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第二更,武安福武藝的事情,邪惡說的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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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尹也看到武安福,略微有些驚詫,隨即露出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氣的武安福想上去扇他幾個耳光。蕭禹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察覺到武安福的情緒不穩定,小聲叮囑道:“稍安毋躁,等到事情成了,把他綁了任你擺布。”
武安福這才按捺住怒火心想不用你楊尹現在蹦的歡,遲早我跟你拉清單。
陸續又有幾個大臣到來,三樓上的人多了起來。眾大臣三五成群的正聊著,有人叫道:“燈亮了,好象是太子來了。”
有人到露台上觀望,武安福也向外瞄了瞄,果然漸已暗下去的大興城裏沿街亮起無數的燈火,蜿蜒如同巨龍一般。遠處無數的軍兵眾星拱月一般的護送著兩輛豪華的馬車緩緩前行,不多時便到了承天樓下。
聽樓下一陣喧鬧之後,有人高聲道:“太子駕到!”
樓上所有的人自覺的分成了文武兩排,級別高的在前,級別低的在後。隨從們更是退在更後邊一齊跪下。文臣一邊打頭的是楊廣和宇文化及,武的一邊楊素和高穎在最前邊。武安福在人群後麵,微微的抬起頭來,偷偷的看著樓梯口,先是四個全副武裝的侍衛上來,分列在兩邊,緊接著是四個太監四個宮女,等這些人都上來站定,一個頭戴紫金冠,一身黃袍的男子緩步上了樓來。楊廣宇文化及楊素和高穎帶領眾人一起高聲道:“微臣參見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這人正是當今監國太子楊勇。
楊勇微微笑著衝眾大臣點頭道:“大家起來,隨便做吧,今天是為皇上祈福的日子,不用太過拘禮。”也不知道是因為他如今還不是皇帝的緣故還是本身性格,口氣十分的溫和,一點都不見別的王公大臣那種目空一切的跋扈。
“謝太子。”眾人道謝完畢,按照官位高低站起身來。
楊勇走到早就為他準備好的最上方一張寬大椅上坐下道:“給各位大臣賜座。”
早有太監在一旁拿來不少的凳子,眾大臣一個個落座。至於武安福這樣級別低微的隨從,自然是站在最下首。
“二叔最近身體可好?”楊勇看到大家都坐好,第一個問候楊素道。
“老骨頭一把,好不到哪去。”楊素答道。
“二叔和三叔的身體比父王強多了。父王如今整日昏迷,我這個做兒子的恨不能以身相代。可除了請上天降福,什麽都做不了,真是不孝啊。”楊勇道。
武安福心想:靠,老子還以為你是個象樣的人物,原來也是豬鼻子插蔥裝相啊?這話說的也太肉麻惡心了。
“二弟最近可好嗎?”楊勇嘮叨完他的感天動地的孝心,等到所有的大臣王公都強笑著誇他孝順無比又問楊廣。
“回太子,我最近還好。”楊廣答道,語氣態度恭敬無比,任誰也不會想到他正籌謀著個推翻他親生哥哥的大叛亂。
“你我兄弟五個一奶同胞,如今母後去世,父王又病重,我們正要相親相愛。老三早死,老四被父王囚禁一轉眼也有六七年了,我近日正想著赦免他的罪過,讓他回來看看父王。老五兩年前替二弟你掌管並州,一直沒回京城來相見。如今父王身邊隻有你我二人,正該經常見麵敘兄弟之情才是啊。”楊勇說著說著,似乎動了感情,有些哽咽。
“大哥,三弟早死自是不能複生。我最近也日夜思念四弟五弟,不如就趁著今日向上天祈福大好日子,赦免四弟的罪過,把五弟招回京城來,我們相聚幾日,也好重溫少年時的情懷。”楊廣聽了楊勇的話,也不知道是敷衍還是真的懷念起兄弟的情誼來。
“說的不錯,今日燈會之後就把四弟的爵位恢複了,把五弟從並州招回來,我們兄弟好好團聚一下。”楊勇道。
“太子英明仁愛,這是我等臣民的榮幸啊。”不等楊廣說話,先有人拍起馬屁來了。其他人也一起又跪又拜,歌功頌德的話滔滔不絕。
武安福也隻得在一旁陪著歌頌楊勇的英明神武,心裏卻在暗暗的鄙夷這些政治家們,看他們的嘴臉,簡直比看任何的電視劇聽任何評書都精彩十倍,他們空穴來風胡謅八扯上綱上線阿諛奉承的本事也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旁觀者看著苦笑不得,當事人卻洋洋自得受用的很。再加上裝成一副兄友弟恭模樣的楊家兄弟,這外麵的戲還沒唱,裏麵的戲倒演的熱鬧。
吹捧完畢,有太監上來報說外麵的燈都準備好了,就等太子下令開始了。楊勇便率領著眾大臣上了露台。從這承天樓的露台向四麵看去,隻見燈火輝煌,將已經黑下去的天色映紅了一半。整個大興城裏喜氣洋洋,一片的繁華平和。這正是中國曆史上最繁榮時代的開幕,是一個盛世前最華彩的樂章。
