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來到專門為扶蘇建造的宮殿天聖宮,見一個內侍正快步從大門走出,見了贏丹和高響,大喜道:“聖祖出關了,派小人找幾位。小人正著急該上哪兒去找,沒想到……”他還在羅嗦時,眼前一花,已不見了幾人的蹤影。
那怪人一見到扶蘇,怪叫道:“你個操琴賣唱的,怎麽還沒死?哈哈……”
扶蘇見了他也是一愣,接著笑道:“你個老不死的酒鬼,怎麽還沒在酒缸裏泡死?”
兩人說話間,身體相距不過一丈,一股無形的能量擴散開來,高響和贏丹連連後退,駱琬還沒有到門口,就被逼得險些窒息,躲到老遠才稍好一些。
扶蘇身上光芒一閃,那怪人怪叫一聲,身體飄了起來,在大廳內飛了一圈才在扶蘇身前落下。兩人相視大笑一聲,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神情甚是歡愉。
幾人坐定,扶蘇笑著向高響說道:“這酒鬼你還不認識吧?他在修真界可是大大有名,當年隻要聽到酒怪詹九驄,沒有人不趕快把家裏的酒挖地三尺給埋起來!”
駱琬奇道:“為什麽?”
“他隻要聞到酒氣,不把人家的酒缸喝個底朝上就不會罷休!”扶蘇笑道。
詹九驄苦笑著解釋道:“我還是凡人時就嗜酒如命,修真後酒癮越來越大,而且酒喝的越多,對修煉的幫助就越大!所以就一直酒不離口,酒癮也越來越大!”
“以酒修真,你恐怕是曠古以來第一人了!”扶蘇笑道,接著對高響說道:“我一生有兩個好友,一個就是你那師祖,另一個就是這酒鬼了!不過,這酒鬼和你師祖卻是一對冤家對頭!”
詹九驄瞪著高響,道:“你是那怪物的徒孫?難怪會擺弄那些不中用的陣法了!早知道真該好好教訓你幾下!”
高響取出一瓶酒朝他晃了晃,詹九驄眼珠瞪的老大,再也不說話了。
扶蘇道:“你就別再饞他了,會出人命的!”高響手中的酒瓶飛到詹九驄的手中,老酒鬼抓起來就喝,簡直如同剛從餓牢裏拉出來的一般。
扶蘇道:“老酒怪你慢慢喝,又沒人和你搶!你怎麽這麽有空,跑到這軒明星來了?”
“唔,好酒……”詹九驄口中一邊喝酒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我聽說軒明星上有修真者修入魔道,這裏是你的老家,我怎麽也不會坐視不管的,所以就過來看看,誰知剛一來就聽說被一個大高手解決了,原來是你!另外,我還想找幾個幫手……”話沒說完,又猛喝了一口酒。
扶蘇奇道:“找幫手?你又惹上了什麽麻煩?憑你的修為,現在的修真界又有幾人能與你交手?”
“修真界發生了一件大事!”詹九驄道:“在冰原星上,又發現了一處神跡,現在不知有多少高手正趕向那裏!”
“神跡?”扶蘇吃了一驚,道:“那冰原星是個極寒之地,根本就無人居住,怎麽會有神跡出現?”
詹九驄道:“最近,有一批修真者無意之中到了冰原星,不知怎麽觸動了一個極其厲害的禁製,僅有一人僥幸逃脫。後來有高手前去查看,發現那厲害無比的禁製裏麵竟是一個神跡,你想想,有神禁護著的地方,裏麵肯定有神器存在。”
扶蘇道:“神器根本就不是修真者能夠掌控的了的,你又怎麽會感興趣的?”
詹九驄放下酒瓶,神色黯然,道:“我想憑借神器的威力到達仙界,去瞧瞧珍兒……”
高響知道他口中的珍兒定是他那已經成仙的老婆,沒想到這個看似粗魯的酒鬼,對老婆卻還有如此深厚的感情,隻是詹九驄所說的這個辦法真是有些匪夷所思。
扶蘇呆了呆,道:“你這是逆天而行,即使是到了仙界,你以為那些仙人會坐視不管?見不見的到還是兩個字,更何況神禁豈是修真者能破的了的?誰又敢保證裏麵有神器?”
