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破不滅

第五章 狗急跳牆

“啊……你是誰，你是……”金光中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起來。

高響眨眨眼睛，道：“我記得你不是很聰明嗎，我是誰，你到現在還沒看出來嗎！”

金光劇烈地閃動起來，然後向內收縮，一個人顯露出來，看上去麵目清秀，像是一個飽肚詩書的文士，不是無智的徒弟戰仙天星是誰？

震驚，這兩個字刻在天星的臉上，這個昔日高傲的戰仙，心已經沉入了穀底，他知道，因為自己的一時好奇，讓他陷入到萬劫不複的絕境。

高響成神之後顯露出來的氣質與凡人無異，這讓天星一時無法認出，但此時，高響說話的腔調，還有那該死的眼神，天星又怎會忘記？

正是這個該死的修神者，讓整個仙界變了樣子，讓天星堂堂一個戰仙成為了喪家之犬逃到凡人界，如今卻在這裏撞見了他，這一切又怎能讓天星不恐懼？

“很好，你終於記起了我是誰，我還以為，在凡人界裏聖尊當久了之後，你的記性變得很差了呢！”高響笑道，臉上的麵具化成粒粒細小的光點飄散開來，露出充滿笑容的臉。

高響接著嬉笑道：“我感到十分奇怪，你那次為什麽沒有跟隨無智一起逃進天囚獄，而是直接逃到了凡人界，若是那樣的話，這個時候應該在須彌界陪著你那師尊吧！”

不知是因為過於憤怒，還是因為恐懼，天星的臉已經嚴重扭曲變形，原本十分清秀的他，此時看上去十分猙獰可怖，喝道：“高響，你到底想幹什麽？”

高響笑道：“我想幹什麽？你不知道嗎？我所想知道的，就是你剛才問的！”

天星眼中的金芒連連閃耀，過了半晌，才咬牙切齒地說道：“修神者，不，神，你不要太過得意，一時的勝利並不代表著永遠！要不了多久，你就會和所有人類一樣，包括所有的仙人，成為魔類吞噬的對象！”

“是嗎？能說仔細點嗎，我怎麽不是很明白？比如，你搜集那麽多的晶石幹什麽？準備煉製誅仙雷嗎？可你沒有這個實力，那麽你背後一定隱藏著一個至少有遠古仙人實力的人物！這個人是誰，煉製誅仙雷想幹什麽？”高響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口中滔滔不絕地說道 。

“你休想從我的嘴裏得到一個字！”天星冷冷地說道，語氣異常堅定。

“是嗎？這好像是由不得你吧！”高響笑道，“我是神啊，即使你不想說，但我也有的是辦法讓你說出來！”

天星環顧四周，扭曲的臉上麵飄著一層淡淡的死灰色，不知在什麽時候，四周結起一個無形的禁製封堵住了所有的退路，包括地麵。天星是戰仙，當然知道神禁意味著什麽。

高響得意地說道：“你不要試圖逃跑，你周圍一丈內的空間已經被我用神的力量所封禁，即使你有戰仙的實力，想瞬移或者用其他的辦法逃走，那是不可能的，你若是不想在這些修真者麵前出醜的話，那你就試一試！如果你想和我交手的話，同樣沒有半分機會，仙人在神麵前，就如同修真者在你們仙人麵前一樣渺小！”

天星沉默了許久，似乎思想上在做著劇烈的掙紮，高響保持著微笑看著天星。

天星的身體忽然變得晦暗了起來，像身體表麵的所有仙靈力在瞬間全部斂入身體裏，然後“嗬嗬”地笑了，那笑聲和陷阱裏的獸類發出的聲音並無區別，讓高響覺得毛骨悚然，一絲十分不妙的感覺湧上心頭，喝道：“天星，你要做什麽？”

“高響，自從仙界逃到凡人界，我無時不刻想滅了你！正如你所說，我無法逃走，也不是你這個神的對手，但你大概忘了凡人的一句俗話——狗急了會跳牆，你也忘了一件事，所有修行者都有一個最後的殺招——自爆！”天星獰笑著說道，話音還未落下，身體突然像白熾燈泡一樣亮了起來，不過要比燈泡要亮萬倍不止，那刺目的金光立即將在場的赤炎門修真者的雙目灼傷，就連高響也無法睜開眼睛。

“該死的東西！”高響心中隻來得及罵上這麽一句，天星的身體爆開了。

像詹九驄這樣大乘期的修真者自爆，可以生生破掉神設下的禁製，而天星是仙人，而且是實力屬於仙界高層的戰仙，他的自爆將會是什麽樣的威力？

可以清晰地看到，高響用念力設下禁製的空間劇烈地膨脹起來，刺目的光芒放射出來。也正是禁製阻擋的這短短一轉瞬，給高響贏得了最為寶貴的時間，他的意念疾速飛轉，凝、錮、釋、變念力四字訣幾乎在同時完成。

神的意誌變為了現實。

第一道禁製被天星自爆的能量下化為五色光彩碎片，高響的第二道禁製已經形成，接著是第三道、第四道……一直到高響感到自己全身筋疲力盡才停住意念的轉動，然後用神凝力大喝一聲：“所有人快走！”瞬移到千裏之外的高空之中。

古怪的“嗡嗡”聲在禁製裏響起，高響的重重禁製如同波浪般起伏，天星自爆的能量終於撕破了禁製的束縛，徹底爆發了出來。

先是無數的實質性的金芒激射，原本虛無的空間，竟然在這蘊含著天星積蓄了數千年的能量一爆之威下，變成了千瘡百孔，那一處的空間變成了一個五彩斑斕的霓虹燈一樣的光球。

首先倒黴的是那些赤炎門的修真者，他們最夢也沒有想到，在他們心中跟神一樣高高在上的聖尊，竟然會在真正的神麵前選擇自爆這條絕路，隻是在微微一愣之下，他們就被金芒穿透身體，傷口先是針孔大小的小眼，之後迅速擴大，直至整個身體完全消失。

僥幸躲過金芒的兩三個修真者還沒反應是怎麽回事，伴隨著空間的扭曲和飛揚的塵囂，以及怪異刺耳的尖嘯聲，天星自爆的衝擊波擴散開來，可悲的赤炎門修真者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頓時化成了灰燼，和塵囂混合在一起。

遠在高空之上的高響，看到一波接著一波的能量擴散到百米之外，這才漸漸消散，像是核子爆炸一般，所到之處，所有東西都無一例外地化成塵土。

所有的一切，都在不到一秒的時間內發生，如果不是高響及時發出的禁製消去了天星自爆的大半威力，恐怕大半個星球都會被毀掉。

這時，才傳來一聲驚天巨響，有如地震一樣，地麵跟著劇烈地晃動一下，不知有多少房屋崩塌。片刻後，慘叫聲、尖叫聲從地麵傳來，不計其數的修真者從地麵竄飛到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