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破不滅

第二十九章 神心之怒

高響的目光好不容易從那些大漢身上移開，笑眯眯地說道：“幹嘛，想打劫？”

那侍者冷冷地說道：“沒有錢，就別想從這裏出去！”

“我用其他東西抵酒錢行嗎？”

侍者誤會了高響的意思，朝駱琬幾人看了看，然後露出淫穢的笑意，道：“你有什麽值錢的東西？”

高響探出手，展開手掌，一個金元寶閃耀著熠熠金輝，道：“這個抵幾瓶酒差不多吧！”這金元寶絕不是真實的，而是他直接用念力創造出來的，隻是與貨真價實的金元寶倒沒有什麽區別。

“金子？抱歉，本夜總會隻收現金！”侍者不屑地笑了笑，朝駱琬幾人看了幾眼，然後又向舞台上正在媾和的男女指了指：“你這幾個妞不錯，如果讓她們在那上麵表演一個月的話，大概能抵你們的酒錢！”

這個倒黴的侍者沒有發現或者是根本就沒有在意駱琬等人臉上的神色，更沒有察覺高響眸子中有一道微弱的金光滑過。他們中的任何一人，隻需要一根手指動一動，就可以讓這個該死的侍者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

高響仍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道：“你確定？”

“如果想走出這個門，你可以留下兩樣東西，一樣是這幾個女人，另一樣就是你的胳膊或者是腿，你自己選擇！嗬嗬，有了這幾個女人，我們這兒的生意應該能夠在全城十五家大型夜總會的排名再向前靠近兩個名次！”侍者得意地笑道，其他的大漢也跟著放肆地笑了起來。

“十五家夜總會都跟你們這一個樣子嗎？”高響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指指舞台上正在肉搏的男女。

“你是從火星來的吧！現在沒有這個，還有誰願意到夜總會來找刺激？”侍者嘲笑道，接著目光變得凶狠起來：“你該做出選擇了！”

高響回頭朝駱琬幾人笑笑，道：“你們願意留下嗎？”

駱琬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正要發作，高響接著朝那侍者笑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侍者冷笑一聲，道：“即使是再造之神，不掏錢也休想走出這個門！現在，即使你想掏錢也來不及了，留下這幾個女人，你一個人滾蛋吧！”

這時，夜總會裏的音樂聲變得淫靡起來，之中夾雜著男女媾和時發出的獸類的聲音，高響不耐煩地說道：“該死的音樂，停！”

音樂聲噶然而止，就連那些淫穢的聲音也出現了短暫的停頓。高響用念力直接毀掉了整個夜總會的音響設備。

高響歎了一口氣，搖頭說道：“早知道子孫後代是這個樣子，我當日又何必要拯救地球？”

那侍者被高響的話語說的一愣，接著他看到高響的眼睛裏一道金光閃耀了一下，瞬即明白了點什麽，一股從未有過的恐懼感湧上心頭，還來不及有任何的反應，這個侍者發現自己不能動了，手、腳，以致身體的所有部位全都不能動了，唯一能動的，就隻有思維意識，最後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一股淡淡的神秘氣息自高響的身上散發出來，堵在門口的三、四個大漢紛紛不由自主地向後避讓，高響幾人緩步走出夜總會，那些大漢這才反應過來，怒喝幾聲，朝高響衝了過來。

高響回過頭，冷冷地喝道：“都給老子定住！”

十分聽話地，十幾個大漢一動也不動地保持著一個固定的姿勢，高響滿意地點點頭，微笑著說道：“不錯，比起孫悟空的定身法還有效！不過，這麽處理未免也太便宜他們了！”

駱琬從高響的微笑中看出了他的殺機，拉住高響的衣袖，道：“大哥，何必與這種人動氣？”

高響笑道：“我沒生氣啊！”然後朝夜總會望了望，“因為這種肮髒的地方而生氣，值得嗎？我可是一個堂堂的神啊！”

一直很少說話的肖敏玨，也就是敏兒，卻從高響的眼神裏看到了一絲邪惡的意味，這是以前那個“高師叔”從未有過的，雖然她現在已經是玄女門的掌門、修真界的大高手，卻忍不住感到一陣寒意，顫聲說道：“咱們還是離開這裏吧，我覺得……冷！”

幾人朝前方走出一百多米，身後突然傳來“轟隆”一聲巨響，駱琬等人愕然回頭，看到那家夜總會竟然轟然倒塌，伴隨著衝天而起的塵囂，一聲聲淒厲的慘叫聲、呼救聲從滾滾灰塵裏傳出。可奇怪的是，夜總會兩旁的建築物卻完好無損。

駱琬朝一臉微笑的高響問道：“大哥，是你？”

“什麽是我？”高響笑道，頓了一下，接著做出一副天真的樣子，道：“也許是那房子年久失修，也許是那群肮髒的東西惹惱了上天，然後受到了一點微薄的懲罰！”

幾人都知道，高響口中所說的老天就指的是自己，他在不知不覺中用上一點點神的力量，就可以讓這座城市從地球上徹底消失，更何況是一家小小的夜總會。

駱琬歎了一聲，道：“可是，可是那都是一些凡人啊！”