詹九驄愣了半晌,道:“事在人為!隻要能夠再見珍兒一麵,哪怕是一絲希望我也要試試!”
扶蘇奇道:“憑你現在的修為,再過幾百年就可以飛升成仙,你為什麽急著要去見戚珍兒?”
“唉!”詹九驄歎了口氣,道:“我現在的修為應該已經達到大乘期,可我卻連天劫都沒渡,你說怪不怪?小宇宙之中那種以酒修煉的真元越練越強,強大的連自己都無法控製。惟有酒可以暫時緩解膨脹的速度,但要不了多久來勢就更加凶猛了。我想要不了多久就會因真元暴漲而肉身爆體,怎麽能等到飛升的那一天?”
高響心中驚駭不已,自己的遭遇和詹九驄是何等相似!要不是扶蘇用大法力將自己小宇宙之中那團金色霧團強行封住,自己恐怕已經爆體身亡了。唯一不同的是,詹九驄沒有遇到天劫,而自己剛開始就碰到那種簡直可以毀滅天地的天劫。
扶蘇抓起詹九驄的手,用神識在他小宇宙之中探察良久,駭聲說道:“你的元嬰已經被吸幹了!”
詹九驄苦笑道:“現在你明白了吧!”
扶蘇歎道:“可惜我無法幫你去取那神器了!”見幾人都在看他,接著說道:“我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恐怕最近就要飛升了!”
幾人愣住了。詹九驄大喜,道:“真是可喜可賀!既然你就要到仙界去了,給我向珍兒帶幾句話就可以了,我還費那麽大的風險去取什麽神器?哈哈……”扶蘇笑著點頭應允。
高響取出一大堆酒放在地上,道:“既然前輩需要酒,小子我雙手奉送!”詹九驄笑眯眯地揮手收了,道:“老怪物人不怎麽樣,徒孫倒還懂事,哈哈……看在酒的份上,女娃兒的事情就交給我了!”
駱琬上前恭恭敬敬地向他行了一禮,道:“多些前輩!”
“別謝我,要謝到時去謝玄女門的掌門尹琪慧小女娃兒!”詹九驄笑道,“不過那熱鬧還是要看的!等把你送到玄女門,我就到冰原星去,小子你去不去?”
高響道:“當然去,這麽好的曆練機會我怎會放過!”
玄女門所在的明慧星距離軒明星十分遙遠,不過有詹九驄這樣的大高手,高響和駱琬二人根本就不用從傳送陣走。高響向告別扶贏子期告別時,現在已經身為皇帝的贏子期對這個剛剛結識的大哥戀戀不舍,若不是大秦國的局勢還沒有穩定,他會真的跟著高響一起去修真,最後還是聖祖扶蘇出麵勸阻才作罷。
詹九驄幾個間歇的大挪移後,三人已經來到了明慧星。
玄女門的駐地座落在一座山脊之上,遠遠望去,房屋連綿著幾乎占滿了大半個山腰,金壁輝煌,的確是名門大派的氣勢。高響驚道:“好大的氣派!”
詹九驄卻不滿地說道:“玄女門越來越不濟了,修真者修煉的地方搞這麽奢華,怎麽還有心思去修煉?”
高響發現整座山都被一個巨大的防護陣籠罩著,山下隻留了個入口,暗暗吃驚,奇道:“設置這防護陣的修真者一定是個大高手!”
“除了你那個死鬼師祖之外還有誰能弄的出來?”詹九驄十分得意地說道,“他向珍兒大獻殷勤,結果珍兒還是成了我的老婆!嘿嘿……”
說話間,三人已經走到山口,見山門的入口處密密麻麻地站滿了修真者,高響奇道:“這是幹什麽?玄女門難道出了大事?”
