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大會召開的這一天。一大清早,方端和莫瑞就來接高響。高響一臉的不爽,一言不發地跟著二人向大會地點飛去。
來到青衣閣內城的中央廣場,雖然早有預料,高響還是被參會人數之多而吃驚不已。隻見寬廣的廣場中央搭起一座平台,前麵密麻麻地坐著一片修真者高手,人數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而且個個都是高手之中的高手。修真界的高手雲集在一起,這是十分罕見的,看來,想一睹神器的修真者大有人在。
高響隨著方端來到平台前,見設了十幾個軟椅,是專門給大門派的掌門或是高手設的。已經就座的各門派高手裝束不一,個個滿臉倨傲之色。中央的那個卻空著,不知是留給哪個大人物的。
高響見丘處機也坐在前排邊上,向他揮揮手,丘處機點頭示意。
方端帶著高響來到那中央的空座前,道:“前輩,這是專門給你留的!”高響愕然,沒想到那個大人物竟然就是自己,隨即就明白了青衣閣的企圖,心中罵道:“媽的,敖飄想讓老子和整個修真界對立起來,老子就坐他一回首座,看能怎麽樣?”隨即大刺刺地一P股坐下。
所有修真者都是一愣,沒想到青衣閣竟將首座的位置留給這麽一個不起眼的年輕人,人群之中頓時議論紛紛起來,其中有不少在距冰原星不遠的無名星球上見過高響,那是高響還不過是元嬰期的修為,沒想到幾年竟看不出他現在到底有多大實力,居然還被青衣閣安排坐到首位,不禁驚奇不已。其他人不知高響的身份,四處交頭接耳地打聽著,待知道高響就是這幾天傳聞滅了啟隱真人和葛布衣的高手時,又是驚訝,又是不服。
高響右側的那個須發皆白的老者鼻孔裏“哼”了一聲,顯然對青衣閣的安排十分不滿。高響笑著對立在身旁的方端說道:“你們青衣閣招待也太不周了!”方端一凜,忙躬身說道:“前輩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方端這就去辦!”高響笑道:“那位前輩鼻子不舒服,可能是鼻炎之類的病,你們也不知道去弄點藥給治治!”方端暗自好笑,不知如何做答是好。
那老者冷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輩!”
高響正要出言反擊,突然,一股無形能量從老者身上傳了過來,暗罵了聲:“無恥!”站立起來摧動神凝力迎了過去,“波”的一聲輕響,兩股能量碰到了一起,空氣凝滯了,高響座下的椅子瞬間被壓成粉末,一旁的方端被相撞產生的衝擊波逼的連連後退。奇怪的是,在兩人所發出的能量之下,那老者座下的椅子卻完好無損,看來他是顧及身份,提前用真元力護住了軟椅。
兩人僵持了五、六分鍾,高響忽然望著老者咧嘴笑了一下,那老者愣了一下,座下的軟椅的一腳忽然折斷,老者猝不及防真元力頓時失去了控製,身體微微晃了一下。正在他一分神之下,高響的神凝力洶湧而至,老者匆忙飛身而起,好不容易才躲開了高響神凝力的攻擊範圍。
眾修真者不明就裏,見那老者莫名其妙地高高飛起,一陣嘩然。
那老者在半空停了片刻又飄身落地,怒聲喝道:“誰暗算老子!”眼睛卻盯著畢修。
高響笑道:“畢修啊,你們青衣閣怎麽搞的,連把好椅子都沒有,害的這位前輩平白無故地表演了一次飛行術,還沒人鼓掌歡迎,真是讓人家白費力氣!”他知道是畢修在一旁做了手腳幫了他一把,所以出言調侃那老者來轉移他的注意力。
畢修麵上不動聲色,道:“實在抱歉,我這就讓人去換一把椅子。高前輩,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在修真界赫赫有名的大高手流雲派掌門風行遠前輩!”
