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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靠山王

孫成對武安福新做的槍有些不屑一顧,一般的槍杆都是鐵的,用木頭做杆的叫矛和槊,何況矛和槊的杆子都是硬木,這白蠟杆一使勁就彎了用來打仗隻怕一刀就砍斷了豈不是把打仗當作過家家了嗎。

想是這麽想,武安福畢竟是少帥,他總不能說少帥是個傻子吧,所以該練還是得練。孫成的槍也不含糊,手底下有兩下子,一開場就是一招遊龍引鳳,中平槍直刺武安福的咽喉哽嗓,這種中平刺的槍是最不好防守的,不過武安福玩槍都玩成精了,手上的白蠟杆兩頭蛇一立,一攔,一挑,頓時化解了孫成的攻擊,那一挑之下,白蠟杆微微有些彎曲,武安福借著一彎之力順勢一甩,另一頭的槍尖就奔孫成去了,孫成一擋,力量又傳遞到白蠟杆上,武安福又是借力一打,換了個槍頭攻過來,他發現這種打法有點武俠小說裏太極的意思,雖然不懂得太極的原理,可是借力打力他是知道的,就這樣孫成疲於招架把槍使開的武安福,劈劈啪啪打的熱鬧,卻不知道全是自己在跟自己較勁。打得急了,孫成有些慍怒,仗著自己是鐵槍,武安福是木頭杆子槍,也不顧章法,把槍當成了斧子用,一杆子劈了下來。

武安福叫了聲:“來的好。”兩手各自抓住槍杆一頭橫杆子一架,孫成槍上的力道很大,一下子把白蠟杆子壓彎,就在兩力方接,將滿未滿之時,武安福左手一鬆,白蠟杠子上的彈性把槍一下子繃的直起來,借著這一繃之力,武安福右手一抖,兩頭蛇挽了個槍花,如毒蛇一樣在孫成胳膊上“刷”的劃了個口子。孫成負痛,哎呦一聲退了兩步,把槍一丟道:“我輸了。”

“好槍法!”武安福不等得意,有人在一旁喝彩道,正是爹爹武奎叔父武亮。

“你這槍真是邪門啊。”武亮上前抓過武安福的槍來,上下打量,“居然用白蠟樹做杆,這木頭彈性極大,韌性十足,沒想到你竟然能把他用在槍杆上,創出這樣的槍法,真是天才啊。”武亮看著武安福改造的槍連聲讚歎道。

“借力打力,這樣的槍法不是沒有,可是鐵槍和白蠟杆槍使來,威力不可同日而語啊。”武奎也道。

“更絕的是這兩頭蛇配白蠟杆真是讓人防不勝防啊。”孫成哭喪著臉道。

武奎武亮一起大笑起來,武奎道:“辛苦你了,快去敷藥,明天去領五十兩銀子。”

“多謝大帥。”孫成謝過,回去治傷了。

“你是怎麽想到用白蠟杆做槍杆的?”武亮越看武安福的新槍越喜歡。

武安福自然不能說是上輩子的記憶讓他這麽做的,胡編了幾句什麽鐵槍震手且空門較大於是想到改良槍杆,試了多種杆子才發現白蠟杆最好用之類的胡話。武亮自然不會懷疑,抖了幾下新槍,耍了個套路,更是覺得這槍用起來靈活多了,攻起來更快更狠更猛守起來破綻更少,簡直比尋常鐵槍厲害一倍。

武奎也拿過槍來耍了一遍,他雖然年紀大了,可是一拿槍在手,整個人散發出一股子霸氣,不愧是身經百戰的大將。武安福從來沒看過他練槍,一看才知道原來他也是個槍法高手,和自己不相上下。一套槍耍的酣暢淋漓,武奎收了槍,一邊喘氣一邊驚歎道:“這白蠟杆槍進攻時簡直可以一招破敵啊。這槍杆軟了,抖起來就容易了,一槍紮出去就是萬朵梅花,先把對手胸口的護心鏡打碎,再往裏鑽。槍花朵朵,朵朵都致命,若是用這招數對付我,我都不知該擋哪裏。”

武亮點頭道:“這白蠟杆是軟的,硬擋正好被借上力,才擋出去,你槍把一轉,槍頭馬上又從另一方向打回來,力還更大了,更難得這兩頭蛇槍,也不知道哪個槍頭會擺回來,簡直是防不勝防。”

武安福雖然做出新槍也贏了孫成,可是沒象武奎武亮想的那麽多,聽了他們的話才知道自己的閱曆還是嫩了點,這兩個才是真正打仗的主,看到新兵器立刻分析出優劣來。看來若要爭霸天下,至少先把他們的本事學過來再說。想到這裏,他興奮的直搓手,好象天下唾手可得一般。

