟,難怪可以擔當那麽一個大企業的代表。
“那現在可以說出主使者了吧?”雛菊把刺魚拉了起來,問道。
刺魚點了點頭,說道:“是東京幫派出錢雇傭的我們。”
雛菊吃驚非小,而鬥將卻依然無動於衷。
“可惡!當著東京幫派總頭目的麵,你敢說謊?”雛菊又抽出了長刀。
刺魚搖了搖頭,道:“我為了救女兒,已經放棄殺手的身份了,我沒有說謊的理由。的確是東京幫派的主使,他們命令我們殺掉威廉先生。”
“目的是什麽?”威廉問道。
“他們似乎想拿下中東地區的石油代理權。還有,他們另派了一隊人馬去了法國,目的是綁架阿瓦隆的CEO,逼財團答應他們的要求。”
“綁架我姐姐!”威廉焦急起來,快速的掏出了手機,卻突然記起戰鬥時,油田的信號塔被鬥將擊毀了。
“東京幫派,難道是二頭目想造反?”雛菊推測著,看向鬥將。
鬥將眼神一凜,“嘭”的一聲將手中的玻璃杯握成了碎片,再一鬆手,手心裏掉出了一枚握扁了的子彈頭。
鬥將本無意於這個總頭目的座位,她隻是覺得推辭起來麻煩才隨便讓東京幫派尊推自己的,如果二頭目想要,隻要說一話,鬥將隨便就會賞給他。
不過,鬥將雖對權位沒有留戀,但卻對背叛絕對不能饒恕。
穆罕默德聽到了槍擊和打鬥聲,急急忙忙的從不遠處的工地上跑了過來,後麵跟著一大群巴倫國的人民,扛著獵槍柴刀,以為殖民者又殺回來了。
但當衝進辦公室,遇入他們眼簾的隻有一堆死屍。
威廉焦急的問道:“穆罕默德先生,通信塔什麽時候能修好?”
“這個嘛!工具、元件都有現成的,但我們沒有懂技術的工人。”
聽到這裏,刺魚突然走了過來,毛遂自薦道:“我來吧!我在軍隊裏,學過這方麵的專業技術。”
穆罕默德有些警惕著這個白種壯漢,不是說懷疑他的技術,而是因為他的打扮跟那堆死屍相同。
威廉卻點了點頭,說道:“放他試試吧!另外,請你們把辦公室打掃一下。”
既然商業夥伴如此說,穆罕默德隻好點頭同意,並讓幾個村民將辦公室的死屍好好的葬了。
刺魚不是吹牛,一個人忙活了半天,終於讓油田重新恢複了通信。
威廉搶著打出了第一個電話,目標自然直指法國的某一個號碼。
※※※
德庫拉伯爵被長光一劍崩了下來,怒吼著跌進了廢墟之中,砸穿了幾層天花板,最終摔進了五層樓裏。
伯爵晃了晃疼痛不已的四肢,歪頭看向旁邊,發現翔夜正坐在不遠處,享受兩個雙胞胎小丫頭的“愛撫”。
“臭小子,我家小姐都被綁走了,你還敢在這裏享受。”伯爵怒吼道。如果他現在不是精疲力竭,一定會舉刀砍過去的。
翔夜委屈的連連搖頭,伸出一雙傷殘的手,表示自己已經盡全力,現在累的連推開小丫頭的力氣都沒了。
“廢物!”伯爵罵道。
“您也比我強不到那裏去嘛!”翔夜不服氣的回了一聲。
正在兩人吵架的時候,碎石縫裏突然響起了電話鈴聲。
伯爵吃力的爬起來,推開崩坍的巨石,小心的拿出了電話機,提起話筒說了半天,發現話筒線斷了,無奈之下隻好按下免提鍵。
“喂喂!我是威廉•亞瑟,找我姐來接電話,她現在有危險。”話機裏傳來焦急的聲音。
伯爵沉默了一小會兒,滿懷謙意的說道:“對不起,威廉先生!小姐剛被綁走。”
“什麽!伯爵是你嗎,連你都無法保護她嗎?”
“萬分抱歉。當時我正在與聖堂教會的驅魔人交手……”伯爵自覺失職,道歉連連,又問道:“您是怎麽知道這件事情的?”
“我在中東也遇襲了,不過被一位剛認識的朋友救了下來。殺手之中有一人原意投靠我,是他告訴我的情報。”
“那您知道綁匪的來曆嗎?”
“殺手說是東京幫派,但是剛才救我的人就是東京幫派的總頭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