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破不滅

第十五章 結盟（下）

靈仙歸戈和戰仙圖但剛剛離開，無威突然發現高響變了個人似的，雖然臉上永遠掛著那種令人生厭的嬉笑，但此時給人的感覺卻是極度的平凡之中卻又充滿了神秘，回想到剛才他竟在自己淩厲無比的威勢之下竟然沒有絲毫的屈服，無威心中微微一驚。

聽了無威威脅的話語，高響嘿嘿一笑，道：“如果不能讓天尊滿意的話，我敢出來見天尊嗎？”

無威天尊威嚴地說道：“有什麽話就說！”

高響理了下思路，道：“以天尊現在的實力，應該是縱橫仙界無敵手，大概仙帝當年也不過如此吧！”

無威天尊眼中閃過一絲自傲之色。

高響話鋒一轉，道：“但我所說的是單打獨鬥。據我所知，無智天尊現在已是蓄勢待發，天尊現在所麵對的敵人是一個龐大群體，就像一隻威猛無匹的雄獅，當麵對鋪天蓋地而來的獸群時，試問天尊，這頭獅子即使有三頭六臂，能抵擋多久？”

這些無威自己心中如何不知？但在高響侃侃說來，在他心中卻又是一番滋味，沉聲說道：“你說這麽多廢話有什麽用？”

高響微微一笑，道：“你現在心中有兩個讓你擔憂的事情，一個就是剛才說的無智！”

無威天尊眼中射出一道寒光。

高響的目光沒有躲避，繼續說道：“另外一個就是修神心法。如果我判斷沒錯的話，你現在已經快到了無法控製體內的能量而瀕臨爆體的邊緣，嗬嗬，這種經曆我也曾經有過！”

無威天尊冷冷說道：“本尊在爆體之前，一定會先滅了你！”身體之中那種威勢又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來，不過這次不是有心而發，高響倒沒有感受到多大的壓力。

高響嗬嗬笑道：“如果滅了我有用的話，你剛才一見麵就會這麽做的！”

“要不要現在試試？”

高響道：“你真的想滅了我？”語氣之中含著一分挑釁之意。

無威隱忍下被高響激起怒火，有些煩躁地說道：“你到底想說什麽，就痛痛快快地說出來！”

高響笑道：“如果你知道我現在已經修煉成金嬰的話，就一定不會有滅掉我這種想法了！”

無威的眼角連連跳動，不知是興奮還是激動，道：“你真的修煉出了金嬰？”

“你看不出來嗎？”

無威眼中射出兩道具有實質性的金光，像是掃描儀一樣在高響的身體上掃視了一通，臉上先是驚駭，然後怒容顯露，哼了一聲，道：“小子，那次你在飄渺城外，果真欺騙了本尊！”

高響道：“修神心法我隻是在來到仙界之後才體悟出來，在飄渺城外我的確還不知道！”這話說得倒不假。

無威臉色變幻了數次，許久才歎道：“你一個微不足道修真者，先是悟出修神之法，然後又體悟出修神心法，修煉出神人才有的金嬰，這一切難道真的是天意！”

高響笑道：“你不用羨慕，我可以將修神之法交給你！”

無威狐疑地凝視高響半晌，接著又沉吟了許久，問道：“剛才本尊威逼你不交出來，現在又為什麽主動說出？”

高響道：“因為我要對付一個敵人，也是我們共同的敵人——無智天尊！”

無威看看不遠處的明熾和無容，點點頭，然後臉上露出狐疑之色。明熾與無智之間的恩怨他再也清楚不過，於是他自以為是地認為高響之所以將無智視作敵人，是因為他們二人。讓他半信半疑的是，高響給出的條件也太過優厚，他反而覺得有些不可信。

高響知道他心中疑慮未消，笑道：“我還有一個更大的要求，也是打敗無智之後你必須做到的！”

無威不動聲色地說道：“你該不是想做仙帝的位子吧！”

高響眨眨眼睛，微笑道：“我就要成為神了，或者已經是神了，會對仙帝這個位子感興趣嗎？”這幾句話說得十分輕鬆平淡，無威突然感到從他無意之中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是那麽的平凡，與凡人身上的氣息並無二般不同，心中暗道：“這難道就是神才具有的氣息？”說道：“正如你剛才所說，我現在體內的仙靈力和神凝力混雜，更無法控製源源不斷進入體內的能量靈氣，恐怕離爆體的日子也不遠了！”語氣之中竟有著幾分氣餒。他體內積累了近萬年的能量所形成的威勢，以及心中萬千爭強好勝的念頭竟在瞬間突然消失在這種神奇的氣息之中，

高響道：“我可以將神對我的啟發，以及我體悟修神心法的心得交給你，這樣對你必定有所幫助！”無威眼中再次亮起了希望之火：“這一界真的有神？”

