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開玩笑吧?”甄有為嘿嘿一笑,“誰信呐。”
“這事開玩笑有意思嘛,白天的被人追砍。”馬小樂道,“其實說起來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哦。”甄有為看出了馬小樂餓認真,“知道是什麽原因不?”
“範棗妮你知道吧?就是報社那記者。”馬小樂道,“我跟她呢,同村、同學,有先天條件,後來因為某些事聯係上了,發生了點事情。她前男人祁願,估計你也熟悉,法院審判庭庭長,也算是年輕有為了,估計對這事有疙瘩,想整我。”
“是祁願幹的?”甄有為道,“你確定?”
“百分百!”
“祁願那人我了解些,跟咱市裏幾股黑勢力有點聯係。”甄有為道,“他爸爸不是宣傳部原常務副部長嘛,再往前說,在報社幹過。以前報社不像現在,現在多少還有點新聞,以前那純粹是宣傳,那時他為方正寫了不少宣傳報道,豎起了典型鋪墊了基礎,最後方正才一步步走到今天局長的位子上,也就是說,祁願借著他老子和方正局長的關係,在通港市大小也算是個黑白通吃的家夥了。”
“怪不得那麽囂張。”馬小樂點點頭,“這麽說,我沒法救了?”
“也不是這麽說。”甄有為道,“這個社會人人自危,如果祁願太過分,咱們局長也不會護著他,惹火燒身嘛。但祁願本身就在法院,有些事他知道規避,抓不著他的證據。”
“看來這事有點玄。”馬小樂道,“甄隊,你幫我出個主意,我總不能被動挨打吧,弄不巧哪天就見不到你了。”
“有沒有和談餘地?”甄有為問。
“沒有。”
“那我隻好冒冒險了。”甄有為道,“我找道上的人說說看。”
“甄隊,你涉黑了?”
“我這不叫涉黑。”甄有為道,“我這叫觸黑,工作需要。”
“瞧瞧這世道。”馬小樂嗬嗬一笑,“明星、模特脫衣服那叫藝術,發廊女衣服穿得少點就是下流。”
“不開玩笑。”甄有為道,“不過可能得過一小段時間,這不是嚴厲打擊黑惡勢力嘛,那人接到我信息後到外地避風頭了,一時半會還回不來。”
“那有啥用。”馬小樂一聽著急了,“遠水救不了近火,我這馬上都被砍翻了,不能等啊。那我要求警方給我二十四小時保護。”
“哪有那麽容易,那事不是我說了算。”甄有為道,“我一個人哪能做得了主,畢竟事情還沒發生到那程度。”
“那這下完了。”馬小樂頹廢地坐進沙發,“甄隊,就真一點辦法沒有?”
“隻有自己多加小心了。”甄有為道,“不過最近兩天沒事,你可以分析一下,祁願對你動手,不選擇悄悄幹掉你,而是光天化日之下追砍,這說明什麽?”
馬小樂一聽,安靜了下來,這個問題倒還沒想過。
“祁願這麽說,無非是想造聲勢,並不是想置你於死地。”甄有為道,“不過下手也不會輕,估計是既想讓你傷殘,也想讓你丟麵子毀掉前途。而且,這種托黑勢力辦事的情況我也有點了解,祁願也不會太囂張,昨天不成,也不會立刻再下手,會緩一緩的。”
“這麽說,最近我得倍加小心了,最好不出門。”馬小樂道,“要是有把槍就好了。”
“那你就別想了。”甄有為道,“你這身份,打死也弄不到持槍證。”
“隻是說說嘛。”馬小樂躺進沙發裏,歎了口氣。
“我說你也真是,女人這東西能隨便碰嘛。”甄有為道,“老哥我作為過來人給你提個醒,千萬別栽在女人身上,一句話,少碰,要碰也碰那些萬無一失的。”
“我不是少道行嗎,要是像你那麽老奸巨滑,哪裏會有這些麻煩。”馬小樂頭都沒歪,叼著煙閉著眼。
“我這不也是血淋淋的教訓?”甄有為嘿嘿一笑,“難道你忘了,當初我被汪連生拍照的事情?”
甄有為提起這茬,馬小樂立刻打住了。照片當初是汪連生拍的,可後來落到了他手裏,再說下去會難堪。
“甄隊,你說得是。”馬小樂坐起身子,“以後對女人絕對要絕緣,最近我留意點,你這邊的努力也要跟上,最好把祁願的事給解決了,要不整天提心吊膽還幹個鳥事。你知道,現在正是方市長考察用人的時刻,我要是表現不好,以後也沒啥大混頭了。”
“那倒是。”甄有為點點頭。
“不過。”馬小樂嘿嘿一笑,“你那副局長的事肯定不是問題,絕對解決!”
馬小樂說完就走,甄有為會意一笑。
關鍵時刻得靠自己,任何人都不是救世主。馬小樂考慮來考慮去,覺得必須把金柱帶在身邊。這個時候,需要的就是金柱的勇猛。
保鏢?馬小樂想到了這個詞,不由得嘿嘿一笑,就這麽點出息,也用上保鏢了?自嘲歸自嘲,事情卻馬虎不得。他喊來金柱,問工地上的事情怎麽樣,金柱說一切都好,啥事也不用操心,下麵都有人。
“那就好,你可以抽出時間來跟我一段時間了。”馬小樂道,“有人想辦我事,昨天在醫院門口差點被砍翻。”
金柱是個烈性子,一聽就大罵起來,“操死個爛叉,誰這麽沒眼色,老子逮了,直接把他胳膊給擰斷了!”