武奎武亮都是好武之人,得了這種新兵器連兵也不管了,拉著武安福練起來,天色已經黑了下去,三人才麵帶喜色,披星戴月的回家。

從這天起武奎武亮和武府上下的武師都在琢磨著新槍的招法,這些人都是行家,七嘴八舌各抒己見從現有的槍法裏總結出一些適合新槍使用的招式來,武安福用這套新的槍法和眾人對練之下,發現威力果然非同小可,喜的他每日槍不離手,連睡覺都要摟著。

這天正是初一,北平府衙門照例升堂,有些重大的案件和下麵官員無法解決的事情都要在初一十五的時候送到衙門又羅藝親自處理。武安福等在堂上執候,好不容易捱到公務辦好,武安福上馬回府,到了演武廳和武師們練起槍來,正比試著,有下人來傳武奎的令,要武安福帶著槍到後花園去。

來到後花園,隻見武奎武亮和一個老者坐在一張圓桌前,正吃著酒。武安福雖然不認識老者,可是一看花園裏布滿衛兵,武奎武亮臉上的神色十分的恭謹,猜到來人身份尊貴,當下上前躬身道:“孩兒拜見伯伯,拜見父親大人,叔父大人。”

武奎武亮看到武安福見機的快,臉上一喜。老者捋了下胡須,笑道:“家教不錯,不知道武藝**的如何。我聽你父親叔父誇獎你武藝高超,槍法十分的精湛,你可願意給老夫演上一套槍法啊?”

“遵命。”若是換做旁人一上來就叫自己練槍,武安福非氣炸了肺不可,可他聽這老者語氣中帶著發號施令的習慣,再看他一身紫色長袍,頭戴朝天白玉冠,腳蹬紋龍錦繡靴,滿頭白發,麵白長須,眉目如電,笑容中藏著威嚴,心中已經隱約猜到來者的身份不俗,便按捺住脾氣,心想就當賣藝了,恭敬的退後幾步手中槍一橫,先作了個揖,然後耍動開來。

武安福一心要在老者麵前顯示本領,因為可以說是使出了渾身的解數,一條花槍耍的真如一條蒼龍一般,時而咆哮逞威翻江倒海,時而機巧靈動展轉騰挪,時而黃鶯出穀,時而長虹貫日。耍到興致上,這條花槍隻見兩邊的槍纓的紅色閃動和槍尖上的點點寒芒,人在槍影中,槍藏人影裏,人槍合在一處,叫人難以分辨哪是人哪是槍。老者看到這裏,不由大喝一聲:“好槍法!”

他這一聲好喊完,手一伸,早有衛兵送上一杆大槍,槍長一丈八寸,鑲金掛銀,精光閃閃,槍身上盤著九條姿態各異的磐龍,此槍有個說法叫做九龍提爐槍。老者抓起槍來,縱身躍前,一槍戳向武安福。

武安福正耍的興起,一見老者上前挑戰,當下槍勢一變,槍尖連抖,繞出七朵槍花,這一招叫做七寶蓮花,虛中帶實,實中有虛,若是胡亂去擋,露出破綻,輕則被刺得腸穿肚破,重則立時喪命。老者身經百戰,自然不會被這虛招蒙蔽,長嘯一聲“破”,大槍一攔,勁風撲麵,一力破百巧,硬把七朵槍花都蕩開,順勢攻進武安福的懷中。

武安福早有準備,見大槍襲來,身子一轉,借著旋轉之力,把另一頭的槍尖甩過來,這一甩之下,白蠟杆略微有些彎曲,老者槍頭在白蠟杆上一撥想要將這一甩之力卸下去,卻不防白蠟杆的彈性極佳,武安福借老者一撥之力又一個轉身,再換另一側的槍尖,如此反複兩次,老者盡管經驗豐富見識過無數英雄,卻頭一次遇到如此巧妙的槍法,他一邊暗中稱讚一邊尋思破解之法。

武安福一看到那威武尊貴的大槍就猜到了老者的身份,不敢太過放肆,趁著老者十分威猛的一槍反擊,順勢換了槍路,改走剛猛的路線,劈劈啪啪跟老者對了數槍,隻覺得老者臂力奇大,雖然換了白蠟杆,還是手腕發麻。如此打了幾個回合,武安福虛刺一槍,逼退老者,向後一跳道:“小子輸了。”

老者一怔隨即道:“還沒分勝負,如何就認輸了。”

“靠山王武藝高強,有意相讓,即便如此,小子也難以再支撐十合,再不認輸,隻能丟臉。”武安福道。他這話半是實話半是拍馬,老者武藝比他高出一籌不止,若不是他改良了槍杆槍法威力大增,恐怕不是老者十合之將,盡管換了槍杆,但是若真的撕殺,武安福也自認無法獲勝。何況他已經認出老者靠山王的身份,正好借機奉承。

老者聽了武安福的話點頭道:“好孩子,為人謙虛,機靈,武藝高強,很好。你說的不錯,我正是靠山王楊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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