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破不滅

第二章 成天太霄宮

明熾笑道：“還是你厲害，一聲怒吼，就吼出一個幻境來！”

高響奇道：“那是什麽？”

雪狐插話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就是去往九重天最底層的一成天太霄宮的通道！”

高響笑道：“管他什麽宮，看了才知道！”

四人剛剛進入虛幻迷離的通道，頓時感到身體一輕，身形不由自主地向通道深處疾速飛去。明熾大聲提醒道：“這是一個傳送陣，不要動！”

隻感到兩旁的雲彩疾速後退，速度越來越快，最後隻看到眼前一陣光芒亂閃。不知過了多久，四人身形猛地停住，眼前所看到的景象已是和初到仙界所看到的截然不同。

一座建築物懸浮在眼前，就像是傳說中的空中樓閣。

一條長長的白玉鋪成的道路，盡頭是一座宮殿，有些類似於中國古代的皇宮。宮殿之後，是一大片連綿不絕的樓閣房舍，靄靄雲霧飄繞其間。這座宮殿從外表上看毫無奇特之處，但高響卻不這麽認為，能夠淩空建造出一座宮殿，當然不是普通人力所能及的。

妙妙訝然說道：“這大概就是傳說中成天太霄宮吧，可為什麽一個仙人都沒看到？”

明熾靜靜說道：“來了！”

果然，一團金光從太霄宮之內急射出來，瞬間就到了四人身前，然後光芒連連閃耀了幾下之後，一個人的形體顯露了出來。

“什麽人，竟敢發出怪叫引起太霄宮的震動！”來人喝道，全身金色甲胄閃動著炫目的光華，讓人無法仰視，顯然是想給幾人一個下馬威。明熾見來人一上來就是如此氣勢，心中十分不悅，遠古仙人的氣勢隨即顯露出來，一股強大的仙靈力以排山倒海之勢逼了過去。

來人顯然沒想到麵對的是如此厲害的角色，被明熾的仙靈力逼得連連後退，身上的護體金光連同仙甲一起立即掩沒到體內。

幾人這才看清他的麵目，樣子極其猥瑣，尖嘴猴腮，下巴留著幾縷黃須。他顯然是被明熾的實力嚇住了，滿臉的驚愕，結結巴巴地說道：“不知幾位到太霄宮有何來意……”他接著發現，除了明熾之外，其他的三人不是仙人，當看到雪狐時，驚訝更是增加了幾分，道：“妖獸……妖獸怎麽可能會來到仙界……”

明熾當然不會同這種小絕色羅嗦，冷冷地說道：“你的實力應該是個巡天使之類的，報上你的姓名！”高響聽了心中暗笑，“魔仙的確是夠霸道的！”

那仙人被明熾的氣勢所懾服，道：“我是成天太霄宮的鎮守仙人門尤，幾位是從哪裏來的！”

“我問你什麽你就答什麽，再羅嗦我就不客氣了！”明熾喝道：“成天還有其他的仙人在哪裏？”話中用了幾分仙靈力，震的門尤渾身一顫。

門尤向後飛身退出數丈，神色也變了數下，道：“大仙太霸道了吧，你們還沒有來曆不明，而且還與妖獸在一起，其中定有蹊蹺。你們若是再不說明來意，我就要向紫霄宮傳訊了！”

明熾身上青色光芒大盛，身體之中的青冥焰吞吐閃爍，看上去顯得有幾分詭異。

高響笑道：“大哥不讓我出手，自己倒這麽大的火氣！”靈仙歸戈交給他的碧霄令飄然出手，飛到門尤眼前懸停了一會兒，然後又飛了回來。看到門尤目瞪口呆的樣子，高響笑道：“老龜是我的朋友，我閑著沒事，想到這兒來逛逛，倒不是來找麻煩的，門大仙不必懷疑我們的來意！”

門尤臉上先前的驚懼被敬畏所代替，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大眼看上去與凡人無異，可卻能感覺到身體之中散發出來一種若有若無的神秘氣息。而他出手就是靈仙歸戈碧霄令，這讓他怎能不驚駭？

在門尤有些不利索的講述下，高響幾人終於對這仙界最低的一重天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早就在千年之前，因為一成天的仙靈之氣幾乎被耗盡，所以仙人們都轉移到了其他重天中，這裏隻留下門尤一個仙人駐守太霄宮，主要的目的就是為了巡查妖獸域上空的仙禁有無破損，防止有妖獸從妖獸域來到仙界。

高響聽了大失所望，看來到這兒來又是白跑一趟，正準備詢問如何前往第二沈天的路徑，明熾冷冷喝道：“你撒謊！”

門尤愕然，道：“這又有什麽好撒謊的？”

明熾指著太霄宮後麵連綿不絕的樓閣，道：“既然太霄宮已經荒廢，那些樓閣為什麽還保留至今？”

門尤奇道：“成天現在是關押仙囚的地方，大仙難道不知道嗎？”

幾人麵麵相覷，沒想到仙界居然還有囚犯，真是聞所未聞。高響心中一動，猛地想到一人，道：“是不是有修真者關押在這裏？”

門尤答道：“仙界裏怎麽會有修真者？這位小哥說笑了！”

