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破不滅

第十九章 仙？魔？

“玄獸宮怎麽會藏在天狐的肚子裏？”打死高響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然而事實就擺在眼前，如此氣勢恢宏的玄獸宮，的的確確是從天狐的肚子裏幻化出來的，而且看上去如此的真實，看不出絲毫有幻境的樣子,直到在穿過漫長的亭台樓閣之間的曲折回廊，在一間精致的亭子裏坐定，高響仍然無法辨別到底是身處幻境，還是存在於真實的世界之中。

天狐當然知道高響心中的驚訝，笑道：“自創世之神開天辟地以來，不知有多少種族滅絕，妖獸一族卻始終沒有毀滅，全靠這玄獸宮了！”見高響仍然不解，天狐繼續說道：“天玄宮是妖獸的根基，即使所有妖獸全都被毀滅，隻要天玄宮還在，就能將妖獸的種族延續下去，因為這裏的妖氣經過長時間的凝練可以產生新的妖獸個體。所以每一代的妖獸之王將自己的內丹與天玄宮融合在一起，除非妖獸之王徹底灰飛煙滅，否則玄獸宮是不會消失的！但若想滅掉妖獸之王在妖獸域是不死的，除非受到天劫！”

高響道：“這應該是妖獸最隱秘的事情，你又為何告訴我這個人類？”

天狐道：“能夠擁有天靈獸尊的信任，我們這些妖獸又怎能不信任您？”接著他流露出一絲狡黠的目光。

“這老狐狸心裏一定有什麽陰謀！”高響心道，卻笑道：“如果我一不小心說了出去，豈不是糟糕？”

“哈哈……”天狐忽然一陣大笑，麵上銀光連連閃耀，許久，他才說道：“我若是連獸尊都信不過，那妖獸也應該滅亡了！”

“有個事情我一直不明白，既然妖獸都可以化成人形，為什麽火麟獸卻不能做到？”高響。

天狐道：“獸類分為許多種，大致有凡獸、魔獸、冥獸、神獸，隻有妖獸與人類最為接近，而且善於幻化。至於神獸為什麽不能，卻不是我這個小小的妖獸所能知道的！”

接著，高響將心中一直存在的疑問提了出來：“這裏不是仙界嗎，怎麽會是你們妖獸之域？”

天狐沉默許久，半晌才愴然說道：“你們人類所謂的仙界，原本就是我們妖獸居住的妖獸界！”

高響大吃一驚，差點從石凳上跳了起來，大呼道：“這怎麽可能？”

“這為什麽不可能？”天狐道，接著講出了仙界的曆史。

原來，妖獸的出現比仙人早了很久，那時創世神還沒有劃分出人、冥、魔三界。所有妖獸們都生存在一個宇宙之中最大也最具有靈氣的妖獸星球，妖獸原本就是獸類汲取了宇宙之中的靈氣之後，經過創世神之手創造出來的。創世神在劃分三界帶著眾神離開之前，將妖獸連同那顆妖獸星球也隔離到一個廣闊的空間之中，這就是後來鮮為人知的妖獸界。

借助先天具有的靈氣，妖獸們無憂無慮地生活在妖獸界。然而好景不長，人類之中出現了具有強大法力的群體——仙人。他們竟然打破了空間隔離，來到了妖獸界，當發現這裏無與倫比的靈氣之後，也是妖獸們災難的開始。

為了獲得妖獸界，仙人開始了殺戮，無止境的殺戮。妖獸之血染紅了整個妖獸星球，血腥充斥著廣闊無邊的妖獸界。

講到這裏，天狐的語氣悲愴到了極點，沉默了下來。一旁一直竊竊私語的妙妙和雪狐也停止了說話，雪狐顯然早就聽說過這個故事，晶瑩剔透的淚珠順著臉頰滑下，就連妙妙這個畫中人也受到感染，滿臉的悲戚。

高響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他做夢也沒有想到，仙人竟然還有這樣的血腥曆史，如此說來，仙與魔又有什麽區別？仔細想想，那外表陰森恐怖的神魔摩休倒比那些仙人可愛了幾分。

許久，高響出言安慰道：“但你們仍然存活了下來，不是嗎？”

“存活下來的隻有不到百萬分之一！”天狐說道，“這當然不是因為仙人的慈悲！”

高響奇道：“那是為什麽？”

天狐正要答話，忽然一道紅色流光穿越廳堂徑直落到高響和天狐身邊的石桌上。

“是訊鷹！”雪狐驚呼道。

高響微微吃了一驚，隻見那是一隻有著紅色羽毛的巨鷹，想必是妖獸用來傳遞訊息的。天狐用獸語與它交流了幾句，麵上銀光忽然大盛，接著又暗淡了下來，向高響說道：“大人，現在不得不請你離開了！

高響奇道：“為什麽？你又要趕我走嗎？”

“當然不是！”天狐搖頭說道，“妖獸的又一場劫難就要開始了，您是我們尊貴的客人，當然不能讓您出任何一點意外了！”

此言一出，雪狐頓時花容失色，顫聲說道:“難道是陰極提前到來了嗎？”

天狐臉上的銀光閃爍不定，沉聲說道：“訊鷹來報，有魔仙即將來到這裏了！”

高響大奇，道：“什麽是陰極，什麽是魔仙？難道仙界之中還有魔！”

天狐搖頭，催促道：“請大人趕快離開，最好離開仙界，回到你來的地方！”

高響的好奇心一旦上來，如何能夠打消？正要繼續追問，雪狐突然“撲嗵”一聲跪倒在高響的身前，

高響慌忙揮手發出一道柔和的神凝力將她托起，苦笑道：“有什麽事情直接說出來，我能辦到的盡量辦到，千萬別對著我下跪，我會發暈的！”