詹九驄搖頭說道:“這是每年的試劍大會,那些人是上山報名的!”原來,玄女門中全部都是女子,最厲害的修煉法門就是合籍雙修。每年都要舉辦一次試劍大會,目的是讓門中女修真者挑選雙修的對象。男方一旦被挑中,不光要與玄女門的修真者合籍雙修,還要留下一件厲害的修煉法門或是法寶,是以玄女門雖然全都是女子,卻是修真界頂級的大門派,沒有哪個修真者敢輕易去招惹她們。試想,你去招惹一個玄女門人,說不定整個修真界的修真者都會來找你的麻煩,誰有這個膽量?不過,合籍雙修對男方的修煉也有極大的幫助,所以每年的試劍大會吸引的了大批的修真者前來,希望有幸得到某個玄女門弟子的青睞。
詹九驄笑道:“小子,有沒有興趣找一個玄女門弟子合籍雙修?”
高響看著駱琬,笑道:“還是免了吧,我怕我這老婆吃醋!”
駱琬奇道:“哥哥,什麽是吃醋啊?醋我倒是常吃啊,那有什麽?”
高響這才想起吃醋是地球人的常用語,笑道:“我若是和別的女子相好,你心中是不是酸酸的?”
駱琬恍然大悟,吃吃笑道:“琬兒才不會呢?哥哥這樣的人,我怎麽能一個人獨占,嗬嗬,那樣的話天下的女子不是要把我生吃了!隻要我能跟著哥哥一輩子就行!”
高響覺得有些發暈了,這大秦國的女子怎麽和地球人截然不同?
這時,有許多列隊準備進入山門的修真者向著三人指指點點。詹九驄笑道:“他們肯定在取笑你,有了女人在身邊,還想合籍雙修!”
高響笑道:“我想是在取笑你吧,你這麽大把的年紀還想去報名,豈不是很好笑?”
詹九驄發現那些人果然是指著自己,怒道:“媽的,敢笑老子!讓你們一個也不能如願!”說完帶著高響和駱琬向山門走去,所到之處,那些修真者無法承受他身上散發出的能量,紛紛向一旁避讓,引起人群一陣騷動,有人開始罵了起來。
三人來到山門,有兩個元嬰期的女修真者守在門口,對進入的修真者一一進行登記。見高響三人插隊,一個看上去極為靦腆的女修真者急道:“喂,你們必須……必須排隊……姑娘是不能進去的……”
另一個女修真者樣子卻凶巴巴的,橫眉怒聲說道:“你們是那個門派的,敢到這兒來搗亂!”
詹九驄橫聲說道:“讓你們的掌門出來見我!”
那個凶巴巴的玄女門弟子見了詹九驄樣子,暗暗吃了一驚,知道這是個高手。這時,那個靦腆的弟子紅著臉湊到她耳邊低聲說道:“師姐,那個年輕人老是盯著我,眼神怪怪的!”果然,高響正在打量著那玄女門女弟子,那眼神象是能將人的心穿透一般。那是因為炫陽門修煉的法門與眾不同,目光視人犀利無比,讓那姑娘誤以為他心存歹意。
那凶巴巴的姑娘喝道:“你色眯眯的看什麽?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
詹九驄笑道:“小子,剛才勸你挑一個你還假意推辭,現在怎麽又動心了,哈哈……”笑的先前那靦腆的玄女門弟子臉更紅了。
高響笑道:“我在奇怪,兩個同是玄女門下的弟子,怎麽一個綿的像綿羊,一個凶的像老虎!”
那“老虎”大怒,噴出一柄粉色飛劍,喝道:“亮出你的法寶!”山門前的那些好事的修真者立即大聲鼓噪起來。
高響保持著微笑,搖頭道:“好狗不和雞鬥,好男不和女鬥!”
那“老虎”氣得臉都綠了,摧動飛劍向高響狠狠地擊去。詹九驄笑著將駱琬拉住飄身飛到一旁,抱手看起熱鬧來了。
高響隨手劃了一個防禦陣,隻見一道淡淡的紅光迎向襲來的飛劍,飛劍頓時一滯,速度慢了許多,幾乎在同時,高響飄身向斜上方高高飛起,口中大呼小叫道:“不好啦,母老虎殺人啦,救命啊……”
那飛劍被高響的防禦陣阻的滯了片刻,隨即就掙脫了防禦陣的束縛,化作一道漂亮的粉色閃電徑直向空中的高響擊去。
高響口中不停地叫嚷著,手中接連劃出防禦陣打在飛劍上。那防禦陣雖然不能困住飛劍,但飛劍要突破阻擋,卻要耗費修真者極大的真元力果然,沒一會兒功夫,飛劍的速度就慢了下來,那“老虎”真元不繼,累的嬌喘籲籲,無奈之下收回飛劍,卻仍然怒目瞪著高響。
詹九驄笑道:“小丫頭還是省省吧,那小子雖然修為隻比你高出那麽一點,但他的那些古怪陣法你是應付不了的!”
