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再遇卻還不滿意道:“楊炎,你也太隨便了,如果每個士兵都向他那樣目無上級,沒有規矩,那不是亂了套嗎?回去以後我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小子。”
虞公亮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箅了,楊炎都說了不要計較了,你怎麽還是沒完沒了的呢?走吧,我們上去喝幾杯去。”說著帶頭走上酒樓。
六個人要了一個雅間坐下,酒家擺上了酒菜,虞公亮便讓從人們都出去,他們六人好說話。
喝著談著,幾個人便說到這次白土鎮大戰上來。他們六人中隻有畢再遇一人參加了白土鎮大戰。雖然隻是中途參加,但也知道得十分詳細,一一說給其他五人聽了。
當說到金軍用鐵浮圖來進攻宋軍左翼時,虞公亮不禁驚訝道:“金人一白是把鐵浮圖用來作中路進攻的,想不到這一次卻放在左邊來使。”
楊昌鵬道:“嶽武穆曾言道:運用之妙,存乎一心。孫子雲:兵無常勢,水無常勢。誰規定了鐵浮圖隻能用作中路,看來紇石列誌寧到不是不知變通啊。”
畢再遇點頭道:“不錯,耶時我們中軍陣形密集,又有疊箭車作掩護,金軍就是用鐵浮圖衝過來也不見得能衝開我軍的陣式, 因此攻打我軍的左路也是十分正確的。事實上那時戰場上的情況確實十分危急,張著火人己經戰死了,我們如果晚到部步,左翼就會徹底崩潰,那時敗的可就是我們宋軍了,現在想來,那時正是千均一發呀。”
曹勳道:“如果一開始金軍就用鐵浮圖攻我們的左翼,那麽那還等得到老畢你趕到,我軍豈不是早就敗了嗎?”
畢再遇怔了一怔,道:“這一點我可沒有想到。”
這時楊炎笑道:“曹勳你又在胡說些什麽?如果一開始金軍就用鐵浮圖來攻我軍的左翼,那麽我們仙戰術也一定會隨之發生變化,那裏還能按照原來那樣一成不變呢?不過我覺得像鐵浮圖這樣的重甲騎軍還是在中路作用會更大一些,放在邊路使用有些可惜了。畢竟就箅金兵擊敗了我軍的左翼,如果不敏擊敗中路的大卑,也不能算贏,最多也是個平分秋色之局。”
高震不解道:“如果金軍擊敗我軍的左路,不是也可以從肋部攻擊我們的中軍嗎?”
楊炎搖了搖頭道:“第一,我軍的左翼隻是被擊敗,並不是全軍覆沒,如果金軍改攻我軍的中路,我們就可以攻攻金軍的後路;第二,既使老畢不趕到,李招撫也會派軍支援左翼,那時我軍的中路和右路己占了上風,既使是左翼失利我軍也不箅敗;第三如果當時是我來指揮,就一定不管左翼,將全部人馬集中在中路進攻金軍,搶在我軍的左翼被擊敗之前先擊敗金軍的中軍。”
他一邊說著,一邊拿起快子在桌子上比劃:“其實紇石列誌寧最失策的到不是如何使用鐵浮圖,而是一開始就錯了。跟本就不該在兩翼用輕騎兵來硬衝塔盾,我如果是他就一定會利用輕騎軍快速的優勢,迂回到我軍兩翼的便外側包抄我軍,將我軍的兩翼向中路擠壓。同時還可以另派幾支騎軍,人數也不用多,大範圍的繞到我軍背後、側後方進攻,使我軍顧此失彼,疲於應負。畢竟這樣的戰術也能完全發揮騎兵快速、靈活、機動的優勢。如果正麵硬衝,除非是鐵浮圖,普通的騎兵並沒有多大的優勢。”
他這一番話聽得其他五個人不往點頭,全都佩服不已,虞公亮道:“楊炎,你這番說法果然是深得騎戰的精粹。”
畢再遇也道:“騎戰十利一曰迎敵始至;二曰乘虛敗敵;三曰追散擊亂;四曰襲敵擊後,使敵奔走;五曰遮其糧草,絕其軍道;六曰敗其關津,發其橋梁;七曰掩其不備,卒擊其未振之旅;八曰攻其懈怠,出其不意;九曰燒其積聚,虛其市裏;十曰掠其田野,俘其子弟。此十旨,騎戰之利也。”
曹勳道:“既然是這樣,那麽紇石列誌寧為什麽不按大哥的戰術來做呢?”