“不要動怒。”馬小樂道,“現在不是流行啥製怒嘛,隻有製怒,才能保持清醒的頭腦,作出正確的決斷。”
“是,馬大。”金柱嘿嘿一笑,“誰幹的?”
“範棗妮她男人。”馬小樂道,“哦,也不算是她男人,兩人早悄悄離婚了。”
“那算個鳥事,我帶人去把他困了,彈蛋蛋彈死他!”金柱道,“對這種人,下手要狠,一把治倒,否則就沒完沒了。”
“就說你做事欠思考。”馬小樂沒好氣地說,“你知道對方是啥樣的人?冒冒失失去綁了人家彈蛋蛋?”
“哦,是幹啥的?”金柱小聲嘿嘿一笑,摸摸後腦勺,在馬小樂麵他永遠不會生氣。
“那人叫祁願,是法院審判庭庭長,據說黑白兩道通吃。”馬小樂道,“你說,那樣的人能隨便綁了彈蛋蛋?”
“那是不能。”金柱道,“不過也不是不可以,不就一小庭長嘛,就是院長又咋的了。別說院長,就算是市委書記也一樣,隻要逮過來,照彈!”
“彈完了你就等死吧你!”馬小樂忍不住一笑,“除非直接彈死,人不知鬼不覺的。”
“馬大,還是你狠。”金柱笑著,掏出香煙。
“嚐嚐我的。”馬小樂摸出從甄有為那裏拿來的特供香煙,扔了一支給金柱,“金柱,你跟我說實話,你到底能以一擋幾啊?”
“一般人四五個沒問題。”金柱道,“我這人皮臊肉厚,抗擊打能力絕對夠強,所以能騰出時間來收拾四五個。”
“好,那就行。”馬小樂道,“等會就去街上弄把砍刀,再買個黑背包,往後這幾天就跟著我。隻要遇到情況,拽出砍刀盡管剁,後麵的事我找人,不用擔心。”
“剁死也成?”金柱嘿嘿一笑,“跟砍雞崽似的?”
“能不剁死就留活的,反正是要保護好我。”馬小樂道,“金柱,我可警告你,得收收心,別聽到砍殺啥的就兩眼放光。”
“嘿嘿,早就收心了。”金柱笑道,“咱們現在走的是光明大道。”
“有數就行,我也不多說了。”馬小樂道,“現在就出去把家夥備齊了,要時刻在我身邊,尤其是我外出的時候,要形影不離!”
“沒問題!”金柱扭頭就走,不過剛走兩步又折了回來,“馬大,再向你介紹個人,絕對合適!”
“誰,比你還猛?”
“沒有我猛,但我比厲害。”金柱道,“真正單挑,我不敵他。”
“那你還猛個鳥啊,挑不過人家還比人家猛。”
“我就猛三下嘛,跟程咬金一樣,三板斧。”金柱笑道,“那人就是給我猛倒了,不過也就那一次,估計再來,隻有我倒下的份了。”
“到底誰啊。”
“霍生,就是上次在華泰路西段北側拆遷區給我降服的那家夥,以前是給光大公司賣力的。”金柱道,“那家夥可不簡單,身手很好,關鍵是夠義氣,跟人不耍奸。”
“哦,還沒聽你說呢,現在跟你混一起?”馬小樂問。
“就算是吧。”金柱道,“反正常聯係,有時有零事讓他幹點,給點報酬。”
“好,你說行就行。”馬小樂道,“帶兩個人在身邊更好。不過你可得弄清了他的底細,別到時沾一身麻煩。”
“我知道他底細,很幹淨。”金柱道,“說起來霍生還是個人才,通港市散打第二名,牛吧!之前在體校當教練,不過他家裏有個病重的老母親,好像需要動手術,但費用不低,要十幾萬,也正是這個原因,霍生才辭去了體校的教練的活,到光大拆遷公司混了,幹些下三濫的事。”
“真是一分錢逼死英雄漢呐。”馬小樂點點頭,“放著體校教練正兒八經的事不做,去光大拆遷公司搞那些見不得人的事,也難為他了,估計能弄不少錢。”
“應該還可以吧。”金柱道,“跟他聊過,半年的收入好像就六七萬了,比當教練多一倍。聽他說要不是前段時間在我手上栽了跟頭,可能還要幹個一年半載的,把他老母請的手術費弄齊。”
“難得,孝子一個。”馬小樂道,“金柱,不行你看看,工地上有啥他能管理的,把他弄過去就是,錢唄,好說,先支給他就是,讓他把老母親的病先治了。”
“要說工地上,他也還可以幹,都交給他也行。”金柱道,“那小子不笨,幹事上手快。”
“那就給他,弄好一年給他二十萬不成問題。”馬小樂道,“平時工地的事都交給他,也不需要我們打理了。”
“哦。”金柱應了一聲,不是太幹脆。
“咋了,有想法?”馬小樂問。
“沒,哦,有,有點。”金柱支吾著,“那我幹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