高響心中啞然失笑，暗道：“聽滅羅說我師祖正陽真人因為進入過神幻之境，所以被仙帝派人抓到仙界，這些小蝦米肯定是不知道的了！但仙界怎麽會有囚犯，真是有些匪夷所思，過去看一下也不枉到這成天走了一遭！”隨即說道：“咱們到那邊去看看，行嗎？”

門尤猶豫道：“這個……那個……”

明熾喝道：“什麽這個那個的，你膽子不小啊，連歸戈的朋友也敢怠慢？”

門尤神色一陣慌張，道：“既然幾位想看看仙囚，那就請吧！”

女人最喜歡看熱鬧，高響的決定剛剛出口，妙妙和雪狐立即拍手稱讚。

高響幾人正準備瞬移過去，門尤突然阻止道：“且慢，我給諸位準備飛乘，免得諸位費力！”

“飛乘”是什麽東西？就連遠古仙人明熾都一頭霧水。

門尤發出一聲呼哨，一個東西從太霄宮裏疾速飛馳過來，在幾人身前驟然停下。那東西類似於敞篷馬車，隻是隻有車廂，卻沒有車輪。

仙界的馬車當然不會有車輪，因為即使有車輪，也沒有供車輪轉動的馬路。

帶動馬車飛行的是一個棕紅色的異獸。

“馬？”高響看到那異獸微微吃了一驚，不過立即否定了自己的判斷，凡人界的馬是不會飛的，因為它們沒有翅膀，而這個異獸有。它的脊背兩側長著巨大的雙翼，正輕輕揮動著。與其說是馬，倒不如說它是天馬，因為它的樣子和傳說之中的天馬一模一樣。

雪狐是妖獸，也是屬於獸類的一種，卻也沒有見過這種異獸，驚奇地上前去摸摸它的頭，那異獸感到了雪狐身上發出的獸類的氣息，打了一個響鼻，伸出舌頭舔著雪狐的手，惹得雪狐一陣咯咯嬌笑。

明熾嗬嗬笑道：“這是飛駒，屬於靈獸一支，老弟在凡人界沒有見過吧！”

高響當然沒有見過，稀裏糊塗地被明熾用仙靈力裹著拉入飛乘之內。飛駒雙翼一振，飛乘風馳電掣般地射了出去，高響隻覺得眼前的雲朵疾速向後退讓，飛駒就這麽輕輕一下，飛乘已在百裏之外。雖然速度還遠遠比不上瞬移，這種感覺卻讓高響感到既是新奇，又是欣喜。

不一會兒工夫，一大片樓閣房舍出現飛乘之下，正在充當車夫角色的門尤口中發出一陣低語，飛乘懸停了下來，回頭說道：“各位大人，需要下去看看嗎？”

雪狐問道：“那些仙人是怎麽會變成囚犯的？把它們囚禁在這裏又幹什麽？”

門尤答道：“囚禁在這裏的主要是輕微違反了仙規的仙人，讓他們在這裏主要是為仙帝煉製仙器、仙甲還有仙丹。那些重犯都被單獨囚禁在八羨天的天囚獄之中，專門派有一個靈仙和許多戰仙看守。”

高響聽了愣了半晌，暗道：“媽的，這仙帝把這仙界弄得跟地球上的封建王朝似的，把犯事兒的還分成重型犯和一般的勞改犯！”

明熾臉色陰沉，顯然對他離開仙界之後的變化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對仙帝的如此作為也感到十分不滿。

沒心沒肺的妙妙卻拍手笑道：“當然下去看看熱鬧，早就聽別囂說凡人界有囚牢，沒想到仙界也有，就是不知道和凡人界的一樣不一樣！”

飛駒帶著飛乘折身向下飛去，轉眼就落到了樓閣群之中。

一座座樓閣懸浮在空中，有如中國古代的居民區，卻不見一個人影。

幾人飛下飛乘，高響問道：“那些仙囚被囚禁在哪裏？”

門尤回答道：“每個仙囚住一座樓閣，樓閣上設有仙禁，仙囚是無法逃脫的，隻有完成交給的任務，才能夠被放出來。”

高響笑道：“找一間樓閣，咱們去看看仙人們是如何被勞動改造的！”

其他人當然不知道勞動改造是什麽意思，一起愣了一下，高響繼續說道：“去看看仙人是如何煉器的！”

門尤這才明白過來，帶著幾人來到一座樓閣前。這樓閣不知是用什麽材質建造，麵上照著一層仙禁，不過相當簡單，法力稍高一點的仙人就能夠破掉禁製，顯然是象征意義的。明熾問道：“不怕仙人脫逃嗎？”

門尤笑道：“逃，能往哪裏逃？在仙界，還有什麽地方不是仙帝的管轄範圍，有上百個戰仙和巡天使專門負責追逃，所以仙人一旦觸犯仙規，沒幾個能逃跑。一旦被抓回，等待他們的將是天遣台上嚐每天三十六次天雷，誰敢逃跑。再說，囚禁在這裏的仙人大多數隻是犯了小過，隻要完成煉器和製丹的人物就可以出去，也沒有逃跑的必要！”

明熾冷冷說道：“仙帝，好大的威風，好嚇人的規矩！”

高響嗬嗬笑道：“仙帝是不是還有一個外號叫玉皇大帝，他的老婆是不是王母娘娘？”語氣之中飽含諷刺挖苦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