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偉澤的?”葉斐眼神裏流露出一絲值得玩味的疑惑。
周斯涵臉色平靜,“是的。至於孩子的父親,我想這是屬於我個人的隱私.。”
“嗬嗬,你還真是個謎一樣的女孩啊,我還第一次看到偉澤交這麽有趣的女朋友呢。”
周斯涵淡淡地說道:“伯父,我有不有趣隻是我自己的事,我相信您找我來,應該不僅僅是了解我這麽簡單吧?”
“沒錯,一開始我的確是想讓你離開他的,你知道偉澤是個很單純的人,我的確很怕他被人騙。”
“那麽,你現在不怕我是騙他的嗎?”周斯涵眼睛瞬不都瞬一下地盯著他,嘴角帶著冷漠的笑。
“如果你一開始就哭哭啼啼跟我說你的孩子是偉澤的,也許反而引起我的懷疑,可是你卻撇得如此清,怎麽能讓我不迷惑呢?”葉斐淡淡笑道,“周小姐,這個孩子真的不是偉澤的?”
“不是!”周斯涵冷冷地說道。
葉斐的手指輕輕在桌麵上扣著,盯著周斯涵,他的目光中有種懾人的威力,讓周斯涵心裏隱隱地不安。
“周小姐,你堅持這麽說我也無可奈何,不過請你相信,以我的能力,調查清楚整件事並不是太難的事。”
周斯涵臉色數變,她驀然站了起來,冷冷地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去調查吧,恕我不奉陪了!”她旋過身,從咖啡廳走了開去。
外麵的陽光很刺眼,周斯涵的心裏突然湧過一陣無力感,以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去對抗所有的人,她第一次覺得有些乏力。
葉斐一個人坐在咖啡廳裏,手指依舊節奏地扣在桌上,眉頭軒著,沉默不語。
“董事長,既然她否認了這個孩子是少爺的,那麽我們就不必再考慮她了吧?”旁邊一個三十多歲的人走了過來,彎腰谘詢道,他很瘦削,眼睛很有神,看起來就是個非常精明能幹的人。
葉斐笑了,“這女孩子這麽冷傲決絕……我倒有幾分喜歡,不,你去調查一下她,我需呀確定她的孩子是不是偉澤的。”
而周斯涵和葉斐在博弈的時候,周傲宇已經去了公司,他踏進公司的時候就引起一致圍觀,老總李遠明更是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傲宇你的病假還沒到呢,對了,還有你的婚假,哈哈,這麽快就回來了?放心,你的位置我給你留得好好的,不會讓人竊取的。”
周傲宇聽到四周一片噓聲,他明白其中包含的意味,有些惱怒地揚了揚眉。
他明白自己是怎麽爬到這個位置上,就因為李遠明和他父親是昔日的戰友,不過那又如何?在座的有多少人可以拍著胸脯說他們活到現在,一直是靠自己實力,沒有半點靠關係?再說靠關係怎麽了,如果自己沒有一點能力,李遠明又真的會讓自己一步步地升遷至此?
不過周傲宇也知道自己做事太過涇渭分明,他對自己喜歡的、看重的人一向是縱容的,而對自己看不慣的也素來不留台階,這導致了他在公司裏明裏暗裏敵人幾乎是一樣的多,不過他一向是個驕傲的人,以前對這些根本就不在意,隻是不知為何,他現在突然覺得自己該收斂一下張揚的行事作風了。
“是這樣啊?嗬嗬,一時閑著沒事幹,就來看看啊。”周傲宇笑得很厚顏無恥,“順便跟你們說一下,我健健康康地出院了呀,我的婚禮還是會照常舉行的,該送紅包的一個都不能少啊。”
“好啦,別以為我是你伯伯就不會罵你啊,”李遠明親昵地在他後臀輕輕踹了一腳,“快回去吧,別搗亂了。”
周傲宇還真是沒地方去,撓了撓頭死皮賴臉地說要在公司和同事們一起奮鬥,雖然他知道這麽說一定會招來一致的鄙視,不過比起不冷靜狀態下可能和肖魅發生的唇槍舌劍,他還是決定選擇前者。
磨蹭到傍晚,周傲宇知道自己還是熬不過了,平日裏他雖然舌燦蓮花,可還是這一次他的確做了最虧心的事,想到要麵對肖魅,如何要說謊說得滴水不漏,他不禁有些膽戰心驚。
周傲宇回家打開門,房間裏竟是靜悄悄的,沒有人聲。
“肖魅?肖魅?”他試著叫了兩聲,卻沒有人回答。
她不會一氣之下又離家出走了吧?周傲宇這樣想著,不禁憎恨自己幹嘛懦弱地躲在辦公室裏,回家哪怕吵架至少也能攔住她,他正胡思亂想中,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喂,喂……肖魅?”周傲宇握著手機的手有些輕微地發抖,他的口氣裏,驚惶中加著溫柔。
“剛才婚紗店的打電話來,問我們還需不需要那件婚紗,所以我就趕過去了,不過我現在覺得我穿這件有點不大合適了,你要不要過來看看?”
周傲宇當然不會拒絕她現在的任何一個要求,當即點頭答應,問明地點後,飛車趕了過去。
他走近婚紗店的時候,肖魅正背對著他,看著鏡子裏穿著婚紗的自己……
那件綠色的單肩的婚紗……
周傲宇凝視著她的背影,記憶突然清晰了起來,他微微張開了嘴,內心極度地震驚。
他想起了母親說,這件婚紗是斯涵選給肖魅的……
他想起了斯涵說,哥,有一天我穿著這件婚紗做你的新娘好不好?
他終於想起來了,在周斯涵十四歲那年,他帶著她逛街,路過一家婚紗店,她指著這件款式的婚紗,微笑著問他:“哥,有一天我穿著這件婚紗給你做新娘好不好?”
往事的碎片,突然地飄落,而在記憶的盡頭,他突然淚流滿麵。
“傲宇,傲宇,你怎麽了?”
肖魅扭過身,看到滿臉淚水的周傲宇,她驚慌失措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