高響臉上露出一絲鄙夷的神色，淡淡地說道：“那些是人嗎？我怎麽覺得看到一大堆垃圾？”

幾人被高響平淡的語氣嚇壞了，不再說話，順著暗淡的街燈，默不作聲地超前走去，卻沒有一個具體的目標。距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幾人不知不覺中走到一個肮髒、黑暗的居民區，陣陣惡臭、腥臊氣味隨風飄來，幾人無不緊皺眉頭，急忙封閉住嗅覺。

正準備離開的時候，雪狐指著一個陰暗的角落低聲說道：“那裏有兩個人類，一個生命的氣息已經十分微弱，另外一個已經死亡！”

高響輕歎一聲，低聲說道：“窮人，不論在哪裏，都有這樣的可憐人！”

妙妙道：“咱們幫助他嗎？”

高響默不作聲，一邊是燈紅酒綠，一邊卻是掙紮在死亡線上的窮人，這就是他此次故鄉之行的全部收獲，可幫的了窮人一時，能幫的了一世嗎？“這個世界是怎麽了？”高響心中暗道，心中的興奮喜悅之情，早就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除了憤慨、厭憎之外，還多出一種莫名的煩躁。

這時，黑暗裏跌跌撞撞地走出一個人，口裏哼著小曲，顯然是一個醉鬼。他走到那角落，一手支撐著牆，一陣希希嗦嗦的聲音傳來。

“該死的東西！”高響心中又是一陣憎惡，示意幾人離開這裏。

“小五，是你嗎？”角落裏傳來一個微弱的聲音，已經走出幾百米遠的高響幾人停住腳步，朝那裏看去。

那醉鬼顯然是被嚇了一跳，沉默了片刻之後，突然咆哮起來：“是你們兩個老東西，怎麽又死回來了！”

那微弱的聲音顯得有些興奮：“小五，真的是你！你的大哥把我們趕出家門，其他的哥哥姐姐們誰都不管我們了，你的父親已經餓死了，我也不快不行了！救救我，小五，你是五個兄弟姐妹中我最疼的一個，快救救我，我已經三天沒有吃東西了！”

高響幾人心中感到一陣陣寒意，就連妙妙這個畫中人，也明白了什麽，眼中流露出不解的神色。

角落裏，突然傳來一聲慘叫，接著傳來那醉鬼殘酷的聲音：“既然要死，那我就送你們一程，媽的，難怪老子今天這麽晦氣，原來是因為你們這兩個死鬼！呸！”穿好褲子，轉過身，突然發現前麵不到兩米的距離，矗立著一個人，一陣寒氣傳來，這醉鬼頓時醒了幾分，下意識地靠到牆上，哆嗦著說道：“你是誰？”

那人沒有答話。

“你是……我沒錢，我真的沒錢……求求你！”醉鬼連聲說道。

黑暗裏的人終於開口說話了：“我不要錢！”

醉鬼一陣輕鬆。

“我隻要你的一樣東西！”

醉鬼一愣，道：“我身上有什麽值錢的東西都給你，隻要你不傷害我！”

那人淡淡地說道：“我隻想要你的靈魂！”頓了一下，補充道：“我想看看，你的靈魂會肮髒到什麽樣的程度！”

“噗哧”一聲輕響，一道血柱從那醉鬼的頭頂噴了出來，接著一道淡淡的虛影飄了出來，那是人類生命的依靠——靈魂。黑暗裏那人朝醉鬼的靈魂找找手，靈魂似乎明白了什麽，畏懼地想要躲避，卻不受控製地飛到了那人身邊。

沉默了許久，那人冷冷地說道：“連靈魂都這麽肮髒，真應該把你送到冥界的煉魂獄，嚐盡各種刑罰之後在毀了你！但，我隻想現在就讓你消失，不然我心中的一股怒氣無法消除，你這肮髒而又該死的畜生！”

隨著最後一個字剛剛落音，那靈魂悄然消散。

那人朝角落裏看看了，微微歎息了一聲，似乎在感歎著這些凡人的渺小與悲哀，一朵紫色的火焰飄落在角落裏，迅速燃燒起來，在火焰照亮黑暗的一刹那，那人也消失了。

“主人，現在咱們到哪兒去？離開這裏嗎？”妙妙怯怯地問道。

“妙妙，你跟我說話幹嘛用這種腔調？”高響奇道。

妙妙卻嚅囁著沒有說話。

駱琬答道：“你這個樣子讓她很害怕，我們都很害怕！”

高響心中一陣慚愧，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道：“對於你們，我心疼都來不及，又怎會給你們有半點臉色？但對於那些人，不對，應該垃圾，就要把他們徹底清除！”

駱琬有些不安地說道：“大哥，你的家鄉以前就是這個樣子嗎？”

高響一怔，以前地球上也有惡人，卻沒有像今天這樣，碰到的人、遇到的事情，全都是不堪入目，所作所為令人發指。

高響深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看來，這裏一定發生了什麽事情！不知道師尊他們是不是和我一樣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