高響點點頭，道：“他已經走了，這就是飄渺城附近的神幻之境消失的原因！”

無威眼中的亮光在瞬間又熄滅了，道：“我剛才向你索要修神心法，不過想找一線希望而已，其實，經過這數百年的修煉我漸漸悟出，修為境界越高，與修神就背離的就越遠，而且這種修煉的過程，必須要經過親身體悟才行，我又如何不知？等我在體悟出來之後，恐怕早就爆體身亡了。”

說話間，高響發現他突然蒼老了幾分，再也不是他一貫有的那副威風凜凜的樣子，心中暗自奇怪。道：“你沒試過，又怎會知道？修神之法我一個修真者既然能夠體悟出來，你一樣也能夠做到！”

高響的這句話仿佛充滿了神奇的力量，無威精神一振，頹廢的神情在瞬間一掃而空，道：“你剛才說的是什麽條件！”

高響收起笑容，正色道：“滅掉無智，不管仙帝現在是死是活，從此後仙界再也沒有仙帝這個稱呼，仙人們再也沒有地位高低之分，自由自在，恢複到劃分九重天之前的狀況！”

無威赫然變色：“你好大的口氣，你以為自己是誰？現在仙界的秩序由來已久，憑你的力量能徹底改變？”

“我是誰？我是神！”高響聲音十分平和，卻具有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力量，聽得無威心中一凜，在不知不覺之中，這個以前可以任自己宰割的小小修神者，竟讓他這個天尊感到產生了一種不敢仰視的畏懼心理。

高響繼續道：“仙人自從來到仙界，因為殺戮妖獸出現魔仙之後，仙人們之間的明爭暗鬥可曾停止過？在來到仙界之前可曾有過這樣的事情？秩序是仙人們建立起來的，當然可以打破重新來過。雖然說起來有些駭人聽聞，但事在人為，隻要去做，就一定能夠做到！至少你要以仙心起誓，一旦打敗無智，你不得去做仙帝！”

自從進入仙界看到一成天之中的仙囚之後，高響就有了這樣朦朧的想法，金嬰初成，他又看到師祖正陽真人所受到的折磨，這個想法就更加堅定了。金嬰初具形態，他的修煉境界也隨之提升到一個新的層次，他的外表雖然沒有什麽變化，在不知不覺之中神的悲憫之心已經漸漸充斥到他的心靈，這點，連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見無威臉上仍掛著少有的驚駭，高響微微一笑，接著道：“權力對修行者來說真的有那麽重要嗎？你如果真的修成了神，那麽就再也不會對那些東西有任何眷戀了！”

無威天尊陷入到沉思之中。

高響微笑著注視著無威。

明熾和無容仍在不遠處靜靜地等著，其他的女仙不知在何時退走了。

無威那威嚴的臉，突然露出了一絲笑意。

高響笑了，明熾和無容也跟著笑了。

仙界，在他們四人的笑容中，即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我在天威宮等你們，神！”無威說完這句話，就憑空消失了，事先沒有任何征兆，比瞬移的速度迅疾十倍不止。

高響神情一鬆，如釋重負地長長舒了一口氣，仿佛剛才又經曆了一次惡戰，金嬰感到十分疲憊，自動開始從體外汲取能量。

明熾和無容飄身過來，明熾問道：“老弟，沒事吧！”

高響搖搖頭，笑道：“無威好厲害的威勢，要不是他因為即將爆體而心神大亂，這場談話還不知道是什麽樣的結局！若是真正與他動手，恐怕咱們三人加在一起也討不到半點便宜！”

“幸好他此時已經不是咱們的敵人！”明熾說道，接著問道：“他真的能夠修煉成為神？”

高響還未答話，無容說道：“這一界隻有一個神，就是高響兄弟！”她的語氣雖然還是那麽平靜，卻十分確定，“無威天尊，他的結局會十分悲壯慘烈……”說完，無容臉上流露出淡淡憂傷，對於她來說，能夠預知未來並不是一件好事。

無威的結局雖然無容沒有詳說，但她的預測還從未出現過差錯。高響心中一沉，他對無威天尊並沒有什麽深仇大恨，而且正是借助無威的縛仙索多次逃過劫難，當得知無威會有這樣的結果，心中還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明熾見高響臉色有些異樣，知道他對無威這樣的結局感到不忍，岔開話題，道：“無威已經答應與咱們結盟，下來該怎麽辦？”

“直接到神宵宮找仙帝，看看這個陰陽人現在到底是怎麽回事！”高響說完會心地笑了笑，當然是因為明熾曾經說過仙帝沒有雞雞的事情。

頓了片刻，高響臉上流露出一絲淒然，道：“不過在走之前，我要先對戚師祖和扶蘇前輩說一件事情，還要向雪狐和妙妙交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