楊炎不禁又笑道:“這話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不僅需要士兵訓練有素,而且還需要主將有很高伽指揮能身,杏則自己就先亂了套,還談麽麽打勝仗呢!哦看不是紇石列誌寧不想這麽做,而且他清楚自巳跟本沒有這千指揮能力。”
虞公亮也點點頭,道:“是呀,我看完顏宗弼之後,金國確實沒有能夠指揮十萬大軍的將材了。”
南京汴梁,臨時行宮。
紇石列誌寧跪伏於地,向皇帝完顏雍請罪。己全然沒有了當初請令出戰肘那般信心十足,意氣風發的樣子了。而當初主張和宋軍決戰的一幹大臣們這時也都默不作聲了。
完顏雍看了他半響才道:“紇石列誌寧,你現在該知道宋軍並不是那麽好對負了吧。”
紇石列誌寧這時連頭都不敢抬,隻道:“是,都是微臣無能,料敵不周,才有今日大敗,損兵拆將,雖萬死難逃臣之過,請皇上治罪。”
完顏雍道:“箅了,現在宋軍大軍壓境,正是用人之時,紇石列誌寧你也是朕的老臣,看在你往日的功勞份上,膠就許你戴罪立功,將功補過,先起來吧。”
紇石列誌寧心中大喜道:“謝皇上隆恩。”又磕了個頭,站在一邊。
完顏雍又環顧群臣,道:“當日朕要用長之之策,誘宋軍深入,以逸待勞。可惜你們偏偏不聽,都要和宋軍決戰。現在都知道了吧,今天的宋軍日不是太祖、太宗時那般不堪一擊的了。現在還有沒有誰願意請令,再去和宋軍決戰呢?”
眾大臣麵麵相敘,設有一個敢答話的。
完顏雍道:“幸好朕早有準備,以命人在黑陽山屯秋糧草,現在就采用長之之計,將宋軍誘到南京附近,再與宋軍決戰。你們都聽長之安排,不得有誤。”
完顏長之和完顏陳和尚一起走出臨時行宮。
完顏陳和尚道:“長之,現在那些大臣們終於都決定采用你刮戰術來對負宋軍了。”
完顏長之苦笑道:“可惜在徐州戰死的那幾萬將士啊!如果早一點聽我的,也就不會死那麽多的士兵了,要知道他們都是我大金的精銳士卒。”
完顏陳和尚也歎了口氣道:“說得也是,不過既然打仗就難免有傷亡的。何況不經過一次大敗那些守舊的大臣們也不會清醒過來。而且這樣和宋軍硬拚一場,到顯得我們敗得很真實,起碼宋軍不會疑心我們是詐敗,到是更有利實行你的戰術。”
完顏長之搖搖頭,道:“想要詐敗得真一些有很多辦法,這樣做代價也太大了一些。紇石列誌寧真的是老了,居然拿輕騎軍去硬衝宋軍的塔盾。這樣和宋軍交戰怎麽能不敗呢?就箅是贏了也必然損矢慘重,就像當年富平之戰,就是和宋軍正麵交戰,雖然是勝了,也隻是慘勝,後來和尚原、饒鳳關,仙人關之敗固然是因為吳玠、吳璘兄弟是當世名將,指揮有法,也是因為在富平之戰中,我們大傷元氣有關。”
完顏長之的父親四太子完顏宗弼就是當年富平之戰的金軍主將之一,後麵完顏宗弼教導完顏長之兵法時常以富平之戰為例,因此完顏長之對當年宋金的川陝一帶的戰爭十分清楚。
完顏陳和尚道:“不過他能想到把鐵浮圖去攻宋軍左翼,我看到是一種新的戰術,我看對於鐵浮圖的使用,餓們也該試試新的戰術了。”
完顏長之擺了擺手道:“除了是在太祖、太宗的時代,其他時候宋軍的戰鬥力並不弱,隻不過宋軍是以步軍和弓弩為主,而我大金軍則是以騎軍見長。雙方各有所長,交戰時其實就是看誰能以己之長去克敵之短而己。”
完顏陳和尚點點頭,道:“你說的是啊,因此和宋軍作戰,尤其是和以經列好陣式的宋旱作戰,除非是以大隊鐵浮圖為主,否則一定不能和宋軍硬拚。不過我們鐵浮圖的數量也有限,很難大量集中到一個戰場上去呀。因此還是以輕騎軍為主。”
完顏長之接著道:“所以一定要發揮輕騎軍快速,靈活的優勢,從兩倆大範圍的迂回包抄,甚逕可以派出少量騶旱繞到宋軍背後,或是去襲擊宋軍的大營,隻要不和宋軍正麵作戰都可以。而這些可都不是鈥浮的長處,隻有在正麵突擊,才能發揮鐵浮圖的優勢。如果當曰是我指揮,也一定會不理兩翼,從一開戰就將鐵浮圖集中在中路正麵突擊宋軍的中軍,或許可以一鼓作氣擊敗宋軍,否則就是擊敗了宋軍的左軍也無濟於事,未必就能擊敗宋軍。司惜當時指揮金軍的可不是我呀!”
完顏陳和尚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把長之,你馬上就會有機會的。打敗宋軍,建立功勳就看我們的了,我們一定不會褥沒四太子的名望。”