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樂一連串的問話,將大家夥問得啞口無言,一個個張著嘴巴,隻有聽的份了。
“所以說,不要一聽說補貼不能完全拿到手就亂叫喚,以為上麵截留了,沒那回事!”馬小樂道,“一個蘿卜一個坑,沒有去向不明的東西,哪怕是一根草!”
馬小樂咳嗽了一下,環視了一番會場,繼續說道:“所以,我們要成立一支具有專業水準的隊伍,由他們統一施工,還要對你們進行培訓,除此之外,還要不斷探索,看能不能建立個沼氣協會,到時可以解決很多實際問題!另外嘛,請大家放心,關於補貼的款項,一定會盡最大限度返還到你們手中,到時全部登記造冊,並張榜公布,還有,有關從補貼裏拿出來的包括建築、維護、培訓等專項資金,在管理和使用上絕對是透明的,堅決杜絕挪用現象,決不讓損害集體利益的事情發生!”
說到這裏,馬小樂覺得自己講得夠多,便微笑著對錢奮發道,“錢縣長,不好意思,講得有點多,不過沒辦法,得把事情講清楚了。尤其是在這個補貼上,弄不好老百姓會有誤會,有誤會就會鬧情緒,鬧情緒就會不穩定,那樣的話,工作就不好做了。”
“嗯,很好,你講得很好!”錢奮發笑道,“就該這麽樣,把該講的都講清楚,這樣大家夥心裏就沒啥顧慮了!”
“那好,現在開始吧,時間不早了。”馬小樂很虔誠地問錢奮發,錢奮發點頭同意。
在馬小樂的高聲宣布下,第一鏟開挖。
錢奮發很嚴肅地拿起鐵鍬,在已經翻過的地上,結結實實地鏟了一鍬。
頓時,鞭炮齊鳴!
一切都很順利,錢奮發對小南莊村這次會場的組織很讚賞,徐紅旗受了表揚很是得意,竟然忘了朝鄉裏的臉上貼金。
中午用餐,在鄉政府招待所,一切都是頂好的安排,因為鄉裏很少招待副縣級幹部用餐。當然,這一切是馬小樂的功勞,本來錢奮發是不願留在鄉裏吃飯的,馬小樂挽留了他。
用餐過後,打道回府。
馬小樂想回村裏住一宿,把果園被砍的事弄清楚,便讓莊重的車子把來時的人朝縣裏送了一趟,他回小南莊村去。
到了村裏,馬小樂直接奔回家裏。
家裏有很多人,馬長根和胡愛英正滿麵紅光地講著話呢。大家一看馬小樂回來了,都不太好意思,“馬局長馬局長”地叫著,然後散去。
“臭小子!你今天可威風了!”馬長根笑得合起了眼。
“瞧你說的,孩子都多大了,還臭小子呢!”胡愛英戳著馬長根的腦門,“要是讓村鄰們聽到了,小樂多沒麵子!”
“那又咋了,難道還要我喊他馬局長麽!”馬長根嘿嘿一笑,“我兒子,我愛咋叫就咋叫!”
“瞧把你美的!”胡愛英很欣慰地笑了,對馬小樂道,“小樂,晚上不走了吧?”
“不走了,過一宿,明天回去!”馬小樂想起車子後備箱裏還有頭一天準備好的酒和煙,對馬長根道,“爹,我車子後頭有好煙好酒,你去搬了。”
馬小樂邊說邊往茅坑裏走,“我先拉泡屎,回頭跟你說件事!”
“說啥啊,是不是要娶媳婦了?”馬長根笑嗬嗬地朝外走著,“我早就想抱大胖孫子了呢!”
“哪裏,娶媳婦還早呢。”馬小樂道,“我媳婦出國了,得過兩年才回來。”
馬小樂說得是米婷,米婷走了這長時間,雖然連個電話都沒通,但他覺得米婷還是那個米婷,沒有變, 她不打電話,肯定有她的原因。米婷對他來說,就像沉在心裏的一片翡翠,隨時都可以拿出來,依舊光澤動人。
和米婷有同樣感覺的還有一個人,柳淑英。甚至,柳淑英沉得比米婷還要深,當然,光澤可能也會更動人些。
“哎喲,我操!”馬小樂使勁屙著屎,憋得臉通紅,嘴裏還費力地說著,“她們,早晚,都得給我回來!”
“臭小子,說啥呢!”馬長根搬了煙酒回來,聽見馬小樂在茅坑裏嘰裏咕嚕。
“你瞧你,到底有沒有出息。”胡愛英在灶屋裏刷鍋燒開水,聽到馬長根這麽問,忍不住插話,“孩子蹲茅坑也找他說話!”
“嘿嘿。”馬長根笑了兩聲,不說話了,撕開馬小樂帶來的香煙,“嘖嘖”地抽著。
過了幾分鍾,馬小樂出來了,“爹,我問你,咱家的果樹被砍了,你咋不告訴我?”
馬長根一愣,隨即說道:“跟你說啥啊,不就但砍果樹嘛,我還早就想刨了種別的呢,隻是一直下不了決心,沒想到還有人幫我下了決心,我還跟你說啥啊?”
