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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麽回事?”武安福有點吃不準這是哪一路人馬。
“難道是伍建章不成?”一旁李靖道。
“這……”武安福倒吸了一口冷氣。伍建章是和賀若弼韓擒虎高穎丘瑞楊素史萬歲魚俱羅這些人齊名的名將,隋朝開國的大功臣之一。當初評書裏聽到他拿著哭喪棒上朝打楊廣的那段武安福對這老頭佩服的要命。如今居然撞到了他,這可如何是好。
“大人,我願上前將亂軍平定。”王君廓道。他這一晚上殺紅了眼,正來勁呢。
武安福心道也隻能這樣了,我管你是伍建章還是誰呢,誰阻礙了我的計劃,就要除掉,便對王君廓道:“盡量留活口給晉王處置,實在不行,殺了也可以。”
王君廓得了令,一揚馬韁繩,大喝一聲:“亂黨哪裏走,臨潼王君廓來也。”說著大刀一揮,帶領數百人殺入戰團。
王君廓武藝高超,一柄大刀耍虎虎生風,他一衝進戰團,頓時把伍建章的人馬壓製住了。武安福仔細望去,伍建章那邊也就三四百人,還有很多看著不象會打仗的樣子,似乎是家仆一類的人手上拿家夥就上了戰場。武安福看了一圈心裏有數,估計是伍建章知道城中有變,護主心切把家丁們拉出來了。這種烏合之眾無疑是送羊入虎口,就見王君廓大刀到處,伍建章手下人馬應聲而倒,簡直如同砍瓜切菜一樣的容易。
武安福本來懸著的心安定了下來,心知要不了多一會,伍建章就蹦達不了了。果然不消一時片刻,伍建章的人四散敗退,死的死降的降,剩下不到一百人,被團團的圍住,逼到了城牆的角落裏。
王君廓大刀一立,大喝道:“還不快放下兵器,跪下投降!”
人群中一個老者罵道:“就算死也不能跟你們這些亂臣賊子投降。”
武安福聽這人口氣簡直和丘瑞一模一樣,心知是伍建章無疑,催馬到了前邊,撥開人群,離開伍建章有二十步遠,停下馬道:“伍老王爺,一向可好?”
“你是何人?”伍建章兩眼一瞪。這時天色已經亮起來,武安福看得清楚,心裏毛了一毛,知道這老頭不是好惹的。
“在下乃是晉王麾下主簿武安福,見過伍老王爺。”武安福恭敬的說道。
“呸,你們這群楊廣的走狗亂黨,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你們這樣的齷齪小人把持了朝廷,還不天下大亂。”伍建章一聽,張口就罵,好象被包圍的是武安福而不是他一樣。
“老王爺,如今楊勇已經皇上廢黜,晉王被冊立為太子,高穎潛逃,賀若弼丘瑞淩浩然等賊都已經伏法。你這又是何苦呢。不如歸順晉王,保證你依然享受榮華富貴。”武安福勸伍建章道。
“放屁。讓我歸順楊廣這樣的逆賊?休想。我伍建章上頂蒼天,下立黃土,沒有你們這樣卑鄙無恥。”伍建章一點都不領情。
“哎,既然如此,也別怪我不客氣了。”武安福歎氣道。說完退出了包圍圈,下令道:“放箭,一個不留。”
伍建章還沒來得及再罵,隻見滿天箭雨呼嘯而至,仿佛一片烏雲蓋了過去,隻一瞬間伍建章便被亂箭射成了刺蝟一樣。武安福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幕,這一夜不禁大隋換了皇帝,連他自己心中也脫胎換骨一番。麵對著流血,殺戮,勾心鬥角,無休止的殺人與被殺。在這個崇尚力量的年代,如果不想被殺掉,唯一的辦法就是殺人。用暴力來抑製暴力,雖然並不能根除暴力,卻是最直接有效的方式。武安福上輩子這麽認為,如今更加堅定了這個想法。除了這些,他更加明白的是所謂英雄好漢皇子貴胄不過是披著華麗外衣的流氓暴徒無恥之輩。忠心不二的伍建章丘瑞賀若弼的下場就在眼前,而楊廣楊素宇文化及恐怕已經在彈冠相慶了吧。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武安福回想著自己唯一知道的一句現代詩,如此的想著。
“大人,你這事未免處理的不太妥當啊……”王君廓指揮人馬收拾殘局的時候,李靖忽然道。
“什麽意思?”武安福疑惑的問道。
