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宇航,你這個朝秦暮楚的家夥!你!靠著我的錢讀完了大學!而我,輟學一個人撐起整個家庭!可是,你!卻拋棄了我,拋棄了我們的孩子!那麽,就讓我把靈魂賣給魔鬼,隻要讓我可以報複你,我願意付出一切!”
冰淩,一棱一棱刺進了男人的身體,男人的眼神裏的絕望,如同他身上的鮮血,四處彌漫。
女人,脫掉了沾滿鮮血的外衣,看著男人乞求的眼神,卻隻是輕蔑而殘忍地一笑,丟掉了冰棱,看著它慢慢融化,最後和他的鮮血融合在一起。
“隻要走出這裏,我就是清白的,警方找不到凶器,等他們趕到的時候,你也早已成了不會說話的屍體。”女人毀滅性地笑,“可是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立刻去死,我要你感覺到生命一點一點流失的恐怖,我要你看著自己,如何慢慢地死去!”
女人說著,已經換上了一件更加華美的外套,然後穿上高跟鞋,趾高氣揚地離去。
肖魅摘下眼鏡,合上了手提電腦,這是她新的小說《玫瑰紅與玫瑰白》,說的正是這樣一個愛與複仇的故事。
隻不過,在寫這個結局的時候,男主角已經被她自動替換成了周傲宇,這個無良的家夥,竟然在自己洗澡的時候不說一聲就偷偷溜出去了,害自己洗好澡後興致滿滿地去找他呢,結果他倒好,話不說一聲就跑了,打他電話也打不通,她一個人在房間裏急得團團轉,生怕他出個什麽事。
結果他上午一個電話打回來了,說一幫兄弟約他去酒吧看球賽,他一聽球賽心癢難搔啊,又知道肖魅不喜歡他和那群人混在一起,就先斬後奏跑出去了,本來想過會就回來的,結果被那幫人就灌醉了,這不現在才醒過來直接往公司趕了。
肖魅差點沒在電話裏就罵出來了,丫編這瞎話編得也忒沒譜了,按他一貫的作風,如果真是去看球會跑的那麽急?連跟自己打聲招呼的時間都沒有?就算實在想看球賽,隔著浴室跟自己喊一聲總可以吧?她知道自己跟他多吵無益,而他剛剛出的那場車禍也讓她也意識到了他在自己生活裏的重要性,因此她告訴自己要冷靜處理這個問題,在電話裏她一聲不吭,挺平靜地掛了電話,可是一個人蹲家裏的時候,還是氣得牙癢癢。
好吧!既然不能跟你當麵發火,我發泄在書裏總可以了吧!
肖魅原本還是打算寫一個男主角在臨死前懺悔,獲得女主角原諒的結局,這會兒就徹底改成了一個女主角殺死男主角的結局了,她一邊寫著一邊咬牙切齒,心裏的憤怒終於得到了少許的釋放。
其實她知道能讓周傲宇這麽急匆匆地跑出去的人隻有一個,至於他為什麽徹夜不歸,肖魅倒沒有想到那一層上,她相信周傲宇在這方麵能把握住他自己,他是個冷靜而且自製的人,雖然對著周斯涵有著些許的不忍,但是在最後的防線上他有著他自己的原則。
肖魅把稿子發給總編了,伸了個懶腰,心想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去小區裏散散步吧,她這麽想著就晃了出去,這麽不巧的又碰見劉羽冰了,說實在的她是真的怕了這個家夥了,你說一個大男人怎麽可以比女人還婆媽呢?偏偏還總是那麽小受般可憐兮兮的臉,讓她連發火也不知道跟誰發去.
“周太太……”果然,他又跟個鼻涕蟲似地黏糊上來了。
肖魅壓了壓眉毛,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叫肖小姐,不行嗎?”
“周先生呢?”他東張西望道。
肖魅可沒興趣給他傳八卦,於是冷哼道:“他去上班了,怎麽了?”
劉羽冰卻似對她的冷淡視而不見,依舊湊上去說道:“肖小姐,我覺得周先生和他妹妹關係很奇怪呢,前些日子我一直看著他妹妹躲在一邊偷偷看你們,隻是哭去不肯上前,這到底時候怎麽一回事?”
“那隻是斯涵對引起傲宇車禍表示自責罷了。”肖魅隻覺得心煩意亂,隨口敷衍了一句,轉身就往遠處走去了。
劉羽冰看著她的背影,納悶地撓了撓頭,自言自語道:“幹嘛走那麽快呢?和我說話有這麽煩嗎?”
而此時的周斯涵,也被一輛陌生的車接到了一個咖啡館,她看著空蕩蕩的咖啡廳裏坐著一個老人,盡管那個老人隻是穿著一身普通的休閑西裝,專心喝著咖啡連頭也沒抬,但是她卻已經感覺到強烈的氣場,她深吸了一口氣,盡管心裏有恐懼,但卻沒有選擇後退,徑自走上前,問道:“您找我嗎?”
那老人抬頭,眯著眼打量著她,微微一笑道:“果然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子,難怪偉澤為你這麽著迷了。我叫葉斐,是葉偉澤的父親,你可以叫我葉伯伯。”
他的態度倒比周斯涵想得和藹很多,周斯涵有些意外,拖開椅子在他對麵坐下,淡淡地說道:“那麽葉伯伯,您這次找我來想必是為了偉澤的事情吧?”
葉斐笑意更深了,“你很直接,這點我喜歡,偉澤告訴我,如果他要去美國,一定要帶你走,我今天找你來,就是想聽聽你心裏是怎麽想的?”
“我不會跟他走的。”周斯涵斬釘截鐵地說道,她看著葉斐,眼神裏沒有一絲退縮。
“哦?”葉斐覺得有些意外,“為什麽呢?”
“葉伯伯,偉澤的確是個好人,但我喜歡的不是他,我答應他跟他一起走,隻是迫於他的固執,即使您不來找我,我也會來找您向您說明這一切的,因為我知道,他對您的意見是無法反抗的。”周斯涵的態度很冷靜,她看著葉斐的眸子侃侃而談,沒有了往日的一分羞澀和不自信。
“可是偉澤說你懷了他的孩子?”
周斯涵臉色一變,卻冷冷地說道:“請您放心,這孩子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