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嚴蕊,參見大人。”嚴蕊向朱熹施禮,她到有些不明白,朱熹問了她一次之後,便在不聞不問,關了她三天,才有將她提審。
“難道是朱熹把唐仲友也抓來了,現在是要我和他當麵和唐仲友對質嗎?”但嚴蕊到了堂上,卻並沒有發現唐仲友.她也不禁稍有些放心,畢竟唐仲友對她還算不錯,她實在有些不想當麵指證唐仲友。
“啪”的一聲,朱熹一拍驚堂木,厲聲道:“嚴蕊,本官問你,你可認識楊炎?”
“楊炎?”嚴蕊也不禁怔了一怔,她原以為朱熹還要問她有關唐仲友的事件,沒想到突然問道了楊炎.“好端端的,怎麽問起楊炎來了.”嚴蕊一時間也呆住,沒有答話.
朱熹見嚴蕊不答話,又問道:“本官問你,可認識楊炎,就是現在的待衛馬軍司都虞候楊炎楊子昊.”
嚴蕊這才回過神來,道:“民女認識.”
朱熹點點頭道:“你與楊炎是如何相識,從實講來.”
嚴蕊雖然不知道朱熹為什麽問這些,但也不能不說了.她自然不會說出在鍾鼓樓那一夜的事情來,隻是說與楊炎是在謝家酒店一次宴會中認識的.不過也隱瞞了那一次楊炎和李進重之間發生衝突的事.
她說完之後,朱熹“哼”了一聲道:“前些日子,楊炎天天去如意坊,又是為什麽?難到不是找你嗎?你與楊炎的事巷尾皆知,還敢對本官隱瞞不成.”
嚴蕊忍不住抗聲道:“不知大人所說的我與楊大人巷尾皆知之事是什麽事情?”
朱熹冷笑道:”嚴蕊,你不過是一個營妓,楊炎找你還能有什麽事情?自然是青樓狎妓,有辱官聲.難到還要本官明說嗎?你敢說你與楊炎沒有私情?”
嚴蕊聽朱熹說自已與楊炎有私情,猛然之間隻覺全身的血一下子衝剄頭頂,大聲道:”大人,常言道捉賊拿髒,捉奸拿雙,怎可憑傳言而定人以罪.嚴蕊即為營妓,宴席佐酒,歌舞助興仍是通例.若是這也箅是私情,那麽這大宋官員隻怕是無一個沒有私情的.豈不荒唐.大人為理學大儒,飽讀聖賢之書,深知聖人之道,怠麽也如此不明事非?”
朱熹到是沒想到一個小小營妓竟然也敢罵他,勃然大怒道:”嚴蕊你好一張利口.”他抓起一支竹簽,想要扔下去,但終於還是強壓住怒火,將竹簽放下,道:”唐仲友送如此厚重的東西給你,楊炎又天天到你的如意坊去,如非有私情,那又是為了什麽?本官勸你還是從實說了吧,以免皮肉受苦.”
嚴蕊冷笑道:”大人莫非是想以嚴刑逼供不成.嚴蕊雖身為賤妓,然而也知道是非真偽,豈可妄言以汙他人,就是打死我,也不會招供。”心中忽然又想到了楊炎:他現在在什麽地方,知不知道我在這裏為他受刑挨打.
朱熹終於忍不怒火,抽出一支竹簽扔了下去,厲聲道:”來呀,紿我用刑.”
這幾天以來,楊炎一直都呆在家裏沒有出去.外麵發生的事情一點也不知道.他的府地擴建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房子基本都蓋好了,現在是植樹種花,開湖造亭等裝飾工程.
這天楊炎正在書房看書,一個家人進來,道:”二少爺,外麵有一個自稱叫嚴蕊的姑娘要見你.”
楊炎微微一怔,放下手中的書,想到嚴蕊來找自己做什麽?他正打算這幾天去找楊沂中,看有沒有辦法,幫嚴蕊脫籍,讓她從良.吩咐家人道:”請她進來吧.”