高響微微頷首,算是認識了,他倒不是妄自尊大,而是生來就見不得那些自以為是的家夥,所以對這個修為是合體期、修養卻不如凡人的風行遠一點也不感冒。
風行遠見了高響那幅愛理不理的樣子,剛才又使自己在那麽多人麵前出醜,心中如何不怒?冷聲說道:“小子,狂妄的可以啊,有沒有膽量到鬥法場和我比劃幾下!”
高響暗暗搖頭,心中歎道:“修真者的心胸狹窄到如此地步,還能叫做什麽高手?馬上就要死到臨頭了,還在這兒吹胡子瞪眼地找架打,真是不知死活!”口中卻笑道:“看你一把年紀了,怎麽還像是一個好鬥的公雞似的!想打架是不,我奉陪到底!”
風行遠的臉變綠了,雙手連連掐動靈訣,空氣在他頭頂上迅速凝結成一個怪獸的形象,看上去似虛似真,卻又無限殺機暗藏其中。高響看了心驚不已,這老東西雖然心胸狹窄,化虛凝物的法術卻快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當下不敢有絲毫大意,提起神凝力心中默劃了一個攻擊陣法全神戒備,準備應付風行遠的一擊。附近的修真者紛紛遠避,還有不少看熱鬧的從地麵飛到空中觀看。
二人正一觸即發之時,畢修卻閃身躍入二人之間,原本堆笑的臉上布滿寒霜,冷冷向風行遠說道:“風掌門,你未免不把我們青衣閣當回事了吧!”
風行遠無奈之下收了法術,問道:“此話怎講?”
畢修道:“高前輩是青衣閣的貴客,門主說過,誰跟高前輩過不去,就是跟青衣閣過不去!若要想比試,大可以在這次大會之後,不過我想提醒一下風掌門,在高前輩麵前你是揀不到半點便宜,啟隱真人和葛布衣就是被高前輩毀得幹幹淨淨的!”
這時,丘處機也趕了過來,道:“這位高小哥是貧道的故人,還請風前輩海涵!”
風行遠雖然心胸狹隘,修為卻不低,當他聽到高響就是這幾天傳的沸沸揚揚的那人時,這才仔細打量了高響一番,越看越是心驚,聯係到剛才高響發出的那聽都沒有聽說過的精勁能量,知道畢修所言不虛。他卻不知道,以高響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同他這個合體期的高手相抗衡。風行遠悻悻地坐到剛剛送過來的軟椅上,陰沉著臉一言不發。高響卻希望事情鬧的越大越好,這樣時間就越久。那兩個仙人到現在還遲遲沒有現身,恐怕今天這事情有些不妙。眾修真者見一場好戲就這麽散了,掃興地回到原來的位置。
正當高響心急如焚的時候,曠離出現在前方的平台上,紛擾的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
曠離掃視了人群一圈,這才不疾不緩地說道:“諸位,大家都知道此次大會的目的,客套話在下就不多說了。青衣閣機緣巧合之下,得了神器,本門不敢獨占,所以邀請眾位高手前來共同參悟。但神器之上有神所設的封禁,所以首先必須先要解開神禁。現在高手眾多,人多了反而不妥,所以青衣閣先從眾高手之中挑選了十名,如果還不行的話,到時再增加人手。一旦神禁打開,參與者解開神禁的高手們可以優先參悟神器!”
前排就座的修真高手麵有得色,後麵席地而坐的絕大多數修真者卻大失所望,發出一陣噓聲。
高響不知道強行打開神禁會有什麽意外發生,卻又無法阻止,連忙傳音給不遠處的丘處機道:“丘真人,如果青衣閣挑選的人之中有你,找個借口推辭掉,切記!”丘處機微微點頭。
曠離大聲報出挑選出第一批解開神禁的人,基本上都是前排就座的大門派修真高手。當報到龍門派丘處機時,丘處機作出一副痛苦狀,道:“實在是運氣不佳,自從到了蒙羅星,我就有些水土不服,覺得渾身都不對勁,所以這個好機會隻能拱手讓給別人了!”