“你不說我也知道!”馬小樂拉著臉說道,“砍了咱家的樹,那能白砍?!”說完,拔腳朝外走。
“回來!”馬長根急忙上前拉住馬小樂,“你想到哪兒去?”
“我去劉長喜和曹二魁家!”馬小樂道,“爹,咱們不能吃悶虧!”
“啥悶虧啊!”馬長根道,“咱不跟他們一般見識。”
胡愛英聽到動靜,也從灶屋裏跑出來,“小樂,咱也沒吃啥虧啊,徐紅旗已經把損失給咱補上了。”
“對,紅旗人不錯,按顆給錢,每顆三十,賠了一千看多塊呢!”馬長根以為這下馬小樂該消氣了,“我們是賺了呢,本來我自己砍了,還沒這一千多呢!你看,這是多好的事!”
“那也不行!”馬小樂道,“總歸我咽不下這口氣!我得去罵罵他們,讓他們知道我馬小樂可不是吃悶虧的人!”
“罵啥啊,他們走了,闖外去了,你還罵誰啊。”馬長根還是不給走。
“我罵他們的女人,罵田小娥和姚曉燕!”馬小樂氣呼呼地說。
“小樂,你聽我們一句,好男不跟女鬥,你這麽大的官,跑到人家和女人罵仗,你說你不是自找難看麽!”胡愛英皺著眉頭,焦急地說,“你不知道,我和你爹多為你擔心,上次你回來和劉長喜吵架,我們都擔心的要命,萬一那劉長喜要是動起刀子來,那刀子可是不長眼的啊!”
“他劉長喜還沒那個膽子!”馬小樂道,“搞他劉長喜,我手拿把攥的!”
“你也別那麽說。”胡愛英道,“你都不知道,我和你爹幾夜都沒睡好!”
馬小樂見馬長根和胡愛英這麽說,也不再口口聲聲要去罵田小娥和姚曉燕了,“行了,爹、媽,我出去看看金柱帶的隊伍怎麽樣,可別幹出啥差錯來。”
馬長根和胡愛英聽馬小樂這麽一說,點了點頭,說那中,並說晚上多弄幾個菜,到時把金柱和工人們喊過來吃頓飯。
馬小樂出來了,沿著坑窪不平的小巷子,一路來到高得勝家。
“金柱!”馬小樂老遠就喊起來。
“唉,馬大!”金柱正在池邊指揮,聽到馬小樂呼喚,立刻撒丫子跑過去,“幹啥馬大?”
“走,跟我去整個人!”馬小樂手一揮,往田小娥家走去。
“好咧!”金柱興高采烈,“在咱村,整人那還不跟吃根麵條似的嘛!”
“別這麽說。”馬小樂走在前頭,“在哪整人也不怵頭啊,金柱,我可告訴你,隻要不出人命,隨你怎麽折騰,我有路子。”
“嘿嘿,那是那是!”金柱跟在後頭,點著頭,雖然馬小樂看不到,但他仍然點得很認真,很到位。
“曹二魁不在家,你把他女人按倒!”馬小樂道。
金柱一聽,傻了眼,“馬,馬大,這,這不太好吧,都是一個村的。”
“啥啊,隻是讓你按倒她,隻是按倒而已,沒讓你真騎了她。”馬小樂搖了搖頭,“金柱,你的理解能力簡直是太差了。”
“理解能力差,動手能力強!”金柱嘿嘿地回了一句。
馬小樂一聽,回頭笑了,“金柱,行嘛,長知識了啊!”
“那是,跟在馬大後頭,得加強學習呐!”金柱齜牙咧嘴地笑著,“咱也得裝點文化出來,要不都不好意思跟在你後頭做事!”
“行,金柱,你有這想法,就是學習的最好效果!”
兩人邊說邊笑,來到了田小娥家門口。
田小娥正在家裏磨豆腐。
“田小娥,你家曹二魁夜裏偷偷砍了我家果樹!”馬小樂道,“罪大惡極!”
田小娥“嗨嗨”了兩聲,緊張兮兮地說道:“我,我咋不知道,可能是外麵人瞎說的吧。”
“瞎說?”金柱一瞪眼,“這麽說,全村的人,男女老少,除了你這個癟貨,都是瞎說的嘍?”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咱家二魁可能沒幹那事吧!”田小娥諾諾著。
“還她娘的強嘴呢!”金柱伸手一把抓過田小娥,“今天馬大吩咐了,得把你按倒!”說完,把瘦小的田小娥提了起來,朝灶膛旁的草堆上一扔,就撲了過去。
“把她上衣給扒開了!”馬小樂平靜地說道,“金柱,得給她點印象,等曹二魁回來,好讓她不會忘記訴說訴說!”
“嘿嘿,那好,就扒上衣啊。”金柱“哧溜”一聲,就拽開了田小娥的上衣,“奶奶的,瞧你人這麽小,胸還挺大呢!”
田小娥“啊啊”地扭著身子躲閃,但沒有多少力度,“你們到底要幹啥?”
“不幹啥。”金柱跳了起來,“聽馬大吩咐,按倒、扒了上衣,給你個教訓,就這麽個事!”
馬小樂點點頭,“田小娥,其實咱倆吧,怎麽說呢,你心裏清楚,想想你家曹二魁,是不是有些事情是他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