雪狐早已是滿麵驚容，顫聲哀求道：“求大人出手解救妖獸之難！”

她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讓高響如何能不動心？正要滿口答應，忽然用餘光瞅見天狐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心中“咯噔”一下，暗道：“媽的，這老狐狸已經成精了，心裏跟貓抓似的，卻仍深藏不露，這小狐狸和他一唱一和，其中定有古怪！老子可千萬不能再當冤大頭了！”隨即改口說道：“我是你們的客人，怎麽能出手？再說了，我出手也不一定有用，我現在連仙人都打不過，那魔仙想必厲害至極，那我就更不是對手了！”

這時，又接連箭一般地飛進兩隻訊鷹，向天狐發出的聲音一聲比一聲急切。

天狐再也無法掩飾自己的驚慌，躬身說道：“求大人出手！您有天靈獸尊相助，定能解救妖獸之難！”

高響笑道：“你剛不是讓我盡快走嗎？”

天狐幹咳幾聲，焦急地向遠處飛來的一直訊鷹望了望，道：“隻要大人肯出手，我願奉上十顆千年獸丹！”

“呀！”妙妙驚呼一聲，道：“聽別囂說過，獸丹是妖獸汲取天地之間的靈氣修煉而成，是煉器、製丹的上佳材料，千年獸丹更是聞所未聞！”

高響笑道：“我是個修神者，極少受傷，身上就有一件上古神器，所以既不需要煉什麽器也不需要製什麽丹藥，即使有一萬顆獸丹又有什麽用處？”

聽了高響的話，雪狐突然“哇”地一聲痛哭起來，而且看樣子來勢洶洶，頗有不達目的不止淚的架勢。看到她這副傷心欲絕的樣子，就是鐵石心腸也會在她的淚水之中軟化，更何況高響向來是憐香惜玉，當下心一軟，道：“好啦，答應你就是了！”

雪狐破涕為笑，頓時猶如冰雪融化，高響看的心中又是一蕩，隨即暗自罵道：“他媽的，老子怎麽越來越沒出息，見了漂亮姑娘就沒了原則，更何況現在麵對的還是一隻小狐狸！”他卻還不知道，不知不覺之中，他的修神境界漸漸提升，對於弱者，充滿了同情之心，再加上先前聽天狐所講，身為人類對仙人的所作所為深感羞愧。另外，隨著境界的提升，他的心境也漸漸趨向於神人之心，與世無爭、扶住弱小是神人的天性。當然，他深藏在心底的那份好色的本性也顯露了出來，任憑修煉到什麽樣的層次，本性是無法改變的。男人好色，這倒不是什麽缺點，受布子卿的影響，高響向來對什麽清規戒律沒有放在心中。

高響隨即想到不知魔仙是什麽厲害角色，讓妖獸怕成這個樣子，自己卻稀裏糊塗地答應了他們，愁眉苦臉地說道：“我還不知道魔仙是什麽東西呢，打不過他你們可別怪我！”

雪狐挽起高響的胳臂，嬌聲說道：“大人你是修神者，還有什麽你打不過的？”一股動人心魄的妖媚之氣蔓延在周身，高響覺得自己快支撐不住了，急忙說道：“拜托了小丫頭，別叫我什麽大人，我又沒當過官！直接叫我大哥就行了！”

一旁的妙妙不滿地說道：“為什麽她叫你大哥，而讓我叫你主人？難道是因為她長得比我漂亮嗎？”

高響的頭開始痛了，幸好這時一聲淒厲的鷹啼聲傳了進來，及時地替他解了圍。

天狐驚道：“一個魔仙已經闖入妖獸域腹地，再不阻止就來不及了！”

高響知道事情已經十分緊急，喝道：“帶我去見識一下那個什麽魔仙！”

天狐伸出右手，手心漸漸冒出許多五顏六色的小星星，看上去漂亮極了。緊接著，四周的景物開始扭曲起來，手心的小星星開始快速旋轉起來，空間之中憑空出現了千絲萬縷的光絲急速向他的手心匯集，片刻之後，四周的景色大變，幾人又回到了峽穀之中。天狐手中出現一個晶球，接著被他一口吞了下去。

峽穀裏悄無聲息，不見一個妖獸的蹤影。高響奇道：“你們連魔仙的影子都沒見到，就這麽躲起來了嗎？”

天狐苦笑道：“對付魔仙，最好的辦法就是藏匿起來，直到他們離開！”

“好辦法！”高響笑道，心中卻嘀咕道：“媽的，你們對付老子倒有的是辦法，這次的冤大頭是當定了！”

說話之間，天空忽然陰暗了下來，四周的溫度也在瞬間急劇下降，高響倒沒什麽感覺，妙妙沒有實質的形體，當然也無所謂，兩個妖獸的感覺和他們卻大不相同，雪狐的身體微微發抖著，天狐雖然看上去沒什麽變化，身上的妖氣大盛，顯然也是全力抵禦。

高響心道：“這妖獸怎麽如此不濟？”他當然不會知道，對付真正的仙人，妖獸群起而攻之也許一下子還不至於落敗，但麵對魔仙，卻隻能給他們當點心吃。

“魔仙來了！”天狐指著遠處的天空大聲說道，聲音抖得十分厲害。

高響順著天狐指的方向，隻見數百裏之外的天空出現了一個微小的黑點，轉瞬間就大了許多，顯然飛行的速度極快。

“那就是魔仙？”高響問道。

天狐已是說不出話來，隻能用點頭來表示。

高響笑道：“我去會會魔仙，你們留在這兒！”隨手劃出一個防禦陣將幾人護住，想了一想，還是有些不放心，又加了一層防禦在上麵，然後才飛身射上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