高響聽了險些笑出聲來,心道:“這老牛鼻子也真夠逗的,什麽理由不好編,居然來了個水土不服?修真者也會水土不服,哄鬼,鬼都不信!”
丘處機的話剛落音,就有數十個修真者爭先恐後地要去,最後曠離挑選從中一個頂替丘處機,卻沒有人去理會丘處機那十分拙劣的謊話。曠離一共報出了十二個修真者的名字,當中卻沒有高響。
高響不知青衣閣弄什麽明堂,也不做理會。那風行遠也在十二人之列,朝高響得意地哼了一聲,然後飄身飛到平台之上。高響心中輕歎一聲,微微搖了搖頭。“你認為他們打不開那神禁嗎?”身後一個聲音傳來。高響沒有回頭,他已經感受到了來人是誰,道:“敖門主,你應該知道,修真者是無法打開神禁的!”
身後的敖飄說道:“不試試怎麽能知道?”
高響沉聲說道:“會試死人的!”
敖飄笑道:“天天都有人死,隻要死的不是我,多死幾個又有什麽關係?你不是也一樣嗎,明知道那十幾個修真者麵臨死亡的危險,你不也在坐視嗎?”
高響無語做答。自己阻止丘處機,為什麽沒有去阻止其他人?
這時,平台上的蝕魔球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台上的十二個修真者眼中露出貪婪興奮的神色,麵對神器,誰不想據為己有,即使得不到它,能夠參悟出一些修真者所無法了解的東西,那也就不虛此行了。卻沒有人意識到,青衣閣為什麽會如此大方地奉獻出神器讓他們參悟。
十二個修真高手不約而同地點點頭,同時出手了,十二道真元力劃出十二不同顏色的光芒落在蝕魔球之上。神禁立即被觸動了,蝕魔球表麵立即釋放出萬道金光,緊接著一股天地間無以匹敵的能量爆發出來,十二個修真高手頓時感到壓力鋪天蓋地地湧來,一起被迫倒著飛離地麵,真元力卻不敢有半點鬆懈,每人都存有一樣的心思,生怕自己一鬆勁,被合力勉強抵擋住的壓力會找到一個突破口,一下子全都落到自己一個人身上,所以雖然個個苦不堪言,將體內真元發揮到了極至,卻都咬牙苦苦強撐著。
台下的修真者看到這令人眩目的一幕,無不心驚肉跳,高響心中更是有不同的感受:“沒想到這神禁比原先預料的要厲害的多,那禁錮火影的圓牌上的禁製與之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平台上僵持了十幾分鍾,蝕魔球緩緩升起,表麵釋放出的金光也變了顏色,隱隱被一股黑氣覆蓋,光華黯淡了許多。
看到敖飄和所有青衣閣修真者一樣眼中都閃動著異樣的光彩,高響的心懸了起來,黑氣是魔的標誌,難道裏麵禁錮的魔就要突破神禁了?
那十二個修真高手此時已到了強弩之末,眼看就無法抵擋神禁散發出的能量了。就在這時,那股能量忽然消失的幹幹淨淨,反而變成一股強大的吸引力,高手們措手不及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一起向蝕魔球飛去,然後圍著球體擠成一團,看上去滑稽至極。
平台上的突然變故讓所有人目瞪口呆。
“不好!”高響剛剛叫了一聲,一連串慘叫聲從平台上傳了下來,隻見那些高手們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身體急速幹癟下來,沒一會兒功夫,就變成穿了衣服的紙人一般,一陣飛吹來,沒有了肉身的十二件衣服被吹的飛了起來。
十二個修真高手竟然在片刻之間被吸幹身體所有能量後灰飛煙滅,肉身連半點都無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