“大人難道不知道伍建章的兒子伍雲召和侄子伍天錫都是手握重兵的大將嗎。如果這事被他們知道,恐怕對大人不利啊。”李靖道。
武安福一聽登時麵如死灰:怎麽把這個茬給忘了。伍雲召和伍天錫可是隋朝鼎鼎大名的英雄好漢,蓋世的猛將,還記得上輩子評書中的隋唐好漢裏一個排第五一個排第六,真要是單挑,隻怕會被他們切菜一樣切掉。武安福心中叫苦居然把這兩人忘了,把伍建章射得這麽慘,他們一定不會放過自己。
“伍建章帶頭做亂,他們兩個作為家屬,自然逃脫不了幹係,大人可以回去稟明晉王下令將他們滿門抄斬,自然永訣後患。”李靖道。
武安福感激的看了眼李靖,下定決心:凡是跟老子作對的,管你是什麽英雄,一個也不放過。
王君廓收拾殘局,武安福派他和李靖四麵巡邏搜捕高穎和尹義。安排妥當,武安福又想起陳月香來,實在擔心她在亂軍當中出什麽事情,點上幾十個手下,出了皇城,直奔承天樓而去。
到承天樓的一路上,武安福看到夜間所不曾注意的景象。滿街的青石路上都是斑斑的血跡。無數被打爛的器物花燈淩亂的堆積在路兩旁。不少房舍的火才剛剛熄滅,冒著青煙。路旁不時能看到一排排的平民或者士兵的屍體,也有捶胸頓足為家人被殺或者房子被燒哭泣著的婦女兒童。武安福畢竟還有點惻隱之心,看在眼裏心裏難受,便吩咐手下去打聽下情況,記錄在案,等一切安穩下來加以撫恤。
不多時來到了承天樓前。樓旁的巨大的舞台早已經被大火燒的隻剩下了個空架子,焦了的木頭還冒著縷縷的煙。殘掾斷壁之間無數屍體燒的麵目全非。武安福生怕陳月香在這些人中,派人仔細去檢視。
前晚楊廣帶領人馬從承天樓離開去攻打皇城的時候,留下了數百士兵看管大臣們,怕他們趁亂做出什麽不利的舉動來。如今天色已經大亮事態也已控製。承天樓裏的大臣們正一個一個的被放回家去。武安福正在門口轉悠,就見薛道衡從樓裏出來,衣衫不整,一臉的憔悴。武安福看他狼狽,有心逗他,策馬上前道:“這不是薛大人嗎!”
薛道衡一看是武安福,忙扶下帽子整理下衣服,恭敬的行禮道:“原來是武大人,小人這裏有禮了。”樣子和半月前在香羅院的神氣判若兩人。
“薛大人這樣的大禮我可受不起啊。不過我現在有公務在身,就不能下馬回禮了。大人還請多見諒啊。”武安福道。
“哪裏哪裏,武大人現在身負重任,下官自然理解。”薛道衡忙道。
“薛大人昨天晚上可還好嗎?”武安福問道。
“還好還好。”薛道衡惶惶的答道。武安福心知文人膽子小,恐怕這一夜都戰戰兢兢,再看他衣衫亂做一團,大興城早晨又有點涼,他一邊說話一邊瑟瑟發抖,心裏也有點可憐。便道:“早晨天涼,大人還是快回府裏吧,改天有空,還要上門去跟大人討教詩詞。”
薛道衡千恩萬謝的走了。武安福看著他佝僂的背影心想任你有潑天的才華,在這亂世,也隻有被人生殺予奪的份,中國文人曆來如此,若不是生在太平盛世,隻怕都是悲劇下場。
嘲弄了薛道衡,心情稍微好了一點,武安福下馬進了承天樓等待消息。剛一進樓就有將官認出武安福,忙上前恭維。武安福應付了幾句,找個角落坐下休息。剛合上眼,就聽二樓有人殺豬似的喊叫起來,聲音還有點熟悉。武安福奇怪道:“這是怎麽了?”
“回稟大人,有幾個和楊勇有親戚關係的大臣正打算捆送天牢去呢。”一個將官答道。
“那這是誰在叫啊?”武安福問。那叫聲越來越淒厲,讓人以為樓上在殺豬。
那將官一咧嘴道:“有個姓雲的,聽說是楊勇的嶽丈,平時牛的不得了,楊勇一倒台,他鬼叫了一個晚上。”
武安福一聽這說的一定是飛揚跋扈的雲定興,忙上了二樓,就見兩個士兵正在踢打著個人,那人叫的淒慘無比。武安福上前一看,正是雲定興。兩個士兵見有官員上樓,不敢造次,乖乖的退到一旁。
“雲大人,別來無恙?”武安福蹲下看了看雲定興的傷勢,發現隻不過有些烏青,心想這兩個小兵怎麽不打得重點。
“武大人,武大人救命啊。”雲定興一看是武安福,不顧自己被五花大綁著,腦袋使勁往地上磕,低聲下氣的叫道。
“哎?雲大人你身為皇親國戚,平素裏受盡了皇家的恩寵,按道理來說應該是為國盡忠才對。你我畢竟也有過一麵之緣。不如我就成全了大人的死節。來人呀,白綾伺候。”武安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