隨著楊勇一聲令下,煙花爆竹把整個大興籠罩在了歡聲笑語裏,街道上擠滿了人流。楊勇興致勃勃的看了一會,回到樓內,命令上酒菜。文武官員濟濟一堂,把酒言歡。武安福卻隻能站在後邊直咽口水。
“啟稟皇上,歌會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都能開始。”吃喝了一會,有人前來報說。
武安福微微有些緊張,偷眼看向楊廣楊素宇文化及等人,一個個神色自若,再看蕭禹也不動聲色,武安福心想自己果然還是個流氓,跟這些官場的老油條們比起來,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沛國公鄭譯何在?”楊勇問道。
“微臣在。”一個長須老者從眾臣中站了出來。
“今天的歌會就交給你全權負責,一會我會帶領眾大臣在露台上觀賞。”楊勇道。
“臣遵命。”鄭譯領命退了下去。
時間不多,外麵傳來音樂聲,此時酒宴也吃的差不多了,楊勇當先帶著眾大臣到了露台上,隻見下麵的舞台已經布置好了,四周燈火通明,把舞台照的如同白晝一樣。台上左右兩側各擺了數張長桌,已經有數人分坐在兩側。武安福官職低微,隻能在人群後邊好不容易看上一眼,就見萬寶常坐在右邊的一排的最末處。武安福心知這是評委的座位。正想再看看陳月香是否來了的時候,聽到楊勇道:“叔叔和二弟都是評委吧,這次可要替寡人選出精通音樂之人。如今倉稟充足,正要以音樂之禮教化世人,散播仁愛寬厚之心,才能保得父皇身體康隆大隋的江山一統萬年。”
楊廣和楊素領命,帶著隨從下樓去了。武安福跟在楊廣身後,見他下到樓底伸手在額頭上抹了把汗,看來說他不緊張是假的。
出了承天樓,來到了舞台前。不少士兵在台前護衛,再往外一點密密麻麻的圍著成千上萬的老百姓,等著看一會的好戲。楊廣楊素一前一後上了台,眾多評委紛紛起身施禮,惟有萬寶常端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楊廣見了,瞪他一眼嘴裏嘟囔著說:“這老家夥,總是這麽不識抬舉。”
武安福心道萬寶常夠牛的,小酒館裏那傲慢勁原來是一視同仁啊。
楊廣和楊素分別坐在左右評委席的上座,兩邊依次各有五人,沛國公鄭譯坐在正當中。等到大家都坐定了,鄭譯先起身向承天樓上的楊勇行了一禮,然後道:“歌會開始。”
武安福和蕭禹等隨從都在舞台的角落裏,身前有幾根支撐著舞台頂棚的柱子,隻要找好角度既能看到舞台上的狀況,又不會被觀眾看到。周圍全都是楊廣和楊素的人,大家心照不宣的等待著,根本沒什麽心情看演出。
“第一位,徐州殷美美。” 鄭譯高聲道。就見一個年輕女子抱著琴上了台來,有人準備好矮桌,女子稍微的調了兩下音,向承天樓上的楊勇和台上的眾大臣一施禮,便坐下開始彈奏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來到隋唐以後聽的音樂都是諸如陳月香,紅拂,蘇凝雲甚至萬寶常這樣層次的人演奏的,把武安福的耳朵慣壞了。一聽這個什麽殷美美的曲子,武安福隻覺得哪都不舒服。再看評委席上的眾人,也都神色不悅,那萬寶常更是臉露不屑的神色。
一曲完畢,台上亂哄哄的鼓起掌來,還有人尖聲叫好,殷美美行了禮便下去了。接著有個樂官捧著個小箱子從左首的楊廣開始走下去,眾評委紛紛從自己身前的一個小盒子裏拿出些黑白棋子來投進這個小箱子。武安福不懂這是在做什麽,小聲的問蕭禹,蕭禹道:“白色棋子表示得分,黑色表示無分,最後按照白色棋子的多少排列次序。”
武安福點點頭表示明了,心想這還算是個半匿名的投票呢。
所有評委都投完了棋子,樂官捧著箱子回去。鄭譯打開箱子,數了數棋子,公布道:“三分。”
台下的觀眾頓時哄了起來,台上聽的很清楚。有人大著嗓門聲說著這個演奏的不錯,怎麽這麽少的分數。武安福心道你等著聽好的吧,這個給下裏巴人聽的確不錯,但是還有更好的陽春白雪在後邊呢。
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感覺每個都比前一個能強上那麽一點,樂曲也都各有自己的特色,畢竟是從全國數百名歌女中選拔出來的最好的,也都不錯。不過評委的眼光顯然是高的很,這四個的分數也都沒有超過五分。台下的觀眾更是不滿了,每當公布分數的時候就一起起哄。大概有些人是這些歌手的擁護者,聽到票數很少,大罵起“黑幕”之類的話,眾評委大概對此司空見慣,不以為然。
不過評委們大概也是感之前分數給的確有點可憐,第六個上來的歌女居然得到了八分,這下觀眾們才有點滿意,她的擁護者們不知從哪弄了一麵旗幟,使勁的搖著。其實這第六個不見得比之前的強多少,不過是運氣好點罷了。
“第七位雍州臨潼陳月香。”鄭譯統計完了第六個歌手,又宣布第七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