那“老虎”恨恨地盯了詹九驄一眼,朝旁邊那靦腆的姑娘喝道:“小敏,你是死人啊,還不發訊息求救!”
高響想到駱琬以後就要在這裏修煉,見事情要鬧大,飄身落下,準備向那“老虎”道個歉。詹九驄忽然大喝道:“小心!”高響感應到身後的危險襲來,不假思索地飛了起來,沒有回頭,月光刃隨意念立即發了出去。
“轟!”一聲爆響,月光刃和襲擊高響的一柄青色飛劍相撞在一起,隨著一白、一青兩道光芒閃動,一股震蕩波散開,修為較低的修真者被震的跌到在地,就連玄女門那座巨型的防護陣都被震的發出一道道紅光,許久才平息下來。
月光刃擋住了襲擊,隨即飛落到高響的手臂上。那柄青色飛劍卻不受主人控製,徑直飛到詹九驄的身前,被他用兩根手指牢牢地夾住,任憑那個偷襲者怎麽摧動也無濟於事。
偷襲者是個看上去隻有三十多歲的修真者,修為應該在元嬰後期,此時飛劍被詹九驄控製,當即心神大亂,臉上布滿了汗珠。
詹九驄冷冷地說道:“說出你的姓名、門派!”
那偷襲者顫聲說道:“軒隱門……秦括……我師尊……是啟隱……真人……”
“背後偷襲是修真者的大忌,你修真的時候啟隱那小子沒有告訴你?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背後偷襲!”詹九驄說完,手腕微微一抖,那飛劍斷為數截。那個叫秦括的偷襲者頓時元嬰受損,吐了幾口鮮血,被幾個修真者扶著走了。
詹九驄目光轉向那凶巴巴的“老虎”,嚇的那姑娘連連後退,能夠直接將出竅期修真者的飛劍給抓住,這種修為恐怕在整個明慧星都少見,也難怪她害怕了。
高響飛落回來,笑道:“別嚇唬人家小姑娘了,好歹你也是個長輩……咦,來了幾個大高手!”
隻見從山上疾速飛下幾個修真者,轉眼之間就到了山門。其中一個戴著銀色發冠的女修真者喝道:“靜兒、敏兒,怎麽回事,為什麽發出強敵來犯的警報訊息!”
那個叫“靜兒”的玄女門弟子指著詹九驄和高響委屈地說道:“師尊,他們欺負我們,還毀了秦括大哥的飛劍!”
那銀冠修真者向詹九驄喝道:“你是誰?膽敢……咦!你是……你是……”接著跪倒在地,顫聲說道:“玄女門下林清雲拜見師祖,您老人家什麽時候回來的……”她身後的修真者紛紛跪了一地,剩下靜兒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兒,她知道這下闖了大禍被嚇蒙了,林清雲連忙拉著她跪下。
詹九驄點點頭,道:“你是尹琪慧的徒弟?她人呢,怎麽不見她來迎接我老人家!”
林清雲恭聲答道:“師尊在四十年前就潛修去了,現在的掌門是左清霖大師姐!防護陣的主陣因為年長日久出了些症狀,她正陪同一個前輩在山頂的天玄宮修理主陣,我這就傳訊,應該馬上到了!”
詹九驄奇道:“誰有這麽大的本事,能修這防護大陣的主陣?”
“炫陽門的前輩!”林清雲答道。
高響嚇了一跳,大聲問道:“你說是誰?”
林清雲看了他一眼,道:“是炫陽門的布子卿前輩!這位是……”
“呀!是師尊,他怎麽跑到這兒來了!”高響哇哇大叫一聲,就向山頂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