不多時,家人領進來一個十七八歲年紀的少女.楊炎一看這女子原來並不是嚴蕊,而是嚴蕊的侍女小芸.想看也許是嚴蕊叫她來傳話,正要開口問她,突然小芸”樸通”一下,跪在楊炎麵前,放聲大哭道:”楊大人,你快去救救我們嚴蕊姑娘吧,現在隻有你能救她.”說著跪爬來到楊炎麵前,抱住他的雙腿大哭不止.
楊炎也不禁吃了一忭,知道嚴蕊定是出了事情,忙道:”小芸姑娘,不要哭,你先起來說話.”說著伸手去拉她.
小芸卻哭得更凶,死死抱著楊炎的腿道:”楊大人, 現在隻有你能救我們嚴蕊姑娘了,如果你不去救她,我就是跪死在這裏也不起來.”
楊炎也不禁有些著急,道:”快說,嚴蕊姑娘是出了什麽事情,你不說清楚,我又怎麽去救她呢?”
小芸聽了,這才稍稍止住了哭聲,乃就是抽抽搭搭的拉嚴蕊的事情說了一遍.原來嚴蕊被差人帶走以後,一連六七天沒有回來,如意坊的行首李媽媽派人去打聽是出了什麽事情,這才知道不知是為什麽,嚴蕊身上竟牽扯到唐仲友和楊炎兩人,己挨了幾回板子,聽說還要給她用夾棍.小芸是嚴蕊從小買來的,雖是丫環,但和嚴蕊情同姐妹.一聽這消悠,頓時嚇壞了,忙救李媽媽去給嚴蕊打點.但這裏麵牽連著兩位朝庭命官,朱熹又是著名的油鹽不進,李媽媽也不敢再去理會.
打探消息的人雖然也沒弄明白嚴蕊這官司的內情,但總算知道是和唐仲友,楊炎兩人脫不開關係.小芸見李媽媽不管,隻好去找唐仲友.那知這時唐仲友也自身難保,每天都上下運動,希望能逃過這一場官司就自救多福了,那裏還有心去管嚴蕊死活. 小芸在無柰之下,隻好又來找楊炎.
楊炎聽了也大吃了一驚,忙叫來楊全問他是否知道這仵事情.嚴蕊現在是臨安第一紅妓,她被抓,受刑的事早就在臨安被傳開了.但楊全這些日子以來也在忙著楊炎府地的修建的事情,雖然隱約聽到一竺,但也所知不多.
楊炎忙叫楊全把別的事放一放,先去打聽一下嚴蕊這場官私的前因後果.楊全一聽說牽扯到楊炎,也不敢怠慢,匆匆去了.楊炎又安慰小芸,不要看急.不過這一吵一鬧的,他這也院子都知道了,連流蘇也驚動了.楊炎又趕忙吩咐,先不要告訴楊沂中,等楊全打聽回確切的消息在說.然後又把自己和嚴蕊認識的經過告訴了流蘇.好在流蘇一行性子溫和,聽完後也沒說什麽.
過了一個多時辰,楊全從外麵回來,才將整個事情的經過他都打聽得十分清楚,詳細的告訴了楊炎.楊炎這才知道,嚴蕊最初是受唐仲友的牽連入獄,後來不知為什麽,朱熹一口咬定她與楊炎有私情.嚴蕊自然拒承認,結果被朱熹下令,杖擊四十, 在當堂上就被打昏過去.次曰,朱熹再度升堂,嚴蕊仍不招供,又挨了四十杖,連續昏死過去兩次.朱熹怕她受刑而死,這才下令將她重新收押,今天嚴蕊的傷稍好了一些,朱熹又將她提審,這回動用了夾棍,隻夾得嚴蕊死去活來,但仍一口否認,拒不招供.
最後楊全憂心匆匆道:”二少爺,雖然說嚴蕊現在仍然不招供,但畢境這人是肉做的,說不定什麽時候挺刑不過就被曲打成招,認了和你有過私情.那樣一來對你可是大為不利呀.我看還是馬上告訴老郡王,看看他有什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